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上英語學習中的學習者心流體驗研究

摘 要：分析學習者在線上英語學習過程中的心流體驗有助于找到提升學習動機和學習成效的方法。研究發現：（1）學習者在線上學習中的心流狀態與心流體驗存在明顯差異，在心流頻道感受到的“樂趣”要明顯高于無聊頻道和擔憂頻道；（2）男性學習者和女性學習者在線上學習中的心流狀態并沒有區別，但男性學習者在心流頻道所體驗到的“專注力”和“控制感”要比女性學習者更強烈；（3）除去學習者的個體因素和線上學習環境外，“挑戰”與“技巧”相平衡且達到一定強度也是影響學習者心流體驗產生的關鍵因素。研究結果表明，心流作為一種最優體驗，的確能給學習者帶來心理上的樂趣和滿足。

關鍵詞：線上英語學習；心流體驗

中圖分類號：G43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6822（2017）03-0083-09

1. 引言

信息技術在外語教學當中扮演了越來越重要的角色，陳堅林（2005： 11）就曾指出，“計算機教學將從輔助地位走向主導地位”。隨之興起的線上英語學習平臺改變了傳統的教育形態，發展成為全球化、真實情景的互動式共享化的網絡教學模式，不受學校課堂限制，也不受學習時間和地點限制，尤其適合有個性化需求的學習者，將會成為大學英語教學的發展趨勢（王凱俊、陳潔，2015： 66）。Papastergiou（2009）也認為線上學習系統是最有效的一種教育方式。它具有的娛樂性、游戲性、社會互動性和圖像與情節性等優點，能有效激發學習者的學習動機，并在人機互動中學會解決問題的方式，從而體會到學習的勝利感與滿足感。目前國內對于線上學習的焦點主要集中在理論探討和教學模式研究，對于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表現出的心理認知差異則關注較少。一個成功的線上學習平臺，不僅要重視硬件的架設、系統平臺的開發與課程內容的設計，也應該要了解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的心理認知層面因素，因為學習者是線上學習過程中最直接的感受者。

“心流”是一種心理狀態。Csikszentmihalyi（1975： 72）將其定義為“當人們完全沉浸在某事時，會進入一種共同的體驗模式。在此模式中，個體的知覺焦點十分集中，無關的感官和想法被擯棄在外，同時個體的自我意識會喪失，對外在的環境會產生一種控制感，其行為反映了個體清晰的目標和明確的行動反饋”。Csikszentmihalyi（1975）的三頻道心流模型作為一種最早描寫心流狀態的理論模式，被廣泛應用于各個領域，并取得了許多有益的結論。目前隨著信息技術的興起，該模型也開始被應用于計算機教育等領域（Cehan Cehan， 2012； Challco， 2016； Liu， 2016）。Sherry（2004）認為線上學習系統的環境有諸多符合心流的地方。學習系統將隱含價值觀與外顯知識內化到學習過程中，使得學習更具有趣味性。學習者在循序漸進中引發求勝的信念，透過本身挑戰與技巧的平衡來尋求解決問題的策略，從而重整和建構新的知識并產生愉悅的滿足感。鑒于國內相關研究較少，本研究嘗試借鑒Csikszentmihalyi的三頻道心流模型，探究非英語專業大學生在線上英語學習過程中的心流體驗特征。研究問題如下：（1）在線上英語學習過程中，學習者的心流狀態和心流感受存在何種關聯？（2）不同性別學習者在心流狀態與心流感受上存在何種差異？（3）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進入心流頻道的內外條件為何？本研究有助于Csikszentmihalyi的三頻道心流模型在更大范圍內得以檢驗，同時研究結果也有助于更好了解學習者在線上英語學習過程中的心理狀態，為教師開展有效地學習指導提供建議。

