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薩皮爾—沃爾夫假說”認為語言不僅是思維的工具,同時也強烈影響和制約著思維,在這一觀點影響下的性別歧視語言研究進一步揭示語言與思維、文化的關系。美國總統就職演說一向被視為公共演說范本,但現有研究很少注意到其中存在的性別歧視語言。本文將歷屆美國總統就職演說作為分析樣本,以20世紀60年代美國女權運動發展為界點,分析了女權運動發展前后美國總統就職演說中性別歧視語言的特點和典型表現,總結了社會文化、價值觀變遷對性別歧視語言演變產生的影響。
關鍵詞:性別歧視語言;就職演說;美國總統;女權運動
中圖分類號:H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6822(2017)03-0011-08
1. 引言
20世紀60年代美國女權運動的興起給英美文化帶來了劇烈沖擊,該運動不斷擴大的輻射面將其思想主張傳播到世界各地。女性在選舉權、勞動所得、 生育權等方面都為自己爭取到了應有的權利,而該運動的發展同樣深刻影響著語言學界。人們習慣了幾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思想觀念和語言現象,在女權主義者看來,都充滿大男子主義和對女性的歧視。“女權運動”的支持者認為,英語是一種“人造語言”(man-made language),帶有嚴重的性別歧視。他們極力揭示和反對英語語言中的性別歧視現象,并積極倡導英語語言的變革。女權支持者代表 Robin Lakoff 于1973年提出“女性語言”的概念,她的著作《語言與女性的位置》激發了語言學家們對該研究領域的濃厚興趣(Lakoff, 1975)。Lakoff 的研究奠定了性別語言研究的基調,即探求、證實男性和女性在語言方面的差異。
與以往注重男女語言差異研究的橫向對比不同,本文以美國歷屆總統就職演說為研究案例,分析不同歷史時期、不同社會背景下性別歧視語言存在的差異性。總統就職演說是公共演說的一種,同時具有告知、說服、呼吁等功能。美國總統就職演說的語言多偏向于口語化,同時富于感情色彩。在演講中,民主、平等、非歧視等概念常常被強調和突出。許多美國總統的優秀就職演說也被視為公共演講的成功范本。然而,在對這些演說中的語言風格和措詞進行分析之后,我們會發現其中不乏性別歧視語言,尤其是在20世紀60年代美國女權運動發展之前,性別歧視語言出現的頻率相對較高。從歷史縱向對比來看,美國總統就職演說中性別相關用語具有哪些動態變化特征?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變化?圍繞這兩個基本問題,本文以20世紀60年代女權主義的興起為時間分界點,采用內容分析法對分界點前后各五篇美國總統就職演說進行編碼,分析其中性別相關用語的特點及變化,進而分析女權主義運動發展、婦女地位改變對總統就職演說中性別相關語言所產生的導向性影響。
2. 性別歧視語言研究
性別歧視語言指的是語言使用者在語言用法 、形式或結構等方面貶低某一性別(通常指女性)的語言現象(莫愛萍、蔣清風,2006: 25);而與之相對,非性別歧視性語言指的是語言使用者在相關、特定的語言用法、形式或結構上充分考慮性別平等,避免性別歧視語言的出現及其產生的影響。“薩皮爾一沃爾夫假說”理論指出,語言影響甚至決定人的思維及行為模式,不同的語言為人們提供了不同的看待周圍世界的方式(Sapir, 1921, 1939; Whorf, 1940)。20世紀70年代后期,女權主義的發展也影響到了語言學界。其中,作為女權主義的發言人之一,Dale Spender 指出,與女性的現實觀念相符的語言尚不存在(Spender, 1980),思想載體的缺乏使得女性不能內化現實, 只能通過帶有明顯男性偏見的語言表達自我。性別歧視語言的存在促使女性面臨著類似霍皮人的困惑,必須無奈地面對現實和表述之間的扭曲。Spender 認為,“在一個層面上, 作為政治選擇, 我們可能支持或駁斥男性優越的神話。在另一個層面上, 我們無法意識到男性神話在如何潛移默化地支配我們的言行, 并構成我們思想的局限。”(Spender, 1980: 25)。以此為基礎,部分語言學家和女權主義者開始從兩個方面涉足性別與語言關系的研究:一方面探討男女性別之間的話語差異,另一方面聚焦人們談論女性和男性的方式差異。
