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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序而衰減的世界

2017-01-01 00:00:00吳蘭香
外國語文研究 2017年5期

摘 要:美國19世紀女詩人艾米莉·狄金森對自然有著獨特的看法。在《四棵樹——孤零零地站在田野上》和《繭子里飛出一只蝴蝶》等詩作中,詩人質疑了智性設計的說法;在《一只垂死的老虎——呻吟著要水喝》和《我推斷,地球壽命不長》等詩歌中,衰減與死亡又成為詩人討論的重點。與培根等學者提倡的認識自然、征服自然這些理念不同的是,她的詩歌提醒讀者,如果不能正確看待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最終受到傷害的還是人類。狄金森雖然生活在上個世紀,但不可否認,她的思想依然能在當代讀者中產生共鳴。

關鍵詞:艾米莉·狄金森;自然;無序;衰減

中圖分類號:I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6822(2017)05-0020-07

艾米莉·狄金森是美國文學史上一位奇特的女詩人。她離群索居,但敏銳觀察、廣泛閱讀和深入思考使她視角獨特,內心蘊含著巨大的思想能量。狄金森與自然是國內學者比較關注的一個話題,相關的研究成果也較為豐富。張雪梅把狄金森與愛默生的超驗主義放在一起,探討兩者之間的關系;李玲研究狄金森自然詩中的詩畫表征和詩化美學思想,探討狄金森自然詩的意境美;王金娥則把道家思想和狄金森對自然的認識并置起來,研究兩者的“生命哲學觀”(王金娥, 2016: 96)。毋庸置疑,從美好的自然中感受生活的精妙是狄金森自然詩的一個側面,但是另外一個側面也同樣不可忽視。正如學者休斯在2014年的論文中指出,“超驗主義的樂觀精神、愛默生式的寧靜和她的認知是沖突的。在她的認知中,精神生活里有著令人不安的、恐懼的一面,人在世間的存在以及自然都彌漫著無法解脫的苦難和難以解釋的邪惡。”(Hughes, 2014: 287)結合19世紀在美國占主導地位的機械論自然觀來看,我們還可以發現,狄金森在其詩歌中呈現的另類自然是對當時主流觀點的一種反駁。

1. 機械的自然

在《自然的觀念》一書中,英國哲學家羅賓·柯林伍德把歐洲歷史上的自然觀分為三個時期:希臘自然觀、文藝復興的自然觀和現代自然觀。柯林伍德認為,文藝復興時期的自然觀與希臘自然觀完全對立。古希臘的科學家認為自然是有靈性的,他們“把自然中心靈的存在當作自然界規則或秩序的源泉,而正是后者的存在才使自然科學成為可能”(羅賓·柯林伍德,1998: 4)。和古希臘的靈性自然觀不同,文藝復興時期的科學家和哲學家不承認自然界是一個有機體。在他們眼中,自然界“既沒有理智也沒有生命,因而它就沒能力理性地操縱自身運動;更不可能自我運動。它所展現的以及物理學家所研究的運動是外界施與的,它們的秩序所遵循的‘自然律’也是外界強加的。”(羅賓·柯林伍德,1998: 6)

眾所周知,文藝復興時期的天文學研究有了重大的突破。1543年出版的著作《天體運行論》。哥白尼提出了新的天文學理論,打破了長期以來廣為接受的自然有機論。當地球不再是宇宙的中心時,自然界這個有靈性的理性動物也同時消失了。到了伽利略的時代,自然更是被視為一架機器,“一架按其字面本來意義上的機器,一個被在它之外的理智設計好放在一起,并被驅動著朝一個明確目標去的物體各部分的排列。”(羅賓·柯林伍德,1998: 6)從有靈性的有機體變成鐘表一樣的機械裝置,從被人膜拜的對象變成可利用的工具,自然在人們心中的位置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在這一時期科學家的眼中,自然界的運動有著自身的規律。就像一本打開的書,自然等著科學家去閱讀,去發現;也像一部機器,自然的構成要素可以被觀察、被分解、被重構,其變化過程也具有可預測性。在伽利略眼中,“自然被認為一方面站在它的造物主上帝的對立面,另一方面又站在它的認識者人類的對立面”(羅賓·柯林伍德,1998: 114)。伽利略的這一看法也同樣在笛卡爾的《哲學原理》中有所反映。笛卡爾坦承他對自然界的考察乃是“根據日常經驗的機械的原則”(笛卡爾,1958: 56),并且斷言,“宇宙中并不能有天然不可分的原子或物質部分存在[……]。在物質方面,我們所能清晰地知覺到的一切特性,都可以溯源于它之能夠依其各部分被分割、被運動。”(笛卡爾,1958: 44-45)