2. 理論背景：心流與線上英語學習

“心流”又名“最優體驗”。Csikszentmihalyi（1975）訪談了各界的專業人士，包括指揮家、攀巖好手、詩人、舞者鋼琴家、外科醫生等，發現盡管他們從事不同的職業，但卻異口同聲地表示都有過一種特殊的心理狀態。當他們喜歡當下的活動，并且全身心投入時，會有一種水到渠成，忘記時間流逝的感覺。鑒于不同受訪者都不約而同地使用“流”這一措辭，Csikszentmihalyi將其命名為“心流”（flow），并以此為基礎建立了心流理論（Flow Theory）。

基于心流狀態的變化，Csikszentmihalyi（1975）根據“挑戰”與“技巧”的適配性，提出了三頻道心流模式。如下圖所示：

該模式包含擔憂、心流與無聊三種心理狀態，強調技巧與挑戰的是創造心流的重要條件。個體一開始因為技巧和挑戰相當，因而進入心流狀態（A1），可是之后可能因技巧高于挑戰而覺得無聊（A2），或因技巧低于挑戰而感到擔憂（A3）。當無聊時，個體可能會增加挑戰難度以進入心流頻道，如果是擔憂則可能會降低挑戰難度或增加自己的技巧。當技巧與挑戰再度達到平衡的程度時，則會再進入心流頻道（A4），但此時整體的難度已經超過原先的難度。在這樣一種不斷提升挑戰性以求達到平衡的過程中，學習者會延展個人的能力，促進自我學習與成長（Csikszentmihalyi， 2005）。

Sherry（2004）認為線上學習模式能夠寓教于樂，是最能產生心流感受的一種活動，因為：（1）學習任務的設計有明確的目標和規則；（2）根據學習者能力，可以手動或自動調整到適合學習者的難度；（3）透過不斷地晉級和加大學習難度呈現具體的回饋；（4）大量的畫面和音效能增加學習者的專注性。Choi Kim（2004）根據線上學習的特點，概括出了游戲心流（Game Flow）的八大特征：（1）專注：目標應該明確，讓學習者專注于游戲學習；（2）挑戰性：提供充分的挑戰感，且適應學習的學習技巧程度；（3）玩家技巧：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能清楚地掌握學習目標且有適度的時間去達成目標；（4）控制性：學習者能清楚掌握控制學習。（5）清楚的目標：給予學習者清楚的目標且有適當的時間去達成目標；（6）回饋性：學習過程中能適時獲得適當的回饋；（7）融入性：學習者應該不費力地融入學習中；（8）社交互動：能提供與支援學習者進行社交性的互動?？傮w上來說，學習者的心流產生與線上學習的循環過程是相匹配的。線上英語學習平臺通過真實情境，把對于語言和文化的抽象知識還原成具體事實。學習者在體驗學習的過程中，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自主地確定學習目標、安排學習進度，在人機交流中進行反思思考，從而形成有關語言文化的抽象知識。假如學習者能夠確立與自身需求相匹配的目標，在無意識地狀態下投入其中，從而忘卻時間的流逝感，達到行動與意識同一的狀態，那么就能進入心流頻道。在此種狀況下，學習者能產生自我肯定的積極情緒，在完成自我設定的挑戰性目標時會產生深度喜悅，希望不斷挑戰超越自己，從而積極主動地投入到“螺旋上升，不斷深入”的學習過程中。其過程可概括如下：

3. 研究設計

3.1 研究對象與學習平臺

本研究的參與者為浙江某高校的96名非英語專業大二學生。他們都進行了1年多的線上英語學習，至少完成了其中的12個單元。所有受試皆為90后，能使用現代媒體產品，具備一定信息素養。

