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芙蓉鎮》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反思文革的重要作品之一,講述了一個聰明、勤勞、善良的小生產者如何依靠自身努力實現致富的生活理想,又如何在政治風云中掙扎,最后放棄個人致富夢的故事。反觀“十七年”合作化小說,其中也有不少對小生產者的敘述,盡管兩個時期的小生產者致富夢的歸宿類似,但關于小生產者致富形象的書寫卻大相徑庭。論文擬以《芙蓉鎮》中胡玉音這個小生產者致富形象的正當性表述以及她致富夢的無處安放為研究重點,并比照“十七年”合作化小說對小生產者形象的書寫,從而探究五六十年代的集體致富轉變為改革時代個人致富的文學表達。
【關鍵詞】:小生產者,胡玉音,范登高,致富夢,《芙蓉鎮》
小生產者是中國歷來就存在的一類人,他們生活在社會底層,對生活始終有著熱切的希望,買田置地、發家致富、光宗耀祖是他們一生之追求,可以說中國的大多數農民都帶有小生產者色彩。中國革命即將勝利時的土改運動,提出“打土豪、分田地”,進行財富的重新分配,刺激了農民小生產者依靠自身勞動發家致富理想的生成。到了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實行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也短暫地滿足了他們對未來生活的想象。但不管是建國以來的社會主義建設,直接阻斷了他們個人致富之路;還是八十年代中后期繁榮起來的商品經濟大潮,給他們的致富夢帶來機遇與挑戰,小生產者的致富夢終究難以實現。
文學作為作者對其生活和世界的某種想象,伴隨著這條歷史、政治脈絡,當代文學作品對小生產者形象及其致富夢的表述也產生很大的變化,從五六十年代批判、丑化這類人、否定他們的致富夢到改革開放初期轉變為認同其小小的生活理想,賦予個人致富以極大的正當性,展現了當代小說經歷了從集體致富的正當性敘述到改革時代個人致富的正當性敘述的轉變。
一、胡玉音:一個被正當化的小生產者致富形象
《芙蓉鎮》寫于1981年,是作者古華在改革開放大潮下反思中國五六十年代左傾路線的佳作[1]。提起《芙蓉鎮》, 就會讓人想到長得美如“ 芙蓉仙子”的胡玉音,伴隨著這個人物登場的還有她的米豆腐攤子。生得黑眉大眼,面如滿月,體態動情且頗具親和力的胡玉音與她那量足料鮮、薄利多銷的米豆腐攤子自然就成了芙蓉鎮上一道亮麗的風景。胡玉音的姿色和風韻,作為一個人物形象外在的美,無疑是動人的。但作品的審美意味卻不止于此,而是賦予了胡玉音外在美和內在美的和諧統一。這就與建國以來文學對農業小生產者的想象有了一定的出入,倒不是說小生產者全是作惡之人,只是其身上或多或少有些缺點。那么,古華在改革初期顛覆長久以來對農民小生產者形象的表述,重新塑造一個近乎完美的小生產者形象,其內在動機是什么?
