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老妖
(一)
春天的金寧市,四處都生機勃勃。然而,就在一個春風沉醉的晚上,金寧市刑大的電話響起了。
“呃?”小葉聽完電話,臉色一沉,“收到,我們這就去處理。”
“哪邊出事了?”小湯放下手里的筆,“又是人命案?”
“嗯。”小葉點點頭,“居然在金寧大學里頭!”
金寧大學是一所歷史悠久的大學,在校學生有近4萬人,近年來保衛工作做得非常好,別說是命案了,盜竊、搶劫案都很少發生。這下突然出了人命,警方和校方的壓力都陡然增大。
案發現場并不復雜:在球場的西北角、體育館的樓下,兩名巡邏的保安發現有人躺在地上,連忙過去想將其扶起。可走近一看,那個男生的姿勢明顯不對勁,腦袋附近還有一片血泊,連忙報了警。
小葉看了一眼尸體周圍的建筑,壓低聲音說道:“周邊的房子最高也才3層,不會是高墜身亡。”
“嗯。”小湯點點頭,一邊咔擦咔擦拍著現場照片,“鈍器襲擊頭部,很可能就是背后跟上來一棍子打倒的。”
“肯定是刑事案件了。”小葉掃了一眼遠處圍觀的學生們,“最好讓保衛處的同志把警戒線拉得再大一點,附近的樹叢草地,待會兒都得仔細搜一遍,搞不好作案兇器就扔在里頭了。”
“嗯。”小湯站起身來,向警戒線外的保安走去。
(二)
死者的身份很快查清了:常某,男,25歲,金寧大學某專業研二學生。案發當晚21:05,他從實驗樓出來,但并沒有回到宿舍,而是推著自行車走向了體育館方向。可惜,從調取的校園監控視頻中并沒有拍到他隨后的行蹤。
警方在附近的搜索中沒有發現被丟棄的兇器。他的死因并不是頭部那一下的打擊,鈍器雖然砸破了頭皮,造成了顱骨骨裂,但部位并不致命,真正致死的是馬路邊上的道牙子。在頭部受到重擊之后猝然倒下,他的后腦恰好磕在了道牙子上,直接造成了腦干損傷,引發了呼吸驟停。這一點,在現場也得到了印證:人行道邊上的一塊地磚的棱線上沾了一小塊新鮮的血跡,經過DNA比對,就是死者常某的。而法醫推測,這個兇器是一個棍狀物,直徑在2~3厘米左右,從傷口處的碎屑和痕跡來看,應該不是木頭或石塊,而是一個金屬的物體。
(三)
和常某同一個實驗室的黃同學回憶,當天常某離開實驗室的時間和平時差不多,情緒看起來也很正常,甚至可以說很輕松愉快,沒有任何異樣。
而他同寢室的金同學則說,雖然兩人是同一個專業的研究生,但分屬不同的導師,加上課業繁忙,所以平時也沒有太多交流,而這段時間并沒有感覺常某有什么不對勁。
從死者的手機通話記錄來看,案發前兩天內,他只給學院的教務科打過電話,接聽過導師打來的電話;從微信上看,他似乎也很少和其他人聊天。也就是說,他完全是沉醉于科研世界的學霸,與世無爭,怎么會遭遇命案呢?
“不對,”小湯看著屏幕,搖搖頭,“如果他的感情生活真的是一片空白,那他買這個干啥?”
“啥?”小葉湊近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死者的校園卡消費記錄,“你說的是哪一條啊?”
“這兒。”小湯指著一行字,“艾佳花店,3月20日,也就是他出事前10天,支付了80元,能是什么?”
“買花?”小葉靈機一動,“對啊,男孩子買花應該就是送人啊!”
(四)
經過一番走訪,警方搞明白了這個小插曲:3月20日是死者所在學院的一名女研究生王某的生日,有多位證人證明,在生日會快要結束時,常某手持花束向王某告白,但被客氣地拒絕了。不過當時的氣氛雖然尷尬,卻也沒有什么激烈的沖突,雙方各自找個臺階就下了。
“仔細對了下,”小湯拿著記錄畫了幾條杠,“王某在案發時間段有不在場的證明,應該和她沒有關系。”
“對,能夠用鈍器打死人也不是她能下得了手的。”小葉點點頭,“這兩個事可能只是湊巧而已……當時他們研究生同學去了七八個,證詞應該是可信的。”
“還有個問題,師兄,我查了校園里的監控視頻,沒找到那輛自行車的下落。”小葉又說道,“這個有點奇怪,你想,死者推著車從實驗室出來到了體育館,然后車就不見了?”
“對,這個疑點有意思。”小葉皺起了眉頭,“我問了下保衛處,金寧大學里的自行車管理很混亂,很多學生買的都是二手自行車,沒有牌照,很難分辨……”
“嗯,我看幾棟大樓外面都有停車場,上百輛自行車,除非是自己停的,不然很難找到。”小湯撇了下嘴,“上午我問了死者實驗室的同學和宿舍的同學,似乎大家都沒在意過他的車是什么顏色的……”
“我想想……”小葉打開了金寧大學的平面圖,“這兒是實驗樓,這兒是第一現場,這兒是宿舍……有了,我知道去哪兒找車了!哈,應該就是它!
果然警方詢問保衛處后,在第三教學樓后面的“車冢”(學校里的無主自行車安放處)里找到了死者的自行車,自行車上沒有鎖,不過在車上發現了血跡,經過DNA比對,屬于死者。而在體育館通往車冢的路上有一個工地,工地旁的一條荒草灘上發現了新鮮的車轍印,跟死者自行車的輪胎花紋完全吻合。
“看來事情已經快有眉目了。”小葉看著記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