本研究所采用的線上英語學習平臺為高等教育出版社開發設計的“大學體驗英語學習系統（聽說訓練）”。該系統內容按交際功能編排，分聽力和口語兩個模塊對學生進行聽說訓練。每單元由填空練習、模仿及角色扮演組成，若干單元構成一個級別，只有學習者在上單元或級別獲得達標的分數，才可以晉升到更高的級別。學習者經過入門測試后從適合自己水平的級別開始學習，各部分訓練如未達到最低要求系統即要求其返回重做，只有通過反復的操練方可過關。同時，學習者可以通過系統隨時查閱自己的分數。如果對分數不滿意，可以重做刷分直至滿意。相比較而言，該系統有如下優點：（1）學習者經過入門測試后站在了不同的起點上，學習平臺創設了分類指導的前提；（2）不同起點的學習者有不同的學習內容，同時學習平臺允許學生根據自身努力到達不同終點，滿足學習者個性化的學習內容；（3）語言學習中心每天8：00-21：00開放（含周末），每周一至周五下午有教師輔導，學生可以與老師面對面交流學習過程中的語言、學習策略等問題，為學生開展自主學習提供了可能。

3.2 研究方法

3.2.1 參與活動調查法

該研究方法由Webster（1994）設計，用于了解受試在參與某項電腦活動后的即時心流感受。在本研究中，學習者會被要求在某一固定時間點去語言體驗學習中心完成某一單元的學習（學習單元不做設定，根據學習者的學習能力和學習進度由學習者自主選擇）。在該單元的學習過程中，學習者被要求不可中途離開，在學習任務完成后，立刻填寫“心流狀態和感受量表”。該量表由Pearce（2005）設計，包含心流狀態和心流感受兩個部分。作者根據本研究實際在背景信息欄增加了性別選項，并對某些文字表述略作修訂，以更符合國內外語學習者的閱讀習慣?！靶牧鳡顟B”包含“挑戰”與“技巧”兩個題項。“挑戰”指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感受到的困難或容易程度?！凹记伞敝笇W習者在學習過程中解決問題的能力。“心流感受”包含“樂趣”、“專注力”和“控制感”三個方面?！皹啡ぁ敝笇W習者在學習過程中感受到的心理愉悅程度?！皩Ｗ⒘Α敝笇W習者在學習活動中的專心程度?！翱刂聘小敝笇W習者感受到的對學習活動的控制程度。問卷采用Likert五級制，“1”代表“非常低”，“5”代表“非常高”。正式施測時，問卷的整體Cronbach’s α系數為0.820，心流感受各因素的α系數為“樂趣”0.740，“專注力”0.727，“控制感”0.818。以上數據表明本問卷內部一致性較好，可進行后續資料分析。

3.2.2 訪談法

在本研究中，調查者先根據“參與調查法”的結果確定進入心流頻道的學習者，然后從中隨機選擇了20名受試進行訪談。在訪談過程中，作者會先給學習者提供三段有關心流體驗的描述性文字，以便讓其了解心流狀態的特征表現。然后作者會以三個開放式問題了解學習者進入心流狀態的內外條件。三個開放式問題為“你在線上學習過程中，是否曾有過如上的心理感受？”，“哪些因素有助于你產生如上的心理感受？”，“哪些因素會導致你如上心理感受的終結？”。

4. 研究結果

4.1 學習者的心流狀態與心流感受

學習者對于線上學習內容的挑戰感方面，認為非常低者2名（2.1%），稍低者3名（3.1%），適合者48名（50.0%），稍高者21名（21.9%），非常高者22名（22.0%）。這表明該學習系統適合絕大多數學習者。就學習者的技巧程度而言，認為非常低者35名（36.5%），稍低者20名（20.8%），適合者34名（35.4%），稍高者4名（4.2%），非常高者3名（3.1%）。這表明該學習群體有足夠的能力來進行該學習平臺的學習。根據 Csikszentmihalyi的三頻道心流模型，當學習者自身感受到的挑戰高于能力時會感到擔憂，當挑戰低于技巧時會感到無聊，只有當挑戰適合于能力時才會進入心流頻道。通過挑戰與能力的相互匹配，在全體96名受試中，處于擔憂區者有60名（62.5%），心流區者31名（32.3%），無聊區者5名（5.2%）。

