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續華
(山東交通職業學院 機電工程學院,山東 濰坊 261206)
主客體關系抑或主體間性: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本質屬性再認識
葛續華
(山東交通職業學院 機電工程學院,山東 濰坊 261206)
有研究者認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客體關系在網絡互動本質基礎上演變為主體間性的關系。其實,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及核心內容在于思想政治教育,因為網絡只是改變思想政治教育形式,網絡中思想政治教育者依然是教育實踐的主體,教育對象是教育實踐的客體,二者在網絡實踐中表現為主客體關系,絕不是主體間性的關系。網絡領域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新場域,網絡信息和價值的多元化客觀現實必然要求教育者在思想觀念和價值導向上對網民發揮積極的教育作用和引導作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體間性”理論并不能客觀而全面地反映思想政治教育本質,其結果容易誤導思想政治教育實踐。
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體間性;主客體
互聯網的時空跨越性、信息龐雜性、網絡交往的虛擬性以及交互性,給當前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帶來巨大的變化和影響。要切實做好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就必須加強對網絡思想政治教育領域的研究。關于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關系的研究,是當前思想政治教育理論研究的前沿問題和熱議話題。有研究者認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客體關系在網絡互動本質基礎上演變為主體間性的基本關系”,將這種主體間性的基本范疇歸納為人機互動、網絡人際互動和網絡自我互動,構建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體間性的“新關系”和“新模式”,并在此基礎上對這種主體間性進行“新拓展”。①丁科、胡樹祥:《網絡自我互動: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體間性的新話題》,《中共福建省委黨校學報》2013年第4期,第111頁。這些見解對于豐富和推進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具有一定的意義,但認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關系是主體間性關系是值得商榷的。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及其關系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范疇,網絡是否改變了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的地位及關系需要進行深入研究。厘清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客體及其關系,對于揚網絡之長而又避其短,從而進一步加強和改進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有著重要的時代價值和現實意義。
分析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之間的關系,首先要明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是什么,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客體是什么,這是研究和把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關系的前提和基礎。
(一)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內涵
武漢大學駱郁廷教授指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是“為了實現一定的政治目的而利用網絡有意識、有計劃、有步驟地影響和改變人的思想和行為的教育活動”。①駱郁廷:《論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與客體》,《馬克思主義與現實》2016年第2期,第2頁。這一概念指明了網絡只不過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平臺、載體和中介,政治目的性依然是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實踐的本質所在,也就是說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不可脫離政治目的而存在,具有明確的方向性和指令性;同時,也指出了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是通過網絡而開展的對象明確的活動,實踐對象是網民,目的在于有意識、有計劃、有步驟地改變人的思想和行為。誠然,網絡的開放性、虛擬性、時空跨越性等特性給思想政治教育帶來巨大的變化和影響,但這些變化和影響并沒有也絕不可能改變思想政治教育本質。對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相關問題的研究,必須牢牢把握住思想政治教育這一核心,研究分析網絡自身特性給思想政治教育帶來的機遇與挑戰。
(二)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
