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世清+玉玲
摘 要 產業集群生態化是產業集群可持續發展的必然要求。在研究相關文獻的基礎上,本文對安徽產業集群發展現狀、生態化瓶頸進行研究,討論了安徽產業集群生態化發展模式的構建,并對安徽生態型產業集群的實踐路徑進行描繪。
關鍵詞 安徽 產業集群 生態化 模式
產業集群是區域經濟快速發展的有效組織形式,產業集群的壯大、升級,對于提升區域產業競爭力,實現區域經濟的跨越式發展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但我國多數集群的發展遵循的是“資源—產品—廢物”的傳統線性模式,各企業缺乏必要的分工和資源共享,分散發展,造成了大量的資源浪費和生態惡化情況,嚴重影響了產業集群發展的可持續性。[1]
產業集群的生態化發展將節約資源和保護環境結合在一起,要求群內節點企業發展符合生態經濟、循環經濟的要求,使資源在集群系統內循環利用,形成一個封閉的產業生態價值鏈,從而實現產業融合。[2]為促進安徽產業集群可持續發展,加速傳統產業的轉型升級,本文在參考大量文獻和實地調研基礎上,嘗試對安徽生態型產業集群模式的構建進行研究。
一、安徽產業集群發展現狀
(一)安徽產業集群專業鎮建設情況
安徽經濟信息委員公布的產業集群發展報告顯示,2015年,全省有189個省級產業集群專業鎮規模以上的企業實現營業收入6499.3億元,其增加值達1519.2億元、利稅達809.3億元,分別占全省規模以上企業的20%、15.5%、24%。截至2015年底,全省產業集群專業鎮規模以上的企業數為4390戶,占全省規模以上企業數的近1/4,集聚企業31038戶,擁有地理標志商標和地理標志保護產品107個,中國馳名商標43個,中國名牌產品40個。在產業集群專業鎮內部,產業集群不斷裂變擴張,產生了強大的輻射帶動力。此外,全省189個產業集群專業鎮對我省工業發展的推動作用越來越顯著,2015年,營業收入百億元以上的專業鎮有15個,50億元至100億元的有26個,10億元至50億元的有87個,10億元以下的有61個;產業集群專業鎮從業人員達164.97萬人,當年新增就業的就有7.75萬人。
經過多年的建設和發展,這些產業集群專業鎮已成為安徽協同推進新型工業化、城鎮化、信息化、農業現代化的重要戰略支點,是創新創業的高地,對縣域經濟乃至全省經濟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
(二)安徽產業集群成長的一般模式
在產業集群建設中,形成了6種發展模式,[3]分別是“資源導向型”集群、“鄉企衍生型”集群、“龍頭帶動型”集群、“園區集聚型”集群、“科技驅動型”集群及“產業轉移型”集群。如表1所示。
表1 安徽產業集群發展模式
序號 產業集群模式 典型案例
1 資源導向型 銅陵銅礦資源產業集群、亳州中藥材產業集群等
2 鄉企衍生型 寧國耐磨鑄件產業集群、桐城華東塑料城包裝印刷產業集群等
3 龍頭帶動型 安徽汽車產業集群等
4 園區集聚型 合肥開發區產業集群等
5 科技驅動型 合肥、蕪湖高新技術開發區等
6 產業轉移型 宿松、望江承接浙江、福建紡織產業轉移的集群等
二、安徽產業集群生態化發展瓶頸分析
(一)以粗放型經濟增長方式為主
安徽大部分產業集群呈現出高投入、高消耗、高排放等粗放型特點,對能源和資源的依賴程度較高。以單位GDP能耗為例,2011年,安徽為0.75噸標準煤/萬元,而福建省為0.64噸標準煤/萬元,浙江省為0.59噸標準煤/萬元,可見,安徽單位GDP能耗明顯高于經濟發達省份,這也說明安徽產業集群的增長很大程度上是依賴大量資源消耗實現的。
(二)集群整體多處于產業價值鏈的中低端
安徽“資源導向型”“園區集聚型”“鄉企衍生型”和“產業轉移型”產業集群數量占集群的大部分,主要是依托自然資源、農業資源和外資進行的開采、加工、包裝、組裝、生產。其多為勞動力密集型產業,耗能耗材、技術含量較低、污染嚴重,處于全球價值鏈的中低端。這種現狀的直接后果是安徽產業集群難以獲得高價值的同時還要承擔高能耗、高排放所帶來的生態、環境的負面影響。
(三)集群的網絡效應不明顯
一定區域范圍內,產業集群的優勢被認為是集群網絡持續演化而產生的網絡優勢(企業網絡、知識網絡、社會網絡等)的外在表現,如集群網絡競爭力、創新功能、區域效應等。[3]安徽產業集群多數是以相對廉價的土地和勞動力資源吸引企業在地理空間上集聚,其中不乏企業自發形成的簡單集聚,這種集群同質化現象嚴重,導致產業生態定位模糊。
(四)集群自主創新不夠
集群創新已成為區域經濟發展重要的助推器。安徽產業集群規模小、實力弱、創新體系不健全,特別是“資源導向型”、“鄉企衍生型”和“產業轉移型”集群,由于缺乏大學、研究機構、中介機構等關外部支持,導致集群整體自主創新缺乏。產業集群中絕大多數是小型企業,集群內分工程度低,也沒有形成良好的創新合作機制。
三、安徽產業集群生態化模式探討
對安徽6類產業集群可分為3類進行探討。