學習者整體的心流感受為M=3.40，SD=0.69，在三個因素上的得分也都超過了臨界值3，這表明學習者對于心流感受有較正面的感知。其中，學習者對于“樂趣”的感受值最高（M=3.65，SD=0.87），“控制感”次之（M=3.40，SD=0.83），“專注力”最低（M=3.15，SD=0.96）。

為更好了解學習者心流狀態與心流感受之間的關系，研究者以心流狀態類型為自變量，以心流感受為因變量，對此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具體結果如下表所示：

在上表中，處于不同心流狀態的學習者只在“樂趣”的感受上存在差異（F（1，94）=2.424， p=0.044），其中心流頻道（M=3.91，SD=0.96）感受到的樂趣要明顯高于無聊頻道（M=3.63，SD=0.96）和擔憂頻道（M=3.50，SD=0.96），但后兩者之間則沒有明顯差異。

4.2 性別因素在心流狀態與心流感受的差異

有關學習者的性別因素在心流狀態和心流感受上存在何種差異也值得我們進一步探究?？ǚ姜毩⑿詸z驗表明，不同性別學習者與他們在線上英語學習中的心流狀態并沒有顯著關聯（χ2=0.091，df=2， p>0.05）（見表2）。

就性別與心流感受而言，單因素方差分析表明，不同性別學習者在“專注力”的感知上存在差異（F（1，94）=5.290，p=0.024），男性的感知要顯著高于女性，其均值分別為M男=3.25和M女=2.91。同時，不同性別學習者在“控制感”上也存在差異（F（1，94）=3.690，p=0.048），男性的感知要顯著高于女性，其均值分別為M男=3.65和M女=3.10。但是，不同性別學習者在“樂趣”和心流整體感受上則不存在差異。具體見表3。

4.3 心流體驗的內外條件

通過對20名受試進行訪談，作者概括了學習者進入心流體驗的六個內外條件，分別是清晰的目標、靈活的操作界面、合適的學習時間、適度的擔憂感、良好的精神狀態和安靜的學習環境。

清晰的目標：大多數學習者都表示，當他們進行線上學習前，都會有一個大概的心理預期，比如這一次的線上學習希望完成哪些主題任務，或者完成哪個單元。當目標比較清晰時，他們的學習注意力會比較集中，學習目的也會比較有針對性，容易進入忘我的狀態。在任務完成之后，他們會更容易有成就感，且這種狀態在時間比較緊迫的情況下尤為明顯，有學習者將此描述為“如釋重負”的感覺。

靈活的操作界面：視覺輸入在線上英語學習過程中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有學習者表示，在學習過程中，他們有時候需要切換不同的操作頁面。假如他們處于精神高度集中和亢奮的狀態下，這樣的操作會讓他們感到煩躁。同時，頁面的切換意味著視覺輸入和思維的中斷，需要重新開始集中精神進行后續學習。

合適的學習時間：有學習者表示，雖然線上英語學習比傳統的課堂學習更有意思，但過長的學習時間反而會使人感動疲憊和厭煩。大多數學習者表示，在開始學習的半個小時之內，是最容易進入心流狀態的時間點，之后則會因為煩躁或疲憊，只想快速結束學習，再也體會不到那種注意力完全集中的忘我狀態。

適度的擔憂感：有學習者表示，適度的擔憂會促使其更好地調整自己臨場做題的狀態，從而更容易進入心流狀態。這種擔憂主要體現在操作系統故障、不能按時完成任務以及學習表現不佳時。若沒有此類擔憂則會有種散漫的感覺，會不自覺關注周圍同學的學習狀況，但擔憂過大又會使其懷疑自身的能力，在學習過程中會有“畏手畏腳的感覺”。

良好的精神狀態：大多數學習者都表示個體的精神狀態對其進入心流狀態的影響很大。假如學習者前一晚沒有休息好，或者心情很煩躁，則很難進入那種心流狀態。相反，有學習者表示，在正式開始學習前，他會閉上眼睛，放松自己，或者深呼吸、活動下手指等舉動，會比較容易進入狀態。

