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相比較《饑餓游戲1》和《饑餓游戲2》來說,這部兩個小時的《饑餓游戲3上》沉寂了許多,劇情緊張程度的急轉直下讓這部影片的評價好壞參半。不過,黑格爾說過:“存在的即是合理的,”沉寂有沉寂的理由與魅力,此時的低調是為了延續并超越彼時的奢華燦爛。
【關鍵詞】:饑餓游戲;鑒賞;暴戾
沉寂的理由
一部電影,融入了太多導演的靈魂與思考,了解一部電影,最根本的還是要追溯到創造它的那個人身上。
《饑餓游戲3上》的導演是美籍的弗朗西斯·勞倫斯。經他之手拍攝的電影不得不說都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地域神探》中的魔幻風,《我是傳奇》中的科幻風,到《饑餓游戲》中的冒險風......一部部電影記錄著他的創作歷程,也讓我們體會到他的創作魅力。
弗朗西斯出生于歐洲,在洛杉磯長大。他從小接受著藝術的感性和學術的理性教育。維也納賦予了他對音樂的敏感,洛杉磯賦予了他對學術的嚴謹。兩種能力駕馭得爐火純青的他在處女作《地獄神探》中便牛刀小試一番。《地域神探》的制片人博納·文圖拉回憶說:“雖然弗朗西斯勞倫斯的視覺天賦很明顯,但在初次謀面時,他竟然大談劇本和人物長達兩個小時,而在視覺方面只字未提,這與從音樂和商業領域轉型的導演都依賴于各自的直覺風格不相同。”
由此可以看出,勞倫斯的創作特點便是對場面的深入分析。現在的我仍然對勞倫斯的《地獄神探》中的地域的場面記憶猶新。片中的基努·里維斯兩次踏入地獄世界,這其中他在地域中的所見所感用了十分微妙細致的手法進行了描述,他用25張草圖畫出了他對地域的理解,其天馬行空的想象力賦予了天堂和地域共通點。看似冗長繁瑣的慢鏡頭,對基努·里維斯臉上神情的全方位捕捉,都將勞倫斯的、以及原著DC漫畫對地域的理解闡述的淋漓盡致。再說《饑餓游戲3上》中的慢鏡頭處理和情節的慢節奏化,由此看來也是事出有因,沒有被激烈打斗場面充斥的兩個小時,被主人公復雜的心理變化和最后一戰之前的氛圍彌補得恰到好處:凱妮絲從一開始對“嘲笑鳥”形象的應付心理,后來參觀戰地醫院后感情的噴薄而出.......此處無聲勝有聲地透漏著最后一戰的火藥味。
沉寂的表達
演員是影片思想表達得工具,是影片成功與否的關鍵所在。
第一次認識詹妮弗·勞倫斯是在《X戰警》中,她飾演的魔形女因性感的裝扮和讓人眼花繚亂的打斗動作而讓她一夜之間聲名大噪。但由于化妝的原因,讓觀眾很難看清她藍綠色外表下真實的表情。《饑餓游戲3上》中的她,通過凱妮絲憂郁的眼神傳達了語言所難以表達得信息。勞倫斯的眼睛在萬花齊放的好萊塢算不上美,沒有佩內洛普·克魯茲的深邃,也沒有安吉麗娜·朱莉的炯炯有神,她的眼睛相比較而言普通了許多,木訥了許多,但這樣的眼神卻恰到好處地符合片中的凱妮絲,那個深后有著許多故事,腦中積攢了無數想法卻不太愿意表達而去選擇默默承受的凱妮絲。
我對喬什·哈里森的印象其實一直都停留在看他演的小科幻片的時候。《太空飛行棋》、《通往克雷比西亞的橋》......小時的他演起片子來就已經成熟得似老練的演員了。如果非要說出哈里森的比較有特點的表演風格的話,我覺得應該是“穩”。從一開始早早地初出茅廬,到今天的完美駕馭,在影片中可以游刃有余各色角色的他,皮塔·麥克拉當然也不在話下。片中皮塔與凱妮絲的情感糾結在這一部嘲笑鳥中得到了延續,盡管大部分是靠片中熒幕上的二人跨越空間的對白,但卻因勞倫斯臉上復雜的表情將她的,同樣也是皮塔的,那份特殊感情流露出來。而皮塔因藥物作用對凱妮絲的反目,也為嘲笑鳥下鋪開了懸念。
珠聯璧合,必定打造出一場夢寐中視覺和情感的盛宴。
