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大學本科復合性哲學課程的組織體系與運行機制：以PPE為例

王 騰

（蘇州科技大學 江蘇 蘇州 215009）

牛津大學本科復合性哲學課程的組織體系與運行機制：以PPE為例

王 騰

（蘇州科技大學 江蘇 蘇州 215009）

在牛津大學，本科生不可以單獨學習哲學專業(yè)，哲學應該與其他學科組合成若干學位課程。以牛津大學學位課程指南（handbook）為基礎，詳細分析和考察了PPE的學位課程的組織體系和運行機制，重點描述了課程結構、預期目標、教學方法、評估機制等方面。哲學、政治學和經濟學（PPE）三門學科的并列與結合有效地打破了單一學科對于牛津大學本科生人才培養(yǎng)格局，它為牛津大學從哲學單一性教育模式轉向哲學與其他學科并列混合的復合性教育模式指明了方向。它為世界高等教育的哲學教育提供了一個可以借鑒的人才培養(yǎng)模式。

牛津大學 本科哲學教育 復合性課程 PPE

牛津大學哲學教育之所以能夠享譽全球，應歸功于古典自由主義的文化傳統(tǒng)——培養(yǎng)學生人文主義品質和本科生哲學教育的獨特形式。在牛津大學，本科生不可以單獨學習哲學專業(yè)，哲學應該與其他學科組合成若干學位課程。比如，計算機科學與哲學（CSP）；哲學與物理學（PP）；哲學與神學（PT）；哲學與現(xiàn)代語言（PML）；心理學、生理學與哲學（PPP）；哲學、政治學和經濟學（PPE）；數學和哲學（MP）；哲學、心理學和語言學（PPL），等等。

本文對牛津大學的哲學教育追本溯源，系統(tǒng)地考察與分析牛津大學PPE的學位課程結構、預期目標、教學方法、評估機制等方面，目的是理解與認識牛津大學本科哲學教育和人才培養(yǎng)的理念、方法和措施，旨在對中國高校的哲學教育和人才培養(yǎng)以啟發(fā)意義和實踐價值。

一、牛津大學哲學教育的歷史溯源

在牛津大學，哲學作為一門學科經歷了漫長歲月的歷史變遷。在中世紀后期，牛津大學因為它的嚴格而平等的學術研究獲得了較高的世界聲譽。此時，哲學教育以兩種方式展開：一是亞里士多德和圣經文本的閱讀、討論與研究；二是程式化辨論，在導師的指導下，學生對給定的主題提出同意或反對的意見，并給予相應的論證。在17世紀和18世紀，盡管牛津大學的哲學教育在當時處于領先地位，但是，課程內容和教學形式變化緩慢。作為一門獨立存在的哲學學科還未形成。在19世紀的下半葉，牛津大學哲學教育發(fā)展的重要時期。1859年，牛津大學設立了兩個新的教授職位：一是邏輯學職位，也就是著名的威克漢姆（Wykeham）教授席位，第一位獲得這個席位的是亨利·沃爾（Henry Wall）；二是道德哲學和形而上學職位，第一位獲得道德哲學和形而上學韋恩弗利特（Waynflete）教授席位的是亨利·朗格維爾·曼塞爾（Henry Longueville Mansel）。在 20 世紀早期，牛津大學哲學教育發(fā)生了重大變化。哲學開始作為一門獨立學科而存在。1920年，貝利奧學院（Balliol College）創(chuàng)造性地引進一個三年制的“現(xiàn)代三藝”（Modern Greats）的學位課程，它包括哲學、政治學和經濟學。毋庸置疑，這三門學科的并列與結合有效地打破了單一學科對于牛津大學本科生人才培養(yǎng)格局，它為牛津大學從哲學單一性教育模式轉向哲學與其他學科并列混合的復合性教育模式指明了方向，有效地提高了牛津大學本科人才培養(yǎng)的質量，增強了牛津大學本科生在社會上的競爭力，同時，它也有力地推動了牛津大學的教育模式和人才培養(yǎng)模式的改革。在戰(zhàn)后，牛津大學哲學教育飛躍發(fā)展。吉爾伯特·賴爾（Gilbert Ryle）采取了多種措施提高牛津大學哲學教育與哲學研究水平，擴大了PPE學位的社會影響力，推動了哲學與其他學科復合多樣化發(fā)展。在PPE基礎上，牛津大學本科生復合性哲學課程又引進了一系列新的學位課程：哲學、心理學和生理學（PPP）；數學和哲學（MP）；哲學和物理學（PP）；哲學和神學（PT）；哲學和現(xiàn)代語言（PL）；哲學、心理學和語言學（PPL）；計算機科學與哲學（CSP），等等。

