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政黨黨建理論建設 芻議

摘要：參政黨黨建是指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參政黨的各民主黨派為適應形勢發展而與時俱進、全方位加強自身建設。參政黨黨建包括思想建設、組織建設、制度建設、作風建設、能力建設等方方面面，是一個系統工程。研究如何加強這一系統工程建設的理論就是參政黨黨建理論。參政黨黨建理論是新形勢下必須全面構建的理論體系。參政黨黨建理論要回答參政黨“是什么”“為什么”“做什么”“怎么做”“誰來做”等5個問題。參政黨黨建理論要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參政黨的科學內涵為根基和定位、座標；要深入闡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參政黨的政治責任和核心內容；要深入闡釋執政黨建設與參政黨建設相互促進這一獨特渠道。當前，參政黨黨建理論研究要關注四大類十個問題。作為一個新的學科，參政黨黨建理論建設需要加強領導和投入。

關鍵詞：參政黨；參政黨黨建；參政黨黨建理論

中圖分類號：D66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6269（2016）02-0047-10

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是我國的一項基本政治制度。1949年9月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的召開，標志著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正式確立。由此，中國的民主黨派就開始作為參政黨存在。盡管在歷史發展中民主黨派賴以存在的階級基礎發生了變化，民主黨派以參與政權而不以奪取政權為存在目的，民主黨派在各自黨章中都旗幟鮮明地表示接受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但是這些都不能否定民主黨派所具有的參政合法性。民主黨派參政合法性的取得需要滿足四項準則：一是既往的歷史貢獻；二是自身的進步性與廣泛性；三是人民群眾的支持與認可；四是獲得法律的確認。筆者正是基于這四項準則來論證民主黨派參政的合法性問題。肯定中國民主黨派參政的合法性，不僅對于加強民主黨派建設、提升民主黨派能力具有重要作用，而且是全面推進依法治國、構建法治中國的現實需要。

一、民主黨派的歷史貢獻

各民主黨派在中國民族民主革命及新中國建立進程中做出了重要貢獻。新中國成立后，各民主黨派從參加革命的黨轉變為參加政權的黨。“中國革命和建設的勝利成果也有各民主黨派的一份功勞，他們出了力，吃過苦，流了汗，也流了血。正是在這個意義上說，各民主黨派成為參政黨也是歷史形成的，參政地位的取得和參政地位的合法性也是歷史的選擇。”[1]可見，民主黨派參政合法性不是上天恩賜的，而是依靠自身的歷史貢獻換來的。正是由于在民族民主革命及籌建新中國過程中所做出的卓越歷史貢獻，民主黨派獲得了參與國家政權的參政黨地位。這是民主黨派參政合法性的直接來源。

（一）民主黨派在民族革命過程中做出了重要貢獻

在民族革命過程中，民主黨派旗幟鮮明地站在人民群眾和中國共產黨一邊，積極主張抗戰、民主、團結，同日本侵略者進行了堅決的斗爭，為抗日戰爭的最終勝利做出了應有的歷史貢獻。1935年8月1日，中共中央發表《為抗日救國告全體同胞書》。中國國民黨臨時行動委員會（第三黨）獲悉此宣言后，就表示積極支持，并且達成共識：只有實行抗日，才能挽救民族危亡，而要實行抗日，就必須聯共，聯共就必須立即組織起來，以便同共產黨和全國抗日力量結成反日同盟[2]。在抗日戰爭時期，各民主黨派積極擁護中國共產黨的各項抗日主張。這不僅壯大了進步力量的聲勢，而且擴大了中國共產黨的政治影響，使中國共產黨的各項抗日主張更加深入人心。此外，各民主黨派用實際行動對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進行了抗擊。其中，不少民主黨派成員親赴抗日戰爭前線，直接參加抗擊日本帝國主義的武裝斗爭。當然，在抗日戰爭期間，民主黨派更多地是發揮他們的知識特長，創辦和出版了許多進步刊物和圖書，開展抗日救國宣傳活動。這些舉動對于及時揭露日本帝國主義的侵華罪行，宣傳正確的抗日主張，激發人民的抗戰熱情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3]。

