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云燕
(滇西科技師范學院,云南臨滄 677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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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文化研究·
以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視角解讀拉祜族婚姻習慣法
楊云燕
(滇西科技師范學院,云南臨滄 677000)
婚姻習慣法是拉祜族傳統習慣法的重要組成部分。拉祜族婚姻習慣法在規范拉祜族社會成員的行為和責任的過程中,蘊含著獨特的女性關懷內涵。以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為理論支撐,對拉祜族婚姻習慣法進行解讀有助于加深對拉祜族婚姻習慣法的認知,也是擴展和延伸拉祜族婚姻習慣法研究的一種有益嘗試。
拉祜族;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婚姻習慣法
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是16~18世紀英國經驗主義和情感主義理論的現代發展。女性主義倫理學并非是以女性為研究領域的倫理學分支學科,而是一種以女性主義為方法論、以性別為分析范疇進行的倫理探究[1](P17-18)。拉祜族婚姻習慣法在規范拉祜族社會成員行為和責任的過程中,蘊含著獨特的女性關懷內涵。
拉祜族婚姻習慣法在繼承傳統戀愛自由的同時,也形成了一些維護拉祜族女性權益、尊重女性的規約。如規定青年男女談情時不得輕佻,小伙子不得隨便對姑娘動手動腳,不然就被斥為“搓別人”,要被抄家或罰款,或請全寨人吃飯,當眾“洗面”[2](P209-210)。拉祜族戀愛活動俗稱“串姑娘”,是以尊重女性為前提的,一旦小伙子有侮辱姑娘的不文明行為,輕則被恥笑,重則被罰款或需請寨里的人吃飯以向眾人賠罪,這種約定俗成的處罰與拉祜族禁止婚前性行為的習慣法是一脈相承的。拉祜族婚姻習慣法明確規定了“串姑娘”過程中小伙子的責任,以預防玩弄女性、婚前性行為等傷害女性的事件發生。對既成事實的當事者,瀾滄縣糯福鄉新寨的村規規定:男女青年戀愛自由,但相處一段時間后雙方感情不合而告吹的,罰雙方各6元,交磨巴(負責祭祀的人員)買香蠟到寨神那里謝罪。男人玩弄了女人,又不愿意娶女方為妻,女方講出后罰男方25元,已使女方懷孕的罰男方120~150元。南段村公所南段老寨寨規:戀愛自由,婚姻自己做主張,但在農忙季節不能“串姑娘”;不調戲婦女[3]。在女性主動的地方,一寨的姐妹群到另一寨去找兄弟群,約定在某一地方歌舞,就在野外歇宿,發生性行為后結草或以棍棒為記,私為婚約。此后,男方找一媒人帶一包茶到女方家中,對女方父母說明已在某處“得子”,然后擇吉日過門。如男方不來說親,女方父母便通過頭人指控男方,按習俗罰半開10元或10元以上[4]。如上所述,拉祜族婚姻習慣法對青年戀愛男女的行為進行了嚴格的規約,在堅持男女平等原則的基礎上,通過突出對男方的處罰給女方最大限度的補償。但對男性處罰的前提是必須由女性說出來才能實施,這在一定程度上給了女性自主權,即重視女性作為受害者當事人的自愿選擇權。拉祜族戀愛習慣法契合了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的理論建構,即在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看來,女性注重對道德問題作情境分析,強調道德話語來自具體情境也指向具體情境,強調正確的倫理學結論存在于與道德事件有關的人與人的關系及情境關系中,強調依據情感、態度、情境作為道德推理基礎的重要性,強調對“抽象”的批判,以及相信女性思維(而且道德思維大體上應該)更受具體場合的影響,較少地受抽象規則的制約,也就是說更“具體”[5]。女性傾向于注意與道德事件中人的關系如何,事件發生情境的特殊性如何,并且常常不是求助于規則或原則而是注意以同情和關懷的感情去決定應該做什么[6]。