當前，隨著世界尤其是歐美發(fā)達國家大學的競爭越來越激烈，牛津大學本科教育也緊跟時代步伐和世界發(fā)展潮流與方向，本科教育日趨成熟，它在全球具有示范意義。相應地，本科復合性哲學學位課程的設置、導師指導和質量評估等方面都有自己的特色。在課程設置方面，復合性學位課程有些課程具有公共性，《知識與現(xiàn)實》（Knowledge and Reality）是所有復合性學位課程的本科生共同學習的課程。有的課程只有某個系才能讀，比如，物理和哲學（PP）學位課程的本科生才可以上《中級物理哲學》（Intermediate Philosophy of Physics）課程。在導師指導方面，導師與學生之間的學業(yè)和學術互動卓有成效，導師制已成為世界大學的典范。每門學位課程有8個演講（lecture），然后在學生所在學院上8堂課（class）。導師指導課（tutorial）要求學生在聽了教授演講的基礎上撰寫2000—3000字的論文（essay），論文題目和內容由學院教授決定。導師指導課主要討論學生所撰寫的文章。因此，在牛津大學要想考出好成績，學生必須要自己補課。

二、PPE學位課程的結構與方向

第一學年建立學生在哲學、政治學和經濟學三個分支學科的理論基礎。第二學年和第三學年，可以繼續(xù)學習三個或者其中兩個。第一學年要學習“哲學導論”、“政治學的理論與實踐導論”和“經濟學導論”。第二學年和第三學年有四個選擇：一是“哲學與政治學”；二是“哲學與經濟學”；三是“政治學與經濟學”；四是“哲學”、“政治學”與“經濟學”。每組課程分為必修核心課程與選修課程。“哲學與政治學”的必修課程包括“哲學”與“政治學”。“哲學”包括“倫理學”（Ethics）與在“柏拉圖的理 想 國 ”（PlatoRepublic）、“ 知 識 與 現(xiàn) 實 ”（Knowledge and Reality）、“早期現(xiàn)代哲學”（Early Modern PhilosoPhy）和“亞里士多德尼可馬可倫理學”（Aristotle Nicomachean Ethics）四門課中任選一門。“政治學”在“比較政府”（Comparative Government）、自1900以來的英國政治學和政府（British Politics and Government since 1900）、政治學理論 （Theory of Politics）、“國際關系”（International Relations）與“政治社會學”（Political Sociology）中任選兩門。選修課程是在“哲學”和“政治學”課程列表中選擇四門課，其中，至少有一門是哲學，一門是政治學。“哲學與經濟學”必修課程中的“哲學”與上述相同，“經濟學”必修課程包括定量經濟學（Quantitative Economics）、宏觀經濟學（Macroeconomics）和微觀經濟學（Microeconomics）。選修課程是在“哲學”與“經濟學”的課程列表中選擇三門課程，至少一門是哲學，只能一門政治學。“政治學與經濟學”的必修課程中的“政治學”與“經濟學”與上述相同。選修課程是在“政治學”與“經濟學”的課程列表中選擇三門課程：至少一門是政治學的高級課程，只能一門經濟學。“哲學、政治學與經濟學”必修課程中的“哲學”、“政治學”與“經濟學”與上述相同。選修課程可以選擇兩門課程：如果經濟學的任何課程被選了，必須包括第三個核心課程。

三、PPE學位課程的組合式教學與學習

在教學與學習方面，牛津大學不同于世界其他大學的地方，在于通過“學術演講”（lectures）、“研討會”（seminars）、“課堂教學”（classes）和“導師指導課”（tutorials）的組合式教學法。

