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隨著新聞傳播形式和傳播媒介的演變,人物類視聽新聞作品頻繁地出現在媒體上。本文首先淺析人物類視聽新聞作品和人物類紀錄片的異同,強調其新聞性。其次將以《厄運》為例,結合外部結構、內部結構以及符號結構的相關知識展開分析。
【關鍵詞】:人物類;視聽新聞作品;敘事結構
一、人物類視聽新聞作品和人物類紀錄片的界定
人物類視聽新聞作品是視聽新聞作品的重要類型之一,它和其他人物類紀錄片有著許多相似之處,二者都以人物為報道核心,通過表現人物的行為、言語和心理活動來凸顯其社會現實價值和歷史借鑒意義。此外,兩類作品在制作手法和表現形式上也存在著諸多相互交叉的領域。但人物類視聽新聞作品更加強調作品的新聞性,所謂的新聞性,就是作品的人物符合當下的新聞價值需求。
二、人物類視聽新聞作品的敘事結構
有學者認為敘事結構是電視紀錄片形成和存在的一種方式,是體現創作者思想能力和藝術能力的重要標志。[1]本文認為和其他類型的視聽作品相比較,在人物類視聽新聞作品創作中,畫面和聲音等符號元素發揮著更為重要的作用。因此,在人物類視聽新聞作品中,符號結構和外部結構、內部結構共同構成敘事結構。
三、人物類視聽新聞作品的敘事結構
《厄運》是六集人物類新聞視聽作品。新聞人物為紐約地產大亨家族的長公子羅伯特·德斯特,他被指控自1982年起先后涉嫌謀殺,卻被其強大的律師團巧妙脫罪,創作者展開了新聞調查。本文將從外部結構、內部結構和符號結構三個方面對《厄運》的敘事結構展開分析。
(一)外部結構
人物類視聽新聞作品的外部結構就是作品的構成框架,是作品的外在表現形式。
《厄運》題材具有相當大的新聞故事性和話題性,為了能夠使作品更好的圍繞中心人物羅伯特·德斯特展開敘述,創作者采用了樹形模式。《厄運》圍繞著新聞人物按照時間邏輯,先后呈現了前妻凱瑟琳失蹤案、好友蘇珊被槍殺案以及莫里斯被殺案,這三個案件構成了作品主線,并圍繞著主線在不同的階段延伸出羅伯特童年生活、和弟弟的矛盾、和前妻的婚姻、與蘇珊的友誼等支線。支線為主線提供了豐富的背景支撐,同時也為下文埋下伏筆。《厄運》根據新聞人物德斯特和此次事件的特點,采用樹形的結構,將采訪到的龐大素材有序地陳列,并補充重要節點。使得作品主次分明。
(二)內部結構
人物類視聽新聞作品內容并不是全面詳盡地記錄,而是在保證新聞真實性的前提下,充分體現創作者的思想和制作理念。
1、敘事視角
著名結構主義理論學家茲韋坦·托多洛夫把敘事視角分為全知視角、內視角和外視角三種形態。[2]在一個作品中,敘事主體“掌握了對事實進行定義, 設定解釋框架的主動權和話語權。”[3]對作品的表達和呈現起著重要作用。
《厄運》主要采用全知視角和內視角的交叉合作。作品中多次出現旁白,直接告知案件發生的時間和地點,讓受眾對整個新聞事件具有初步地了解。旁白從全知全能的上帝視角出發,疏通故事脈絡,調控作品節奏,進而統領全局,使得后續對羅伯特·德斯特的形象刻畫和故事情節的發展都能流暢進行。
《厄運》多次出現人物訪談,前地方檢察官皮洛、《紐約時報》的巴格利、好友施考克等,他們從自己的角度出發,陳述經歷,使受眾融入到作品之中,產生代入感,對作品的真實度有所提升。
2、人物故事化
紀錄片導演張同道說,一部紀錄片給人最深的觸動是人物故事的鮮活與生動,故事帶領觀眾進入人物的性格、情感和命運,而唯有觸及這些人生根本元素才可能引發心靈震蕩。同樣的道理,將新聞人物故事化是對內容重要的處理手段和思路。