網絡領域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新場域,網絡技術的發展對思想政治教育帶來很大的沖擊和影響,將網絡技術融入思想政治教育實踐,把握網絡運行的規律和特性,興網絡之利而避其弊,是探討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和價值所在。正確認識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人與技術、網民之間及現實自我與虛擬自我之間的主客體關系,有利于發揮網絡技術優勢,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而要確保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效果,必須突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體作用,加強對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客體的思想引領。網絡世界是人的現實世界在網絡中的延伸和反映,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核心要素依然是現實中的人,只不過是在網絡中以文本、聲音和影像等虛擬的形式而展現的。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是一種客觀存在,其主體依然是思想政治教育的組織者、執行者和指導者,在網絡中表現為信息的編寫者、傳播者和監控者。客體自然是信息的瀏覽者、獲取者和接受者。就上網者而言,其角色地位和作用是不一樣的,絕不能因網民在網絡面前的自主選擇性、平等互動性等表象而斷言所有網民都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網絡中,信息龐雜,良莠不分,泥沙俱存,很多信息令人真假難辨,有些信息在價值導向上甚至是錯誤的,極易誤導網民。如果把全體網民均視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體,無法說明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應該由誰來發揮引領作用,無法體現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話語權和主導權該由誰來掌控,這必然會加劇網絡陣地中思想的混亂。客觀地講,這一觀點在實踐上是非常危險和有害的。因此,要切實提高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必須要明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客體關系,二者教育與被教育、引導與被引導的關系,而非主體間性的關系。
有研究者依據網絡哲學推斷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客體關系應演變為主體間性的關系,表現為“網絡人機互動”“人際互動”和“自我互動”三種關系,并在此基礎上構建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體間性”新模式,認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體間性”觀點是理論的科學拓展。②丁科、胡樹祥:《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間性新論》,《毛澤東思想研究》2013年第4期,第144頁,第145頁。上述觀點強調了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人與技術、人與人及網絡中技術性自我和社會性自我之間的關系,在研究視角上具有創新性,但這三種關系是否屬于主體間的互動,能否有效地揭示思想政治教育本質,有待于進一步探討。
(一)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體間性”關系能否成立
要確立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體間性”關系,必須明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主體。顯然,認為“網絡人機互動關系”展示了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體間性的觀點是錯誤的。其一,“網絡人機互動關系是主體間性的關系”并不成立。網絡主體間性是以互聯網為中介的人與人之間的互動關系,網絡主體是網絡中的人,顯然機器(技術)是不能成為網絡的主體的,網絡充其量不過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一個載體和平臺,抑或稱之為工具,因此“人機互動關系”并非屬于主體間性的關系。其二,從人與機器(技術)之間的關系來看,人決定技術是不應有任何異議的。作者認為,網絡人機互動的內在辯證關系“造就了不是單一的人決定技術(機器),也不是單一的技術(機器)決定人,而是兩者互動形成的人機復合體”。①丁科、胡樹祥:《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間性新論》,《毛澤東思想研究》2013年第4期,第144頁,第145頁。人決定技術還是技術決定人,這是一個不難回答的問題,技術由人所創造并由人所把握并為人類所服務,二者是創造與被創造、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具有明顯的主客體特征,不能構成主體間性的關系。被技術奴役和捆綁是人類在技術面前的異化,改變這一狀態,恰恰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價值所在。