導師指導課（tutorial）是幫助學生設定閱讀知識、解答疑難問題和要求完成的論文或作業(yè)。指導風格取決于多少人分享這個指導、主題的本質、導師習慣和人格。在PPE學位課程里，在5個指導時間里（在畢業(yè)考試之前通常設置的復習周），必須覆蓋8個畢業(yè)考試科目，因此，每周經常有超過一次的指導課。為了指導課所撰寫的所有論文將會收到書面或口頭的評論反饋。導師跟學生在見面會可以討論論文的書面報告。指導課論文的工作關涉到圖書館的搜索，閱讀、思想和寫作。它應該需要最少三天時間來完成。論文的寫作是發(fā)展一個論點，而不是信息的堆積。指導課并不是為學術演講或者為信息積累設計的替代物，而是去發(fā)展連貫的口頭論證，站在某人立場上思考問題的能力，追蹤特殊的困難和誤解。

課堂教學（class）是一個尤其適合于寫作是練習而不是論文的學科制度，比如，邏輯、計量經濟學或統(tǒng)計學。就政治學里某個論文而言，由學院組織的閱讀是對系部課程的補充。這些課堂的信息包含在課程大綱和每篇論文的參考書目中。在每個學期開始之前，許多學院會要求學生去考試。目標是測試學生對所學功課的理解能力，并鍛煉學生的考試能力。學生希望去發(fā)展正確使用數量、統(tǒng)計和計算技巧的能力。在PPE課程里，經濟學和政治學能提供這個能力。在經濟學里，定量經濟學試卷能發(fā)展計算技巧的能力，統(tǒng)計技術的運用在這個試卷里得到測試。在政治學里，在第一年的課程和第二年的核心課程，比較政府、國際關系和政治社會學通過引入統(tǒng)計軟件提供給學生數據操作的實踐經驗、數據處理和數據分析。由DPIR組織的數據實驗室是這個課程的核心部分，尤其是在第一學年。設計這些數據實驗室的目的是給學生提供使用像STATA和R的統(tǒng)計軟件。實驗室會讓學生發(fā)展數據操作、數據處理和數據分析的實踐統(tǒng)計計算技能，它是對學術演講和導師指導課的補充。

導師指導課和課堂教學是由學院組織。學術演講（lecture）和研討課（seminar）主要由大學的系提供。PPE的學術演講目錄在每個學期會公布，覆蓋三個哲學系、政治學與國際關系系和經濟學系，三個系也公布屬于自己的學術演講目錄。學生帶著學術演講目錄去見導師，所有導師都會給學生提供選擇學術演講的建議。在PPE學位課程里，學術演講的重要性因學科的不同而不同。有些學術演講就一本書或一套書給出演講者個人的分析與評價，有些學術演講就一個快速發(fā)展的學科提供一個權威的觀點，概述一個學科，它的邊界在文獻上無法很好地辨認。如果學生錯過一個核心的學術演講，風險很大。比如，在哲學學科，畢業(yè)考試要求考學術演講的內容。

四、PPE學位課程的質量評估和信息反饋

在第一學年末，PPE學位課程舉行預備考試（prelims）。畢業(yè)考試（finals）的基本條件是學生必須通過PPE預備考試（或者一些其他的首次公開考試），但是，預備考試結果并不能影響畢業(yè)考試結果和學位等級。所有考卷、論文和指導論文具有同等的權重，通常是通過雙盲評定成績。每年，由從學院學術人員中選出的9名主考人（moderators）組成的委員會主考PPE預備考試。由學院的學術人員（除了3個終身成員之外）中選出的19名主考人組成的委員會主考PPE的畢業(yè)考試。PPE畢業(yè)考試還邀請3名校外主考人。嚴禁學生與校外主考人直接聯(lián)系。如果學生對自己評估結果的某一個方面不滿意，學生可以提出申訴。