古華筆下的胡玉音,無疑是個籠罩全篇的人物,幾乎整部小說中所有重要人物都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糾葛。她出生于一個并不富裕的家庭,沒有什么可以承襲的祖業,是饑腸轆轆的苦日子教會了她那些營生本領。每逢趕圩前一晚,她和黎桂桂夫妻倆總是睡得很晚,為第二天一早出市做準備。而且“她待客熱情,性情柔順,從來不分生熟客,不論穿著優劣,都是笑臉迎送”[2],可以說胡玉音很會討人喜歡,也很會籠絡人心,就像王秋赦說的,鎮上的男女老少,沒有幾個人不跟她相好。[3]從中可見“胡玉音與她的那些主顧之間還不完全是赤裸的金錢交易關系,打情罵俏之間呈現一派熟人社會的人倫溫情?!盵4]所以,不管是黨支部書記黎滿庚每圩來攤子坐一坐,賞光吃兩碗米豆腐,印證了米豆腐攤子的合法性;還是谷燕山每圩從糧站大米廠賣給她碎米谷頭子六十斤,成全她的小本生意。這中間都沒有什么不正當的交易,全都是干干凈凈的,最后也只能落腳于情感聯系。
于是,我們從胡玉音所經營的米豆腐攤子的來龍去脈來看,不管是資本的原始積累——從提著籃筐買糠菜粑粑、蕨粉粑粑到最后的米豆腐攤子;還是她的經營過程和手段,都是合法合理合乎人情的。不僅如此,他們夫妻兩在經營這個米豆腐攤(家庭副業)的同時,平日在生產隊出集體工也蠻積極,可見胡玉音就是靠著她勞動者的本色——勤勞和能干致富的。這就和小說中好吃懶做、坐吃山空的王秋赦形成鮮明對比,而作者在描寫這個二流子時顯然是無比憎惡的,他所作所為的不正當性,也間接襯托出與之相背的胡玉音勤勞致富的正當性。
再從胡玉音的三段情感經歷來看,她展現在讀者面前的是一個單純、善良無私的女人。為了黎滿庚的政治前途,家庭成分不好的胡玉音主動選擇離開,不讓心上人感到為難。嫁給黎桂桂后,雖然他不是胡玉音的意中人,但胡玉音還是把全部感情交給了他,惟圖以艱辛的勞動換得安居樂業的日子??墒鞘屡c愿違,黎桂桂在四清運動中被逼自殺,年紀輕輕的胡玉音就此成了寡婦,還被安上“富農婆”的頭銜。文革這場暴風雨讓胡玉音經歷太多的磨難,是秦書田重新喚起了她活下去的勇氣,在那樣一個緊張的政治氛圍中,她不計較他“黑五類”的政治身份,與之成為患難夫妻。而小說中的另一個女人——李國香那自私自利的戀愛史也從側面烘托了胡玉音的善良和無私,李國香先是把出身和政治地位作為她找對象的唯一標準,最后卻在欲望的推動下和王秋赦臭味相投、“共枕同床”。
善良是胡玉音性格中最重要的標簽之一,所以她雖然有小生產者的精明,卻不貪小便宜,大方而不計較得失,所做之事都是利人利己的。但是苦吃苦做,認真經營所創造的豐盈物質成果,卻不料招來了災禍,勞動創造的恬靜生活還沒來得及稍加體味,就毀于一旦,甚而家破人亡。胡玉音在致富路上的不幸遭遇,是當時整個國家陷入“左傾”路線促成的,但也和李國香、王秋赦這類人有很大的關系,畢竟他們是在芙蓉鎮攪起這場政治風云的直接主導者。然而古華在描寫這兩個人物的時候,更多的是在表現他們自身私欲的發泄,竭力去突出他們本性上的“惡”,而淡化整個文革大環境對他們做惡行為的影響。比如強調促使李國香“整人”的主要動機是女人的嫉妒及其權欲。作為李國香的“走狗”王秋赦也是如此,一個典型的無產二流子形象。那么這樣一個被欲望化的女人和一個無產二流子所掌控的政治力量的表述,就不僅僅是讓人懷疑這場政治運動本身的正當性與合法性,而且被這股不正當的惡勢力摧毀的胡玉音的致富夢是否就已經不言而“正”了?