關于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人-網絡-人”之間互動,其實質是以網絡為中介的人際互動,但前后的“人”在思想政治教育實踐中的地位是決不可能平等的。無論是在現實世界還是在網絡世界,思想政治教育都是一個目的明確、對象確定的人類所特有的實踐活動,具有明顯的政治目的性和意識形態指向性,其主體和客體都是人,在現實世界中表現為教育者和教育對象,在網絡中只不過是以虛擬的形式呈現出來,是現實世界在網絡中的映射。其實,網下的思想政治教育也表現為“人-課堂-人”之間互動,課堂是中介,前后的“人”是師生關系,是主客體關系。網絡其實只不過是把面對面的教育場所變成非面對面的教育場所。“在網絡空間里,原來居于主體地位的人其特殊地位與身份被網絡扁平化”,這其實是描述網絡技術帶給思想政治教育的沖擊與挑戰,需要進一步加強研究,以改變這種“扁平化”帶來的負面影響。作為客體的教育對象在網絡中具有自主選擇性和主觀能動性,對主體的教育者所傳播的信息,可以選擇接受或不接受,這是客觀事實,但這也不過是受教育者在課堂上是否開小差,是否一邊裝樣子聽課,一邊做其他事的網絡版本,兩者并無本質差別。但要取得有效的思想政治教育效果,達到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主體必須想方設法吸引客體主動參與并接受其思想,以有效地影響客體的思想和行為,這一點無論在課堂上還是在網絡上都是一樣的。網絡中的人際關系就表象而言,是一種平等的關系,但這種平等的表象并不能改變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教育者和教育對象的差異性存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主客體關系是必須要明確的,主客體之間通過網絡的互動并非是主體間性的關系,這是由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特性所決定的。網絡世界不是自由王國,有其生存法則,網絡道德、網絡規范是網民在網絡存在的前提和基礎。而且,在龐雜的網絡信息面前,正如在網下的圖書館里的各種書刊提供的信息面前一樣,網民的是非辨別能力、價值判斷能力是參差不齊的,對其加強正確引導是必要的,引導教育客體不可在虛擬的網絡世界中迷失自我。如果將全體網民都視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則會嚴重弱化教育主體的教育功能,否認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實踐的對象性存在,在實踐上會造成嚴重的思想混亂,勢必嚴重影響和干擾思想政治教育的開展,致使思想政治教育目的無法實現。
關于“網絡自我互動”,體現出明顯的主客體關系而非主體間性關系。網絡自我互動是現實自我和網絡虛擬自我之間的互動,是主我和客我之間的互動,互動的最終結果最終還是體現為主我即現實自我思想上的變化。因此,就微觀層面來看,現實自我是主體,網絡虛擬自我是客體,虛擬自我只不過是現實自我在網絡中的延伸和反應而已。從宏觀層面來看,“自我”會因接受或拒絕網絡信息而使自身的思想或行為發生變化,是網絡信息的發布者的思想正向或負向地改變其思想,因而在這種情況下,主客體也是明確的。人的思想變化不能脫離真實的現實社會,無論是從微觀上還是從宏觀上來看,“網絡自我互動”的主客體是明確而具體的,并不表現為主體間性的關系。
可見,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關系明確,是教育者主體借助于網絡平臺,發揮網絡優勢對教育客體進行思想傳播的一種實踐活動,在思想傳播過程中,要充分利用網絡技術的特性,把握網絡傳播的特點和規律,以切實提高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
(二)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體間性”模式能否揭示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關系的實質
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關系模式的構建,關鍵在于解決如何將思想政治教育有效融入到網絡中來,網絡是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邏輯起點,是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存在的前提和基礎。通過網絡進行傳播的思想和價值觀念均是現實的人的思維的表達,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要充分發揮網絡傳播優勢,避開網絡傳播的不足,只有在此基礎上對網絡思想政治教育進行相關研究,才具有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
網絡的交互性特性既給思想政治教育帶來無限機遇,同時也帶來了極大的挑戰。有研究者認為,網絡中的“人機互動”是一種主體間的互動,表現為“人對機器的主體間性”和“機器對人的主體間性”。①丁科、胡樹祥:《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間性新論》,《毛澤東思想研究》2013年第4期,第145頁,第147頁。作為網絡技術物質支撐載體,“機器”是不可能成為思想政治教育主體的。主體是“屬于人的范疇”,指“有目的、有意識地從事實踐和認識活動的人”。②齊振海、袁貴仁:《哲學中的主體和客體問題》,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2年,第91頁。顯然,機器不是主體,正如思想政治教育的書本不是主體一樣。因此,“人機互動模式”自然不是主體間性的關系。所謂的“人對機器的主體間性模式”,只不過揭示了人對機器的簡單操控所體現出的特征,如“人按機啟”“人拖窗移”“人觸界連”“人控芯動”等,這些“人機互動模式”并沒有體現出其對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現實指導意義,就像“人翻頁變”的看書模式也沒有什么特別一樣。根據作者對這些模式的描述,分明是人操縱著機器,主體是人,機器是客體,沒有人的操作和掌控,是無法體現上述特征的。所以“人對機的主體間性”并不存在。有人認為,網絡是一個積極主動的存在物,它不僅可以執行各種指令,而且還會發出自身的指令,要人按照指令行事,體現了“機對人的主體間性”。對于這一觀點,我們要具體分析。機器執行人的各種命令,機器自然是客體,這是毋庸置疑的。人按機器的指令行事并不能說明機器也能成為主體,這些指令并非機器自行產生,而是有人預設的。所謂的“機動人思”“機傳人聽”“機播人視”“機觸人悅”和“機推人信”,只不過反映了網絡的一些特性(可視、可聽)和人對網絡信息內容(可思、可悅、可信)的反應,這些網絡的特性和信息內容均是由人創造,為人所用并為人所服務的。正如電影院中的“機播人視”是一樣的,難道電影播放機也是機對人的主體間性模式?因此,無論是人對機器還是機器對人,都不可能是主體間性的關系,機器(網絡)只不過是連接主客體關系發生的一個平臺和中介而已。