首先,設置懸念。《厄運》開始就圍繞新聞人物羅伯特·德斯特給受眾設下了諸多疑問:百萬富翁為何要男扮女裝?為何身攜數萬美金為何還去偷漢堡?作品通過設置疑問的方式來吸引受眾,推動故事發展。隨著作品的發展,疑問變成德斯特到底有沒有殺人,作品將帶領受眾一起去揭開這個謎團。其次,突出矛盾。人物類視聽新聞作品中新聞人物具有一定的話題性和故事性,而作品就是將這些特性用矛盾的形式凸顯出來。《厄運》中包含著諸多的矛盾沖突,德斯特的言行與案件證據之間的不吻合、他與家人之間的隔閡、他的行為與社會常識之間的沖突等等。這些沖突貫穿始終,相互交織。另一方面,也正是因為這些沖突,羅伯特的形象才更加立體和戲劇化。第三,有細節的地方往往是最有故事的。《厄運》中多次出現細節的描寫,別人眼中“殺人狂魔”羅伯特像普通民眾一樣排隊買咖啡,熱心的給服務員致謝。讓觀眾看到了羅伯特的多重人格,對于他殺人時的冷血更是不寒而栗。
(三)符號結構
和傳統報紙廣播新聞相比,視聽新聞能夠借用聲音和畫面傳遞更為多樣性的信息。
1、畫面語言
鏡頭是重要的畫面語言,通過對客觀事實的拍攝來直觀地表達態度和思想。《厄運》進行到后期,越來越多的證據指向德斯特就是殺人兇手時,鏡頭跟蹤拍攝羅伯特在摩天大樓外的行走,就全程采用了仰視拍攝的手法。伯格在《通俗文化、媒介和日常生活中的敘事》中認為鏡頭上搖的仰視拍攝屬于一種觀眾弱勢的表達方式,暗指了拍攝對象羅伯特的強勢,他的社會地位觀眾造成的壓迫。
其次,在講述羅伯特前妻被殺案件時,對凱瑟琳的母親進行了鏡頭特寫,老人滿頭的白發、布滿皺紋和斑點的臉以及悲傷的神情傳遞出老人的悲傷。《厄運》運用“特寫”鏡頭洞窺人物的心靈深處,將他們的每一個細小的表情都表現出來,使得新聞更加生動和富有震撼力。
第三,蒙太奇原來是建筑學上的一個術語,意為構成、裝配和砌接,引用在電影上就是剪接和組合,表示鏡頭的組接。[4]蒙太奇手法并不是電影、電視劇等影視作品的專利,視聽新聞作用亦可用來為新聞服務。《厄運》大量出現鏡頭組接,例如:羅伯特表示自己不知道前妻有沒有被殺害拋尸,緊接著畫面切換到一片一望無際的樹林,持續數秒。意喻人們對于凱瑟琳失蹤真相的迷茫。當蘇珊的養子考夫曼發現德斯特殺害母親證據時,表示自己曾經就像是與惡魔共舞,隨即畫面就出現了他以前和羅伯特在路邊吸煙交談的畫面。《厄運》并不是簡單地進行鏡頭的組合與剪接,而是在尊重新聞真實性的基礎上,讓這些鏡頭相互連接產生新的意義,從而在生動地描述新聞事件的同時,使得觀眾擁有了無限的遐想。
2、聲音語言
視聽新聞作品中,人聲、音效和音樂三者相互協作,在營造氛圍、配合畫面以及傳遞信息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整部《厄運》對于聲音的應用與處理都極具水平。以作品的音效為例,本部作品中音效很好地配合畫面,起到了渲染作用。例如:在庭審宣判時,節奏緊促的音樂使得現場氛圍緊張,給觀眾以代入感;回顧羅伯特童年的背景音樂,神秘而悠長,凸顯他童年生活的不幸。音效和畫面緊密配合,使得作品更有表現力,最終將《厄運》打造成為一部兼顧真實與美感的新聞作品。
隨著傳播形態的演變和行業之間交流的頻繁,各種不同類型體裁之間的借鑒逐漸增多,如何在保存自身特點的情況下實現更好的融合,這給學界和業界提出了新的要求。
注釋:
[1]蔡之國.電視紀錄片的結構分析[J].當代傳播,2009年第2期.
[2]姜黎珺. “全知視角”敘事的極致樣本——論《中國好聲音》的敘事策略[J].視聽縱橫,2015年6期.
[3](英)Fairclough Norman著.話語與社會變遷[M],殷曉蓉譯.北京:華夏出版社, 2003年7月第一版.
[4]張晉寧. 用鏡頭說話—淺析電視新聞鏡頭敘事表意的組成及運用[J].淮陰師范學院教育科學論壇,2009年1月.
作者簡介:周圓,專業:中國傳媒大學新聞學院新聞學2015級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