絲綢之路經濟帶：打造甘肅“黃金段”的戰略分析

李海龍

(蘭州大學 經濟學院，甘肅 蘭州 7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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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綢之路經濟帶：打造甘肅“黃金段”的戰略分析

李海龍

(蘭州大學 經濟學院，甘肅 蘭州 730000)

在新時期，在全面深化改革的攻堅階段，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建設不僅關系著新一輪改革開放的成敗，也是用經濟開放緩解改革壓力的重大舉措。作為絲綢之路經濟帶重要組成部分的甘肅省，其“黃金段”的打造不僅關系著自身的發展，對整個絲綢之路經濟帶也有著重要的影響。論文通過區位商的研究方法，對西北五省的產業和主要工業品進行了詳細對比，對甘肅省的絕對優勢和相對優勢進行了分析，提出從國家、地區和省域三個層面打造新甘肅的戰略構想。

絲綢之路經濟帶；通道經濟；絕對優勢；相對優勢

中國共產黨十八屆三中全會做出了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決定，并提出要“推進絲綢之路經濟帶、海上絲綢之路建設，形成全方位開放新格局”。在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中，既定的利益格局已經形成，而全面深化改革必然要牽涉到利益的調整，也必然會受到重重阻力，因此在2015年10月13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第十七次會議上，習近平同志強調要“著力解決好改革方案同實際相結合的問題、利益調整中的阻力問題、推動改革落實的責任擔當問題”。在新時期，在全面深化改革的攻堅階段，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建設不僅關系著新一輪改革開放的成敗，也是用經濟開放緩解改革壓力的重大舉措。

作為絲綢之路經濟帶重要組成部分的甘肅省，要想在新時期承擔起歷史的使命，必須積極投身到新一輪的改革開放中來，將自身的發展與國家新時期的需要結合起來，合理規劃，努力打造絲綢之路經濟帶的“黃金段”。

一、甘肅絲綢之路經濟帶“黃金段”的定位

自絲綢之路經濟帶的戰略構想提出以來，西北五省(區)積極參與，一度陷入激烈的爭奪戰之中，紛紛爭當“排頭兵”，雖說后來各省通過全方位的協商各自明確了自身的定位，陜西提出建設絲綢之路經濟帶“新起點”，甘肅建設“黃金段”，寧夏、青海建設“戰略支點”，新疆建設“核心區”，但如何建設、怎樣實現各省間的產業契合仍然是兩個重要的難題，如果西北五省(區)不能在產業空間布局上實現契合，那么僅僅從定位方面分別“新起點”“黃金段”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而要想實現西北五省(區)產業布局上的契合，就必須處理好經濟帶局部與整體的關系[1]，進行差異化布局，避免雷同布局造成的惡性競爭。

作為絲綢之路經濟帶黃金段的甘肅省，在西北五省(區)中東鄰陜西、寧夏，西鄰新疆、青海，處于交通要塞以及地理上的中心地位，容易發揮“通道經濟”的優勢，然而單純的“通道經濟”并不一定能改變甘肅地區落后的面貌。

(一)古絲綢之路上的甘肅

甘肅作為絲綢之路經濟帶的“黃金段”，有著充分的歷史依據。在古代諸多通往西域、中亞的貿易通道中，經河西走廊的絲綢之路是比較固定的，這條走廊在古代中西地區交流上所起的作用是其他路線難以比擬的，可以說，河西走廊本身就是和絲綢之路緊密聯系在一起的[2]，是中原通往西域各國最為理想的通道[3]。

古絲綢之路在甘肅境內綿延1 600多公里，其中，以河西走廊為主的河西段絲綢之路占據了東西狹長的甘肅省境約三分之二地區[4]，是古絲綢之路最為重要的部分，這段道路孕育出了武威、張掖、酒泉、敦煌等絲路明珠，各個國家、民族的商隊在這條道路上穿行而過，歷經千年，以張掖為例，隋時就有“時西域諸蕃，多至張掖，與中國交市”(《隋書·卷六十七》)的盛況?？梢哉f，古絲綢之路極大地促進了古代甘肅地區經濟的繁盛，商旅們在這里駐足，貿易有無，形成了一個個貿易集中地，而甘肅經濟的發展又進一步推動了古絲綢之路上的貿易，兩者互相促進，為古絲綢之路留下了豐富的物質和文化財富。