作者把小生產者的個人致富夢放在這樣一個善良、勤勞的人身上,一方面無形中佐證了小生產者致富夢的正當性。而且通過胡玉音“善”的性格及其毫無污點的經營過程的展現,資本主義邏輯下的致富、財產、市場等,也都獲得了自身的正當性。同時《芙蓉鎮》還沿襲傳統敘事中好人被壓迫的套路,在敘述中表達了對以胡玉音為代表的這類善良、老實的小生產者的肯定,以及對五六十年政治風云簡單粗暴的否定,這對于八十年初改革開放在農村所實行的富農政策——打消農民對致富的恐懼、喚起農民內心壓抑已久的致富念頭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也意味著改革開放的正當性。
二、不一樣的敘述,同樣的命運
胡玉音的致富夢在古華的筆下被正當化、合法化,她的善良、勤勞及致富愿望也被讀者所認同。然而在“十七年”文學中,同樣是農民小生產者、同樣是想要走個人致富道路的范登高這類人卻被描述成為落后分子,成為作者、社會批判和改造的對象。
對同類形象的差異性表述毋庸置疑是受到不同時代的不同政治需求和主流意識形態的規約,畢竟“十七年”的文學語境是由后發國家在一窮二白的基礎上,所產生的現代性焦慮意識所主導的,大力加快經濟建設的步伐,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步入社會主義,實現共同富裕。然而,土改完成了把土地分給每一個農民的同時,也將地主夢分給了他們,但這種分散的個人致富形勢并不利于一個落后國家的集中建設。毛澤東在建國前夕就曾指出:“嚴重的問題是教育農民。農民的經濟是分散的,根據蘇聯的經驗,需要很長的時間和細心的工作,才能做到農業社會化。沒有農業社會化,就沒有全部的鞏固的社會主義?!盵5]由此,土改后不久就興起農業合作化運動,把小農經濟改造成為社會主義集體經濟,實現農業集體化。要實施這一運動,首要解決的困難就是改造農民的私有觀念。在這種嚴峻的政治/經濟環境中,便不難理解在合作化小說中批評改造的對象往往都是那些具有個人致富思想的農民小生產者了。
《三里灣》里的范登高就是作者趙樹理著力塑造的一個致力于個人致富的小生產者形象。他是黨員和一村之長,卻從不關心村里其他群眾的困難,每天盤算的也不是如何為整個村子謀利,而是自己的小買賣。黨內也有人批評過他,縣內副書記老劉同志就針對他的這種行為發表過意見:“你是個半脫離生產干部,對你那資本主義生產抓得那么緊,為什么讓人家這些半脫產生產干部比你管得更多的事呢?”[6]但是他并不在意。而且還總是在維護黨的利益的偽裝下謀取個人利益。他以“自愿原則”為借口,反對擴社工作,目的卻是怕自己互助組的人都入社之后,自己也不得不被迫加入。在這樣一位農民黨員的腦海里,充斥著的都是自私自利的思想。
雖然范登高們有著嚴重的小農意識,分得土地之后只想著如何實現個人致富,對集體、國家的發展漠不關心。但不可否認他們也是勤勞能干、生財有道的能人。作者在描繪這些人物時卻總有一種把他們丑化的傾向,雖不至于像打擊地主那樣對他們進行直接的斗爭,卻把他們當作一股需要重塑和改造的歪風邪氣。《三里灣》就突出地表現了這一點,比如:在范登高、馬多壽這類人的身邊安排一些社會主義新人,希望通過先進帶后進的方式使他們得到改造,甚而在小說中有直接把馬多壽、范登高等比喻成有病的人,而范靈芝和馬有翼負責治病的表述。這也很明顯地表征了像范登高這類走個人致富道路的小生產者的不正當性。誠然,范登高這類人的品行本身就存在著許多缺陷,他們保守自私,習慣了“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生活中最大的目標就是過好自己的小日子。與范登高們形成強烈對比的是王金生、梁生寶這類大公無私的社會主義新人,他們積極響應黨和國家的號召,投入到農業的集體化運動中,帶領大家走共同富裕的道路。作者們在給予社會主義新人極大肯定的同時,也是肯定了合作化運動和集體致富的正當性,那么附著在范登高這類人身上的個人致富夢也必然會陷入了一種不正當性的表述中。再者,從他們致富結果來看,最后基本都是被公社收編,不管是像梁三老漢的主動融入還是范登高的被迫加入,這也在一方面使農業合作化運動獲得更大的合理性,同時也驗證了在那樣一個強調集體致富時代個人發家致富夢的破滅。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小生產者的形象以及他們的致富夢,從合作化小說中的范登高到改革初期的胡玉音,雖然由于寫作時代的不同,文學作品對他們有著不同的敘述。