網絡技術在形式上增強了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體和客體之間的平等性,表現為:主客體在交往互動過程中的平等交流、雙向互動和交互作用,所憑借的網絡平臺是相同的,同網絡發生的聯系是自愿和平等的。③駱郁廷:《論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與客體》,《馬克思主義與現實》2016年第2期,第5頁。這些平等性是否能夠有力地論證網絡思想信息的接收者也是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實踐的主體需要進一步分析。主體和客體是相對而言的,如果把思想信息的傳播者和接收者都認定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那么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客體自然是網絡中呈現的思想信息。但是這些思想信息只不過是隱藏在背后的人的思想在網絡中的延伸和表達,顯然不是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實踐對象。“思想政治教育的核心內容是人對人的教育,是培育與被培育、塑造與被塑造之間的實踐活動”④丁科、胡樹祥:《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間性新論》,《毛澤東思想研究》2013年第4期,第145頁,第147頁。,這一表述其實指明了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之間的關系,不論是在傳統思想政治教育還是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這種關系并沒有發生實質性的改變。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只不過是憑借網絡這一中介改變了二者的實踐形式,并沒有改變其實質。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之間形式上的平等并不能否定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是一種目的明確、對象具體的實踐活動的事實,平等的背后,依然是傳播和發送思想信息的主體對信息接收者發揮著重要的導向作用,否則就無法實現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
網絡中存在的“單人對單人”“單人對多人或多人對單人”“多人對多人”的人際互動模式,其實是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體與客體在網絡平臺上所展現的主要形式,研究分析每一種模式的運行特點和規律,有利于憑借網絡技術優勢不斷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在“單人對單人”的網絡互動模式中,教育者可以通過網絡平臺直接向教育對象傳達思想信息,而教育對象也可以向教育者表達自己的思想甚至困惑,在這一過程中,教育者通過與教育對象的溝通和交流發揮著積極地教育和引導作用,教育對象可以根據教育者的思想信息進行反饋。在這種平等交往的形式下,教育對象對教育者的思想更容易接受,有利于有效地實現教育目。顯然,平等的交往是教育形式上的反映,而教育者的教育引導作用仍處于主導地位,二者的關系是主客體的關系。在“單人對多人或多人對單人”的網絡互動模式中,教育者可以通過網絡平臺向多個教育對象發布思想信息,也可能是多個教育對象向同一個教育者表達自己的思想或困惑,在這一過程中,教育者根據教育對象反饋的信息或提供的信息進行積極的教育和引導,在交流互動中,教育對象之間也會發生互動,有利于教育對象在思想上與教育者達成共識;也可能會出現多個教育者對同一個教育對象通過網絡進行溝通交流,對教育對象的思想起到教育和引導作用。在“多人對多人的互動”的網絡互動模式中,面對同一信息內容,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想法,可能會出現多人提問和多人回答的情形在這一過程中,表達思想積極向上的符合社會主流意識的群體發揮著積極引導的作用,多人的參與,更容易使教育對象群體對主流思想產生思想認同。網絡人際互動模式,是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有效開展的最為重要的形式,教育主體必須憑借網絡與教育課題主動溝通,不斷掌控網絡話語權和主導權,對教育客體發揮積極的思想引領作用,才能確保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目的得以實現。
網絡技術為思想政治教育創造了更為靈活的形式,以平等交流的形式進行思想政治教育,教育客體更容易接受教育主體的思想,教育主體也更容易發揮教育和引導作用。因此,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教育者和教育對象以網絡為中介的交流,形式上表現為平等互動,實質上依然是教育者發揮積極的引導作用,二者是鮮明的主客體關系。
網絡自我互動體現了“現實自我”和“虛擬自我”之間的關系。有學者將網絡中的自我互動歸納為七種模式,即“網上自我與網下自我”“網絡自我與網絡非我”“物質自我與精神自我”“主客體對話”、“過去與未來”“存在與創造”和“內在角色轉換”。①丁科、胡樹祥:《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間性新論》,《毛澤東思想研究》2013年第4期,第148-149頁。并認為上述模式均體現了“現實自我”和“虛擬自我”是主體間性的模式,但我們認為,在網絡中,“現實自我”與“虛擬自我”具有明顯的主客體特征,“現實自我”支配和控制著“虛擬自我”,二者之間絕非主體間性的關系模式。
需要說明的是,在網絡中“虛擬自我”會對“現實自我”產生反作用,在一定程度上會引起“現實自我”在思想上的變化。“虛擬自我”是“現實自我”在網絡中或正面或負面角色的建構,“現實自我”借助于“網絡自我”進行情緒釋放或問題反思,從而引起自己的思想和觀念的變化。脫離“現實自我”,“虛擬自我”將不復存在,如果“現實自我”被“虛擬自我”所左右,甚至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將給“現實自我”帶來嚴重的不良后果。這種虛擬自我,只是現實自我的迷失,跟沒有網絡時的做白日夢、沉迷于主觀世界沒有本質差別。而思想政治教育就是要教育和引導網民面對現實,回歸生活。因此說,網絡中“自我互動”關系模式本質上依然是主客體之間的關系。