安靜的學習環境。由于心流狀態是一種短時的主觀感受，因而會很容易遭到外部因素的干擾而導致狀態的結束。在受訪中，學習者列舉的干擾源主要有以下幾種：前后同學的大幅度動作導致桌子和電腦屏幕搖晃；同學或值班教師在教室中的走動會干擾他們注意力的集中；手機未關機，在接收信號時會導致耳麥發出噪音。

5. 整體討論

體驗式教學是建立在建構主義理論上的新教學模式。它強調在設定學習目標的前提下，學習者在真實或者模擬的環境中進行切實的實踐或體驗，然后通過反思和感悟，實現自身知識、能力以及態度的提升和重構（Kolb Kolb， 2005： 1993）。線上英語學習平臺不僅為學習者提供了真實的語言輸入，還以多模態的方式較持久地維持學習者的學習動機，是一種有效的體驗式學習方式。心流理論通過“技巧——挑戰”的平衡，不僅能激發學習者的挑戰欲望和探究興趣，促進他們高效自主地解決問題，而且能進一步提高學習者的自身技巧水平，為線上英語學習環境中開展體驗式教學提供了一種直接有效地操作依據。

本研究發現，學習者的心流狀態與心流感受存在明顯差異，學習者在心流頻道下更容易體驗到學習的樂趣（見表1）。這表明，心流作為一種最優體驗，的確能給學習者帶來心理上的樂趣和滿足。Carr（2011）認為“自主活動”能夠引發心流體驗，當學習者在內在動機驅使下從事某項任務時，該行為就成為了一種自主活動。此時，人們僅僅關注活動本身，因為活動本身就是一種獎勵和動機。這提醒我們，針對線上學習的特殊性，學習平臺的開發和設計要注意趣味性和娛樂性，因為線上學習活動本身就是一種游戲學習。通過豐富的媒體輸入，在線上自主學習中的學習者能感受到視覺、聽覺和觸覺的沖擊，增強他們的內在動機，讓他們由“要我學”的被動狀態轉化為“我要學”的自主狀態，提高學習的自主性，進而體驗學習過程中的“樂趣”、“專注力”和“控制感”。

就性別因素而言，男性學習者和女性學習者在線上學習過程中的心流狀態并沒有區別（見表2），但就心流的心理感知而言，男性學習者要比女性學習者的體會更強烈（見表3）。以往研究表明，心流體驗的產生與學習者的個體差異存在密切關聯，但對于兩性的差異則并沒有明確的結論，甚至存在互相矛盾的地方。例如孫月亞（2015）的研究表明女性要比男性在線上學習中表現更積極，也更容易體會到學習的樂趣，但李建生（2013）的研究卻表明兩性在心流狀態的產生上并沒有顯著性差異。本研究結果與李建生（2013）的研究結果一致。這表明性別因素并非是進入心流頻道的一個必要條件。至于男性的心流體驗要比女性更強烈的原因可能與男性學習者在日常生活中更多接觸網絡游戲有關。線上英語學習就其實質來說是一種游戲學習，男性學習者在日常生活中喜歡網絡游戲甚至對其著迷，因而具備較多的經驗和技巧來強化自己的“專注力”和“控制感”。

