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寫女性成長文學的獨特篇章
——品讀《西班牙當代女性成長小說》

□文│張 琪

幾個世紀以來，成長小說的教育意義一直為學術界所肯定，其所展現的真實深切的人生體驗、主角思想和性格的發展完善，頗具“史詩”品格。然而，成長小說的主角以男性居多，真正以女性為主體的相對較少。因此，對女性成長小說的特定關注顯得尤為珍貴，并逐漸成為研究成長小說的重要議題。由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王軍教授所著的《西班牙當代女性成長小說》（北京大學出版社2016年3月出版），就是這樣一本專門以女性成長小說為研究主題的專著。其通過對當代西班牙女性成長小說的縱深研究，在女性文學與成長小說的雙重維度中感受西班牙女性成長小說的獨特韻味。

作者將視角置于歐洲古典成長小說和當代西方女性文學研究的理論框架下，辨析了成長小說、女性成長小說、西班牙女性成長小說之間的內在聯系和邏輯關系，通過對重點作家和文本的解讀，系統研究了西班牙戰后至今以女性成長體驗為內容的小說創作，探討了古典成長小說理論與實踐在西班牙當代女性成長小說中的映射，展現了女性成長文學不斷超越自身、不斷發展創新的獨立篇章，在女性文學與成長小說的二元特征中揭示社會生活的多面性，為讀者打開了關于女性成長文學的新視窗。

書中呈現了多元化的女性文學創作主題。作者列舉了1939年以來西班牙女作家創作的以女性成長為主題的文學作品，其中囊括了三代女作家。這些作家基于各自迥異的成長環境和所處的不同時代，創作思想也隨著社會文化的變遷而流動，從而產生了不同的創作主題。如以對女性童年的反映為主題的《悲傷》《我書寫你的名字》，以抗爭現實為主題的《螢火蟲》《空盼》，以姐妹情感為主題的《隱秘的和諧》《貝雅特麗絲與星球》，等等。對這些作品的研究，也是站在歷史的角度，對女性個體在不同社會環境中主觀體驗的傾訴，女性的歷練過程與社會的流變在某種程度上獲得了契合，同時在此間將不同階段的社會文化觀娓娓道來。可見，多元的創作主題蘊含的是多元的文化支撐。

書中呈現了多元化的文學研究方法。就方法論而言，作者對西班牙女性成長文學的研究既有經典文本的列舉，如對《鄉村女教師》《永別了，拉莫娜》等作品的舉例與細讀；也有對婚姻、母女情感為研究客體的個案研究法；還有對女性成長文學寫作策略等課題的專門性解讀，以及以橫向、縱向維度相互交匯的集中研究，了無痕跡地展現半個多世紀以來西班牙女性成長小說的實景，以歸納的方式總結女性成長文學特質的創作手法，等等。多元的方法必然使得研究和敘事更為直觀、更為真實、更為深切、更為實證，更具說服力。

書中呈現了多元學術價值和現實價值。作者沿著歷史潮流而上，在時間空間的轉換和西班牙社會歷史的大環境中講訴女性主體生存、成長的獨特體驗，直面女性生命軌跡并感悟人生，引導讀者審視女性成長文學獨具一格的風貌，并警醒女性成長的艱難，反思如何讓生存更具道德意義。就學術而言，本書獨辟蹊徑將西班牙女性成長小說作為研究對象，打開了成長文學研究的新窗口，以西班牙女性文學個性化的品位作為介入點，闡明其與西方女性文學的共性，以此表達西班牙女性成長文學對世界成長文學的貢獻。而其中對女性成長小說的敘述聲音、空間意象、寫作策略、文體模式的全面性分析，彰顯了作者對西班牙女性成長文學的綜合性、系統性、精細性探析。

成長小說不僅僅是故事，更是生命的印記。而閱讀女性成長小說，則予人以萌動的力量和成長的動力。這部開啟了女性成長小說研究獨特篇章的代表之作，將引導讀者去追尋生命的歷練，值得一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