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丁俊發
消費推動經濟結構優化
文/丁俊發
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與生產資料銷售總額反映的是生活性消費與生產性消費的趨勢。我們常講,拉動國民經濟增長有三駕馬車:消費、投資、出口。前兩項構成了內需拉動,而最終消費,包括居民消費與政府消費,居民消費是指勞動力生產與再生產過程中的生活資料消費,是千家萬戶的微觀消費活動的總稱。政府消費指的是政府運行過程中所產生的各種消費,特別是公共服務消費。
中國這兩種消費怎樣呢?在中國經濟進入新常態下,不僅承受著經濟增速下行的巨大壓力,從2007年的14.7%到2015年的6.9%,同時承受著消費增速下行的巨大壓力,2015年,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增長10.7%,是2004年以來增長速度最低的一年(2001~2015年年均增長14.6%)。全社會生產資料銷售總額,2015年增長8.2%,是2001年以來增速最低的一年(2001~2015年均增長14.5%)。
人們不禁要問,這是正常的還是不正常的?癥結何在?我認為,有客觀因素,也有主觀因素,全球金融危機以來,全球經濟增速從5%以上下降到3%以下,處于亞健康時期,中國經濟包括中國消費同樣受到沖擊,這是客觀因素。主觀因素我認為主要有四個,一是供給側結構性問題上升為主要矛盾,特別是大宗商品的產能過剩。二是分配體制改革滯后。三是還沒形成促進消費的長效機制。四是中國房地產泡沫從全局扭曲了消費市場,對實體經濟與居民消費“擠出效應”十分明顯。
在改革開放以來的38年中,消費對GDP增長為第一拉動力的有26年,投資是第一拉動力的有12年。這里有一個問題值得研究,中國的居民消費率過低。根據國際經驗,各個國家消費率都隨收入水平提高呈下降趨勢,但一般都不會降至70%以下,素以高儲蓄率聞名的東亞國家消費率最低時也在65%以上。
經濟學家H·錢納里研究表明,在人均國內生產總值1000美元左右時,世界各國居民消費率占GDP的份額一般為61%,1997年我國人均GDP接近1000美元,但居民消費率僅為45.2%,比國際平均水平低16個百分點。最終消費率特別是居民消費率逐年下降,在全世界都是不多見的,消費作為最終需求直接關系到社會成員的福利水平,過低的消費率顯然不符合社會經濟發展的終極目標,也不符合社會主義的基本準則,“十三五”或更長一段時間,把最終消費率提高到65%以上,居民消費率提高到50%左右是我們必須追求的目標。
一般來說,在發達市場經濟國家,消費需求和GDP以大致相同的比率增長,但在短期的經濟周期中,消費需求的波動小于GDP的波動,消費需求的增長較為穩定,即最終消費增長率與GDP增長率之比在經濟擴張時小于1,在經濟收縮時大于1。
消費不僅反映供求關系,有效供給與有效需求,更反映投資與消費的比例,反映產業結構與產品結構,消費也反映了市場經濟的總體,即商品市場與要素市場的成熟度。更反映改革開放以來,居民取得的實惠,從中去發現與解決一些深層次矛盾,有利于改革與發展的順利推進。國際經驗表明,投資與消費結構的變化和經濟發展階段有關。通常隨著經濟較低水平向較高水平階段推進,消費率將呈現先下降后上升的U型趨勢,而投資率則呈現先升后降的倒U型趨勢。其中當經濟體處于中等收入階段時,投資率最高,消費率最低,期望值分別在30%左右和70%左右。
國際經濟還表明,外向程度高的國家比相同發展階段外向程度低的國家,投資率比消費率高10個百分點左右;高儲率的國家(比如東亞地區)比一般國家投資率高于消費率10個百分點左右;但我國的情況偏離了國際的基本經驗。
在某種意義上講,是高投資率支撐了中國經濟的高增長。在一定時期,特別是工業化、城鎮化中后期,為了促進經濟的增長,投資率高一點是必要的,也是許多國家成功的經驗,但不可能持久,不可能形成經濟發展的良性循環。十八大以來,中央及時做出戰略性調整,指出中國經濟己進入新常態,提出了五大發展新理念,堅定不移深化供給側改革,調整經濟結構,提升經濟發展質量,這是十分正確的,使兩個一百年要實現的目標建立在牢固的基礎上。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