(二)絲綢之路經濟帶與甘肅

自習近平同志在2013年9月7日提出“絲綢之路經濟帶”構想以來，甘肅省政府以極大的熱情參與到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建設中來，積極規劃，在努力的爭取以及與各個地區的協調中確立了自身“黃金段”的定位。

然而，今天的絲綢之路經濟帶與古絲綢之路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特別是在貿易方式上。古絲綢之路上的貿易是駝背上的貿易、馬車上的貿易，走走停停，周期較長；而如今的貿易是鐵軌上的貿易，速度快，周期短。這簡簡單單的不同帶給甘肅的將是致命的一擊，因為駝背上的貿易很容易發揮“黃金段”的優勢，由于絲綢之路在甘肅境內的線路很長，這種走走停停的貿易對甘肅益處極大，駝背上的商人每停一站便是對當地經濟的貢獻，縱然貨物不在這里交換，吃飯和休息總是必須的，且由于貿易對象的不確定性，商品在路線上的任意地方都可能成交；而鐵軌上的貿易則不同，這是一種直達的貿易，從新疆發貨，在西安收貨，甘肅從中獲得的將僅僅是列車經過時留下的汽笛聲。

如果說古絲綢之路帶給甘肅的是巨大的財富，新絲路帶來的很有可能只是一個連接陜西和新疆的通道。雖說要致富先修路，但甘肅若是不能擺脫這種過路經濟，就是修了路也不一定會富，因為火車的運行并不能給沿線的地方帶來多少利益，只有火車停下的地方才是利益所在。

因此，絲綢之路經濟帶甘肅“黃金段”的通道經濟建設有一定可能使甘肅經濟陷入“馬太效應”的旋渦中。由于兩端連著更為發達的新疆和陜西，而這兩個地區對生產要素的吸納整合能力更強，有極大可能對甘肅地區的資源和要素形成“虹吸效應”，從而使甘肅在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建設中被邊緣化[5]。

甘肅要想擺脫被邊緣化的命運，成為火車停下來的地方，而不是在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中被動地追隨，拿一個“參與獎”，就必須竭力擺脫通道經濟的枷鎖，以自身的優勢產業為主導，造就出一大批具有競爭力的企業，通過富有競爭力的產品吸引各方面資金，最終實現資源和人力資本的集聚，完成甘肅經濟質的飛躍。

二、甘肅在西北五省(區)中的優劣勢

產業布局是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的重要環節，也是地區經濟騰飛的關鍵。作為西北五省(區)中經濟總量處于中游的甘肅(僅次于陜西、新疆)，人均生產總值卻位于西北五省之末，這表明甘肅省的生產效率和經濟發展程度都極其低下，遠落后于其余四省份，其GDP是人口填充起來的GDP。甘肅低下的生產效率一方面是甘肅自身的因素造成的，另一方面與其處于其余四省區(特別是陜西和新疆)的優勢產業包圍之中不無聯系。

(一)基于區位商的西北五省(區)優劣勢產業分析

本文運用區位商來研究西北五省(區)的產業優劣勢，通過2013年西北五省(區)和全國的經濟數據計算得到西北五省(區)各個產業的區位商，如表1所示。

表1 2013年西北五省(區)產業區位商

產業區位商陜西甘肅青海寧夏新疆第一產業10341530110609381948第二產業11520909113710240887第三產業08260994082909860934農林牧漁業10491548108909601936工業11160820103608720835建筑業14071506176719921395批發和零售業08300725068405410691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08270925076716871005住宿和餐飲業10101219078408290747金融業07640779114713410940房地產業06990753047508810740其他行業08381263093209681059

數據來源：根據《中國統計年鑒2014》計算整理得到。

從表1可以看出，西北五省(區)中除了寧夏，第一產業比重普遍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其中甘肅和新疆更是在農業方面表現突出，區位商超過了1.5，在西北五省(區)中遙遙領先，處于相對優勢的地位。