(三)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體間性”觀點是否是理論的科學拓展
網絡技術的發展的確使思想政治教育面臨許多新問題,也帶來很大的挑戰,加強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相關研究,是思想政治教育理論不斷自我完善和豐富發展的需要,更是社會實踐不斷發展的需要。對以往理論的繼承、發展甚至是批判,必須以問題為導向,以事實為依據,透過各類繁雜的現象把握事物的本質和規律,體現理論研究的科學性和嚴謹性,切忌表面化,否則容易得出錯誤的理論,進而會誤導思想政治教育實踐。
理論研究要善于抓住問題的本質。就思想政治教育而言,它是一項目的明確、對象具體的意識形態教育實踐,主客體關系特征鮮明。在這一點上,思想政治教育與自然科學教育并無區別,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與網絡自然科學教育(如網絡課堂)也沒有本質區別。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核心問題依然是思想政治教育,網絡只是在形式上給思想政治教育帶來變化,并不能改變其本質。不論是現實的思想政治教育還是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教育者是教育實踐的主體,發揮著教育引導教育對象的作用,教育對象是教育實踐的客體,接受教育者的教育和引導,使自己的思想和行為符合社會發展的需要。承認教育對象的客體地位,并非否認其具有能動性,因為“客體有著自身的運動變化和發展規律”,①齊振海、袁貴仁:《哲學中的主體和客體問題》,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2年,第98頁。教育對象有其自身的成長和認知規律,對教育主體而言,必須遵循這些規律,才能取得良好的教育實踐效果。認為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關系在網絡環境下演變為“主體間性”的關系,過度地抬高和美化了教育對象的能動性,同時也變相地弱化了教育者在思想和價值觀念的導向作用。在當前信息和價值多元化的社會現實中,教育對象的信息辨別能力和價值判斷能力是不可能自覺地達到社會要求的,需要教育者加強教育和引導。因此,“主體間性”觀點并不能全面揭示和合理反映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關系,這一觀點嚴重偏離了思想政治教育本質。
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體間性”觀點認為網民在網絡面前是平等的,故而認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關系應演變為“主體間性”關系。其實質在于強化教育對象的能動性,但是思想政治教育的特性規定了不論是在現實實踐還是在網絡實踐中,教育者和教育對象都不可能是平等的,否則,就沒有存在的必要。當前,網絡上的虛假信息和錯誤價值導向問題比較嚴重:國內外反動勢力和反動分子試圖憑借網絡虛構歷史,丑化黨和國家的形象;也有些人通過網絡大肆宣揚新自由主義,倡導民主憲政;同時,我們也要清晰地看到以美國為首的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憑借其強大的網絡技術控制優勢不斷加強對我國的意識形態滲透,強化“以網絡自由為核心傳播特定的思想文化”,不斷地“提高和平演變滲透力”,“美化資本主義國家形象,傳播資本主義意識形態”,并企圖“積極利用網絡平臺干預我國內政,影響我國社會政治秩序的穩定”。②謝加書:《美國對華和平演變信息化趨勢分析》,《南京政治學院學報》2014年第2期,第81-82頁。網絡并非一片凈土和樂園,如果我們不積極主動地搶占網絡輿論高地,不加強網絡空間的凈化和掌控,不進行馬克思主義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宣傳,這是很危險的事情。這里存在主體間的斗爭,但不是主體間性,而是不同主體對客體的爭奪。加強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教育者的責任很重。理論研究必須直面這些社會現實,以問題為導向,不斷加強對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實踐特點和運行規律的研究,發揮理論對實踐的指導作用,更好地實現思想政治教育目的。
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和傳統思想政治教育就本質而言并無實質性的差別,必須明確“培養什么人”“為誰培養人”“如何培養人”和“誰來培養人”的問題,否則就會使得思想政治教育偏離教育方向。而這些問題充分體現了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實踐中的主體和客體特征。
(一)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目的明確了教育實踐中的主客體
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作為思想政治教育在網絡的延伸,是憑借網絡載體,為實現一定的政治目的而“有計劃、有步驟地影響和改變人的思想和行為”的一種教育實踐活動。通過網絡平臺積極開展思想政治教育是當前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和客觀要求,是每一位教育工作者的使命和職責所在。充分發揮網絡技術自身優勢,對于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育人效果有著極為重要的作用。但是,我們必須清醒地認識到,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中,上網者的角色和地位是不同的,在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實踐中,教育者和教育對象之間的關系是明確的,是典型的主客體之間的關系,而不是“主體間性”的關系。否認這一點,則說不清楚思想政治教育是“為誰培養人”“由誰培養人”的。“認同和肯定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的存在,是著力構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高地的需要”,教育者要積極爭取在網絡領域的價值交鋒和意識形態交鋒中占據主動,認真履行教育主體的責任,要“有意識、有目的、有組織地利用網絡開展思想政治教育”。①駱郁廷:《論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與客體》,《馬克思主義與現實》2016年第2期,第3頁。