拉祜族多數村寨中男女即使定親后,在未正式給厄莎磕頭、舉行傳統的婚禮前,也不得發生性行為或同居。違者男女均會受到處罰。科弄拉祜族男女未婚生子女進行罰款,男罰半開百元,女罰半開60元,所生子女歸母親①。拉祜族多數村寨的婚姻習慣法對婚前性行為或有私生子的男女雙方均實行處罰,體現了生態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中的公正關懷。拉祜族傳統觀念認為,婚前生子是不潔行為,會得罪寨神,寨神怪罪,會給寨子帶來災難,因此,要進行懲罰。同時,拉祜族實行婚后從妻居,丈夫住在岳父母家。婚前生子,不管今后是否結婚,雙方是否均有過錯,孩子都要歸女方,男女雙方均要受處罰。但考慮到女方撫養孩子的生活實際,對男方的處罰更重,以對女方養育孩子給予一定的補償。從對男女雙方處罰差異的角度看,又客觀上體現了尋求關懷和責任的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的特點。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傾向把自我看成一種相互關系中的存在,把道德視為對他人的責任,奉行一種重視關系和責任的關懷倫理。
拉祜族選擇結婚對象注重人品及勞動能力,不計較物質和相貌等外在條件。這種摒棄物欲和功利的婚姻戀愛觀,有利于雙方婚后家庭的穩固和婚姻的和諧。拉祜族崇尚從妻居,老人多由幼女贍養,幼女一般繼承兩份財產。即使男方因特殊情況無法從妻居需女兒出嫁時,父母也要贈送女兒一把鋤頭、一把鐮刀和一個口袋,有土地和牛的家庭還會分給土地和牛。這些約定俗成的做法在客觀上有利于維護女性的主體權益,保障女性在家庭中的主導地位。盡管拉祜族實行男女平等,但入贅女婿在拉祜族家庭中還是處于相對被動的處境,這客觀上減少了婚姻家庭生活中對女方的家暴行為,有利于維護女性的權益和促進家庭的和諧穩定。
拉祜族社會男女平等、夫妻恩愛、相互扶持及沒有傳宗接代思想等構成了拉祜族社會理想的道德關系,為公正倫理和關懷倫理的存在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拉祜族社會婚姻習慣法崇尚從妻居,女性在家中有較高的地位,很多拉祜族地區家庭是由女性掌管財務大權,婦女也積極參與各項農業生產活動,盡管反映了母系家庭的殘余,但卻真切地強調了女性的權利、平等和獨立,體現了公正倫理的訴求。同時,拉祜族社會中夫妻雙方在生產生活中分擔活計和家務,即使一方有病或殘疾,另一方也要不離不棄,悉心照顧。正是夫妻間的相互依賴和關心彰顯著拉祜族傳統的人文關懷。正如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家吉利根所說,理想的道德關系便是平等和依戀關系,這是所有人追求的目標。每個人都希望自我同他人被同等地、公平地對待,同時每個人也都希望被關懷、被反應,沒有人應被忽視和受到傷害[7](P110-113)。傳統拉祜族母系制大家庭的家長早期由母系擔任,拉祜語稱“葉協瑪”,意為“女家長、女主人”,負責安排生產、生活及社會活動,傳統拉祜族家庭財產由婦女繼承,但拉祜族社會中女性在強調關懷的過程中也在踐行著公正,如遇家中有大的開支,女性家長會召集家人在一起商量,聽取大家的意見后再做定奪。隨著社會的發展和進步,新中國成立后拉祜族作為直過民族,受漢族等社會文化的影響,逐漸進入父權制社會,管理村寨事務的“卡些”(類似村長)多為男性,習慣法在集中村民意見的基礎上由他們最后制定。從已有的婚姻習慣法的相關條文中我們可以看出,即便是以男性為中心的村規民約制定過程,也仍舊體現著對女性的關懷,閃耀著人性的光輝。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認為,公正和關懷與性別無關,即兩性都可以發展關懷和公正的道德思維。女性在道德發展上以關懷為主要傾向,男性以公正為主要傾向,但兩者不是絕對的,女性也可以作出公正思考,男性也可以作出關懷考慮[7](P126-127)。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的上述主張,在拉祜族婚姻習慣法中得到恰當的詮釋。
婦女對于年幼孩子的養育和關懷是人類社會普遍接受的、跨文化的事實。在拉祜族傳統社會生產生活過程中,基于生產力低下及較為艱苦的生存條件,家庭中夫妻協作很普遍。拉祜族社會孕育孩子的重擔也主要由婦女承擔,但作為性別對立的丈夫必須擔負起相應的責任,如妻子有身孕后,丈夫一般不得進山打獵,認為孕婦的丈夫若擊中了獵物則會給孕婦腹中的胎兒帶來傷害,導致胎兒畸形等。還有的地方禁止孕婦的丈夫進山狩獵,認為殺生會導致孕婦流產[2](P169-170)。丈夫嚴格遵守這些禁忌,體現出對妻子和孩子的關心和擔當。由于地處偏遠,交通不便,加之醫療條件落后,拉祜族婦女生孩子基本不可能去醫院。一些婦女生孩子由丈夫充當接生婆,在月子里丈夫自己照顧產婦和新生兒。拉祜族沒有重男輕女思想,也無傳宗接代觀念。跟一些地方重視男孩不同,拉祜族婦女生了女孩,家人不會嫌棄甚至比生男孩更高興,都會盡心伺候。產婦坐月子期間,丈夫還會抽空找來當地的數十種草藥,熬出滾燙的藥湯給產婦蒸澡,以除濕排毒。不能生育的婦女不受歧視,領養的子女也不受歧視。