和同時代的伽利略、笛卡爾一樣,培根的自然觀也有深深的機械論烙印。在《新工具》中,培根明確了人作為自然解釋者的角色,區分了認識自然的兩條道路。至于觀察和了解的方式,培根也提出了建議,那就是依靠實驗,因為實驗“觸及自然中的要點和事物本身”(培根,1986: 26)。培根強調歸納法的重要性,主張在“觀察事例的基礎上歸納出普遍法則,并且希望‘促進外在觀察與理性思考之間真正的合法的聯姻關系’。”(Scruton, 2002: 24)為了能夠探知物體的隱秘結構,抽離出更為普遍的法則,在人類智慧的階梯上不斷攀爬,培根指出,“我們必須做到對物體進行分剖和分解,可不是要用火,而是要用推理和真正的歸納法,并輔以實驗;要用與其他物體相比較的辦法;還要用把復合物體還原為聚會并混合于其中的若干單純性質及其若干法式的辦法。”(培根,1986: 114)“分剖”、“分解”、“還原”,這些概念清晰地顯示了機械論自然觀倡導者對自然的認識。

在機械論自然觀的認知框架中,自然內部層次分明,井然有序,可以準確描述,可以預測,甚至可以用數學公式來計算。笛卡爾就曾在冥思苦想中“悟出了萬物都可歸結為數學的道理。數學探討的是秩序與度量,而無論是數字,圖形,星座,聲音,或是其他任何事物,都有一個度量的問題。”(轉引自杰里米·里夫金等, 1987: 16)在這樣的世界里,“萬物各有其所,相互關系十分和諧。世間一切都精確無誤,不存在任何混亂。”(杰里米·里夫金 等,1987: 17)在機械論自然觀的視域中,這個世界不僅沒有凌亂和無序,還將在人類的智性操控下,變得更加精確,更好地造福人類。

在19世紀,機械論自然觀占據主導地位,對美國人產生了較大的影響。當時的人們普遍接受培根的思想,認為自然由一定的層級結構組成,通過接近那些“實在的分子”(培根,1986: 115),把復雜的事物拆解成其構成組分,就能洞察其秘密,掌握其規律。狄金森曾經就讀的阿默斯特學院(Amherst Academy)的校長愛德華·希契科克(Edward Hitchcock)——一位著名的地質學家,就是培根思想的積極闡釋者和傳播者。作為狄金森一家人的親密朋友,同時也作為學院主要科學課程的組織者,“希契科克把狄金森和她學術上的志同道合者帶入了培根的世界,讓她們與培根的認識論、培根的神學目的論直接接觸。”(Kohler, 2012: 63)不過,狄金森似乎并不像她的老師愛德華·希契科克那樣認同培根的觀點。在她的詩歌中,她“更偏向于發現自然中的無序而不是法則和秩序。”(Peel, 2010: 89)