對于成績評定，包括牛津大學在內的英國大學傾向于使用一個標準尺度：70-100表示第一級；60-69表示第二級的甲等；50-59表示第二級的乙等；40-49表示第三級；30-39表示及格（非榮譽學位）；0-29表示失敗。他們根據不同的原則把所有分數轉換為一個整體學位等級。牛津大學要求平均分數的設置恰好低于每個等級的門檻，同時，至少兩門試卷符合那個學位分類的適當范圍。比如，在2015-2016學年，第一級要求平均分68.5，或者在超過68.5同時，兩門試卷的分數是70，或者超過70，沒有低于50分的試卷。

PPE的論文評估標準包含：分析和論證的滿意度；支持分析和論文的準確性和可靠性；表達和演講的清晰度；理解這個主題如何適合這個領域；相關方法論問題的意識；關于導言、結論、章節(jié)、筆記、目錄和學術會議的敬重度；恰當的理論或經驗的方法的應用（只應用于經濟學論文）等方面。好的本科論文主題千差萬別，但是，它有一個共性是聚焦，以至于努力回答一個問題，或提出一個問題，或推進一個論點，它們是可以控制的，以至于有足夠的時間從事研究。為了避免研究主題擴展，無論如何，論文不能超過15000字的限制，目錄除外。論文修改練習是有價值的練習，它有利于清晰和準確。

PPE學位課程的學生每周至少有兩次或者更多次與導師見面，其中，至少有一次見面專門針對學生的文本閱讀和論文寫作。信息反饋包括論文的書面評論和口頭評論。每學期初，學生都會練習有導師打分和反饋評論的考試。成績進步的反饋定期地通過學院系統(tǒng)給出報告。大多數學院有其他特殊程序去處理學術表現(xiàn)不佳或與學習有關系的問題。

五、PPE學位課程的學術誠信與文獻訓練

學術剽竊是在沒有得到他人同意的情況下把其他人的作品或觀點看成自己的成果，并把它們并入自己的作品中，而沒有任何說明。所有出版和未出版的材料，無論是草稿、印刷或電子形式，都包括在這個定義中。剽竊可能是故意的或者粗心大意的，或者是非故意的。在考試制度下，故意的或粗心大意的剽竊是違反紀律的。為了避免剽竊，在個別學科領域中，對所有學生來說，意識到或者遵循充分地實踐學術資源的引用或標記正確的參考文獻是重要的。學生通過在所在學科的充分實踐，必須發(fā)展一個學術參考的嚴格方法，以避免疏忽的學術剽竊。明顯的故意剽竊的性質極其嚴重。牛津大學考試制度規(guī)定的學術剽竊包括：逐字引用、從互聯(lián)網上剪切和粘貼、沒有明確說明的改寫、串通舞弊、錯誤的引用、不承認幫助、使用由專業(yè)機構或其他人撰寫的材料。

學校使用一系列軟件去檢查提交的作業(yè)，包括抄襲和串通舞弊。它監(jiān)測網上論文銀行，論文寫作服務和其他潛在的材料來源。它保留權利檢查提交的有可能剽竊的論文。盡管牛津大學鼓勵學生使用電子資源，任何試圖在沒有適當歸屬的情況下使用第三方材料的嘗試都可能招致嚴厲的紀律懲罰。對所有學生來說，誠實是避免第一次犯規(guī)必須的。良好的學術實踐的培養(yǎng)確保學生不會第二次犯規(guī)。疏忽大意的剽竊可以通過一絲不茍地做筆記來避免。記筆記通常記下學術資源的全部詳細情況(作者、主題、頁碼、講師的姓名和演講的日期，Uniform Resource Locator，網絡統(tǒng)一資源定位格式，Web的地址編碼，Web上所能訪問的資源都有一個唯一的URL）。在復制或者引用的地方必須使用引用標識，在從電子資源而來的材料被剪接或粘貼的地方，剽竊的風險在增加。如果學生用這個方法復制材料，必須明確這是完全參考，不能認作自己的成果。不要改寫，把從學術資源中的詞句用少量字詞進行改變，這仍然不足以避免剽竊的指控。