女性生理、性格等因素決定了其在家庭中要養育子女、關心配偶、照顧老人和操持家務。吉利根認為:“婦女不僅在人們關系的背景下定義自己,而且也根據關懷的能力判斷自己。婦女在男性生命周期的位置一直是養育者、關懷者和幫助者,是這些她輪流依靠的關系網的編織者。”[8](P16-17)男女在生育上的兩性差異“來自把社會地位和權力因素,與生殖生物學結合起來所形成的男女體驗以及兩性之間關系的社會背景。”[8](P1-2)馬克思主義女性主義認為,婦女的工作(如懷孕和撫育等)也是真正的工作,婦女要獲得解放,就應當消除男女社會性別分工的等級制度。拉祜族婚姻習慣法中丈夫除了直接為妻子接生、精心照顧產婦和嬰兒外,還會背孩子、挑柴、放牛羊及喂豬喂雞等,妻子也在生產生活中處處與丈夫夫唱婦隨,所謂的性別分工在拉祜族社會中沒有明確的界限。
拉祜族人偶有離婚,離婚自由,且不受歧視。習慣法對離婚雙方有相關的規約,對過錯方進行懲罰,對不愿意離婚或弱勢一方實行補償,體現了男女平等且關懷女性的傾向。瀾滄糯福等地的拉祜族女方可以借各種理由把男子趕走,如女方主動,女方出銀3兩,半兩送給卡些,半兩送給媒人,2兩送給丈夫;如男方主動,則出銀6兩,半兩送給卡些,半兩送給媒人,5兩送給女方。男女共同所有的財產實行平分,至于子女,女兒歸母,兒子歸父,但多歸母[9]。帕良等寨夫妻雙方同意離婚,男女各出半開5元,一半歸寨子頭人分,一半歸寨子“集體”所有,如系一方提出,則出半開十五元,一半分給村寨頭人,一半分給不愿意離婚的一方。分子女的原則是女兒歸母,兒子歸父,或由子女自行選擇。夫妻共同勞動所積累的財產實行平分①。大完樓男女離婚極易,如夫妻同意,各出半開3元,一半歸村寨,一半歸村寨頭人分。如女方主動則出銀六兩六錢,銀歸男方,反之,如男方主動則出銀六兩六錢,銀歸女方。科弄寨拉祜族男女離婚在結隆家舉行儀式,男出一口豬,女方負責煮飯,招待全寨吃。財產是男歸男,女歸女,夫妻共同積累的平分①。金平縣翁當鄉拉祜族村規規定:“離婚:如系女方主動提出,則賠償男方5元半開,一頭小豬,一瓶酒;如是男方主動提出,則償付女方30元半開,一頭肥豬,若干酒;夫妻雙方,如一方破壞婚約,則出解除婚約費5元半開。” 毋庸置疑,拉祜族離婚習慣法中對女性照顧和同情的規約契合了關懷倫理學中關懷弱勢群體的價值向度。拉祜族經歷了由狩獵采集到農耕定居的變遷,女性客觀上在生產方面處于劣勢地位,離婚習慣法中對離婚男女雙方的處罰差異體現了習慣法對女性的關照和包容,蘊含著女性關懷的內涵,實現了從自然關懷到倫理關懷的蛻變。正如學者認為的那樣,如果不建立離婚損害賠償制度,許多無過錯離婚當事人尤其是女性當事人因配偶重婚、與他人同居等侵害婚姻關系的行為而受到嚴重身心傷害,卻無法得到法律救濟[10]。縱觀拉祜族各地的村規,都重視維護家庭的穩固,對非正常男女關系的處罰均很嚴厲。1949年前,若發生不正當的性行為并被當場抓獲者,被亂棒打死。后來雖廢除了人身處罰,仍奉行罰款300元,或請寨人吃一餐飯,然后將全寨打掃一遍,要向寨人賠禮的習俗。同時,男方被罰款20.5元,女方被罰款19元,男方的罰款交給女方的丈夫,女方的罰款交給男方的妻子,從經濟上給雙方受害者補償。另外,有婚外情的男方的舅舅代表外甥去向女方的父母、丈夫認錯,請求原諒[3](P130-131)。竹塘鄉老緬大寨的村規:亂搞男女關系者罰4斗米,4元錢,200市斤酒,殺一頭豬供全寨人吃,但不得吊打辱罵;若頭人發生不正當兩性關系,除給予罰款處罰外還會被立即撤職。糯福鄉糯福大寨的寨規:與有夫之婦發生關系或同姓亂倫者,男的罰半開15元,女的罰10元,還要罰一頭豬供全寨人殺吃。勐海縣巴卡囡拉祜族村規:不準娶妾重婚,否則要罰挑帶刺的扁擔游寨子。瀾滄縣糯福鄉新寨的村規:不同輩分的人通奸,事情敗露后,女方有權到男方家抄家,任意拉牛拖豬,還要把當事者攆出寨子[3](P127-128)。從上述村規可以看出,拉祜族對亂搞男女關系的處罰態度很堅決,即使是頭人也不能被赦免。有的地方對男女的處罰平等,有的地方對女方的處罰較輕,甚至女方即使也有過錯,但男方要付出更慘重的代價,體現了對女性弱勢群體的人文關懷。