2. 無序的自然

不可否認,自然在狄金森的成長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在1862年4月25日寫給湯姆斯·希金遜的信中,狄金森寫道,“先生,您問及我的伴侶——它們是小山、夕陽,以及父親為我買的一只跟我一般大的狗。它們比人更聰明,因為它們知道,卻不說。它們在日午池塘里的聲音,比我的鋼琴更為優美動聽。”(艾米莉·狄金森,2014 : 280)雖然說花開花落、蟬鳴鳥叫、日落黎明等自然現象帶給她欣喜,讓她獲得某種精神上的寧靜與滿足,但她在自然中體會到的并不只是美好的一面。借用學者休斯的話來說,雖然“有時候她也會在自然中看見神性的一面,在體驗自然的某些情境下也感覺到一種狂喜,但是她體驗到的自然更典型地表現為一種異邦之所,一個具有威脅性的、對人漠不關心的宇宙。”(Hughes, 2014: 287)在這樣一個存在空間里,人和自然之間是一種疏離關系;自然的世界無法明析,也無法預知。如果說愛默生在自然中看到了人與自然、與神性之間的高度和諧,狄金森體會到的卻是他們之間深深的裂縫和無法解決的悖論。

在1863年完成的《四棵樹——孤零零地站在田野上》(“Four Trees upon a Solitary Acre”)這首詩中,狄金森在開篇就為讀者呈現了一個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自然:

四棵樹——孤零零地站在田野上/不是被設計好的/沒有秩序,沒有明顯的動作意圖/一如既往地立著

這四句話可以說是開篇點題。田野上孤零零地長了四棵樹。它們不是人為栽種的,也不需要為人做些什么。從它們的存在中看不出智性設計的痕跡,也看不出自然內部的條理和結構。這就是凌亂世界的一個角落,一個沒有秩序、沒有意圖的客觀存在。

太陽——給它們帶來清晨的問候——/還有風——/更近的鄰居——它們沒有/除了上帝——

田野給它們提供——場所——/它們——給它——關注,來自過路者,/陰影,松鼠,偶爾——/來自男孩

它們對大自然做些什么——/什么計劃/它們幾番——拖延——或者有何更多舉動——/無從得知——

(Dickinson, 1960: 364)

接下來的兩段是一幅白描式的畫卷。在這幅畫卷中,有太陽,有風,有田野,有陰影,還有松鼠和男孩。按理說,這個有動有靜的世界應該展現出一幅和諧共生、欣欣向榮的美好圖景。但這首詩卻沒有給人這樣的感覺。在這里,太陽升起又落下,風起了又停了,松鼠跑過來又跳走,男孩靠近后又走開,這些訪客的到來沒有定數,而留在這里的卻總是這四棵孤零零的樹。這是一個充滿偶然的世界,周圍的環境對這四棵樹要做些什么,這很難預測;而這四棵樹要對大自然做些什么,它們有些“什么計劃”,我們也無從得知。這個世界里沒有規律可循,也無法知曉明確的計劃和走向。在這首詩所呈現的認知圖譜中,我們看不到一個井然有序的美好世界,唯一能感知的只是孤獨和不確定性。在自身的存在和謎一般的現實之間,狄金森無法找到連接點,因此也不能接受世界是被規劃好、被設計好這個說法,對培根的神學目的論,自然也無法認同。

同樣地,對智性設計的懷疑和反駁也體現在《繭子里飛出一只蝴蝶》(From Cocoon forth a Butterfly)這首詩中。詩的全文如下:

繭子里飛出一只蝴蝶/有如優雅女士從家門口/出現——夏日的午后——/到處都是生機一片

沒有設計的痕跡——在我看來/除了離家游蕩/做些沒有頭緒的所謂大事/三葉草——最為清楚——

她漂亮的陽傘/在田野上收攏/停在男人們割曬干草的地方——/然后又掙扎著/與烏云對抗——

停在眾相聚集之處——像她一樣的虛幻存在——/似乎沒有地方——可去/無所事事,圍成一個圓圈——/仿佛上演一場熱帶演出——

雖然蜜蜂——在勞作——/花兒——在肆意飛揚——/這個懶散的旁觀者/卻從天空,鄙夷地看著它們——

直到落日潛行而至——帶來穩穩的暮色大潮——/把割曬干草的男人——/那個下午——還有蝴蝶——/淹沒在——海水般的夜色中——

(Dickinson, 1960: 354)

