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革后的七八十年代,于我們而言像是一個過渡期,于生活那個時代的人來說,也是一個非同尋常的時代。《血色浪漫》塑造了多個那個時代背景下的鮮明人物,本文則通過鐘躍民和寧偉這兩個典型角色論述那個時代背景下知青們另一種青春的可能,論述他們的血色浪漫。
【關鍵詞】:浪漫主義;英雄主義;悲劇
前言
《血色浪漫》是根據都梁的同名小說,由滕文驥導演改編的電視連續劇。主要講述了文化大革命后,北京大院里一幫干部子弟的成長故事。這是一部包含了人生理想、情感糾紛的浪漫血色史。《血色浪漫》中包含了各種人物角色,有老板,有教師,有職業殺手,有警察,有知識分子,有社會底層努力生活的人.這其中,有歡笑,有辛酸,有苦楚,有浪漫,包含了人生百態。那是一個沒有炮火的年代,那是一個灰暗天空下綻放到極致的浪漫的夢。他們把自己的青春揮霍在不羈和無盡的吶喊中,這是屬于他們的與青春有關的日子,是屬于他們的陽光燦爛的日子,是屬于他們的彌漫在昏黃的時代背景下有著鮮紅色的浪漫記憶,都梁在書中說,“青春不過是一場綻放到極致卻結束得太倉促的事”。
劇中人物各個性格鮮明,都帶有強烈的文革背景下的知青色彩,或靜或動,都能引起觀眾強烈的感受,本文則重點分析劇中的幾個典型角色,來欣賞那個時代下的血色浪漫。
一、浪漫主義:鐘躍民
作為劇中的主角,鐘躍民無疑是所有觀眾的焦點。這個人身上,有隨性,有義氣,能屈能伸。杰克·凱魯亞克說過一句話,“我還年輕,我渴望上路。帶著最初的激情,追尋著最初的夢想,感受著最初的體驗,我們上路吧 ”,劇中反復出現的這句話闡釋鐘躍民的一生最為貼切。他隨性,永遠在路上,他不屈于現實,活在自由和理想中。這個人,將那個時代氛圍籠罩下的浪漫,演繹的淋漓盡致。
被譽為“浪漫主義運動之父”的盧梭認為,浪漫主義重在強調個人主觀情感表達,在尋求個性解放的基礎上,極力追求“自由化”:自由的心靈、自由的想象、自由的精神創造,這種無拘無束的狀態依舊是對古典主義的反抗,浪漫主義把古典主義時期人們受教條規則所壓抑的思想全部釋放出來,摘去原來的鐐銬,讓人們伴著自由精神下美學思潮盡情的舞蹈。[1]鐘躍民是那個時代下極其不和諧的一抹血色。七八十年代,那是一個禁錮的年代,以鐘躍民為首的這幫頑主胸中的暗潮,不停的在涌動。鐘躍民血液里的不羈,注定了他的不平庸。
從愛情來說,愛情不是他生命的關鍵。周曉白是鐘躍民情竇初開時期的戀愛對象。單純美好的周曉白滿足了青春時期他對女性的所有幻想。可是骨子里就向往新鮮刺激的他不愿被大小姐所束縛,在去陜北插秧之后,就毅然和周曉白南轅北轍。插秧期間,他遇到了自己的靈魂伴侶秦嶺。鐘躍民著迷于秦嶺身上的勇敢和灑脫。遇到秦嶺的這一時期,鐘躍民明白愛情的浪漫是兩個人的彼此相通。直到轉業,他遇到了高玥,一個玲瓏剔透的姑娘。她明白鐘躍民在大男孩與男人之間的轉換,所以她愿意陪著鐘躍民一起賣煎餅果子,愿意在鐘躍民的兄弟有難之時出手相救,愿意在鐘躍民沒玩夠的時候給他一個家安靜的等他回來。相比周曉白,她更明白如何抓住鐘躍民;相比秦嶺,她對鐘躍民的愛情更加勇敢執著。對于愛情,不是鐘躍民生活的必需品,可是他卻擁有最適合他的最好的那個人,他需要一個不管他干什么都興高采烈陪他的人,高玥便是。
從生活來說,鐘躍民向往的是轉換身份體驗不同的人生樂趣,每一個身份他都認真對待。所以去陜北下鄉時,他是抱著希望和幻想的;當糧食已經無法填飽肚子時,他是帶著興奮去體驗討飯生活的;當知青們苦于鄉下生活的無趣時,他是被老爺爺的信天游感動的落下眼淚的;當在部隊進行實訓演練時,他是敢蔑視規則抓取人質贏得戰爭并獲得上級認可的;當部隊給出優厚條件希望他能繼續留任時,他無視已得利益選擇體驗不同的生活;當大家各自找到優厚條件的工作,他無視階級劃分,去賣煎餅果子;酒店老板做煩了,他放棄穩定的生活,一個人跑去可可西里,尋找新鮮和刺激。就像鐘躍民自己說的,他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人生百味,都值得去品嘗,每個人都會死亡,即便是死亡,他也會開心的抱著樂觀的態度去品嘗。