沉寂的推動
情節的推動,讓這份暴風雨前的沉寂延續。
但這里“沉寂的延續”,卻也伴隨著猝不及防的爆發。有風雨欲來的壓抑,亦有枕戈達旦的殺敵心切。從一開始凱妮絲作為嘲笑鳥形象的必然,推動她必須站起來呼吁民眾反抗,到影片最后的無言抗爭,讓她身上帶著的英雄光環環繞到了最后。
細細數來,影片的主線便是圍繞凱妮絲所做的事情展開的。反烏托邦的電影中,人物的困境都是一樣,就是自由的缺失——赦免皮塔,允許妹妹養貓......反抗區和總統區達成的“交易”,一個事關生命的沉重,一個僅僅止于生活愿望的渺小,孰是孰非,民眾也難以甄別。鏡頭前凱妮絲振臂高呼的激烈或痛心疾首的譴責,是推動影片進行下去的助推器,也是片子里革命的需要,以及對即將到來的戰爭的蓄勢。片中沿用了此類影片慣用的“符號語言”,——已成廢墟的花瓶里的白玫瑰,鏡頭中皮塔手中的白玫瑰,13區被轟炸之后漫山遍野的白玫瑰......仿佛斯諾總統的陰魂不散一直籠罩著凱妮絲,推動著凱妮絲不斷地做點什么,去擺脫后面的陰魂;攝像頭和電視則是另一種符號,片中的女導演總會在適當時候提醒凱妮絲:你是不是該說點什么了,這個符號同樣引導著人物命運的走向。
沉寂是暴戾的延續,營救的戲便是這部影片沉寂的爆發。本來利用停電契機潛入首都的反抗者們,在突然亮起的燈光前凌亂了,此時凱妮絲的挺身而出,與斯諾總統的直面周旋,大大渲染了這份高潮,一掃高潮前的清冷味道。盡管影片在大戰前戛然而止,卻將這份掀起大戰一角的暴戾之味留到了最后,讓人唇齒含香,更讓我們對終極對決充滿了期待。
但在這之余,也不得不說影片還是存在著一些缺陷。此部電影將前兩部電影中觀眾熟悉的世界觀打破,將殺戮游戲升華為革命戰爭,這其實是事出有因并且是情理之中的。但觀眾對革命之戰的期盼卻被這部3上澆了一盆冷水,片中一場接一場的文戲不得不讓電影院中的觀眾呵欠連天。盡管兩位勞倫斯將這份黎明前的黑暗成功演繹為升華,卻在冷靜中將那份革命的火苗壓抑了太多。
沉寂是暴戾的延續,也是暴戾的開始。我們要做的便是暫時體味這份沉寂,靜待天邊火光的升起。
沉寂的修飾
所謂修飾,我想說一下影片的色彩和音樂。沉寂有了點綴才會不顯單薄,嚴肅的影片有了音樂才會略顯活潑。
影片沿用了第一部和第二部的晦暗色調,主人公臉上深黑色的眼影和偏灰黑的面龐,背景中陰氣沉沉的冷色調,將主人公以及主人公生活的世界凸顯出來。影片尤其注重國會區和國會區以外的顏色對比:國會區中男女衣著的夸張形態和色彩斑斕的各式華服,與國會區外的破舊灰白形成鮮明對比。這一點,在第一部中就被完美地闡釋出來,也讓人能夠瞥見這最終結局的一角。復雜的情節,在壓抑的畫面下暗流涌動,將這份沉寂裝點得厚重非凡。
影片中沒有太多用來抒發玩轉情意的歌曲,也因此讓勞倫斯清唱的《the hanging tree》銘記在人們心中,并在后期作為大多數鏡頭的背景樂而傳唱下去。勞倫斯驚艷開嗓現場版的“The Hanging Tree”,是她飾演的女主角凱特妮絲幼年時從其父那里聽來的民謠。歌詞具有深刻隱喻,貫穿全劇始終,是拉開反抗的序曲,隨著凱特妮絲的成長有不斷有新的領悟。歌詞來自小說原作,而曲子由The Lumineers樂隊譜寫。為了唱好這首歌,勞倫斯不斷練習到了幾近抓狂的地步。我個人覺得這首歌既唱來朗朗上口,又很符合影片的片風,無論在承前方面還是啟后部分都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為這份壓抑的沉寂調劑了許多。
沉寂,是暴戾的延續。
參考文獻:
[1]《刀與星辰,徐皓峰影評集》,世界圖書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