在這首詩中,蝴蝶是主角。它漫無目的地四處飛舞,時而獨自停在干草上歇息,時而飛到半空中與烏云較量,又或者加入同伴的行列,組成顏色絢麗的風景線,仿佛在“上演一場熱帶演出”。 同前一首詩中的四棵樹一樣,它的存在、它的行為看不出設計的痕跡,也不遵循某個特定的意志。從夏日的午后,直到夜色降臨,它這段時間的行為沒有計劃性,沒有可預測性。周圍的一切看似與它有關,但又似乎與它無關,因為不論是干草、花朵、蜜蜂,還是辛勤勞作的男人,均不能為它提供參照,為它的存在意義提供確定的注釋。整首詩似乎在說明,自然界的一切并非人們認定的那樣是有序的,有目的的。這樣的自然觀和當時的培根認識論截然相反。在十九世紀的科學家眼中,“自然界有一定的組織架構而非充滿隨意性。宗教也教導人們,生活是有目的的”(Peel, 2010: 89)。不過,雖然整首詩都彌漫著隨意和偶然,都是對智性設計的一種反駁,但是“詩歌中并沒有這些意象暗示出的絕望和虛無情緒。讓人感到奇怪的是,詩的措辭給人帶來安心的感覺,夏日午后,晾曬干草,蜜蜂嗡嗡飛舞,花朵盛開,這些對應物,就是慵懶生活的見證。這首詩,把我們帶到了相反的兩個方向,清楚地表明了狄金森所處時代文化中的矛盾性。”(Peel, 2010: 90)換句話來說,這首詩中多物并存。蝴蝶是蝴蝶,花是花,人是人,這些碎片之間雖然彼此疏離,但卻共同構成了我們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面對著當時的主流思潮,狄金森堅持在自己的詩歌中展現自然的無序和不可知,她的選擇無異于一種孤獨的精神探索。在這一探索中,詩人直面自己,對未知世界坦誠以待。這一點并不是很多人都能做到的。在1870年與希金遜的談話中,狄金森提到了她對周圍人的看法:“這么多的人是怎樣不思維而活著的?世上有許多這樣的人(您在街上一定可以見到他們)。他們是怎樣活著的?他們早上起床如何有力量穿衣服?”(艾米莉·狄金,2014 : 318)堅持自我,努力向前,勇敢地面對世界的真實,這種思想上的獨立或許可以解釋為什么狄金森的詩作能夠在時代的變遷中歷久彌新。

3. 衰減的自然

在培根及其同時代科學家、哲學家的認識中,自然是人類認識和征服的對象,聽命于具有理性和智慧的人類。在他們看來,隨著經驗的積累和智慧的增加,自然這架機器會運轉得越來越順利,世界也因此會變得越來越美好。對于這種美好愿景的預測,狄金森似乎并不接受。正如她在《一只垂死的老虎——呻吟著要水喝》(A Dying Tiger-Moaned for Drink-)這首詩中強調的那樣,未來可能是一片荒漠,死亡可能是不可抗拒的事實。

一只垂死的老虎——呻吟著要水喝/我遍尋沙地/截住巖縫的滴水/捧在手心

他威嚴的眼球——因死亡而厚濁/但仍在搜尋——我能看到/他視網膜上的影像/是水——和我——

這不怨我——我跑得太慢——/這也不怪他——他已經死了/當我趕到時——/但是——他已經死了,這是事實——

(Dickinson, 1960: 276)

