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斯特生態學思想研究述評

摘 要 福斯特生態學思想在國內引起了學術界的廣泛關注，在眾多方面取得了豐碩成果，但在福斯特在《馬克思主義的生態學》中提出的辯證的自然主義內容及其思想的哲學框架方面還有待進一步拓展和深化。

關鍵詞 福斯特 生態學思想 辯證 自然主義 生態文明

作者簡介：安立偉，貴州財經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西方馬克思主義。

中圖分類號：B5 文獻標識碼：A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17.03.291

福斯特被譽為“馬克思主義生態學復興的主要建筑師之一”。 本文對福斯特生態學思想的涵義、理論基礎、理論貢獻、局限性以及對我國生態文明建設的啟示等方面的研究成果進行梳理與分析，以此展現福斯特生態學思想研究的新動態，以期為福斯特生態學思想研究提供方向指引，為我國生態文明建設提供有益思考。

一、福斯特生態學思想的涵義研究

福斯特生態學思想所研究的主題就是當代人類面臨的生存與發展的問題，他指出資本主義生產“把以資本形式積累財富視為社會的最高目的”必然會引發“資本主義與自然之間的致命沖突”，造成“全球生態危機”。 然而，對福斯特的生態學思想的具體涵義在學術界還沒有統一具體明確的界定。有學者認為，福斯特生態學思想是一種新的分析生態問題的理論。 福斯特生態學思想是從分析和研究馬克思主義理論中的生態思想，是從對李比希的物質變換概念和馬克思的物質變換裂縫理論入手，并以物質變換裂縫理論為研究聯絡點，從生態危機與資本主義的矛盾關系闡述解決生態危機的手段和途徑，最終形成的這種以進行環境革命來解決資本主義生態危機的理論。

還有研究者認為，福斯特生態學思想是對西方馬克思主義重要流派法蘭克福學派生態學馬克思主義思想的重建。 馬克思主義生態學思想在西方馬克思主義流派引起人們的重視，法蘭克福學派是最早關注這一思想的，之后經歷了萊斯和阿格爾的生態學思想的發展，到奧康納得到了完善。福斯特以獨特的生態學視角將馬克思主義的辯證法與生態學思想結合起來，運用馬克思主義批判的方法對當前生態危機進行了深入研究，重構了生態學馬克思主義。

福斯特生態學思想是對資本主義制度的一種批判，是對變革資本主義制度而進行了思想革命，其目的和馬克思主義堅持人與自然關系的觀點一致，即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福斯特對資本主義反生態的批判就是為了說明一個道理“只要不觸動資本主義制度，不變革資本積累規則，就不能真正構建和維護良好的生態環境，達到人與自然的和諧。”

筆者認為，福斯特生態學思想繼承了西方馬克思主義批判資本主義現實這一向度，是對西方馬克思主義，特別是法蘭克福學派思想的進一步發展，是對馬克思主義生態學理論的回歸。概而言之，以上研究最終表達的都是福斯特追尋的生態學思想和馬克思主義思想內在的一致性，就是要運用馬克思主義理論指導解決當前的生態危機難題。

二、福斯特生態學思想的理論基礎研究

馬克思主義的生態思想是福斯特生態學思想的理論基礎，西方馬克思主義法蘭克福學派的生態危機理論是福斯特生態思想的直接理論來源。 福斯特生態學思想是在批判地揚棄了生態主義思想上形成的。福斯特生態學哲學思想把馬克思主義理論中的自然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結合到了一起，經過福斯特重新構建成為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新形態。

馬克思的辯證唯物主義認為人、社會與自然是有機統一的整體，福斯特正是在馬克思這一有機統一的辯證唯物主義思想指引下，從生態學的維度重新構建了馬克思生態學唯物主義，建立起了生態學思想的哲學基礎，為從生態學的角度認識馬克思主義提供了新的視野。

福斯特生態學思想是從研究西方不斷惡化的環境問題開始的，其生態學思想的思想基礎主要來源于法蘭克福學派的有關資本主義和生態危機相聯系的理論、馬克思主義關于人與自然辯證法思想和生態學與系統學等學科的理論。 福斯特生態學思想是福斯特對馬克思主義中辯證唯物主義生態學思想的一種解讀，是福斯特運用生態學的獨特視角觀察和分析資本主義社會存在的扭曲人的發展和扭曲自然正常發展的現實，運用馬克思主義有關歷史唯物主義批判的思想基礎上發展起來的。

三、福斯特生態學思想的理論貢獻研究

福斯特生態學思想是在哲學層面上將社會、人與自然和環境融為一體來研究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 福斯特的生態學思想堅持了馬克思主義，又從新的視域解讀并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福斯特生態學思想貫徹了馬克思主義方法和辯證法，堅持了階級立場和歷史唯物主義立場。 福斯特生態學思想對解決生態危機途徑進行了探索，分析了資本主義社會造成生態危機的原因。他認為資本主義追求利潤的無限性與自然環境不可無限擴張性的矛盾注定資本主義制度不可能解決生態危機，正如馬克思所言：“歷史的教訓（這個教訓從另一個角度考察農業時也可以得出）是：資本主義制度同合理的農業相矛盾，或者說，合理的農業同資本主義制度不相容（雖然資本主義制度促進農業技術的發展）”。

