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我國綠色發展的必要性

杜金龍

摘 要：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提出了五大發展理念，其中就包括綠色發展。面對“社會主義搞不好生態建設”的刁難，面對綠色資本主義的包圍、進攻，面對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在全球環境問題上的話語壟斷，綠色發展在社會主義中國勢在必行。

關鍵詞：綠色發展；蘇聯生態建設；綠色資本主義；綠色話語權

中圖分類號：D61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7）02-0014-02

綠色發展不僅關乎本國民意，從社會主義發展史的角度來看，我國的綠色發展是對蘇聯生態建設的超越，是社會主義成長過程中的一個新亮點，是社會主義重新煥發生機的一個新機遇；綠色發展不僅專注于本國產業升級，從資本主義最新的全球拓殖狀況來看，生態領域已成為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之間新的角斗場，我國的綠色發展則是一種新的競技策略。

一、面對“社會主義搞不好生態建設”的指責，中國需要綠色發展

從社會主義發展史的角度來看，蘇聯曾經是社會主義陣營中的樣板與楷模。蘇聯曾經創造奇跡，卻也存在很多問題。最后問題積重難返，蘇聯解體。學界對蘇聯的政治體制、經濟體制進行了許多有益的研究，而對蘇聯的生態建設方面關注較少。事實上，同為社會主義國家，我們很有必要研究一下蘇聯的生態建設狀況，對蘇聯生態建設的經驗教訓加以反思并汲取營養很重要。從相關的研究來看，蘇聯生態建設中的問題比成就要多，而且這些問題在蘇聯解體中也起了催化劑的作用。蘇聯生態建設的問題主要如下。

生態建設在蘇聯社會主義總布局中處于邊緣化的狀態。蘇聯的歷史可以說就是一部衛國史，無論是二戰時期反抗法西斯，還是冷戰期間與美國爭霸，重工業與軍事領域始終是蘇聯的重中之重。蘇聯后期，大國沙文主義泛濫，窮兵黷武使得蘇聯根本無暇顧及生態建設，即使是著名的墾荒運動，也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據學者分析，蘇聯的墾荒運動其實質在于中蘇對抗時期，讓中亞承擔威懾和對抗中國的功能，使中亞成為對抗前沿[1]。

蘇聯的生態建設“行政指令化”色彩濃重，缺乏綠色智庫的智力支持，導致實施效果不如人意。以斯大林時期的造林運動為例，在未經科學論證的情況下，列寧時代建立的大批“自然保護區”被改造為林區，其中一些野生動植物的棲息地被破壞；同時大批生態科學家在清洗運動中被迫害。最終造林運動因樹木成活率太低而偃旗息鼓[2]。

頻發的蘇聯生態危機激起了群眾的不滿，敵對勢力披著綠色外衣顛覆蘇聯政權。蘇聯最嚴重的生態危機，就是切爾諾貝利事件。由于蘇聯當局對該事件處理不當，給反蘇勢力提供了契機，再加上戈爾巴喬夫的“新思維”出爐，被綠色政治進攻的蘇聯政權岌岌可危。

《每月評論》主編約翰·貝拉米·福斯特對蘇聯生態建設的態度十分溫和，并在其他文章中對中國的生態文明建設寄予厚望[3]。無論是對蘇聯解體的歷史事實哀嘆惋惜，還是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充滿期待希冀，我們都可以理解。畢竟從20世紀60年代開始，生態馬克思主義取代西方馬克思主義成為了批判資本主義的尖銳武器。僅有革命的頭腦還不夠，生態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家更希望馬克思的生態思想能夠轉化為現實。當今世界，資本主義國家自然不會答應這些理論家的理論訴求，而蘇聯糟糕的生態建設又給社會主義抹了黑，履行馬克思主義生態理論的歷史使命自然需要中國來肩負。

中國作為后發展國家，為了增強國家實力，一段時期內采取了粗放式的經濟增長模式。這種發展模式的弊病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明顯，空氣污染、水污染、土壤污染已經不容忽視。綠色發展理念正是對當今中國現實問題的積極回應。我們看到“生態”已經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總布局中的重要一位，生態問題不再被邊緣化。同時，綠色發展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下的綠色發展，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綠色發展，不容敵對勢力的染指，這樣才能保證紅色政權不被綠化。

二、粉碎綠色資本主義的陰謀、捍衛我國的生態安全需要綠色發展

自社會主義誕生之日起，她與資本主義的斗爭就從未停止。資本主義對社會主義的絞殺也未曾間斷。隨著時代的變遷，資本主義對社會主義的圍剿方式發生了變化：從最初的武裝鎮壓到毛細血管式的“規訓與懲罰”（福柯語），從扶植“工人貴族”到解除無產階級的“階級意識”（盧卡奇語）。可以說資本主義越來越狡猾，其對社會主義發動的顏色革命還在繼續。隨著全球生態問題的日益嚴重，面對生態馬克思主義的進攻，綠色資本主義流行開來。綠色資本主義有以下特征。

第一，主張通過改進生產技術、提高勞動生產效率來減少資源的浪費。可是事與愿違，杰文斯悖論表明，改進生產技術確實可以提高資源的利用率，但與之相伴的是，自然資源被開采的速度與規模與以往相比有增無減。