在整首詩中,只有兩個主要角色:陷于沙地中的垂死的老虎和同樣限于不利環境中的無能為力的“我”,而籠罩在整首詩上的主旋律也只有兩個字——死亡。老虎本是林中之王,生活在郁郁蔥蔥的森林中。可這首詩的場景卻是一個荒漠之所,一片沒有希望的死亡地帶。在這里,生機勃勃的自然早已了無蹤影,象征著生命力的綠色也已經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是地表裸露的巖石。當良田變成沙地,當汩汩流淌的泉水消失了蹤影,就連一向以強悍著稱的老虎也因為饑渴難耐倒在了地上。在臨死之前,他仍在搜尋,看到的只是我找到的一點點水,一點點捧在手心的少得可憐的水。意識到老虎離世前探尋的目光,詩中的“我”也許感覺到了什么,馬上自我申辯:這不怨“我”,雖然“我”跑得不快。然后,她馬上替老虎申辯,這也不怪他。那這到底怪誰呢?詩的結尾也沒有給出答案,只是悲哀地說到,“他已經死了,這是事實”。狄金森生活在19世紀,也許她還沒有這么遠的視野,能夠預測到20世紀發生的土壤退化和沙化現象,預見到水資源的短缺這些不可逆的自然變化。但是在這首詩中,她為我們描述的末世圖景卻有著很強的震撼力。

機械論自然觀強調了人的主體地位,突出了人與自然關系中人的控制地位,為人類改造自然提供了強大的思想支撐。在機械論自然觀的形成過程中,熱力學第一定律即能量守恒定律起了重要的作用,“它奠定了關于存在物的自身守恒、自身結構守恒的假設”(彼得·科斯洛夫斯基,2011: 14),在歐美思想史上長期占據主導地位。直到20世紀70年代,人們才逐步接受熱力學第二定律,開始正視衰減的存在,即“我們所處的系統是有限的,衰減比守恒更為可能”(彼得·科斯洛夫斯基,2011: 15)。狄金森1862年完成的詩作《我推斷,地球壽命不長》就是對衰減話題的探討。

如果說,在《一只垂死的老虎》這首詩中,狄金森通過描述老虎的痛苦和掙扎,預言了環境失衡后的生存境況,那么,在《我推斷,地球壽命不長》(I Reason, Earth is Short-)這首詩中,她則是直截了當地宣告了對世界的看法。那就是:資源耗盡之后,一切將失去活力,地球將走向衰亡。下面是詩的全文:

我推斷,地球壽命不長—— /痛苦——是絕對的——/很多人受到傷害,/那又怎么樣?

我推斷,我們都要死去——/最好的活力/無法賽過衰亡/那又怎么樣?

我推斷,在天堂——/可能會扯平——/某種新的平衡,會出現——/那又怎么樣?

(Dickinson, 1960: 142)

狄金森生活在科技迅猛發展、人類創造力得到空前釋放的時代。面對著不斷推陳出新的技術革新和社會變革,大多數人都是滿心歡喜,熱情擁抱。狄金森卻在詩中強調:活力是暫時的,它終將被衰亡所取代;痛苦是絕對的,很多人將受到傷害。考慮到她的生活背景,也許我們會覺得奇怪,為什么一個隱居在家的女詩人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稍微了解一下19世紀的科學發展史,我們就能找到問題的答案了。1854年,德國物理學家、熱力學理論的奠基人魯道夫·克勞修斯(Rudolph Clausius)發表了論文《力學的熱理論的第二定律的另一種形式》,提出了“熵”的概念,明確指出自然界的一切事物將逐漸衰亡。這說明,關于衰減的話題,其實早在19世紀中期就出現了。

什么是熵?按照里夫金和霍華德的解釋,“熵是不能再被轉化做功的能量的總和的測定單位。”(杰里米·里夫 等,1987: 29)熵增意味著有效能量的逐步減少,無效能量的不斷增加。眾所周知,地球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系統。隨著地球上人口數量的不斷增加,所需要的資源會越來越多。當地球上的儲備被耗盡,當有效能量告罄時,“熱寂”和“物質混亂”(杰里米·里夫 等,1987: 34)便是我們不得不接受的噩夢。狄金森是否讀過克勞修斯的書,這一點目前還不得而知。但是,如前所述,狄金生閱讀面很廣,對當時的科學發現和進展又相當關注,因此,她的觀點“和19世紀中期討論較多的關于能量和熵的話題有共通之處”(Peel, 2010: 289)也就不顯得奇怪了。