他敢于面對現實,卻也忠于理想,自由和尊嚴就是他的理想。他不甘于平庸的生活,他有自己的能力,去給自己創造一個波瀾壯闊的生活。誰能不承認,追求精神與靈魂永遠“在路上”的鐘躍民,不是一個自由身自由靈魂,不是在文革時代壓迫下勇于掙脫社會舒服,尋找自我釋放的一個人呢,他比誰都真實。
二、英雄主義:寧偉
劇中前半部分,寧偉的戲份不多,寧偉真正的戲份,主要在離開部隊后追債開始。雖然戲份較少,但是對于寧偉性格的刻畫非常鮮明,具有很強的典型性。寧偉同鐘躍民一樣,是一個講義氣的男人,但他不同于鐘躍民,寧偉的骨子里是沖動的,甚至是不計較后果的。劇中鐘躍民是這么評價他的:“你這人遇事沖動,殺氣太重”。寧偉看似冷漠,實則心思縝密,追求完美,這一些本該可以讓他有美好前途的優點,卻因為遇事沖動,將他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導致了他的悲劇。
這是一個執著的男人,認定了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在部隊里,他一心想要留在部隊,刻苦訓練,各項考核全優,成為能力最優的學員。他同情弱者,為救一個被打婦女大打出手卻給自己引來牢獄之災;他講義氣,為還鐘躍民的五十萬將自己的老同學打到全身癱瘓,為了彌補因為自己犯下的錯而給鐘躍民帶來的麻煩,他暗地里默默為鐘躍民的飯店解決了很多麻煩;他有孝心,在偷渡的前一天去陵園看望自己的母親導致被警察發現目標;他重情義,丟下自己的愛情只身赴死;他勇敢無畏敢作敢當,在臨死前卸下了自己手槍里的子彈向警察投降。他是一個有血色有傲骨的男人,可以為了別人而大無畏的犧牲自我,可是他最終還是屈服了現實中彈身亡。這不是一個英雄主義的血色史又是什么。
什么是悲劇。并不是生活中的一切災難和痛苦都構成悲劇,只有那種由個人不能支配的力量(命運)所引起的災難卻要由某個個人來承擔責任,這才構成真正的悲劇。[2]寧偉的悲劇就在于,這個英雄主義看不慣太多社會的不公,一心一意打抱不平想要為自己除害為社會除害,卻把自己置身于萬劫不復的陣地。就像寧偉自己說的:“我沒有殺過一個好人,我殺的那些人,每個人不是毒販子,就是詐騙犯。”這樣一個可以成就大事業的人,卻為了幾個本該被法律制裁的人去償命。這個英雄主義的悲劇在于,不是他想走上一條邪道,是因為從小沒有人告訴他人活著就是喜悅的,是因為這個社會的無奈。
寧偉也有浪漫。在最后被警察和鐘躍民包圍的時候,寧偉問珊珊:“怕嗎?”這個冷酷的男人聲音很深情,很無奈,很溫柔。他讓珊珊答應好好活下去,然后自己一個人去面對死亡。
結語
《血色浪漫》不僅是那一代知青們的青春成長故事,更是那一代人在那個灰暗的時代下綻放到極致的夢。他們可以打架滿臉是血,也可以讀懂一首古典音樂的浪漫,就像鐘躍民在影片中說的那樣:“鮮血,浪漫,這就叫血色浪漫。”周曉白說:“血色浪漫,說得好,很像咱們這個年代。”
參考文獻:
[1][美]歐文·白壁德著《盧梭與浪漫主義》,孫宜學譯,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9月第1版
[2]葉朗《美學原理》,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年4月
[3]張石森、劉娟《西方古典主義與浪漫主義》,遠方出版,2006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