在第二產業方面，西北五省(區)中陜西、青海和寧夏的區位商都大于1，高于全國平均水平，處于相對優勢地位，而甘肅和新疆在第二產業方面則表現較差。就第二產業內部來看，西北五省(區)在建筑業方面普遍處于優勢地位，而工業比重卻只有陜西、青海高于全國均值。

最后是第三產業，西北五省(區)的第三產業比重均低于全國平均水平，但就子產業而言，甘肅的住宿和餐飲業、青海的金融業明顯占比較高，除此之外，寧夏的交通運輸、倉儲、郵政業和金融業也表現優異。

就工業內部來看，通過對采掘業、制造業和電力、燃氣、水的生產和供應業三個大類及其子產業銷售產值對地區GDP的比值與全國該產業銷售產值對GDP比值的比較，得到了西北五省(區)工業子產業銷售產值的區位商(表2)。

表2 2013年西北五省(區)工業分行業銷售產值區位商

行業陜西甘肅青海寧夏新疆采掘業28251487240918102501煤炭采選業30801046171138640609石油和天然氣開采業62833363688000689167黑色金屬礦采選業04560875073000641139有色金屬礦采選業13261477212200766非金屬礦采選業05060853069200720305開采輔助活動103317850088010117制造業05400639049906340465農副食品加工業05480555023504330470食品制造業07880444034517190771酒、飲料、茶制造10161010065504400500煙草制造08801584000060330紡織業02130067024509870252服裝00900033032400190016皮革、毛皮、羽毛及其制品和制鞋業00340206002190043木材加工和木制品業01370005001180046家具制造業00960017005701790044造紙和紙制品業03110158003410169印刷和復制業04920100024602230053文教體育和娛樂用品制造業00680030068400047石油加工、煉焦和核燃料加工業17932904014630583207化學原料和化學制品制造業03320440097209800617醫藥制造業07780468080903100084化學纖維制造業00880071000971橡膠和塑料制品業04240212003603130320非金屬礦制品業06820692061106350537黑色金屬冶煉加工業04561308086909500726有色金屬冶煉加工業10842901397421970805金屬制品業02690249011602580209通用設備制造業04250151015402170033專用設備制造業06140333002303520126汽車制造業06510023011100240040鐵路、船舶、航空航天和其他運輸設備制造業14620047000900150002電氣機械和器材設備制造業03900473010601940424計算機、通訊和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01330060000900儀器儀表制造業07850033004702350009其他制造業03593009012607420010廢棄資源綜合利用業02350285002250161金屬制品、機械和設備修理業09261911046300153電力、燃氣和水的生產和供應業08341381160327461028電力、熱力生產和供應業08291444173128301056燃氣生產和供應業10540784020922160882水的生產和供應業04400579049709750396

資料來源：根據《中國工業統計年鑒2014》計算整理得到。其中區位商為0的表示該地區該產業銷售產值未能得到。

通過對西北五省(區)工業分行業產業區位商的比較，得到各個地區的比較優勢產業，如表3所示，雖然甘肅、青海和寧夏三省很多產業的絕對經濟實力不如陜西和新疆，但其比較優勢產業卻有不少，如甘肅省采掘業中的非金屬礦采選業和制造業大類的產值占比都高于西北其他四省(區)，在絲綢之路經濟帶戰略的建設中甘肅省應著力加大這些比較優勢產業的投入力度，并與其他省份積極協商，形成產業的優勢互補，從而避免經濟強省絕對優勢產業對弱省相對優勢產業的產品打壓，使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利益能為西北五省(區)所共享。

表3 西北五省(區)比較優勢產業

省份比較優勢產業陜西采掘業、酒飲料茶制造、木材加工和木制品業、印刷和復制業、橡膠和塑料制品業、橡膠和塑料制品業、非金屬礦制品業、金屬制品業、通用設備制造業、專用設備制造業、汽車制造業、運輸設備制造業、計算機通訊和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儀器儀表制造業甘肅非金屬礦采選業、制造業、農副食品加工業、酒飲料茶制造、煙草制造、非金屬礦制品業、黑色金屬冶煉加工業、電氣機械和器材設備制造業、其他制造業、廢棄資源綜合利用業、金屬制品機械和設備修理業青海有色金屬礦采選業、服裝、文教體育和娛樂用品制造業、化學原料和化學制品制造業、醫藥制造業、有色金屬冶煉加工業寧夏煤炭采選業、食品制造業、紡織業、皮革毛皮羽毛及其制品和制鞋業、家具制造業、造紙和紙制品業、化學原料和化學制品制造業、電力燃氣和水的生產和供應業、電力熱力生產和供應業、燃氣生產和供應業、水的生產和供應業新疆石油和天然氣開采業、黑色金屬礦采選業、開采輔助活動、石油加工煉焦和核燃料加工業、化學纖維制造業