但他們致富的結局卻是一樣的,都以失敗告終。范登高加入了合作社,盡管他身在曹營心在漢;胡玉音平反成功后也沒有繼續自己的致富路,而選擇國營經濟服務員這個職業。胡玉音的這個選擇可能是作者為了更深刻地反思文革給人帶來的創傷和不可磨滅的陰影,反映這批在文革中飽受苦難的人只尋安穩的心態。但試想,以胡玉音善良、真誠、好強的性格,在農村那種半封閉的熟人社會或許行得通,但在商品經濟大潮的爾虞我詐中能否生存卻是個問題,或許真的是“要么改變、要么失敗”。就像王潤滋《魯班的子孫》里,老木匠干了幾十年,都依舊守著苦日子過,小木匠出去沒多久便包囊而歸。但回村之后的小木匠還是以前的那個人嗎?鄉村人情社會被打破,所有的東西都要打上價碼。如果胡玉音也如此經營她的米豆腐攤的話,那還是原來的那個胡玉音嗎?或許這就要進入了另一個故事的想象了。
三、 集體致富到個體致富的話語轉變
小說的創作離不開敘事話語,話語一方面指言說的內容,也包括言說的方式,但不管是言說的內容還是方式,都會體現出一定的價值規約與傾向性。對于當代文學來說,政治與文藝常常糾結在一起,毛澤東的《在延安座談會上的講話》就要求革命的政治內容和盡可能完美的藝術形式的統一。所以建國以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主流文學作品所傳達的主要價值規約大多和國家意志是一致的。不管是五六十年代的農業合作化小說,還是改革開放初期的《芙蓉鎮》,都以重大政治事件為書寫背景,傾向于政治化的想象,甚至是時代的傳聲筒,盡管其中也不乏作者自身的生命體驗。
眾所周知,任何一個社會都會存在著多重話語、多種意識形態,但始終有主次之分,在一部作品中,話語的主次關系也是顯而易見的。正是在眾多話語中占據主導地位的那個決定了作者的創作目的和主題。例如,五六十年代國家大力號召進行農業合作化運動,作為與農業合作化運動相伴而生一種文學形式,合作化小說的誕生便是為了確立農業合作化運動的正當性,并且堅定更多人對這條道路的信心。改革開放時期的文學作品自然是另一套話語,論證著改革開放的正當性,所以,文學作品所流露出來的主要情感傾向和采取的主要敘事話語方式與當時的社會政治經濟狀況和主要價值取向是緊密聯系在一起的,是一個時代的鏡像。鑒于此,從文學作品中的小生產者形象由范登高到胡玉音的轉變,或者是說社會新人形象由梁生寶到胡玉音的轉變中,展現的不僅僅是當代小說不同階段對小生產者形象的不同表述,當然也是整個社會“致富”觀念的轉變——由集體致富時代步入個人發家致富時代。
從話語內容上的轉變來看,在農業合作化小說里,不僅是像前文提到的,通過不斷對范登高這類個人致富的小生產者直接提出批評,暴露他們身上的各種缺點,來形成一種價值判斷,建立個人致富之路的不正當性,而且也形成一種在走資本主義道路還是社會主義道路、走個體致富之路還是集體致富之路的沖突。如《三里灣》中支部書記金生批評村長范登高的話語,就是兩條道路之間斗爭沖突的表征:“就是群眾,也是接受了黨的領導來共同建設社會主義社會,并不是等到別人把社會主義社會建設好了以后再繳出財產來。大家都發展資本主義,還等誰先來建設社會主義社會呢?”[7]在后面那場專門針對范登高、袁天成的小生產者思想的會議上,仍然是從資本主義道路和社會主義道路講起,在這里,他們把像范登高這類人身上的個人致富思想和資本主義道路掛鉤,而農業合作化運動和社會主義道路掛鉤,從而建立起集體致富的正當性、合法性。同時在這些小說里面還不遺余力地論證和渲染合作化是社會主義的金光大道、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趨勢,來成全這個集體致富神話的合理性,如在《創業史》中通過梁三老漢個人創業的屢次失敗,沒辦法抵抗天災人禍,最后還是通過農業合作化運動才實現了他對生活的小小理想,來證明合作化道路是致富的必然選擇。
但這種集體致富的神話到了《芙蓉鎮》就基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胡玉音的個人致富夢。而這時的個人致富也不再和社會主義道路沖突。在小說中通過北方大兵谷燕山的一段祝酒辭,“咱們不是經常在講建成社會主義、進入共產主義嗎?我想共產主義社會嘛,坐著等不來,伸手沒人給,前幾年吃公共食堂大鍋飯,也沒有吃的成... ...我想共產主義社會嘛,在咱芙蓉鎮,是不是先來點具體的標準,每戶人家除了吃好穿好外,都蓋新樓房?!盵8]一方面說明了農業合作化運動集體致富的失敗,靠集體致富是沒辦法進入共產主義社會的,另一方面也肯定了個人憑靠勞動致富,過上幸福生活的正當性。
