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英國經驗主義哲學發展的內在邏輯

【摘要】：近代英國經驗主義哲學是自十七世紀初興起，經過一百多年的歷史演進，到十八世紀末發展完善的資產階級哲學。英國經驗主義哲學從培根、霍布斯到洛克再到貝克萊、休謨的過程，從它的發展階段來看是包含著創立、發展到終結這三個發展過程的。培根奠定了唯物主義經驗論的基礎，提出認識的來源是感覺經驗的重要的經驗論的基本原則，當然也提出世界是物質的；霍布斯系統化了培根的唯物主義經驗論，創立了一個完整的機械唯物主義的哲學體系；由于洛克將經驗主義徹底化，于是在他以后，貝克萊將經驗完全引入人的內在感覺之中，從而使得經驗論的唯物主義變成了唯心主義，而且是主觀唯心主義。最后，在休謨那里，同樣是經驗，它既可以導致唯物主義，也可以引發唯心主義。

【關鍵詞】：經驗；經驗主義；洛克；貝克萊；休謨；內在邏輯

一、洛克

1、有關天賦觀念

洛克認為，不存在天賦觀念，人們是憑借后天從經驗中獲得的認識能力而獲得全部知識的。他用以下兩個觀點來進行佐證：一是批判上帝觀念。不能因為這一觀念是被人們普遍認同的，就證明它是天賦的，如果人生而就被上帝植入了某些觀念（P），那么這些觀念就是應該具有普遍性的，被眾生所普遍認同的（q），然而，上帝觀念是有地域差異的，并不是被普遍認同的（非q），因此觀念不是天賦的（非p），上帝觀念也是人生而沒有，而是在后來的社會環境和他人的教化中產生的“他知”。 二是批判所謂人們“通過理性發現這些原則”的論據，洛克認為，如果是運用理性獲得原則，恰好證明了這些原則不是天賦的，因為：觀念如果在理性認識之后才存在于人的心靈中，也就是觀念在理性認識之后才產生，那么這些觀念又怎么會是天賦的呢？天賦的還需要理性證明才能認識嗎？這很明顯是自相矛盾的。在此之上，洛克還指出了“天賦觀念”論的危害性。他認為天賦觀念會容易讓人滋生盲目崇拜，聽天由命的思想，使人放棄主觀能動性，放棄探索，從而阻礙人類發展和進步。

2、唯物主義經驗論的認識論體系

①論認識起源于感覺經驗，提出“白板說”

在批判天賦觀念論的基礎上，洛克論述了認識起源于感覺經驗。洛克說：“我們的全部知識是建立在經驗上面的；知識歸根到底都是導源于經驗的”。洛克說，心靈好比一塊白板或一張白紙，上面沒有任何記號、觀念，只是由于后天的經驗，才在白板上留下了印跡，產生了觀念，有了知識。即：經驗是認識的來源。洛克在認識論上的基本出發點是唯物主義的反映論，“白板說”是他的唯物主義經驗論的一個基本標志。

②提出“兩種經驗”學說 ，即獲得經驗的途徑：

洛克認為，“感覺”與“經驗”是獲得經驗的兩種途徑。感覺是外界事物作用于感官產生的，因此叫“外部經驗”；反省指心靈內部活動，由此產生的經驗叫“內部經驗”。 洛克認為，反省是在感覺材料的基礎上進行的，這里他還是保留了霍布斯的唯物論影子。但在說明反省作用時，洛克承認心靈是一種獨立的精神實體為前提的，與外物毫無關系。所以，此學說表現出二元論的傾向，為以后休謨的懷疑論和不可知論埋下了種子。

二、貝克萊

1、英國經驗論由唯物主義向唯心主義轉變

貝克萊繼承了洛克的經驗論原則，也就是主張感覺經驗是認識的來源，但他認為，不存在客觀的物質，他指出，“以致一旦把這個基石（物質基礎）抽掉，整個建筑物就不能不垮臺。”因此，貝克萊通過打擊洛克的唯物主義經驗論，從而使自己的學說站穩腳跟。貝克萊從以下幾個方面對其展開了激烈的斗爭。