(二)西北五省主要工業品生產優劣勢分析

為了進一步了解西北五省(區)的工業發展狀況，本文對西北五省(區)的主要工業品進行了收集整理，并從絕對優勢工業品和相對優勢工業品兩個層次對西北五省(區)的工業品生產優劣勢進行了分析。其中，某省的絕對優勢工業品指其產量在西北五省(區)中最高的產品，相對優勢工業品指某省該產品的產值在地區生產總值中占比最大的產品。

表4 西北五省(區)的絕對優勢工業品和相對優勢工業品

省份絕對優勢工業品相對優勢工業品劣勢→優勢的工業品陜西硫鐵礦石、磷礦石、食用植物油、乳制品、酒、軟飲料、方便面、卷煙、合成氨、中成藥、水泥、平板玻璃、發動機、汽車、變壓器硫鐵礦石、磷礦石、軟飲料、方便面、中成藥、發動機、汽車、變壓器無甘肅硫酸、合成橡膠、粗鋼、十種有色金屬、銅材、集成電路酒、軟飲料、卷煙、硫酸、合成橡膠、生鐵、粗鋼、集成電路酒、軟飲料、卷煙、生鐵青海原鹽、純堿、農用肥料、鐵合金原鹽、純堿、農用肥料、水泥、平板玻璃、鐵合金、十種有色金屬、銅材水泥、平板玻璃、十種有色金屬、銅材寧夏化學農藥原藥、橡膠輪胎、鐵合金乳制品、鹽酸、碳化鈣、合成氨、化學農藥原藥、橡膠輪胎、鐵合金乳制品、鹽酸、碳化鈣、合成氨新疆鐵礦石原礦、原鹽、成品糖、罐頭、鹽酸、燒堿、碳化鈣、合成氨、乙烯、初級塑料、化學纖維、塑料制品、生鐵、粗鋼、發電設備鐵礦石原礦、硫鐵礦石、食用植物油、成品糖、罐頭、鹽酸、燒堿、乙烯、初級塑料、化學纖維、塑料制品、生鐵、發電設備、變壓器硫鐵礦石、食用植物油、變壓器

資料來源：根據《中國工業統計年鑒2014》計算整理得到。

對于經濟弱省(區)，處于絕對優勢地位的工業品很少，如表4中的甘肅、青海和寧夏，而且這些產品絕大多數是與本地區資源稟賦相關的資源型產品，如甘肅的硫酸、粗鋼、有色金屬等。在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大背景下，這些經濟弱省(區)由于固有的弱勢地位很難和陜西、新疆兩個西北經濟強省同臺競技，在新一輪的開放中很有可能成為強省的陪襯，特別是位于陜西和新疆之間的甘肅省很可能僅僅成為一條貿易通道。

在全國層面上，這個難題依舊存在，郭愛君和毛錦凰[6]運用指標綜合評價法對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中國的25個節點城市的產業綜合競爭力進行排名后發現，西安、烏魯木齊、蘭州、銀川、西寧等西北部重要節點城市僅僅位于產業綜合競爭力的第二或第三梯度，與中東部的節點城市差距還很大。在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中，這種現象勢必會使西北五省的沿邊產品貿易受到中東部產品的擠壓。

因此，對于西北五省中處于弱勢地位的甘肅，一方面要面對來自西北地區經濟強省陜西、新疆的壓力，另一方面還要同中東部發達地區進行較量，要想在絲綢之路經濟帶中實現最大的經濟效益，就必須以絕對優勢產業為根基，以相對優勢產業為輔助，從國家、地區和省域三個層面進行規劃，使得各個地區的優勢得以發揮，共享開放成果。

