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納撒尼爾·霍桑的《紅字》是美國19 世紀文學中的經典小說。它自1850年問世以來得到了學者們的廣泛關注。本文將運用榮格的神話原型批評理論,分析“阿尼瑪”與“阿尼姆斯”對小說中兩位主要人物產生的積極與消極影響,以及這些影響背后所揭示的弘揚人性真善美,鞭笞人性丑陋虛偽的主題。
【關鍵詞】:紅字;神話原型批評理論;阿尼瑪;阿尼姆斯
1.引言
納撒尼爾·霍桑是 19 世紀美國偉大的浪漫主義小說家,其代表作《紅字》(1850)一經問世便引起了世人的高度關注。小說主要描述了美麗善良、勤勞堅強的女子海斯特為了愛情獨自一人面對種種壓力和迫害以及最終獲得人們認可和尊重的故事。
瑞士心理學家榮格認為,“阿尼瑪是一個男子身上具有少量的女性特征或是女性基因。那是在男子身上既不呈現也不消失的東西, 它始終存在于男子身上, 起著使其女性化的作用。”它既有其積極的一面,也必定有其消極的一面。因而,阿尼瑪在喚起男人幸福和愛的快樂的同時,卻又帶來不幸的幻覺和憂傷。至于阿尼姆斯,榮格認為它是女性心目中的一個集體的男性形象。這種心理特質是她的祖先在和男性長久的(往往是好幾代人甚至更加久遠)交往中形成并遺傳下來的一種集體形象。
本文試著運用榮格的神話原型批評理論,分析“阿尼姆斯”對海斯特產生的積極影響以及“阿尼瑪”對齊靈渥斯產生的消極影響。“阿尼姆斯”賦予海斯特勇敢獨立、堅毅頑強的陽性特質,“阿尼瑪”賦予齊靈渥斯陰險狡詐,心胸狹窄的陰性特質。作者通過對以上兩位主要人物的性格描述,歌頌了海斯特的善良勇敢,揭露了齊靈渥斯內心的丑陋不堪。
2.“阿尼姆斯”對海斯特產生的積極影響
在海絲特身上更多地可以看到一種積極的阿尼姆斯。當她在刑臺示眾,胸前掛著一塊象征著恥辱的紅字A的時候,她并沒有感到絲毫害怕,而是表現出了一種驚人的勇氣,海斯特寧愿單獨承受懲罰也絕不泄露自己的愛人。她就像沙場上一位勇敢的將士,在面對敵人的威逼利誘下,英勇抵抗、絕不妥協。“阿尼姆斯”賦予了她這種獨擋一面的勇敢與堅定。
海斯特也是一位愛憎分明的女性。受“阿尼姆斯”這種男性對于性愛的原始沖動的影響,海斯特在面對前一段毫無感情的婚姻時,她選擇了“出軌”。這是對之前不滿婚姻的抗拒。同時她也承擔著撫養家庭的責任。“阿尼姆斯”賦予她精神上的剛毅,這是一種看不見的暗中援助,補償了她外表的軟弱。她也沒有因為世人離棄自己就憤世嫉俗,付諸報復。相反,她還不時周濟那些窮苦的人,盡管他們“竟會反唇相譏”。作者對于海斯特的細致描寫,讓讀者感受到她內心的堅強勇敢,對愛的真摯與執著。在清教思想的壓制與束縛下,人性受到嚴重摧殘。“清教徒在罪惡的陰影中掙扎,卻永遠也看不到希望的光。”海斯特身上這種獨特的陽性特征,突顯了人性的真善美。
3.“阿尼瑪”對齊靈渥斯產生的消極影響
從齊靈渥斯身上, 我們所看到的更多是阿尼瑪的消極方面,而積極的方面基本上被嚴重抑制。通過他的名字“Chillingworth”中的“chilling”(寒冷的),讀者可以感受到一陣寒氣撲面逼來。人如其名,他給讀者的感覺是潛伏在陰暗角落的一條毒蛇。而蛇在原型中屬于一種陰性的意象。齊靈渥斯的思想和行動都不是光明正大的,因此男性剛強的特質被嚴重削弱,而陰性特質則尤為明顯。當他看到自己的妻子站在刑臺上時,并沒有當場表明身份,而假裝是一個陌生人,將自己完全置身事外。此時,他就像是一條潛伏在人群中的毒蛇,復仇的火種開始燃燒。這時“阿尼瑪”發揮了它的消極作用,給齊靈渥斯帶來了不幸和優傷。
齊靈渥斯對自己控制局面進行復仇的能力相當自信,但殊不知,在復仇過程中,他已經成為自己無意識中“阿尼瑪”的傀儡。當他發現與海斯特“通奸”的人就是丁梅斯代爾后,就不斷地用暗示、旁敲側擊等方法來折磨年輕的牧師丁梅斯代爾,并以此為樂。他深信精神折磨比直接殺害要更加令他愉快。這種用慢性精神折磨但又不露馬腳的行為最后使他成了惡魔。可是他的手段過于殘忍,最終也導致了自己的毀滅。從他身上,我們可以看到“阿尼瑪”的毀滅性力量。作者通過對齊靈渥斯這個人物入木三分的刻畫,鞭笞了人性中丑陋不堪、不為人知的陰暗面。
4.結語
總之,本文運用了榮格神話原型批評理論中的“阿尼瑪”與“阿尼姆斯”這兩個原型,首先分析了“阿尼姆斯”對海斯特產生的積極影響。“阿尼姆斯”賦予了她堅定勇敢、愛憎分明的優秀品質。其次分析了“阿尼瑪”對齊靈渥斯產生的消極影響。他就像潛伏在陰暗角落的一條毒蛇。他身上男性剛強的特質被嚴重削弱,而陰性特質則尤為明顯。“阿尼瑪”的摧毀力量最終導致了他的毀滅。
霍桑通過對這兩位主要人物的細微描寫,歌頌了海斯特的真善美,同時也鞭笞了齊靈渥斯的虛偽丑陋。人世間既有真善美,也有假惡丑。筆者認為霍桑通過小說《紅字》 同時傳達了另外一種思想:善惡沒有絕對的判斷標準。海斯特作為真善美的代表,同時也犯下了“通奸”罪。齊靈渥斯縱然為了復仇不惜一切代價,但是他最終還是將自己的遺產全部留給了珠兒,即便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見,人性可以在大自然中得以復蘇,真善美也可以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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