已有研究關注性別和語言的關系,嘗試挖掘、剖析各類語言對女性的輕視以及這種輕視具體的表現形式。男性詞泛化性別歧視語言的主要表現之一,而“man”一詞的泛指是男性詞泛化最基本的形式(穆鳳良、李秀萍,1985),在書面、口語等多種語言形式中表現出社會生活中對女性的歧視(黎興橋,2008;田翠娥,2012)。潘建進一步指出,英語中人稱代詞的使用明顯反映出對女性的歧視,具體表現為男性代詞他(he/him)的泛化。當陳述對象性別不明或無須指出性別時,人們習慣用男性的他(he/him)來指代,而不是用女性的“她”(she,her)(潘建 2001: 14-16)。據統計, 英國中小學課本中男性代詞比女性代詞多4倍(Crystal, 1987)。這些語言現象傳遞出明顯的性別歧視信號,是權力關系的體現(莫愛屏、蔣清鳳,2006),暗示男性是社會生活的主體,女性地位和角色被弱化甚至忽視。男性和女性從少兒教育階段就被按照陰柔陽剛的模式導向各自的性別角色,在潛意識里認識并接受性別差異與性別歧視的概念,促成并加劇兩性在生活與思想上的不平等狀況。日常用語中詞序排列往往遵循“男先女后”的排序原則,這同樣反映出女性的從屬地位,如 male and female,uncle and aunt,son and daughter,husband and wife等,這些慣用表達通過詞序表達出“男尊女卑”、“重男輕女”的普遍社會心理。英語中的這種現象和漢語語序遵循“心理上的輕重率”(潘文國,1997: 263-270)十分相似,把重要的內容放在前面,次要的隨之,如男女、兒女、夫婦等,也同樣體現了男尊女卑的社會現實。
與此同時,對男性、女性稱謂上的差異也較為明顯地體現出性別歧視,而性別之間稱謂、尊稱的不對稱,在中西方普遍存在。“先生”(Mr.)無論何時都屬于大社會稱謂,在任何場合對任何男性都適用,而“小姐”(Miss)屬于小社會稱謂,只能稱呼未結婚的女子,結婚后便隨夫姓改稱為“夫人”或“太太”(Mrs.);盡管后續創造出相對應的中性詞“女士”(Ms.),但該稱謂往往用于正式場合,似乎不具有普適意義。此外,自父系社會以來,子女一般都是跟隨父姓,母姓被隱匿。在中國歷史傳統中,女性婚后往往被稱為“氏”,婚前名字被隱匿,這一做法甚至在現今諸多地方民俗(如喪葬儀式)中依然得以沿襲;而在西方,女性婚后往往改隨夫姓,盡管她們現在已經有了更大的自由選擇權,但這一傳統的影響依然深遠。這些都明顯、深刻地凸顯了男性在社會生活中的支配地位,而女性被至于從屬角色。
這些性別歧視語言不僅在不經意間出現在人們的日常用語中,而且也頻繁出現在正式書面表達及其他正式語用場合,通過文本滲透反復向廣泛的受眾傳遞性別歧視相關信息。即便是在受眾廣泛、影響深遠、被視為公共演說范本的美國總統就職演說中,也不乏性別歧視語言的存在。
3. 美國總統就職演說中的性別相關語言分析
總統就職演說是公共演說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200多年來,從喬治·華盛頓到巴拉克·奧巴馬,幾十位美國總統都在就職演說中表達了美好愿景以及雄心壯志。然而,卻很少有人注意到其中存在的性別相關語言,尤其是性別歧視語言,更很少有研究專門探討不同歷史時期美國總統就職演說中性別歧視語言存在的狀況。語言與文化思維密切相關,對語言中性別差異的分析可以幫助人們了解語言的社會文化內涵及相互間的影響(張愛玲,1995: 16-19)。對美國總統就職演說中的性別相關語言進行分析,能讓我們更好地理解不同歷史、社會及文化背景中語言的特點及相關影響因素。
本文以20世紀60年代美國女權運動發展為分界線,前后各選取了五篇演講作為分析對象。具體來說,20世紀60年代美國女權運動發展之前的就職演說文本包括:1865年林肯第二任就職演說、1873年格蘭特第二任就職演說、1913年伍德羅·威爾遜第二任就職演說、1965年約翰遜就職演說、1969年尼克松第一任就職演說;20世紀60年代美國女權運動發展之后的就職演說文本包括:2009年和2013年奧巴馬第一任和第二任總統就職演說、2001年小布什第一任總統就職演說 、1993年克林頓第一任就職演說以及1977年卡特總統就職演說。本文以上述十篇就職演說文本為樣本,運用內容分析法對其中的性別相關語言進行詳細的編碼和分析,并就特征、數量及其主要表現形式進行統計分析,以期通過分析歷屆總統就職演說中性別歧視語言的變遷來挖掘女權主義運動的發展給語言及社會文化所帶來的影響。
3.1 美國總統就職演說中性別歧視語言的統計特征分析
表1列示了所選美國總統就職演說樣本中性別歧視與非歧視語言的統計特征。從性別歧視語言占性別相關語言的比例變化中不難發現,20世紀60年代的女權運動是一個明顯的分界線。在此之前,性別歧視語言在美國總統就職演說中所占比例較高,五篇就職演說中性別相關語言共計49處,其中性別歧視語言29處,占51.2%;具體來說,1913年約翰遜總統的演說中所占比例為36.7%,而其他四篇的比率均超過了50%,尼克松1969年的演講高達83.3%。20世紀60年代之后,性別歧視語言在數量和占性別相關語言的比例上都有了顯著的下降,五篇就職演說中性別相關語言供55處,其中性別歧視語言僅3處,僅占5.5%。1997年卡特總統就職演說、1993年克林頓總統就職演說以及2001年小布什總統就職演說中,性別歧視語言數量為零。相反,非歧視性語言出現的頻次顯著上升,五個演講中一共出現52次,占性別相關語言的94.5%,any person、every American、fathers and mothers、brothers and sisters等詞的頻繁運用大大降低了演說中的性別歧視色彩。