三、打造甘肅“黃金段”的三個層次

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的目的是通過沿線各個國家和地區的積極參與和合作，實現優勢互補，共同提升經濟發展水平。甘肅在整個絲綢之路經濟帶中處于舉足輕重的地位，它的發展在國家層面受到中國和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其他國家的戰略協商的影響，在地區層面受到中東部地區與西北地區由于經濟實力差異而產生的影響，在西北五省內部受到其余四省優勢產業的擠壓，因此，必須從國家層面、地區層面和省域層面合理安排。

(一) 國家層面——注重戰略協商和制度建設

新世紀以來，中國的綜合國力迅速提升，伴隨著崛起的腳步，一系列問題接踵而至，邊疆穩定、國防安全、經濟安全、能源安全等非傳統安全作用日益突出[7]，通過構建絲綢之路經濟帶陸上經貿大通道，一方面有利于中國西部地區的穩定，另一方面對于加快西部地區經濟發展和開辟國家新的能源安全通道也有著積極的作用。

絲綢之路經濟帶沿途經過40多個國家，做好絲路沿線國家間的戰略協商有利于最大程度地發揮絲綢之路經濟帶的作用，特別是位于核心區的中亞國家，由于與中國西北五省比鄰，其產業發展狀況直接影響到雙邊的經貿合作。因此，在國家的層面上，一方面要加緊制定國家間戰略合作協定，密切產業間配合，完善中國與中亞的產業分工協作，另一方面加快國內沿邊貿易的相關法規和優惠政策的制定，在西部地區設立自由貿易區、綜合保稅區等，完善西部地區金融服務、物流服務，建立沿邊開放戰略規劃平臺，合理規劃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建設方案。

(二) 地區層面——注意中東部與西北地區的產業協調

中國西北地區經濟發展水平還很低，綜合競爭力難以與中東部特別是東部發達省份相比，若不能密切配合、有效協作，很容易造成中東部對西北落后地區的利益“掠奪”，不利于整體效益的提升和地區間貧富差距的縮小。因此，產業協調是不可缺少環節。從整體上看，中東部地區在金融、商貿流通、信息科技、裝備制造和高新技術產業等方面具有顯著優勢；而西北地區由于自然資源豐富，在礦產資源的開采加工上具有較大優勢，除此之外，由于地處沿邊地帶，在對外貿易中也容易形成倉儲物流、小規模制造業和貿易加工等優勢產業。

(三) 省域層面——立足西北五省，打造甘肅“黃金段”

在絲綢之路經濟帶背景下，西北五省的區域建設面臨著一系列重大的問題：首先，區域經濟落后，城市集群還處在初步構建階段，關中—天水經濟區、蘭西銀經濟區等與長三角和珠三角經濟區相比規模還很小，集聚能力還很弱，不利于發揮增長極的輻射帶動作用；其次，產業布局不合理，各省之間存在嚴重的產業趨同問題，缺乏產業間的交流與合作；最后，西北地區還存在經濟發展方式過于粗放、城鄉間差距過大、貧富分化問題嚴重、地方保護主義較強等問題。[8]

1. 西北五省內部的產業協調

2014年5月，甘肅省委和省政府在《“絲綢之路經濟帶”甘肅段建設總體方案》中明確提出，要把甘肅建設成絲綢之路的黃金通道、向西開放的戰略平臺、經貿物流中心，成為絲綢之路經濟帶的戰略通道和物流集散地。

然而，甘肅雖是經濟帶不可或缺的貿易通道，但若是不能建立起高效率的產業結構、生產出富有競爭力的產品，便很難在進出口貿易中獲利，也難以成為真正的物流集散地。因為單純的通道建設只是一個地方經濟騰飛的必要條件，卻不是充分條件，只有物美價廉的產品才是，只有在原有的基礎上進一步發揮絕對優勢產業的強勢地位，才是甘肅新時期產業規劃的重點。除此之外，對于經濟落后的甘肅來說，固有的絕對優勢產業較少，難以與陜西、新疆這樣的西北經濟強省相媲美，要想進一步獲得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帶來的開放效益，就必須通過西北五省之間的協商，使其他省份在自身具有絕對優勢而甘肅具有相對優勢的產業上讓利。如表4所示，陜西的酒、軟飲料、卷煙生產和新疆的生鐵生產都具有絕對優勢的地位，但這些產品在甘肅的地區產值中比重更大，具有相對優勢地位。通過協商對話，將這些產業包攬過來，一方面有利于甘肅經濟實力的顯著提升，另一方面，陜西和新疆可以集中精力發展其他優勢產業，從而獲得更大的進出口效益。