（二）民主黨派在民主革命過程中做出了重要貢獻

在民主革命過程中，民主黨派作為第三方積極配合中國共產黨的革命行動，為奪取解放戰爭的勝利做出了不可磨滅的歷史貢獻。一是反對內戰，主張和平建國。抗日戰爭勝利后，中國共產黨審時度勢，提出了爭取和平民主、避免內戰的建國方針，得到了民主黨派的積極響應和支持。民主黨派在爭取和平建國的斗爭中，先是支持國共兩黨談判，而后參加政治協商。為促使國共和談取得成功，他們積極宣傳中國共產黨的和談誠意和主張，在客觀上形成了一股強大的輿論力量，推動了談判向有利于人民的方向發展。二是抵制召開“偽國大”，積極參加民主運動。解放戰爭爆發后，國民黨為了給其獨裁統治披上合法化外衣，進而在政治上打擊中國共產黨，提出要召開所謂的“國民大會”。毫無疑問，是否參加“偽國大”，對民主黨派來說是一個嚴峻的考驗。絕大多數民主黨派經受住了考驗，拒絕參加“偽國大”。在這個關鍵時刻，民主黨派站在中國共產黨一邊，最終使國民黨的陰謀未得逞。三是從事軍事活動，配合中國共產黨的武裝斗爭。在解放戰爭中，各民主黨派紛紛組織成員到解放區直接參加人民解放軍。當然，各民主黨派主要是利用自身優勢和特點，積極協助中國共產黨開展國民黨軍政人員的起義投誠、軍事情報搜集等工作。民主黨派以其自身特殊地位和優勢，為民主革命的勝利做出了重要的歷史貢獻。

（三）民主黨派在籌建新中國過程中做出了重要貢獻

中國共產黨發出“五一口號”后，各民主黨派隨即表示響應。這標志著民主黨派完全接受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和各項主張。隨著解放戰爭勝利的臨近，中國共產黨開始籌備建立新中國。對此，毛澤東指出：“現在革命形勢日益開展，一切民主力量亟宜加強團結，共同奮斗，以期早日消滅中國反動勢力，制止美帝國主義的侵略，建立獨立、自由、富強和統一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為此目的，實有召集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及無黨派民主人士的代表們共同協商的必要。”[4]在此背景下，各民主黨派積極投身籌建新中國這一千秋偉業之中。民主黨派在籌備新政治協商會議過程中，與中國共產黨親密合作、融洽相處，為新政治協商會議的召開做出了重要貢獻。此外，新中國的各種制度設計也離不開民主黨派的智慧和貢獻。

二、民主黨派自身的進步性與廣泛性

民主黨派參政合法性的長期保持取決于自身的優勢與特點。民主黨派只有具有進步性與廣泛性，才能始終從根本上保持參政地位的合法性。“民主黨派的進步性決定了其能夠自覺接受中國共產黨的領導，積極投身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各項事業。民主黨派的廣泛性決定了其成為多黨合作制度成員的必要性……否認了進步性，多黨合作就缺乏堅實的基礎；否認了廣泛性，民主黨派就喪失了存在的理由。”[5]可見，進步性與廣泛性不僅是民主黨派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民主黨派能夠保持參政合法性的源泉。進步性和廣泛性奠定了民主黨派成為參政黨的基礎，也從根本上保障了參政黨的地位，使參政合法性可持續。

（一）民主黨派的進步性

1.民主黨派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各項事業的積極參加者、堅定支持者和忠實擁護者。在中國共產黨發布“五一口號”后，民主黨派立即給予響應，擁護中國共產黨的領導，與中國共產黨共同完成了建國大業。在隨后的社會主義改造中，民主黨派積極發揮自身優勢，做好自己所聯系社會階層和群體的工作，堅決支持和擁護中國共產黨的各項政策，為社會主義制度在我國的確立做出了重要貢獻。到了社會主義建設時期，各民主黨派在實現經濟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建設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中發揮著重要作用，與中國共產黨一道共同致力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