總體而言,總統就職演說中性別歧視語言主要表現為:用man/men來泛指全體;用he/him/his/himself來泛指全體;用mankind及countrymen等帶有表示男性詞根的詞來表示“人類、國民”;用“fathers”指代先輩;舉例時默認以男性作為主語;等等。與之相對,美國總統就職演說中非性別歧視語言則表現為較多地使用people、forebears、generation、citizens、founders等詞。以此為基礎,表2進一步列示了主要性別歧視及非歧視語言在樣本就職演說中的使用情況。
如表2所示,20世紀60年代之前,性別歧視語言所占比例為59.2%,而20世紀60年代后則下降到了5.5%。在表現形式上,用man/men以及he/his/himself這些表示男性的詞來泛指全體是美國總統就職演說中最為常見的性別歧視語言。如以1969年尼克松第一任總統就職演說為例,其中“Forces now are converging that make possible, for the first time, the hope that many of man's deepest aspirations can at last be realized.”這句話以“man”一詞來表示全體人,存在一定的性別歧視。這種將男性詞泛化的做法在語言上默認了男性的主導地位,忽視了女性。這種性別其實語言的表現在早起的總統就職演說中十分普遍,單在1969年尼克松就職演說這一篇文本中就出現了4次,而在所分析的5篇文本中一共出現了11次。同樣,用he/his/himself來泛指全體的情況在早期的總統就職演說中也較為普遍。在所選的10篇總統就職演說中,所出現的29處性別歧視中占了11處,尤其是在20世紀60年代美國女權運動發展之前表現得尤為明顯。例如1965年約翰遜就職演說中“Justice requires us to remember that when any citizen denies his fellow, saying”, “His color is not mine”,“His beliefs are strange and different”,“in that moment he betrays America, though his forebears created this Nation”等句中連續出現的“his”和“he”都是這種情況。在主語“any citizen”后加上了表示男性的人稱代詞“his”默認了男性在語言上的主體性,將女性隱化。
與此形成對比,在20世紀60年代女權運動發展之后,總統就職演說很少運用mankind、countrymen等帶有男性詞根的詞來表示“全人類”、“國民”的情況。以man/men來指代全體的情況明顯下降,在數量上分別從11處下降到1處及0處。同時,總統就職演說中使用citizens、men and women、fellow Americans等詞的頻率有了明顯上升。當然,必須指出的是,在奧巴馬的兩次就職演說中,分別出現了2處以及1處性別歧視語言,如“the fathers of the nation”及用來泛指的“men”,這在較大程度上是對語言傳統的延續。例如,2013年奧巴馬第二任就職演說中“What makes us exceptional -- what makes us American -- is our allegiance to an idea articulated in a declaration made more than two centuries ago: We hold these truths to be self-evident, that 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該句中用men泛指全體,實際上引述了1863年林肯總統的葛底斯堡演說,追根溯源的話,是在引用美國《獨立宣言》的第一句話。
3.2 女權運動前后美國總統就職演說中性別歧視語言的使用差異分析