從話語主體的選擇來看,從農業合作化小說到《芙蓉鎮》也有很大的轉變,特別是在其身份的設置上,雖然無論是梁生寶、還是胡玉音都是善良、勤勞、能干的人,但作者們在他們身上所寄予的東西卻南轅北轍。在合作化小說中,基本都設置了一個“社會主義新人”形象,他們舍小家、為大家,并且積極擁護黨的政策,帶領村民走合作化道路,堅信只有集體致富的道路才可以擺脫生活的困境。比如王金生、王玉生(《三里灣》)、陳大春、劉雨生(《山鄉巨變》)、高大泉(《金光大道》)等。而到了改革初期的《芙蓉鎮》,卻把主人公的光環給了一個類似于范登高這樣只顧著個人致富的小生產者胡玉音,讓她成為擁有正當性的“生產者——經濟人”形象。這就表征出了從五六十年代到改革開放初期,國家和社會對“致富”這一觀念已經發生了轉變,總的來說,是從一種鼓吹集體致富階段走向強調依靠個人努力致富的階段。
結語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不管是合作化小說敘述者費盡心思丑化范登高這類一心致富的農民小生產者,還是在《芙蓉鎮》里為小生產者胡玉音的致富夢“正名”,真正的用意都是為了使當時的主流政治傾向合理化。但也正是在作者這種名正言順的用意里,通過不同寫作時期對歷史上同一階段的農民小生產者致富夢的不同表述,盡管在兩種不同的話語中,這批小生產者的致富夢最后都付之東流,表現了農民小生產者致富的艱難與虛妄,同時,也在這否定或推崇之間,展示了建國以來在國家主流意識形態視角下的“致富”觀念經歷了從集體致富到個體致富的巨大轉變。
張帆:《方法、視野與可能性——“1980:場域和歷史關聯”學術研討會綜述》[J],《文藝爭鳴》,2010(3).
古華:《芙蓉鎮》[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3:4.
古華:《芙蓉鎮》[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3:4.
張帆:《“經濟人”的生成與限度——<芙蓉鎮>與“新時期”人性論的起源》[J],《福建論壇·人文社會科學版》,2013(5).
段治文主編,《毛澤東思想:文獻導讀》[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206.
趙樹理,《三里灣》[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2:23.
趙樹理:《三里灣》[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2:118.
古華:《芙蓉鎮》[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3:49.
參考文獻
[1] 古華:《芙蓉鎮》[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3.
[2] 趙樹理:《三里灣》[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2.
[3] 柳青:《創業史》[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
[4] 湖南人民出版社文藝理論編輯室,《<芙蓉鎮>評論選集》[M],長沙:湖南人 民出版社,1984.(電子版http://www.weiyun.com/disk/index.html#)
[5] 蔡翔:《革命/敘述 中國社會主義文學—文化想象(1949—1966)》[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
[6] 張帆:《“經濟人”的生成與限度——<芙蓉鎮>與“新時期”人性論的起源》[J],《福建論壇·人文社會科學版》,20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