防止剽竊嫌疑的最好方法是認真地引用參考文獻。導師比學生更關心檢查論文參考文獻，主考人一般在三個小時的考試中不要求考生作出完全正確的文獻參考，但是，它是一個實踐如何正當引用參考文獻的良好機會。有許多方法可以做到這一點。比如，腳注、作者、日期與參考書目，等等。不應該參考任何沒有咨詢過的文獻。學生知識的主要來源是通過二手文獻，這必須要清楚地說明。有的觀點可以看作一個特定學科的一般知識的一部分，通常不要求正式的參考文獻。學生需要鍛煉判斷參考文獻歸屬的能力。如果有疑問，應當向導師尋求建議，或者謹慎從事。

六、PPE學位課程人才培養(yǎng)的預期目標

牛津大學一直把培養(yǎng)世界頂級人才作為自己的辦學宗旨和目標。通過演講、研討、課堂和導師指導等諸多人才培養(yǎng)環(huán)節(jié)，PPE學位課程的人才培養(yǎng)目標乃是發(fā)展和增進學生的理論與實踐緊密結合的綜合能力：獲得良好的PPE學科知識和理解力；增強學生的批判和分析能力，探求潛在的原理，區(qū)分和分析關鍵概念；發(fā)展獨立思考的能力，良好的寫作技巧，獨立學習、調查和有效的組織能力；發(fā)展學生對從導師和同學學來的東西表達自己的批判性理解，開展學術觀點對話的能力；發(fā)展學生在指導和獨立閱讀的基礎上分析PPE的主題，在學校要求的截止日期之前寫出高質量論文和課堂作業(yè)；增進哲學理解、政治和經濟分析的相關能力的專業(yè)水平的繼續(xù)發(fā)展和不斷提升，它們可以轉換為更為廣闊的職業(yè)環(huán)境和生活經歷。

具體到每個學科，學生將會在學習三個學科的過程中發(fā)展自己的知識水平和理解力。就哲學而言，閱讀和理解學生精選的哲學文本，把握哲學的基本問題、概念、理論、觀點和形式邏輯的基本技能，以及諸多哲學原理的實踐應用能力和水平的提升。就政治學而言：理解和把握政治學學科的關鍵領域，包括經驗主義政治學和政治學理論，社會學與國際關系。對以社會的比較研究為基礎的政治學和國際關系的哲學的、理論的、制度的、問題導向的和方法論等方面有更高水平的知識和理解；更高水平的關于學科的主要子領域的知識、數據分析的不同方法和爭論以及當前研究的前沿問題的理解。就經濟學而言，理解和把握現(xiàn)代經濟學的基本原理，包括相應的數學和統(tǒng)計學技能、經濟數據、經濟學原理的應用和對各種應用主題的推理的知識和理解。

與此同時，學生將會獲得和發(fā)展一系列的特殊知識、實踐技能和可轉換的能力：一是知識技能。從各種各樣的次級和一些原始資料的來源中收集、組織和利用證據、數據和信息。根據對環(huán)境的敏感性解釋這些材料。從各種各樣的學術爭論中準確地發(fā)現(xiàn)潛在的學術問題。區(qū)分相關的和不相關的思考，認識和把握論證的邏輯結構，評估它們的有效性，批判地評估由其他人、自己表達的觀點、發(fā)現(xiàn)方法論錯誤、修辭格、未受檢驗的傳統(tǒng)智慧、無人理睬的假設。清楚而準確地建構和表達健全的觀點。在不同觀點中，與他人爭辯，表達和思考最好的觀點，發(fā)現(xiàn)最有說服力觀點的弱點。二是實踐技能。專心致志地聽取復雜的陳述和發(fā)現(xiàn)陳述觀點結構的能力。細致地閱讀廣泛的學術著作，清楚地和批判性地回應所閱讀的文獻。以論文的形式整理復雜的信息，為各類觀眾和各種語境寫作，與別人進行口頭討論和爭論，它可以促進問題的理解和關于這些問題的相應的方法和解決方案。三是可轉換的能力。發(fā)現(xiàn)、組織和利用信息的能力，處理這些信息，創(chuàng)造性地、自我批判地和獨立地思考，考慮和解決復雜問題；應用哲學論證的方法和技能到社會現(xiàn)實問題，包括在倫理和政治生活中產生的問題。運用在政治學中的概念、理論和方法分析政治學觀點、制度實踐和問題，用成本、機會、預期、受益、信息和動機作出戰(zhàn)略性決策，激勵自己，以一個強烈的主動性和自我導向的意識，獨立工作，與別人進行有建設性的合作的能力，在演講和寫作中有效地和頻繁地交流，有效地計劃和組織時間的用途，準確利用數量的、統(tǒng)計的計算能力。