圖1以折線圖的方式更加直觀地對比展示中了本研究樣本美國總統就職演說中性別歧視和非性別歧視語言的縱向變化趨勢。在20世紀60年代及以前的五篇總統就職演說中,性別歧視語言出現次數分別為3處、3處、5處、7處以及10處,而其中非性別歧視語言的數量分別為0處、0處、5處、6處以及2處,兩方面形成鮮明的對比。1865年林肯總統就職演說中“It may seem strange that any men should dare to ask a just God's assistance in wringing their bread from the sweat of other men's faces, but let us judge not, that we be not judged”,其中men一詞泛指全體人,忽視女性角色;1873年,格蘭特總統就職演說中“The effects of the late civil strife have been to free the slave and make him a citizen.”一句用him進行泛指全體被解放的奴隸,忽視受苦同樣甚至更加深重的女性奴隸;1965年,約翰遜總統就職演說中“Conceived in justice, written in liberty, bound in union, it was meant one day to inspire the hopes of all mankind;”一句用mankind這一帶有指向男性的詞根“man”來表示人類,忽視女性角色;1969年,尼克松總統就職演說中“I have taken an oath today in the presence of God and my countrymen to uphold and defend the Constitution of the United States.”一句用countrymen這一帶有男性詞根men的詞來表示國民之意,忽視女性國民的重要作用。這些例子是早期的總統就職演說中典型的、出現頻率較高的性別歧視性用語。盡管部分性別歧視語言的出現可能只是總統們語言中的潛意識行為,可能只是對語言習慣的沿襲,但卻真實地反映了女權運動之前美國社會中男性絕對主導的文化、社會特征。
在經歷了20世紀60年代女權運動的蓬勃發展后,1970年以后的演講樣本中性別歧視語言的使用迅速下降并呈平穩趨勢,而非性別歧視語言則在數量上逐年增加,不僅在縱向上遠多于之前歷年對非性別歧視語言的使用,也在橫向上遠遠超過了性別歧視語言的使用。尤其是在1977、1993以及2001年,性別歧視語言的數量均為0處,而相應的非性別歧視語言則達到3處、10處以及14處。在2013年奧巴馬第二任總統就職演說中,非性別歧視語言的數量高達21處。這些表明,總統們在就職演說措辭上不僅注意遠離性別歧視問題,而且十分注重強調男女性別的平衡與平等。值得一提的是,在每篇就職演說的開頭,總統都會向聽眾們問好,其中對聽眾稱謂的性別指向也呈現出相似的規律。在所有的總統就職演說的開頭問候語中,“fellow citizens”作為較為中性的非性別歧視性稱謂,出現頻次最多,包括在性別歧視較為嚴重的年代,總統在這一稱謂詞選擇上也十分謹慎,但“fellow countrymen”、“my countrymen”這兩個帶有明顯性別歧視特征的稱謂一共出現過6次,均在1970年之前,其中最后一次是1963年約翰遜在飛機上的就職演說,這正是女權運動的興起時期。
毫無疑問,美國總統就職演說中性別歧視及非歧視語言的運用與所處的社會歷史背景密切相關,而20年代60年代的顯著分水嶺更突出了當時女權運動的蓬勃發展。美國歷史上一共出現涌現出三次重要的女權運動熱潮:第一次始于19世紀40年代,終于20世紀20年代,盡管延續事件較長,但影響力較小;第二次始于20世紀60年代,終于20世紀80年代,女權主義者的斗爭最為激烈;第三次始于20世紀90年代,延續至今。通過分析十篇美國總統就職演說的性別相關語言可以發現,第二次女權運動對美國社會的深遠影響在性別相關語言的使用中得到最生動的體現。思想影響語言形式風格,而語言也會在使用和流傳中影響人們思維的固定模式,語言使用習慣的改變也是社會風氣與思想改變的體現。對比分析美國女權運動前后總統就職演說中性別歧視及非歧視語言的使用不難發現,美國的女權運動不僅改變了性別歧視語言在重要公共演說中的隨意使用,而且提高了總統們在演說中對性別平衡、以及性別非偏向性的重視,改變了過去語言中男顯女隱的狀況,通過微妙的語言使用喚起公眾及社會對女性地位的尊重及對女性角色的重視。第二次女權運動浪潮之后總統們在就職演說中對非性別歧視語言的明顯側重可能是他們及其團隊在措辭上的有意為之,也更有可能是女權運動、男女平等思想的社會影響力滲透到社會語言的使用中,通過潛意識規范自然引發了演說語言的演變。無論是總統們在語言選擇上是有意為之還是潛意識規范,本文強調的性別語言使用變化都有力地反映出女性在美國社會中地位的提高;而另一方面,作為具有標志性意義和深遠影響力的公共演說,總統就職演說通過非性別歧視語言的使用所傳遞出來的性別平等信息,也必然有助于改善社會公眾對性別平等相關問題的認識、態度及行為。
