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合同相對性原則及其突破

【摘要】：合同的相對性原則是傳統合同法理論中一個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然而，現代社會經濟環境的日趨復雜，各交易主體間產生了廣泛的關聯性，第三人介入合同，合同相對性原則受到了嚴峻的挑戰。筆者認為，根據我國當前市場經濟活動的需要，針對利益第三人合同制度以及因第三人原因造成違約制度的完善是十分必要的，并對此進行簡要分析其存在的法理依據對合同相對性原則突破制度的完善提出自己的意見。

【關鍵詞】：合同相對性原則；突破；法理依據

一、合同相對性原則及其突破概述

（一）合同相對性原則概述

合同相對性原則是指，合同一旦成立生效，便在當事人之間產生拘束力，合同的效力僅及于合同的當事人之間，在當事人之間有效。當事人之間基于有效的合同所產生的爭議，一方當事人僅能依據合同向另一方當事人提出請求、提起訴訟，而不能向合同之外第三人提出或者提起，也不能未經第三人明確同意而為其設定合同上的義務。合同相對性原則包含著十分豐富和復雜的內容，并廣泛地體現在合同的各項相關制度中。當前學界的最主流的觀點，即合同相對性原則主要包含主體、內容以及責任的相對性三個方面。

（二）合同相對性原則面臨的現實問題

隨著經濟社會的飛速發展，經濟活動呈現出多樣化特點，交易關系呈現復雜化趨勢，作為各類市場經濟活動保障的合同法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交易活動中危害債權人乃至合同之外第三人合法權益的情況時有發生，而依據傳統的合同相對性原則，受損害的債權人或第三人并不能得到合理的救濟，合同相對性原則在應對新形勢下交易活動中出現的新問題時顯得“力不從心”。合同相對性原則面臨著“捉襟見肘”的困境。

（三）合同相對性突破概述

“法是一個動態的發展過程，在這個過程中，解決問題的方法很少是永久不變的”。合同法也是如此，合同法是古老的法律，從羅馬法至今，其都是私法體系中重要的組成部分。合同法作為調整交易關系的法律，對于市場的建立與發展有著極大的支撐作用，同時也會伴隨市場經濟的發展而不斷的發展，合同相對性原則亦是如此。隨著市場經濟的不斷發展，交易活動也日趨復雜化，交易活動中出現了諸多新問題、新困難。鑒于合同相對性原則在債權人債權以及第三人合法權益保護方面存在的不足，諸多國家通過立法及司法實踐開始積極地探討和設計新的制度、規定，試圖彌補合同相對性原則固有的滯后特性，以期更好地適應新經濟形勢下交易活動的變化。理論界將這一現象稱為“合同相對性突破”。

二、合同相對性突破的依據分析

合同相對性突破并非是對合同相對性原則的背離與不顧，其實質上仍是堅守了合同相對性的基本原則，是對合同相對性原則的發展與補充，是合同相對性原則的例外規則。因此應當根據經濟發展和交易活動發展的現實需要，在堅持合同相對性原則的基礎上，適時、適度地對合同相對性原則進行突破和發展，而不能一味地固守原則。

隨著經濟活動的日益發展，合同關系也日益復雜，原有的合同相對性原則固有的滯后性特征逐步顯現出來，交易活動中出現了利用合同相對性原則損害債權人或第三人合法權益的行為，嚴重破壞了原先有序的交易環境。這便與法律維護經濟和社會生活秩序的要求相背離。這些人的行為打破了原有的合同相對性原則構建起來的秩序平衡的現狀。此時則需要修改法律規定，允許當事人根據客觀需要適時適度地對合同相對性原則予以突破，從而達到法律維護經濟秩序、社會生活秩序的目的。因此，合同相對性突破乃是法律秩序價值的需求，有其合理的依據。另外，如果合同法不對合同相對性原則進行干預，規定合同相對性突破的情形，將可能導致有人濫用合同自由損害他人的相關自由權利的情況出現。因此，合同相對性突破，是積極自由之保障所要求的，有利于更好地維護主體的自由權益。

三、合同相對性突破的適用原則與制度完善

（一）合同相對性突破的使用原則

合同相對性原則作為合同法的基本原則，是合同關系賴以建立和維系的基礎，其基礎地位是不可動搖的。應堅持合同相對性原則的基礎地位而合同相對性的突破僅作為合同相對性原則的例外情況存在，我們應當堅持合同相對性突破的情形應當以明文的法律規定，通過嚴格的立法活動加以確立。合同相對性突破法定原則包含以下內容：首先，有關合同相對性突破的條款的規定應當明確清晰，避免使用彈性規定和一般性條款；其次，在合同法進一步解釋、修改過程中應當運用法哲學、法經濟學、法社會學等方法全面分析哪些合同關系中應該突破合同相對性原則，從立法源頭嚴格把關。

（二）合同相對性突破的制度完善

法律的一個重要的特征便是其相對的穩定性。為了維護社會經濟的發展的有序性，促使人們更加合理有序地安排生活和社會事務，法律就不能“朝令夕改”。然而，法律的穩定性并不意味著一成不變，社會和經濟的新發展必將催生出新的社會關系。為了更好地實現法律捍衛正義、維護秩序、保障自由的價值，法律也應當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根據客觀的經濟社會發展的要求作出調整，以更好適應變化。

當前我國經濟活動發展過程中，出現了大量為第三人利益而訂立的合同。然而，我國《合同法》基于合同相對性原則的要求，并未對利益第三人合同制度作出明確規定，造成了法院在實際的審判過程中缺乏相應的審判依據而無法作出判罰。同時，第三人原因導致違約的案件接連涌現，對于此類案件，法院通常依據我國《合同法》第121條有關規定，要求債務人承擔違約責任，債務人承擔責任后再依據法律規定或約定向第三人追償。這樣的制度設計容易造成債權人維權成本增加及法院司法資源的浪費。考慮到市場經濟發展對完善利益第三人合同制度以及因第三人原因造成違約制度的迫切需要，加上學界對上述制度的具體設計存在較大的爭議。因此，筆者認為，應當僅針對利益第三人合同制度以及因第三人原因造成違約制度進行完善。設計利益第三人合同制度的法律條款，在立法允許的條件下，從我國國情實際出發，充分參考借鑒國外經驗，去粗取精，合理確立相關條款。通過司法解釋及程序法救濟彌補利益第三人合同規定的不足。在立法尚未能夠及時作出規定的情況下，筆者汄為可以通過司法解釋具體適用、程序法的補救，兩種渠道暫時從一定程度上緩解我國《合同法》對利益第三人合同規定不足帶來的問題。在訴訟過程中，可以通過訴訟法中的第三人制度，使第三人以無獨立請求權第三人的身份加入到訴訟中去，從而通過訴訟彌補第三人利益的損害。

四、結論

合同相對性原則并非是無可挑剔、亙古不變的真理。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如果繼續追求嚴格的合同相對性原則，可能會對債權人以及第三人合法權益帶來嚴重的損害。因此，我們需要突破合同相對性原則的限制，適時、適度地規定突破合同相對性原則的具體情形。但實質上是在堅持合同相對性原則基礎地位的前提下，順應現代交易的新需要而進行的突破。在我國《合同法》未來的適用過程中，應從多角度分析合同相對性突破的問題，堅持合同相對性原則的基礎地位不動搖，堅持合同相對性突破法定原則不動搖，不斷確立和完善我國合同相對性突破的新制度，為實現合同法正義、秩序、自由、效率等方面的價值追求，為促進社會經濟的發展，提供法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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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何欣（1993—），女，漢族，重慶人，貴州民族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民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