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話劇《四世同堂》中小人物的塑造

【摘要】：《四世同堂》是老舍先生40年代的巨作，通過描寫戰爭對于老北平普通家庭的沖擊，以祁家的變遷折射出一個時代的變遷于歷史的進步。本文試論述這個特殊的歷史時期和戰亂的社會背景下，劇中人物形象的塑造以及人物命運的改變。

【關鍵詞】：人物塑造；社會力量；家庭

提及老舍先生的這部作品總會出現各種聲音，如說《四世同堂》小說，是一幅讓人無法忘卻的歷史畫卷；《四世同堂》劇作，是一部能夠綻放異彩的生活畫卷；《四世同堂》話劇，是一臺可以精度審美的北京風情。對我而言，老舍先生的作品，可以說是內容與語言的雙重質量保證。一九三七年“七七事變”侵華日軍的鐵蹄踐踏著古老的北京城。小羊圈胡同的十幾戶居民，平靜的生活被打亂了。這些普通的中國人，一夜之間被迫進入了一個夢魔般的世界。

《四世同堂》講述了小羊圈胡同祁、冠、錢三家人在抗日戰爭8年時間里的榮辱浮沉、生死存亡，真實地記述了北平淪陷后的畸形世態。燈光亮起，在說書人的講述中，小羊圈胡同里的三戶人家猶如一幅充滿老北京風情的版畫，呈現于觀眾面前。溫良恭儉的祁瑞宣，油滑世故的冠曉荷，奸讒懶滑的胖菊子，賢良大氣的韻梅??一個個老舍筆下的經典人物，在演員們入木三分的演繹下，活靈活現地躍然舞臺之上。

一、《四世同堂》中小人物的塑造

老舍自幼是在城市底層長大的，熟識市民社會小人物的悲哀與痛苦，這就為他的小說以市民社會的小人物為主體奠定了基礎。他筆下的小人物長期受到北京特有的歷史、文化的陶冶和熏陶，形成一些具有北京地域文化特色的生活習慣。他們都有著遭受不盡的厄運，一個個痛苦地活著，不幸地死去。《四世同堂》以北京被日本人占領后，小羊圈胡同居民八年的生活為描寫對象，畫出了市民社會完整的生活圖景。《四世同堂》描寫眾多的老北京小人物，有祁老人、祁天佑、天佑太太、祁瑞宣、祁瑞豐、祁瑞全、韻梅、胖菊子、小順兒、小妞子、冠小荷、大赤包、猶桐芳、冠高弟、冠招弟、錢墨吟、錢老太太、錢孟石、錢少奶奶、錢仲石、李四夫婦、長順、馬老寡婦、小崔、小崔媳婦、小文夫婦、白巡長、丁約翰、孫七、劉嫂、常二爺、陳野球、李空山、藍東陽、明月和尚、富善、高亦陀、王排長、金三爺等。

其中，一類是作者著重描寫而又集中體現其戲劇風格的，是那些善良、馴順而又保守、中庸的市民人物，那些“老中國的兒女”。如祁家老太爺是一位善良、愚昧、思不出狹小的生活范圍，謹奉著“知足保和”的古訓的老人。還有李四夫婦見義勇為、助人為樂的精神；在生活的磨難中逐漸長大成熟的程長順，；勤勞、賢惠、隱忍的韻梅……這些都是在古城北京的文化和市民氛圍中成長、生活的小人物。另外一類，則是如貪圖享樂、不知廉恥為何物的大赤包、藍東陽、冠小荷、祁瑞豐之流。大赤包貪圖富貴，一味想靠巴結日本人獲得光鮮的生活。她靠揭發錢墨吟、巴結李空山當上了妓女檢查所所長，希望利用自己的女兒招弟巴結日本司令，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地位。這些生長在老北京的小人物，看慣了達官貴人、見識了榮華富貴，也希望自己能夠人前顯赫，受人“尊敬”，過上享受痛快的生活。