(二)提高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實效性必須突出教育主體作用
網絡技術具有兩面性,既能方便人們生活、擴大信息視野,又容易給人們在思想認識和價值觀念上帶來誤導。就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而言,網絡既帶來機遇,更帶來挑戰,這要求每一位思想政治教育理論工作者和教育實踐者不斷提高網絡技術應用能力,同時加強對網絡運行規律和特點的研究,主動占據網絡思想陣地,積極開展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和實踐,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發表的重要講話中強調的,“要把網上輿論工作作為宣傳思想工作的重中之重來抓。宣傳思想工作是做人的工作,人在哪里,重點就在哪兒”。網絡的開放性、傳播的快速性、信息的虛實性、網民的復雜性給當前思想政治教育帶來巨大的挑戰,要做好當前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就必須突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體作用的發揮,充分利用網絡平臺,不斷加強馬克思主義理論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宣傳, 用科學的思想、正確的輿論引領和武裝廣大網民,幫助他們明是非、悟真理,進一步堅定他們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
Abstract:Some researcher insists tha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ubject and object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the network has become the inter-subjectivity relationship based on the interactive nature. Actually, the nature and the core contents of the network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s still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for the network only changes the ways of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The educators are still the subjects of the education practice in the network, and the educatees are the objects in the education practic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educators and educatees in the education practice is not the inter-subjectivity but the subject-object relationship. The network is the new field of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and the fact of the diversity of the network information and the value must require the educators play a positive role in the education practice. The inter-subjectivity theory of the network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can not reflect the essence of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and the theory can easily mislead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practice.
Key words: the network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essence attribute; inter-subjectivity; the subject and object relationship
[責任編輯 常偉]
Subject and Object Relationship or Inter-subjectivity:Re-recognition on the Essential Attribute of Network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GE Xu-hua
(School of Mechanical and Electrical Engineering,Shandong Transport Vocational College, Weifang 261206,China)
G41
A
1672-1217(2017)04-0107-07
2017-05-27
全國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教育部2015年青年項目(EIA150415):大數據時代思想政治教育實效性研究。
葛續華(1978-),男,山東臨沂人,山東交通職業學院機電工程學院講師,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