2.民主黨派協調各種利益矛盾沖突和滿足日趨增長的政治參與訴求。隨著我國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持續發展，我國地域間、城鄉間、不同階層間的貧富差距日趨明顯。中國社會日益涌現出諸多新的社會階層，他們的政治參與訴求日趨膨脹。倘若這些問題得不到妥善解決，必將危及到社會的穩定。在這一背景下，民主黨派起到了協調各種利益矛盾沖突和滿足日趨增長的政治參與訴求的作用。一方面，民主黨派可以充分利用和發揮自身獨特優勢，通過調查研究、建言獻策、扶貧開發、參與政治協商等形式來發揮在縮小貧富差距中的作用。另一方面，民主黨派可以把新的社會階層人士吸納進民主黨派。這樣一來，新的社會階層人士可以通過民主黨派參政議政的形式滿足政治參與訴求。

3.民主黨派履行參政議政和民主監督的基本職能。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保留民主黨派、建立多黨合作制度，其中的一個考慮就是為了讓民主黨派對執政的中國共產黨開展監督。毛澤東指出：“為什么要讓民主黨派監督共產黨呢？這是因為一個黨同一個人一樣，耳邊很需要聽到不同的聲音。大家知道，主要監督共產黨的是勞動人民和黨員群眾。但是有了民主黨派，對我們更為有利。”[6]民主黨派的民主監督對于中國共產黨遏制腐敗、實現權力合理科學運行具有積極作用。此外，民主黨派通過參加國家政權，參與國家大政方針和國家領導人選的協商，參與國家事務的管理，參與國家方針政策、法律法規的制定和執行來發揮參政議政作用，共同致力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

（二）民主黨派的廣泛性

1.民主黨派是各自所聯系的一部分社會主義勞動者、社會主義事業建設者和擁護社會主義愛國者的政治聯盟。民主黨派的性質隨著時代變化而發生變化。在新民主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改造時期，民主黨派的性質可以界定為民族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及其知識分子的政黨。到了社會主義改造基本完成后，民主黨派的性質轉變為為社會主義服務的政治團體和政治力量。改革開放后，民主黨派的性質得到了重新概括：各自所聯系的一部分社會主義勞動者和一部分擁護社會主義的愛國者的政治聯盟。伴隨著我國改革開放的深入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新的社會階層人士大量涌現。《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加強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建設的意見》提出：“在新世紀新階段，民主黨派是各自所聯系的一部分社會主義勞動者、社會主義事業建設者和擁護社會主義愛國者的政治聯盟，是接受中國共產黨領導、同中國共產黨通力合作的親密友黨，是進步性與廣泛性相統一、致力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參政黨。”[7]不同時期的民主黨派都代表了相應的社會階層和群體，尤其是新世紀新階段的民主黨派更具有廣泛性。

2.民主黨派反映和代表著各自社會階層和群體的不同利益。民主黨派的成員來自多個社會階層和群體，反映和代表著各自社會階層和群體的利益。在新世紀新階段，各民主黨派擁有十分廣泛的社會基礎。民革成員主要由同中國國民黨有關系的人士、同民革有歷史聯系和社會聯系的人士、同臺灣各界有聯系的人士以及其他人士組成。民盟成員主要是由從事文化教育以及科學技術工作的高中級知識分子組成。民建成員主要是由經濟界人士組成。民進成員主要是由從事教育文化出版工作的高中級知識分子組成。農工黨成員主要是由醫藥衛生界的高中級知識分子組成。致公黨成員主要是由歸僑僑眷中的中上層人士組成。九三學社成員主要是由科學技術界的高中級知識分子組成。臺盟成員主要是由臺灣省人士組成。各民主黨派的成員來自不同的社會階層和群體，肩負著反映和代表所聯系的社會階層和群體的具體利益與各種要求的責任。各民主黨派通過參政議政和民主監督的形式，為所聯系的社會階層和群體提供有效、有序、合理、合法的利益表達渠道和政治參與途徑。