但是，心流作為一種最優體驗，并非隨處可就，需要滿足特點的內外條件。本研究通過訪談發現，除了“挑戰”和“技巧”的平衡外，學習者自身的個體狀況和線上學習環境等外部因素也會影響學習者進入心流頻道（見文章4.3）。值得一提的是，在訪談中作者還發現有7位學習者盡管能在線上英語的學習中達到“技巧——挑戰”的平衡，但卻并沒有產生心流狀態的特征感受，相反他們表現出一種漠然的心態。用一位學習者的話來說，那就是“僅僅為了完成學習任務。我會做，且能做完，那不就可以了”。Massimimi Carli（1998）曾經注意到這個現象。他們分析了數以千份通過體驗采樣法（Experience Sampling Method）所獲得的有關學習者心流感受的問卷，發現人們在挑戰和技巧平衡時并非總是能體驗到很好的感覺。他們認為心流體驗僅當挑戰和技巧處于平衡狀態，且達到一定強度水平時才能發生，而這個強度正好是個人所面臨的挑戰與可能掌握技巧的平均水平Massimimi Carli（1998）。這與Krashen（1985）的“輸入假說”相一致，即在足夠量的保證前提下，只有當輸入的語言要略高于學習者目前的語言水平，才能導致習得的自然發生。在本研究中，這7名學習者對于“技巧”和“能力”的評價值都比較低，大多為2或者1，相反那些能進入心流頻道的學習者的自我評價值則大多為3或者4。因而本研究結論與Csikszentmihalyi的三頻道心流模型并不完全吻合，卻與Massimimi Carli的結論相一致。這提醒我們，在進行線上英語學習平臺的開發時，必須要注意挑戰性任務的設計，要注意任務編排的難易性，合理安排挑戰梯度，要能使學生能通過其自身的知識能力整合和心理調試來達到享受挑戰的滿足感，保持學習過程中心流體驗的連續性。同時研究還發現，學習者對于線上學習的外部外部環境也并非十分滿意。這提醒教師在進行線上英語學習的輔導和監控時，要注意學習者的精神狀態、技術支援和學習環境等內外因素。

6. 結論

本研究借鑒Csikszentmihalyi的三頻道心流模式探究外語學習者在線上英語學習過程中的心流體驗，通過參與活動調查法和訪談法，研究發現如下：（1）學習者在線上學習中的心流狀態與心流體驗存在明顯差異。處于不同心流狀態的學習者只在“樂趣”的感受上存在差異，其中心流頻道感受到的“樂趣”要明顯高于無聊頻道和擔憂頻道。（2）男性學習者和女性學習者在線上學習中的心流狀態并沒有區別，但男性學習者在心流頻道所體驗到的“專注力”和“控制感”要比女性更強烈。（3）心流狀態作為一種最優體驗必須滿足特定條件才能產生。具體到線上學習而言，清晰的目標、靈活的操作界面、合適的學習時間、適度的擔憂感、良好的精神狀態和安靜的學習環境都能影響學習者能否進入心流頻道。同時，“挑戰”和“技巧”的相平衡且達到一定強度也是影響學習者心流體驗產生的關鍵因素。

研究結果表明線上英語學習中的心流體驗能更好幫助學習者體會學習中的樂趣和成就感，激發他們自主學習的自我效能，維持自主學習的動機。針對研究結果，本研究建議線上學習系統的開發和設計除了趣味性和娛樂性外，還要合理安排學習任務的難易度和復雜性。教師在監控過程中，也要為學習者創造有利的環境以便心流感受的產生。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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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An analysis of the flow influence in the on-line English learning commonity devise helps device methods for improving student’s learning motivation and learning achievement. The results show： （1） learners in different flow states have different flow experience. The feelings of“happiness”in flow channel are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in boring channel and anxiety channel. （2） male learners and female learners show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on the flow states in on-line learning， while male learners’flow experience on“concentration”and“controlling”are higher than females. （3） REMOVE for learners’individual differences and the on-line learning environment， keeping“challenge”and“skill” in an appropriate balance and intensity is another key factor for learners to enter the flow channel. The results reveal that flow experience， as an optimal experience， does bring much happiness and satisfaction to learners in their on-line English learning.

Key words： on-line English learning； flow experience

作者簡介：蔡晨，男，碩士，浙江樹人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臺灣中正大學語言學研究所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社會語言學，外語教育技術研究。

通訊地址：浙江省杭州市樹人街8號浙江樹人大學外國語學院，郵編31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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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翁逸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