第二，主張把生態成本計入生產過程中，試圖用市場杠桿來修復被破壞的環境。例如通過為污染行為定價，讓資本家支付污染治理費用。然而有學者一針見血地指出：這種做法盡管很有吸引力，但實際上根本無法落實。因為如果通過把生態成本計入商品成本的方法為我們所用的東西定價，這些物品將是十分昂貴的。假定要計算一瓶果汁的成本，我們從哪兒開始呢？是從飲料廠呢，還是從果園呢？僅僅考慮農民種植果子所用設備的環境成本就夠了，還是要考慮美國為支配全球石油市場而開辟的戰場（以便為設備供油）的環境成本？誰有權威來確立或監管這一計算成本的復雜過程？要是把地理因素考慮進去，就更加復雜了[4]。

一些人看到一些資本主義國家生態建設做得不錯，就提出“生態領域絕不是阻擋資本邏輯深度進入的天然屏障”。可如果借助羅莎·盧森堡的資本積累理論，以生態正義的視角來看，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生態成就是以將污染物轉嫁到發展中國家為前提的。如1992年2月8日的《經濟學家》刊登時就用了一個非常醒目的標題：“讓他們（貧困地區人民）吃下污染”[5]。后發展國家，由于基礎薄弱，需要發達國家為其提供資金、技術，而發達國家也需要借此機會將高污染產業轉移到發展中國家，以緩和國內群眾生態訴求與高污染企業之間的矛盾。發達國家的發展依舊需要鋼鐵、石油產業等實體經濟作為支撐，剩余價值的來源也依舊是且只能是勞動力。這樣，資本主義對全球的殖民方式就又多了一種，即綠色殖民或生態殖民。

中國走綠色發展的道路，一方面在于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中國是熱愛和平的國度，將生態污染轉嫁到其他國家是違背初心的；另一方面，綠色發展則是對生態殖民的有力回擊，我們完全可以對“污染轉嫁”說不。經過改革開放近四十年的發展，我國成為了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我國的迅猛發展，即中國模式，引發全球矚目。同時我國的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經濟新常態著眼于經濟結構的對稱態及在對稱態基礎上的可持續發展，而不僅僅是GDP增長與經濟規模最大化。新常態下的綠色發展，就是要摒棄以前那種粗放式的經濟增長方式，把高污染、高能耗的產業轉變為低碳、環保的綠色產業。新常態下的綠色發展，不僅是我國在現代化道路上的一次升級，也是實現偉大復興“中國夢”征途上的重要一環。以往我們在全球分工體系中處于末端，被其他國家譽為“世界工廠”。綠色發展作為新的經濟增長極，將助力我國由“中國制造”變為“中國創造”。以綠色發展、創新發展為龍頭，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中國故事”會為更多的人所熟知，中國在世界舞臺上會更有競爭力，社會主義的前景也會更加光明。

三、在國際環境問題協商中贏得話語權需要綠色發展

要使我國在全球環境問題協商中更有主動權、更具貢獻力，不為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所壟斷，就需要我們在國際上贏得綠色話語權。贏得綠色話語權首先要形成我們自己的綠色話語。

首先，生態哲學作為綠色話語的哲學基礎，其核心問題是人與自然的關系問題，以這一核心問題為線索，生態哲學依次經歷了自然（指未被人化的自然）中心主義、人類中心主義、生態（指人化自然）中心主義（包括有機馬克思主義）、生態馬克思主義。我國學界對上述理論都有大量的研究，都希望從中汲取營養。而要構筑具有中國特色的綠色話語，就須訴諸“理論內生機制”，即根據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國情，在以馬克思生態理論為指導的基礎上，繼承中國“天人合一”的傳統智慧，并借鑒各種綠色生態思潮。本土化、中國化、社會主義化是綠色話語的根。

其次，綠色話語權的獲得更源于實踐，源于實實在在的綠色發展，源于我們積極參與全球生態事務。只有在互動、參與、互利、共贏中我們的綠色話語權才能為其他國家所承認。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有必要向發達國家學習生態治理的經驗。北歐國家的生態建設獲得了全球的一致好評，這與他們多維度地推進綠色發展密不可分，其中包括重視綠色技術創新與推廣、注重綠色發展的宣傳與教育、制定支持綠色發展的財稅政策、構建完善的綠色發展法律體系、建立綠色發展機制和相關機構[6]。

我們有必要主動承擔國際責任，支持發展中國家應對氣候變化，如2015年我國宣布設立200億元人民幣的中國氣候變化南南合作基金。有必要積極參與國際對話，如在2015年世界氣候大會上，中國承諾2030年單位國內生產總值CO2排放比2005年下降60%～65%；森林蓄積量比2005年增加45億立方米左右；非化石能源消費占一次能源消費比重達到20%左右。這些都表明，中國在全球綠色安全問題上是一個敢于擔當、負責任的大國。

我們有必要向世界展示中國的綠色發展成果，向世界證明我們有能力參與全球環保事務。如現在中國可再生能源裝機容量占全球總量的24%，我國成為世界可再生能源第一大國，清潔能源總投資占比世界第一；森林蓄積量比2005年增加了21.88億立方米等等。可以說“綠色中國”的形象已初步建立起來。

參考文獻：

[1]侯艾君.中亞墾荒運動及其后果新論[J].俄羅斯研究，2015（6）.

[2]John Bellamy Foster.Late Soviet Ecology and the Planetary Crisis[J].Monthly Review，2015（2）.

[3]John Bellamy Foster.Toward a Global Dialogue on Ecology and Marxism——A Brief Response to Chinese Scholars[J].Monthly Review，2013（9）.

[4]劉珍英.生態資本主義及其根源[J].理論視野，2014（4）.

[5]陳學明.布什政府強烈阻撓《京都議定書》的實施說明了什么——評福斯特對生態危機根源的揭示[J].馬克思主義研究，2010（2）.

[6]黃娟，王幸楠.北歐國家綠色發展的實踐與啟示[J].經濟縱橫，20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