拉祜族對因非正當男女關系而受到無辜傷害的當事人給予經濟補償和精神安慰,起到化解矛盾、解決糾紛的作用,也可以用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的視角進行解讀。正如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家諾丁斯認為的那樣,關懷倫理學是關系到人們的需要、關系和反應的理論。道德教育的主要任務不是增強人們的道德推理能力和增加人們的道德知識,而是培養人們同情與體驗他人痛苦的能力[11]。吉利根認為,所有的人際關系,都可以根據平等和依戀來體現,不平等和分離構成了道德關切的基礎。既然每個人都可能受到壓迫和被拋棄的傷害,兩種道德視角,即公正和關懷就會再現于人類的體驗中,不允許不公正地對待他人,不允許忽視各種不同的道德關切。
我們知道,女性主義倫理學家在理論構建層面試圖通過擺脫那種由男性所確立的秩序與等級模式而重塑新的倫理自我,重寫一種能夠兼顧女性聲音、凸顯女性關懷的倫理話語[12]。在以農業生產為主要生產模式的拉祜族社會中,盡管傳統的從妻居習俗給了女性在家庭中的一定地位和權利,但不可否認,女性的生理條件還是決定了其仍處于弱勢地位。拉祜族傳統婚姻習慣法在對不正當性關系問題上的兩性差異處罰彰顯了女性主義倫理學的哲學智慧。
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認為,關懷等道德來自日常生活產生的經驗與情感。在諾丁斯的關懷倫理學中,關懷先由內圈再到外圈,內圈包括了父母、兄弟姐妹、子女、朋友等等,外圈則是與內圈相關聯的人,關懷體現的是一種“由親到疏”的內在結構方式[1](P37-38)。拉祜族以孝敬老人、善待小孩、互幫互助、家庭和睦為美德,并經常教導年輕人。在結婚儀式上有老人教導新婚夫婦的環節,在日常家庭生活中母親也會經常這樣教導孩子。拉祜族社會對老人、孕婦、產婦、小孩、無生育能力的婦女、養子女的包容及對無法正常實施從妻居的變通等都是根據實際情境的需要而實施的相應的關懷行為,這符合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理論體系中的關懷倫理的情境原則。斯特洛認為,一個社會的法律、制度和風俗習慣能夠反映或表達該社會群體(或亞群體)的動機和信念。如果這些制度、法律以及社會習俗和慣例反映了那些負責制定和維護它們的人具有移情作用的關懷動機,那么它們就是正義的。依據這個邏輯,拉祜族婚姻家庭習慣法的制定者或維護該習慣法運行的人們正是具備了對婦女、兒童、老人等弱勢群體的移情關懷,才使該習慣法得以在拉祜族社會中順利實施,并成為維護社會秩序和家庭生活正常運行的重要法規。
只有經由法律和制度上的確認和保障,女性平等權利才具備在現實中實現的制度性前提。拉祜族女性平等權利和人文關懷經由傳統習慣法得以確認和保障,最終內化為現實的社會關系。傳統習慣法根植于拉祜族社會,規范著每個人的行為,具有超強的影響力和威懾力。拉祜族女性在婚姻家庭生活中享有哪些權利及遇有其權利受到侵犯時如何給予救濟和補償,婚姻習慣法在民間層面給予保障,并成為實施靜態和動態操作的依據和指南,其婚姻習慣法沒有忽視女性的性別維度。因此,應制定出對她們具有補償性的優惠政策,而不是抹煞她們的性別特征,掩蓋兩性的自然差異,簡單地做到對男女的“一視同仁”[13]。經過經濟的發展和社會的變遷,拉祜族婚姻習慣法所遵從的道德標準也在不斷地變化。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也需與時俱進,要意識到關懷也受到一定的社會經濟關系的影響,關懷必須遵從一定的道德原則與政治規范等才能發揮力量,關懷、移情等也是一定社會經濟關系的體現[1](P39-40)。
因此,每一個人都在拉祜族家庭倫理所構建的關懷關系中形成了自我。正是因為拉祜族婚姻習慣法不僅體現了人與人之間情感主義的關懷,還包括了規范原則中融入的人文關懷,它才能在社會發展過程中繼續顯示著巨大的影響力和威懾力。
注釋:
① 參見云南大學歷史研究所民族組著《拉祜族佤族崩龍族傣族社會與家庭形態調查》(內部資料),1975年。
[1] 許靜. 對關懷與性別二者關系的探討——基于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的研究視角[D].合肥:安徽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3. [2] 楊春.中國拉祜族[M].銀川:寧夏人民出版社,2012.
[3] 王曉珠.拉祜族:瀾滄糯福鄉南段老寨[M].昆明:云南大學出版社,2001.128-129.