結語

從牛津大學本科生與哲學相關的學位課程（CSP、PP、PT、PML、PPP、PPE、MP 和 PPL） 的指南（handbook）分析與考察，牛津大學哲學系人才培養(yǎng)遵循理論與實踐并重原則、導師制原則、規(guī)范性原則和復合性原則。牛津大學遵循理論與實踐并重原則，為了避免理論與實踐的分離與脫節(jié)，牛津大學本科生哲學教育成功地在經驗的和理論的，實踐的和抽象的之間尋求平衡。毫無疑問，PPE是一個具有挑戰(zhàn)性的學位，無論如何，它將會以一個全面而充分的知識準備，以具有深刻洞見的和批判質疑的精神，幫助牛津大學本科生迎接和挑戰(zhàn)復雜多變的世界與未來。

努力培養(yǎng)學生通過理論研究獲得知識的能力和解決社會實際問題的能力。知識能力的培養(yǎng)專注于學生運用通過演講、課堂、導師和閱讀文本而獲得的清晰明確的假設和結論，邏輯地建構有效論證的能力。學生應掌握所選課程的相關理論和觀點，目的是有效地解決社會現(xiàn)實問題。導師制度是牛津大學人才培養(yǎng)的根本制度，導師制的根本目的旨在加強導師與學生的學術交流與學術對話。導師指導課與學術演講、研討課、課堂教學與學術報告一起共同服務學生。從牛津大學課程指南可以發(fā)現(xiàn)，所有學位課程都有一個非常規(guī)范和成熟的管理制度、課程設置、評估機制和為學生服務的具體措施和操作方法，所有制度的運行也非常穩(wěn)定，好像一個自動運行的機器，并且，隨著時代的發(fā)展，相關學位課程的指南會有所更新或修改。組合式的復合性學位課程旨在打破單一的哲學教育模式，努力把哲學教育引向與諸多相關學科的關聯(lián)教育，使得學生能夠有一個寬廣的基礎知識和開放的知識和學術視野。尤其需要說明的是，牛津大學非常注重和強調本科生的學術規(guī)范問題，不僅僅通過制度和現(xiàn)代化手段防范學術剽竊現(xiàn)象，同時，更為重要的是，導師幫助學生建立學術規(guī)范意識和訓練學術規(guī)范能力。以PPE學位課程為代表的牛津大學組合式復合課程的哲學教育模式為世界高等教育的哲學教育提供了一個可以借鑒的人才培養(yǎng)模式。

［1］XU Wenting，A Study on the Curriculum Setting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Undergraduate Philosophy Major at Oxford University，Canadian Social Science，11（6），p64-69.

［2］Handbook for the Undergraduate Course in Philosophy，Politics and Economics 2008-2009,University of Oxford.

［3］Handbook for the Undergraduate Course in Philosophy，Politics and Economics2016-2018，University of Oxford.

［4］Handbook for the Undergraduate Course in,Physics and Philosophy2015-2016,University of Oxford.

［5］Handbook for the Undergraduate Course in Philosophy and Modern Languages2012-2013,University of Oxford.

（責任編輯：丁芳琴）

G642.0

A

1007-9106（2017）12-0159-05

* 本文為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英美情感主義倫理思想研究”（項目編號：16BZX095）的階段性成果；2014年度蘇州科技大學研究生創(chuàng)新工程教學改革項目“非哲學本科背景的學術型哲學碩士研究生培養(yǎng)創(chuàng)新模式探索”的階段性成果。

王騰（1971—），男，哲學博士，蘇州科技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副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為哲學倫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