資源導向型、鄉企衍生型、園區集聚型和產業轉移型為一類,其數量多,競爭力低,基本都屬于中小企業集群。其生態化發展模式主要有兩種:實體型集群和虛擬型集群,而實體型模式包括企業間縱向閉合模式和橫向耦合模式。[4]
縱向閉合模式主要是高度模擬自然生物鏈形式,以各企業間的產品或副產品(廢棄物)為聯系紐帶,進行產業集群內的關聯與協作,形成封閉式的物質、能量循環,達到整個企業集群的閉合回路;集群內企業以上游企業的副產品作為主要投入品,通過綜合與高效利用,通過面向環境的生態產品設計與制造,充分享用集群內的知識、技術、基礎設施、信息等網絡資源,以實現外在規模經濟與外在范圍經濟、生態效益與經濟效益最大化的目的。
橫向耦合模式主要是企業生態集群內各企業通過不同工藝流程間的橫向關聯,把原先產業工序間產生的大量中間副產品或邊角余料集中起來,作為另一企業工藝流程中的投入品,側重于面向環境的工藝設計與優化。橫向耦合模式在遵循產業生態理念的前提下,注重企業間與企業內生態技術的使用與利用效率,注重企業集群企業間與企業內部工藝流程的生態綠色設計。
虛擬集群模式是一種新型的企業集群共生模式,集群內大部分企業從事相同業務,在集群內無法形成物質資源和能量的循環。因此,企業只有突破地理位置和行政區域的限制,借助于現代信息技術手段,用信息流鏈接價值鏈建立不同集群之間的虛擬生態網絡。這要求企業建立好各種信息服務中心,開展廢棄物網上跨區交易;建立不同企業之間物、能交換關系,促使動脈產業和靜脈產業之間的互動;盡可能延長產業鏈,實現區際間的廢棄物循環利用。同時,集群內企業應實現清潔生產和綠色制造,采用綠色材料、綠色工藝、源頭削減等措施。
龍頭帶動型產業集群為另一類,是由一家或多家龍頭企業及其吸附的中小型企業構成的產業集群模式。由于龍頭企業通常是技術先進、理念創新、社會責任感強的大型集團公司或跨國公司,因此,形成以龍頭企業為中心,綠色供應商、綠色營銷商以及綠色物流企業為輔的綠色供應鏈是其生態化的有效途徑。同時為完善綠色供應鏈的功能,產業集群還配備了廢棄物回收處理機構,通過該機構,多數企業產生的廢棄物都可以被回收處理,實現資源化。在產業集群內構建產業共生網絡,即以龍頭企業(通常是從事石化、冶煉、機械等行業的企業)產生的穩定而豐富的副產品和廢棄物為依托,發展能吸納和利用他們的輔助企業,以豐富產業類型及其相關活動,實現產業集群的擴張。
科技驅動型產業集群為第三類,其是在科研創新成果和高新技術的帶動下,相互關聯的高新技術企業聚集在一起,共同利用科技創新資源、科技創新成果減少企業科研投資成本,依托技術上的領先優勢和人才優勢逐步發展而形成的創新型產業集群。其產出的產品總體具有“高、精、特、新”的特征,科技含量高、附加值高、競爭力強、生命力強,具有較好的生態化水平。但此類集群多以發達區域為主導,對于安徽來說數量較少,在此不作過多討論。
四、安徽產業集群生態化實踐路徑
在企業層面,實現清潔生產,研發并推廣清潔生產技術,減少產品和服務中物料能源的使用量;減少污染物排放,從全方位、多角度的途徑,實現企業生產過程中的資源節約與環境改善。
在集群層面,要加大投入力度,加大對有條件工業園區的生態化改造。政府運用市場規則,采取一定的政策傾斜,通過招商引資或者出資等方法,達到現有集群生態化;或者是按照產業生態學的原理興建生態工業園;同時根據集群食物鏈結構合理的“靜脈產業”布局,進行正、逆向的綠色供應鏈管理。
在制度層面,構建基于產業生態的有效制度結構。要在遵循循環經濟理念的基礎上,在工業生產、產業集聚以及生態產業園區建設等方面需制定出一系列法律制度;引入生態環境預警機制,對污染類產業集群區域及時作出評估和預警,把生態危害降到最低;研究出一系列有利于傳統產業生態化轉型和升級的財稅、投資、土地、信貸、價格等各種經濟扶持鼓勵政策,形成有利于促進傳統產業集群生態化發展的體制條件和政策;培育行業協會、非盈利性的社會中介組織等集群中介組織,在產業轉型升級、集群生態化演進的一系列變遷過程中,全面發揮社會中介組織的作用,在集群內部建立信息中心、鑒證機構等中介組織,降低企業搜尋、談判的成本,同時建立監督機構,降低企業之間執行合約的費用和違約帶來的風險。
(作者單位為安徽國防科技職業學院)
[作者簡介:胡世清(1976—),男,安徽六安人,副教授,從事區域經濟、物流工程等研究。基金項目:本文系安徽省教育廳人文社科重點研究項目“承接產業轉移背景下的安徽生態型產業集群的構建研究”(SK2015A611)。]
參考文獻
[1] 沈建紅,張弘.基于循環經濟理論的產業集群生態化發展評價研究[J].南京工程學院學報,2014(1):53-56.
[2] 郭景福,高曉飛.生態型產業集群的構建[J].大連民族學院學報,2013(4):418-421.
[3] 韓玉剛.欠發達區域產業集群成長模式和轉型升級路徑[J].長春理工大學學報,2014(10):77-80.
[4] 胡孝權.基于產業生態視角的中小企業集群生態化發展模式研究[J].湖北經濟學院學報,2011(3):70-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