4. 結論
本文以20世紀60年代的女權運動為分界線,通過分析1970年前后各五篇美國總統中的性別相關語言發現,1970年以前的總統就職演說中性別歧視語言頻繁出現,其中最常見的形式包括:用“man”或“men”來代指全體;用he,his,himself來指代全體;用“mankind”、“fellowmen”這類在構詞上指向男性的詞來指代全體;用“fathers”指代前輩;舉例時默認以男性性別作為主語等。而在1970年之后,不僅性別歧視語言出現數量明顯減少,而且總統們開始較多地運用非性別歧視語言,以暗示性強調性別平衡與平等問題。這一明顯的語言使用變化規律說明,美國第二次女權運動對美國社會生活產生了深遠的影響,而其影響力具體、生動地體現在性別相關語言的處理上。盡管女權運動與社會進步已經極大地改善、提高了女性的社會地位,較為充分地肯定了女性至關重要的社會角色,但性別不平等問題依然在美國、中國及更廣泛的國際社會存在。本文的研究發現及觀點啟示我們在正式及非正式的語言使用中要有意識地處理好性別相關語言,通過發揮語言的能動影響力呼應、推動性別平等。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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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Sapir-Whorf is hypothesis holds that language is not merely the tool of thought but also influences thought and certain kinds of non-linguistic behaviors. This view puts more emphasis on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language, thought, and culture, drawing more attention to the cultural influence on language and the influence of language on thought. The inaugural addresses of the U.S. presidents, more often than not, are regarded as outstanding models for public speeches, but few researches and studies have noticed the existing gender-biased words and phrases which severely degrade the speeches and may inaccurately lead the trend of thought. Thus,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typical features of gender-biased issues in the inaugural addresses of the U.S. presidents before and afte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feminist movement in the 1960s, showing the impact on language under different cultural circumstances and social values.
Key Words: gender biased language; inaugural addresses; U.S. presidents; women’s movement
作者簡介:張慧玉,女,博士,浙江大學外國語言文化與國際交流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博士后訪問學者。主要從事組織語言、語言管理、翻譯理論與實踐研究。
鄭潔,女,浙江大學外國語言文化與國際交流學院碩士研究生,娃哈哈外籍人員子女學校教師。主要從事應用語言學、翻譯理論與實踐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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