福斯特生態學思想是對以往生態學馬克思主義思想的超越。 福斯特從對馬克思經典著作有關自然的研究出發，將人的主體性和自然的能動性的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自然觀凸顯出來，超越了奧康納的“經典歷史唯物主義理論凸顯了自然界的人化問題，卻沒有強調人類歷史的自然化方式以及自然界的自我轉型問題” 。福斯特認為，馬克思的社會歷史思想和自然界的世界觀是不可分割的。 他的生態學理論展示了生態危機的危害和環境保護的迫切性要求，向資本主義在發展中忽視環境正義的行為提出了警告。福斯特分析生態問題的視角，使我們對當前經濟增長和環境脆弱的關系產生深刻反思，為我們深刻認識當前生態危機更深層次的原因，探索我國經濟可持續發展的現代化道路提供了參考。

此外，福斯特為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思想的哲學基礎，即生態學唯物主義的確立做出了貢獻，他的思想為我們提供了一種寶貴的思考方法。福斯特生態學思想的著力點是以思想史研究帶動理論建構，他的最顯著的貢獻就在于闡發了生態唯物主義分析方法并建構了物質變換裂縫理論。 福斯特在他的生態學思想中暗示著一種運用馬克思主義理論中蘊含的方法論來指導當前經濟社會發展的方法，解決生態危機的方法，而不是用當前的生態危機所帶來的嚴重后果去反思馬克思的理論，去評判馬克思主義理論在某些問題中弱化，畢竟馬克思給我們留下最寶貴的是他的批判的方法而不是具體的理論。

四、福斯特生態學思想的局限性研究

福斯特的“物質變換斷裂論”中否定了馬克思主義經濟危機理論的當代性。 福斯特生態學思想的理論有待系統化，也有待于與生態問題和社會問題聯系起來，對當前的生態問題和社會問題加以理論說明。 福斯特的生態學思想存在著理論脫離實踐的特征，在某種程度上還是理論層面的，在社會實踐的領域還缺乏行動的證明，人類生存環境危機的解決畢竟是一個實踐的問題。

福斯特生態學思想強調馬克思主義的唯物辯證法的重要性，卻沒能分清資本主義的基本矛盾和主要矛盾。福斯特用資本主義社會人與自然不能和諧相處的矛盾代替資本主義社會基本矛盾，這不符合馬克思唯物主義辯證法。夏勁認為，福斯特混淆了資本主義的基本矛盾和主要矛盾，將人與自然的矛盾視為社會最主要的矛盾是不合理的。同時，福斯特將生態學思想作為馬克思主義理論的主要思想，這也脫離了歷史時代性， 畢竟生態危機產生的時代和馬克思主義理論形成的時代是不同的，在馬克思生活的時代生態思想畢竟不是時代的主要問題。

福斯特生態學思想的方法和理論是有理論盲點的。 福斯特被當前的生態危機所帶來的危害所震撼，而沒有從歷史的發展的維度對其進行分析造成他的生態學思想的這一局限性。就整個人類歷史和自然歷史來看，生態危機是階段性的。簡而言之，福斯特的生態思想是不太明晰的，還應當在具體的社會現象中更具體化他的理論和方法，尋找出具體的實現路徑，跳出由于缺乏具體的理論和方法帶來的不可避免的空想的性質。

五、福斯特生態學思想對我國生態文明建設的啟示

福斯特生態學理論是在反思社會和自然關系問題、批判資本主義制度以及構想未來社會三個維度展開的，其目的是要發展一種生態觀來分析當代環境和生態問題進而將社會變革與人類和自然的關系變革聯系在一起。 福斯特指出，資本主義和生態協調存在內部矛盾，要解決生態危機就要使“生產的社會關系應該朝著社會主義的方向發展，這種社會應該滿足人們的真正需求而不是利潤追求，應該達到一種社會和生態的可持續發展。”

我國建設社會主義生態文明要堅持馬克思主義理論指導，而福斯特生態學思想是馬克思主義生態學思想在新的歷史階段的體現，因此將其與我過生態文明建設中的問題結合起來，在此基礎上探索解決我國在生態文明建設中問題的解決途徑 ，為我們深刻認識建立人與自然和諧的社會和解決中國在生態文明建設問題，對我們走生態效益型工業道路，避免重蹈造成巨大生態破壞資本主義工業化道路具有啟示意義。

綜上所述，國內學者對福斯特生態學思想的研究取得了豐碩成果，但也存在一些不足。首先，國內研究的文本來源還比較少，有關福斯特生態學思想的著述還有待在國內被翻譯出版。其次，研究框架還有待進一步豐富，對福斯特生態思想與歷史事件之間的關系，以及其與社會實踐的關系等方面的研究還有待加強。第三，福斯特生態學思想是及其豐富的，在研究中應進一步拓展和深化，例如福斯特提出的辯證的自然主義的研究，福斯特生態學思想的真正涵義的研究等方面。總之，我們對福斯特生態學思想的研究在內容上有待系統化，在哲學形式方面需要深化，這也是從生態學視角探討馬克思主義的當代價值和進一步豐富我國生態文明建設理論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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