2. 甘肅省內的產業布局分析

落后地區的經濟發展離不開增長極的帶動作用。應著力打造好蘭州、張掖、武威、酒泉、嘉峪關等絲綢之路經濟帶重要節點城市，以點帶面，輻射周邊，帶動省內各個地區的發展。省內各地市應密切配合，以處于絲綢之路經濟帶甘肅段中部的蘭白經濟區為核心增長極，以天水、張掖、武威、敦煌、酒泉等甘肅重點城市為戰略配合增長點，使絲綢之路經濟帶帶來的發展機遇能夠輻射全省。各個地區應以甘肅省的絕對優勢產業和相對優勢產業為戰略規劃重點，以省域內部的產業協調為主要手段，密切聯系自身優勢，將地區特色產業、優勢產業與全省的發展重點相結合，如敦煌的文化旅游業、甘南的農牧產業、隴南和定西的中藥材生產加工、河西走廊地區的新能源產業等。

絲綢之路經濟帶為甘肅帶來了新的發展機遇，但更多的卻是挑戰，甘肅省要想擺脫落后的經濟狀態，就必須大膽地迎接機遇，同時細心應對挑戰，多方面溝通協商，全方位布局規劃，努力擺脫自身通道經濟的產業定位，使“黃金段”不僅僅是黃金段，而是一個有著一系列富有競爭力的產業鏈條的“黃金區”。

〔1〕 郭愛君,毛錦凰.絲綢之路經濟帶:優勢產業空間差異與產業布局戰略研究[J].蘭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1):40-49.

〔2〕 鮮肖威.甘肅境內的絲綢之路[J].蘭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80(2):14-21.

〔3〕 吳礽驤.兩關以東的絲綢之路——兼與鮮肖威同志商榷[J].蘭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80 (4):44-51.

〔4〕 吳景山.絲綢之路在甘肅的線路論述[J].蘭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3(3)：1-10.

〔5〕 李瓊.發展通道經濟 促內陸興邊富民[C]//興邊富民行動理論研討會論文集.北京：中國經濟出版社,2010:4.

〔6〕 郭愛君,毛錦凰.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中的我國節點城市產業定位與協同發展研究[J].西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4):18-27.

〔7〕 胡鞍鋼,馬偉,鄢一龍.“絲綢之路經濟帶”：戰略內涵、定位和實現路徑[J].新疆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4(2):1-10.

〔8〕 蘇海紅,趙宗福,孫發平,等.中國西北發展報告(2015)[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4：224-227.

(責任編輯 周吉光)

A Strategic Analysis of Gansu's Golden Section on the Silk Road Economic Belt

LI Hai-long

(Lanzhou University, Lanzhou, Gansu 730000)

In the new era, in the crucial stage of comprehensively deepen reform,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silk road economic belt is not only related to the success of the new round of reform and opening up, but also the major initiatives to alleviate the pressure of the reform by economic opening. A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Silk Road Economic Belt, the building of Gansu's golden section not only has a great relationship with its own development, but also has important influence to the whole of the Silk Road Economic Belt. In this paper, we compare the five northwestern provinces' industry and major industrial products with the research method of location quotient in detail, then analyze the absolute advantage and comparative advantage of Gansu province. In the last, we put forward the strategic conception of building new Gansu from three aspects: national, regional and provincial.

new Silk Road Economic Belt; channel economic; absolute advantage; comparative advantage

10.13937/j.cnki.sjzjjxyxb.2016.04.007

2016-05-16

http://www.cnki.net/kcms/doi/10.13937/j.cnki.sjzjjxyxb.2016.04.007.html

時間：2016-08-20 15：30

李海龍(1991—)，男，河南南陽人，蘭州大學經濟學院在讀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區域經濟發展戰略。

F061.5

A

1007-6875(2016)04-003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