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芳
“捫參歷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嘆”,學生可以寫成“捫參歷井仰協息,以手撫鷹坐長嘆”。“顧名思義”,學生可以寫成“故明思意”,而且常見于作文開頭,給老師當頭棒喝。回想平時教學過程中,學生的錯別字滿天飛,常見的做法就是讓學生去抄十遍八遍,但再次默寫時,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這其中的原因固然有學生學習不走心,默寫不細心,這些都是內因。外因,我想,應該還有中國漢字的同音字那么多,“傻傻分不清”的狀況定會時有發生。另外,學生在學的過程中是死記硬背,對文字的“構造及起源”缺少了解,那么融會貫通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寫錯也“情有可原”。
除了單個的漢字易錯,寫作中鮮有意蘊豐厚、耐人咀嚼的句子;詩歌鑒賞中的那些“以少總多”的用典,學生也不容易理解,就讀不懂,做不對。
這些問題的“源頭”就在于學生缺少對漢字的起源、文學的典故等“源頭”缺少了解和掌握。我們可以在在教學過程中,帶領學生因勢利導,探本溯源,加深理解,避免錯別字;亦可以真正地運用自己積淀的語言,智慧地“遣詞造句”;讀懂詩歌,也讓課堂變得生動而豐富。
通過研習文字、詞語、典故的緣起,探究文字背后隱含的生活或文化現象,明白漢字的起源與人類生活密切相關,尤其是在漢字的簡化、母語的弱化環境中,喚醒學生對于母語的情感,理解漢字背后關于自然和人生的智慧,深入思考漢字與文化的緊密聯系,“探本溯源”這樣的教學過程就顯得尤為重要。
繁簡互見,巧說文,妙解字,引來源頭活水
漢字在發展的過程中為了方便書寫和記憶,出現了簡化字,書寫方便了,但帶來了另一個問題,它的意思在“刪繁就簡”的過程中被“湮沒”了。所以,繁體字依然有繁體字的好。假如我們能夠在課堂之上除了教授漢字的書寫之外,帶領學生去探索漢字的起源以及漢字的發展變化,學生在研讀的過程中,對漢字會形成更多的記憶“網點”,記得更牢,運用起來也更容易。
比如“見”——上面是“目”,下面是“人”。隸定字形從目,從兒。“目”與“兒(人)”聯合起來表示“引人注目”。本義:(引人)注目。東漢許慎在《說文解字》中說,見,視也。隨著時代的發展,我們也可以賦予它新的合理的內涵——用兒童的目光去看,即“見”。因為兒童的目光是直的,不會轉彎。一如《皇帝的新裝》中那個唯一的“孩子”。當所有人的目光都學會了“兜兜轉轉”,趨利避害時,只有兒童還保有最原初的生命狀態,那應該是成人世界的一泓清泉,一面鏡子。
比如“證”——證,諫也。從言,正聲。——《說文》。正是聲部,但更是義。證人、證言都應該是“公正、正直”的語言。
比如“剖析”——剖,用刀破開,即解剖,解剖開來,才能發現它的間架結構;析,用斧頭劈開木頭才能發現木材的“文理”。就像議論文的說理,“理”是文章的內核,而“文”則是文章的修飾。文理兼有,文章才能煥發光芒——智慧的光芒以及文字的華彩。
一個漢字就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一首意味雋永的詩。與“聲入心通”的表音文字不同,漢字是一種“形入心通”的文字,能夠見形知意,觸目會心,具有很強的形象性、直觀性。古人談到象形的造字方法時說:“遠取諸物,近取諸身,觀鳥獸之行跡,察山川風雨之演相,體類象形而造字。”可見漢字的主要手段是觀物取象,依類象形。從感性出發,由自然之“象”到文字之“形”,漢字的造字方法和結構正體現了漢民族感性、整體的認知方式和直觀、形象的思維特征。
漢字充滿形象、趣味、審美的特性,一方面為我們創造性地進行直觀、生動的教學創造了條件,另一方面也能使學生很快循著漢字表現性的因素,迅速進入漢字提示的文化語境,在意象的訴求、境界的融合中獲得心靈的神會、情感的震蕩、思維方式的體認,從而對漢字有全新的認知,能夠純熟地駕馭漢字,創造性地運用漢字,提升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
以少馭多,緣蛛絲,求馬跡,創造繁復之美
在詞語的發展過程中,已經遠離了誕生它的源頭,很多豐沛的成語故事都被“風干”了。學生在識記過程中,更多的是借助字典或者詞典記住幾個干癟的詞語以及關于它的釋義。學生死記硬背,用起來也晦澀不通。假如我們能夠及時地引入“源頭活水”,引領學生去發現詞語誕生之初的情境,他們的知識便會得到潤澤,運用起來也像得水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