2、貝克萊利用感覺的相對性來對事物性質的客觀性進行否定

由于貝克萊否定了客觀世界的存在，也就沒有了客觀事物本身的性質。所以他進而認為，事物所有的各種性質是感覺器官的反應決定的，它們完全是相對的，并不存在普遍性，只存在差異性和個體性。例如他指出同一食物在健康的人嘗起來是甜的，在病人嘗起來是苦的事實說明：所謂甜和苦也并非真正是在食物中的；再比如，同樣的衣服，有的人覺得漂亮，有的人覺得丑陋。因此，貝克萊強調，感覺是相對的，并不存在洛克所謂的第一性質和第二性質，這兩種性質都不是事物的本質，都是外在的，物體的各種性質都不能離開人的主觀感覺而獨立的存在而且都是主觀的。

3、貝克萊利用洛克關于抽象觀念是符號的缺陷來對物質的客觀性進行否定

洛克認為具體存在的只有個別事物，像共性的事物只能在人們心中形成概括和抽象的觀念，而這些觀念只是具體事物共同特性的符號。貝克萊認為，人們只能在心中產生對諸如一本書、一張桌子、一間房間等個別的感覺觀念，而不可能有抽象的物質這個共同的概念，人們無法感知物質概念也就證明物質是不存在的，它只是一個并表示任何實在的任意構造的“詞”。（徐瑞康 《歐洲近代經驗論和唯理論哲學發展史》）

三、休謨

1、休謨對貝克萊主觀唯心主義的繼承和發揮

休謨在認識論上是貝克萊的繼承者，繼承和發揮了貝克萊主觀唯心主義路線的思想：知覺之外，一切不可知。

貝克萊從洛克的感覺論出發走向主觀唯心主義，休謨又從主觀唯心主義走向不可知論。貝克萊認為，印象是最強最猛的感覺、情感和情緒，觀念是感覺、情感、情緒在思維中的微弱意向。印象是原本，那么觀念便是副本。觀念從印象中產生，也就是肯定理性認識來源于感性認識，表明經驗論的立場。但也否定了理性認識和感性認識的本質差別，是經驗論形而上學的表現。休謨認為，印象和觀念都有簡單和復合之分。簡單印象和簡單觀念組成簡單知覺；復合印象和復合觀念組成復合知覺。這樣區分的目的，給研究對象以排列和秩序，以便更精確地研究它們的性質和它們之間的因果關系。 由此得出結論：只有印象才是認識的唯一源泉，觀念不過是外界事物的反映。所以也便產生了他的關于觀念的看法。

2、休謨關于觀念的看法

在洛克與貝克萊思想的基礎之上，休謨闡發了自己在觀念的來源問題上的觀點。休謨認為，知覺可以分為印象和觀念。觀念來源于印象。從感覺印象開始，形成心中觀念的副本，這種副本對印象進行加工，反省，從而形成新的感覺......因此，原始知覺再是認識的對象，印象是觀念的來源。這樣，他從這種更為徹底的經驗主義立場，就對天賦觀念進行了批判。他認為，心靈中決不會有什么天賦的觀念。

3、休謨的不可知論

貝克萊利用洛克兩種性質學說的不徹底性，把外部世界歸結為感覺，從根本上取消了感覺源泉的問題；休謨則提出了感覺的外部源泉的問題，并持懷疑的立場，做出了關于物質實體不可知的結論。“它們的最終原因是人類理性所完全不能解釋的，我們永遠不可能確實地斷定，那些印象還是直接由對象發生，還是被心靈的創造能力所產生的，還是由我們的造物主那里得來的”，這就是休謨的不可知論思想。（姚鑫 《論休謨“觀念”的現象學意義》）

通過對以上英國經驗論內在邏輯的發現與總結，不僅讓我看到了一個哲學體系從發展到結局的脈絡，更讓我體會到哲學家身上閃閃發光的批判與創新精神。這不僅是哲學史的光輝，更是人類智慧的不朽華音。

參考文獻：

[1]徐瑞康.歐洲近代經驗論和唯理論哲學發展史.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 1992.09.

[2]徐瑞康.歐洲近代經驗論和唯理論哲學發展史.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 2007.01.

[3]《中國大百科全書》總編委會.中國大百科全書.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2009.03.

[4]《外國哲學》編委會.外國哲學（第2輯）.北京：商務印書館，1982.06.

[5]章暉麗.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北京：航空工業出版社，20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