[4] 《中國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資料叢刊》修訂編輯委員會.拉祜族社會歷史調查(一)[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9.9-10.
[5] [美]安樂哲.和而不同:比較哲學與中西會通[M].溫海明,編.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2.161-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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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arol Gilligan.InaDifferentVoice[M].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3.
[9] 《中國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資料叢刊》修訂編輯委員會.拉祜族社會歷史調查(二)[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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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胡軍良.道德的“性別”之思——基于女性主義關懷倫理學的視角[J].云南社會科學,2011,(6):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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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潘萍.馬克思主義公平觀與性別公平[J].山東女子學院學報,2013,(3):14-15.
(責任編輯 趙莉萍)
Interpreting Lahu Marriage Customary Law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eminist Care Ethics
YANG Yun-yan
(Dianxi Science and Technology Normal University, Lincang 677000, China)
Marriage customary law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Lahu’s traditional customary laws. The marriage customary law contains rich and unique female care connotation in the process of regulating the behaviors and the responsibilities of the members of the Lahu family members. Interpreting the Lahu marriage customary law by using feminist care ethics as theoretical support helps to deepen the cognition of the Lahu marriage customary law. It is also an instructive attempt to expand and extend the research on the Lahu marriage customary law.
the Lahu ethnic group; feminist care ethics; marriage customary law
2017-04-18
楊云燕(1976— ),女,滇西科技師范學院民族文化研究中心副教授,主要從事民族語言與文化研究。
DF551
A
1008-6838(2017)04-007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