3.民主黨派具有政治上的包容性與思想上的多樣性。雖然中國共產黨與民主黨派在根本綱領和指導思想上是一致的，但是作為政黨存在的各民主黨派具有自己獨特的政治優勢和思想特色。各民主黨派在堅持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這一前提下，具有政治上的包容性與思想上的多樣性。這樣一來，民主黨派可以反映當前社會各階層和群體的多樣化利益要求和順應社會思潮日益多元化的趨勢。盡管如此，各民主黨派都應該學習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自覺劃清馬克思主義同非馬克思主義的界限，以社會主義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同單一公有制、私有制的界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同西方資本主義民主的界限，社會主義思想文化同封建主義、資本主義腐朽思想文化的界限，以增強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擁護中國共產黨領導的自覺性和堅定性。

三、人民群眾的支持與認可

由于民主黨派的歷史貢獻及進步性與廣泛性，民主黨派理所當然地取得參政地位。這種參政地位具有充分的合法性，也離不開人民群眾的支持和認可。哈貝馬斯指出：“合法性意味著某種政治秩序被認可的價值。”[8]人民群眾的認可對民主黨派參政地位的合法性至關重要。我國國家權力的所有權和使用權相分離，人民群眾把國家權力的使用權交給作為執政黨的中國共產黨行使，中國共產黨代表人民群眾掌管國家政權。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同時是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代表著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因此，民主黨派獲得人民群眾的支持和認可，就離不開獲得中國共產黨的支持和認可。民主黨派只有獲得中國共產黨的支持和認可，才能具有參政合法性。民主黨派要在根本利益、奮斗目標、政治準則上同中國共產黨保持一致。

（一）民主黨派與中國共產黨有著一致的根本利益

民主黨派和中國共產黨一樣，都要把人民群眾的利益作為自己的根本利益。中國共產黨代表全體人民的根本利益，各民主黨派代表不同階層和群體的特殊利益。但在發展生產力和改善民生的進程中，它們的根本利益都是一致的。不同階層和群體的特殊利益屬于全體人民根本利益的一部分。所以，中國共產黨與民主黨派之間沒有根本利益的沖突。正是有了一致的根本利益，中國共產黨與民主黨派才具有統一的目的和行動，才能共同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

（二）民主黨派與中國共產黨有著一致的奮斗目標

除了具有一致的根本利益外，民主黨派與中國共產黨還具有一致的政治目標。當前，中國共產黨和各民主黨派的共同政治目標就是堅持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路線，把我國建設成為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雙方有了一致的根本利益和奮斗目標，才能同舟共濟、榮辱與共，共同致力于社會主義現代化事業。

（三）民主黨派與中國共產黨有著一致的政治準則

政黨之間的合作體現了根本利益的相融和奮斗目標的趨同，也必然有一致的政治準則。只有在一致的政治準則下，雙方才能夠有一致的政治行動。《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加強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的意見》對中國共產黨和民主黨派在多黨合作實踐中形成的重要政治準則進行了概括：“堅持以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為指導，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堅持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路線、基本綱領和基本經驗，堅持長期共存、互相監督、肝膽相照、榮辱與共的基本方針，保持寬松穩定、團結和諧的政治環境。中國共產黨和各民主黨派都必須以憲法為根本活動準則，負有維護憲法尊嚴、保證憲法實施的職責。”[7]760 基于這一共同的政治準則，中國共產黨和民主黨派通力合作，在發展中不斷提升各自能力、加強自身建設。