二、社會力量對于人物行動的驅動力

《四世同堂》可謂是一部新民主主義時期的代表作品，它以中國抗日戰爭為背景，真實描繪出了普通市民在淪陷中的北平生活的暗淡畫卷。整篇故事開始于抗日戰爭之前那個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光，結束于抗日戰爭勝利的美麗時刻。在這樣的社會被背景之下，個體的人在社會面前就是一個十足的弱者。但是劇中的人物被社會制度、文化的這張大網分成兩個派別，一類在同這種不合理的制度積極抗爭，而另一類卻被這場洪流迷失了方向，在掙扎著，絕望著。但無論是怎樣，在這樣的社會下，每個人都是無法逃脫的，被它強迫，被它改變。

故事的主人公祁瑞宣是新民主主義思想的較早實踐者，他是“四世同堂”的祁家第三代，既有從老一代市民身上留下來的性格特征，又接受了新式教育，這就使他的內心和行動都充滿了矛盾。他始終帶著沉重的歷史和家庭包袱，他既想“盡孝”，又想“盡忠”，只得在不能兩全的境地中優柔寡斷，苦悶不已，在他身上集中體現了家庭觀念與民族意識之間的矛盾，可以說他是一個敢怒不敢言的“忍者”形象，不過，慶幸的是他最終擺脫心理陰霾，配合老三搞地下工作，從矛盾、苦悶中得到解脫，走上反侵略的新生之路。

另外有這一偉大思想的是祁瑞全，與其說祁瑞宣的思想是在長期懦弱與憤恨中發泄出來的，而老三則稱是這個時代活力的象征，希望的所在。他是敢于反抗日本人的中國人的代表。劇中其他一些憤而反抗的人如劉棚匠、小崔等，都是社會最底層的百姓，他們長期忍受日本人壓迫，在漫長的思想斗爭以后，毅然走上反抗的革命道路，可以說他們都是新民主義義民族思想的杰出代表人物。還有如祁老人，他一生恪守禮教，奉行“和氣生財”，回避政治和一切紛爭，但被逼到“想做奴隸而不得”的事后，也居然勇敢地出來捍衛國人與民族的尊嚴。劇中另外一個用濃重筆墨描寫的新民主主義的覺醒者錢默吟，從詩人演變成革命戰士，雖己年逾花甲，卻仍奔忙于抗日的活動中，他堅定的信仰、頑強的毅力，讓所有的人自慚形穢。

而這期間，各種文化和思想不斷沖斥著人們的頭腦，有的接受日軍風暴式的洗禮，成為徹頭徹尾的日本人的走狗，如大赤包、冠曉荷等人；有的奉行中國傳統幾千年的中庸之道，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如馬老寡婦；再有的就是阿Q式的精神勝利法，為人處事，自私自利，懦弱齷齪，如祁瑞豐等人。

小羊圈胡同的人或抗爭，被出賣，弄得家破人亡；或茍且偷生，認賊做父；有人被屠殺，有人被逼瘋??這條胡同發生的一切，成為中華民族英勇不屈的縮影。《四世同堂》反映的就是真實的生活圖景，通過一個家庭的變遷，折射出了時代的變遷與進步。同時老舍先生在表達“家”這個主題在傳統、戰亂到希冀來臨后的不同形象。

話劇《四世同堂》將老舍先生對故土的熱愛，也對民族裂痕性的強烈諷刺和封建文化思想的反思生動的呈現出來。老舍先生身處戰亂的年代，在《四世同堂》中老舍試圖通過塑造瑞全的形象來實現一種折中的平衡，以此完成他“家國同構”的思想。但是每一位作家畢竟是特定歷史階段的產物，是現實社會中具體的個人，思想觀念上的局限也在所難免的，在此點上老舍也不例外。在這部劇中他把當時社會里中各種小人物的生活面貌向我們展現的淋漓盡致，是默默的在混沌中掙扎還是奮起反抗。《四世同堂》描繪了一個真實的生活圖景，通過一個家庭的變遷，折射出了時代的變遷與進步。

參考文獻：

[1]蹇河沿《編劇的藝術》云南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

[2]余秋雨《中國戲劇史》長江文藝出版社2013年版

[3]吳戈《戲劇本質新論》云南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

[4]L·埃格里《編劇藝術》中國戲劇出版社1987年版

[5]董建、馬俊山《戲劇藝術十五講》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

作者簡介：劉艷芳（1995—），女，漢族，山西忻州人，在校研究生，單位：云南藝術學院戲劇學院影視編劇專業，研究方向：戲劇影視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