在《我推斷,地球壽命不長》整首詩中,悲觀的情緒四處彌漫,精神上的絕望清晰可見。這種憂慮顯然與當時那種積極向上的、信心滿滿的科學氛圍格格不入。當世人忙于追求知識,致力于尋找并發現自然法則,熱衷于征服自然的時候,狄金森卻在告訴人們,地球上的一切都會衰亡,在角逐中敗下陣來并最終受到傷害的還是人類。不過,狄金森也許明白,自己的擔心恐怕難以喚醒世人,所以,每一段的最后一句均以“那又怎么樣?”來結尾。這樣的安排既透露出詩人的焦慮,又顯示著詩人對世人我行我素感到的無奈。

人類賴以生存的世界是一個“有機體和無機體密切相互作用的、永無止境的復雜的網絡。”(費雷德里克·費雷,1997: 132)這個網絡是一個錯綜復雜的有機系統,其變化并不受制于人類的意愿,而且其發展態勢也并不是像傳統科學家所預測的那樣呈“線性遞增式發展”(沃克索爾特 37)。在尋求自身的發展空間時,如果忽視了對整個系統的影響,只注重人類的利益,很可能會引發嚴重的后果。這一點,《一只垂死的老虎》這首詩已經有了明確的警示。此外,如果不能正確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將會導致資源的浪費和環境的污染,使熵增因素成為主流,使衰亡成為主導方向,最終使人類滑入滅亡的深淵。這樣的悲觀情緒在《我推斷,地球壽命不長》整首詩中清晰可見。

4. 結語

在機械論自然觀的認識框架里,自然整齊有序,有規律可循,并且為人類的美好明天提供資源的保障。這些主張沒有在狄金森的詩歌中得到積極的認同和響應。雖然詩人也曾陶醉于自然界的美景,但在她的眼中,自然更多地和無序、衰減聯系在一起。這些詩歌其實是在提醒讀者,如果忽視自然與人類之間的微妙聯系,烏托邦愿景的終結也許是我們不得不接受的結果。在大力提倡可持續發展和生態運動的背景下閱讀狄金森的詩歌,我們不得不承認,詩人的憂慮并非空穴來風,她所關心的話題也正是我們這個世界正在面臨的社會現實。

參 考 文 獻

Hughes, G. Love, terror, and transcendence in Emily Dickinson’s poetry [J]. Renascence, 2014, 66(4): 283-304.

Johnson, Thomas H. ed. The Complete Poems of Emily Dickinson [Z]. Boston and Toronto: Little, Brown and Company, 1960.

Kohler, M. The apparatus of the dark: Emily Dickinson and the epistemology of metaphor [J]. Nineteenth-Century Literature, 2012, 67(1): 58-86.

Peel, R. Emily Dickinson and the Hill of Science [M]. Madison and Teaneck: Fairleign Dickinson University Press, 2010.

Scruton, R. A Short History of Modern Philosophy: From Descartes to Wittgenstein [M].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2002.

艾米莉·狄金森 著.張蕓 譯.寧靜的激情:狄金森詩歌書信選[M].廣州: 花城出版社,2014.

笛卡爾 著.關文運 譯.哲學原理[M].北京: 商務印書館,1958.

費雷德里克·費雷 著.大衛·格里芬 主編.馬季方 譯.宗教世界的形成與后現代科學[M]. 北京: 中央編譯出版社,1997.

杰里米·里夫金 特德·霍華德 著.呂明、袁舟 譯.熵:一種新的世界觀[M]. 上海: 上海譯文出版社,1987.

羅賓·柯林伍德 著.吳國盛、柯映紅 譯.自然的觀念[M]. 北京: 華夏出版社,1998.

彼得·科斯洛夫斯基 著.毛怡紅 譯.后現代文化: 技術發展的社會文化后果[M].北京: 中央編譯出版社,2011.

培 根 著.許寶骙 譯.新工具[M]. 北京: 商務印書館,1986.

王金娥.從道家哲學角度解讀狄金森詩歌中的生態智慧[J].山東外語教學,2016,(1): 92-96.

(下轉第 5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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