四、獲得法律的確認

正式法律的確認對于民主黨派參政合法性的保持具有關鍵作用。民主黨派的參政地位只有進入法律規范，才不會因領導人的改變而改變，才不會因領導人看法和注意力的改變而改變。只有從法律的高度確立民主黨派參政的合法性，才能保證民主黨派參政作用的充分發揮。如果沒有法律保障，民主黨派參政只能流于形式。當然，法律又有軟法與硬法的區分。“所謂硬法，通常是指經由國家嚴格的立法程序制定或認可并由國家強制力保障實施的行為規范；所謂軟法，則是指由多元主體協商和非經正式的國家立法程序制定或形成，并由各制定主體自身所隱含的非強制性約束力予以保障實施的行為規范。不成文的慣例或傳統，以‘章程’、‘條例’、‘綱要’、‘規劃’、‘指南’、‘意見’、‘決定’、‘紀要’等方式命名的規范性文件，均屬于軟法之列。”[9]民主黨派參政合法性的取得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經歷了如下3個階段。

（一）新中國成立初期獲得臨時憲法的肯定

新中國成立初期，基于民主黨派的歷史貢獻，具有臨時憲法作用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對民主黨派所代表的階級和地位給予了明確的規定。“中國人民民主專政是中國工人階級、農民階級、小資產階級、民族資產階級及其他愛國民主分子的人民民主統一戰線的政權……由中國共產黨、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各地區、人民解放軍、各少數民族、國外華僑及其他愛國分子的代表們所組成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就是人民民主統一戰線的組織形式。”[4]80可見，《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早就把民主黨派所代表的民族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及其他愛國民主人士納入政權體系之中，也把各民主黨派納入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的組成界別。這就以“準憲法”的形式肯定了民主黨派參政地位的合法性。

（二）社會主義改造完成后獲得黨內文件的肯定

社會主義改造完成后，民主黨派完成了從代表民族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及其知識分子的政黨轉變為為社會主義服務的政治團體和政治力量。如此一來，民主黨派所依賴的階級基礎已經消失，就產生了民主黨派是否繼續存在和參與政權的合法性危機。對此，毛澤東在《論十大關系》中指出：“究竟是一個黨好，還是幾個黨好？現在看來，恐怕是幾個黨好。不但過去如此，而且將來也可以如此，就是長期共存，互相監督。”[6]34隨后，劉少奇在中共八大報告中明確指出：“在今后，我們認為，應當采取共產黨和各民主黨派長期共存、互相監督的方針。”[10]由此可見，中共八大報告把“長期共存、互相監督”提高到了黨的方針的高度。這就為民主黨派長期存在確立了重要理論根據，為民主黨派參政合法性提供了存在條件、奠定了現實基礎。

（三）改革開放后獲得黨內文件和法律的肯定

1989年12月，中共中央頒布的《關于堅持和完善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的意見》第一次明確提出了“參政黨”的概念，同時闡明了民主黨派在憲法中的權利與義務。“各民主黨派都必須以憲法為根本活動準則，負有維護憲法尊嚴、保證憲法實施的職責。民主黨派享有憲法規定的權利和義務范圍內的政治自由、組織獨立和法律地位平等。”[11]這標志著民主黨派參政進入程序化、規范化和制度化的發展階段。從某種程度上說，這標志著中國共產黨在正式文本中初步提出了民主黨派參政的合法性問題，并且以黨的文件的形式加以確認。1993年3月，八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修正案》把“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將長期存在和發展”寫入序言，正式以憲法的形式肯定了民主黨派參政的合法性。2005年2月，中共中央頒布了《關于進一步加強中國共產黨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的意見》，著重要求加強多黨合作的制度化、規范化、程序化建設，進一步鞏固了民主黨派參政的合法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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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魏曉文.當代中國參政黨建設研究[M].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2009：76.

[6] 毛澤東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234-235.

[7] 政協全國委員會辦公廳，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人民政協重要文獻選編：下[G].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中國文史出版社，2009：761.

[8] 哈貝馬斯.交往與社會進化[M].張博樹，譯.重慶：重慶出版社，1989：185.

[9] 賈小明.怎樣認識和促進政黨關系和諧[J].中央社會主義學院學報，2007（2）：24-25.

[10] 劉少奇選集：下[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246.

[11] 十三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G].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8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