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養老行為制度”市場化、社會化運作模式分析

周紹強++喬琳娜

摘要：隨著我國經濟的高速發展，人口結構的弊端日益明顯，老齡化以及老年人養老的問題，已經成為我們無法避免的難題。在老齡化趨勢日趨嚴重的今天，完全依靠子女贍養和國家養老已經不能滿足老年人的養老需求，由此產生了面向市場的“替代養老行為制度”。本文就替代養老行為制度的原因，含義，市場化、社會化及其監督進行分析。

關鍵詞：老齡化；替代養老；監督

中圖分類號：C913.7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4379-（2017）11-0070-02

作者簡介：周紹強，男，碩士，沈陽工業大學，副教授，研究生導師，遼寧省法學會法律文化研究會，副會長；喬琳娜，女，研究生，沈陽工業大學。

一、“替代養老行為制度”的涵義

隨著全球老齡化趨勢的加強，按照聯合國劃分人口老齡化程度的標準，在一個國家或地區中，當65周歲以上老齡成年人人口占總人口數比例達到7%，或60周歲以上老齡成年人人口比例達到10%，該國家或地區即進入老齡社會。①根據2000年我國人口普查結果，我國60歲及其以上人口數量己超過人口總數的10%，我國于2000年即進入老齡社會，并且老齡化的進入已經對我國產生了重大影響。

基于我國老齡化問題日益嚴重的趨勢，再加上我國建國初期的不限制人口數量導致20世紀80年代的計劃生育國策來控制人口：從60年代、70年代的鼓勵生育政策，出現了人口數量的激增；到80年代、90年代，為了控制人口的不斷增長，出臺了計劃生育的國策，最終形成了普遍存在的4-2-1的家庭模式（一個家庭中，一對夫妻需要贍養雙方父母4位，同時還需撫養1位未成年的子女），因此，4位老人的養老如果完全依靠子女贍養和國家養老顯然已經不能滿足需求，這就需要國家出臺相關替代養老行為的制度，來緩解日趨超載的養老壓力，同時又能滿足老年人對養老的需求。

在這樣的情況下，需要通過發揮市場經濟的優勢，通過允許一批私營公司準入養老領域進行商事活動，來緩解我國國家養老方面的不足。當然，國家的監督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為私營公司的最終目的是盈利，如果沒有監督和制約的任其發展，那么養老市場化、社會化的運作模式一定會亂套。因為商人的本質是要追求利益最大化，他們不可能在掙錢的同時自覺的履行其社會義務，如與老年人簽訂養老協議；為老年人保質保量的進行服務等等。

二、實行“替代養老行為制度”的原因及其必要性

（一）實行“替代養老行為制度”的原因

中國是一個擁有13多億龐大人口的發展中國家，作為全世界最大的發展中國家，我國也同其他國家一樣，未富先老，這預示著我國的人口老齡化將會以空前絕后、前所末有的速度與規模出現，人口老齡化對經濟、社會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根據中國人口信息研究中心的資料顯示，2003年中國總人口已經達到13億，其中1.4億是老年人，預計到2050年總人口將達到22億，其中老年人將達到4.38億，中國老齡人口基數之大、老齡化速度之快是前所未有的，已成為全球的重大社會問題之一。由于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人口大爆發，以及八九十年代的計劃生育國策，雖然在一定程度上穩定了人口增長速度，但是為畸形的家庭人口結構模式埋下了隱患。尤其是現在的中國家庭一對夫妻要贍養4位老人和至少1個未成年子女，對于夫妻的生活壓力可想而知。而另一方面，老年人的養老問題也更加突出，尤其是依靠子女和國家養老的老年人，晚年的養老問題會更加艱難。

（二）實行“替代養老行為制度”的必要性

1.迎接老齡化的需要

在中國人口老齡化的大背景下，老年人這一群體以占總人口數超過10%的姿態出現，其生活是否有人照料，精神需求是否得到滿足等方面問題都將成為社會關注的重點，基于國家政策的傾向以立法的方式關注老年人的“聲音”將成為必然。②為防止道德危機與老年人權益保護的不斷沖突，及確保老年人能夠更好的享受“以人為本”的和諧社會生活，就需要國家、社會的參與。

2.維護社會秩序的需要

隨著獨生子女家庭的增多，計劃生育國策實施后，家庭結構變成4-2-1。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如果還按部就班的按照傳統方式進行養老，那么老年人的養老問題就會成為一個很棘手的社會問題。鑒于我國目前法制體系尚不完善，老年人，特別是空巢老人的合法權益也會難以得到保護。

三、“替代養老行為制度”的市場化、社會化運作模式

（一）養老責任主體與行為主體分離的必要性

就中國既往養老傳統、現行法律規定及養老的未來發展趨勢而言，我國養老責任的承擔始終歸屬于子女應無異議，國家只就鰥寡孤獨老齡人口扮演養老的責任承擔者。但現實問題是，少子化造成的4-2-1大家庭結構形式、代季獨立致以夫妻為核心的小家庭核心地位的確立以及子女與父母異地、異國居住、工作等一系列事實決定了依靠子女支撐的居家養老框架的日漸崩潰。居家養老已異化為父母的自養，其中子女充其量滿足于為父母提供養老的資金支持（限于子女有能力），而身體照顧、精神慰藉等居家養老的其他主要功能基本蛻化殆盡。如何解決社會經濟文化等發展所帶來的這種窘境？應當說，此種不利狀況既然由改革而來，自然應該由改革而去。根本措施就是由國家按規律辦事，明確養老責任主體，依法分離養老行為，積極培育、促進養老的市場化運作空間，依法實現養老責任主體與行為主體的分離。③具體來說涵蓋以下內容：

1.明確養老責任主體，允許責任主體與行為主體分離

養老，無非三種形式，即自養、子女養、國家養。其中自養意味著老齡人有能力自行負責身體照顧、養老物質支持及精神慰藉等養老問題，無需子女、國家擔責的養老狀態。子女養（即贍養）涉及養老責任問題。根據我國現行《民法通則》、《老年人權益保障法》等法律規定，限制及無民事行為能力老年人處于無勞動能力又無獨立經濟來源狀態，子女負有贍養義務又具備贍養能力條件下應負贍養責任，否則將構成遺棄后果。而國家養限于國家對特定且有限的老齡對象——鰥寡孤獨的養老責任。因此，目前我國法律語境下養老的責任主體是有義務且有能力的子女與國家。但是對有子女但自身無力自養，其子女也無贍養能力的老齡群體（該群體規模將不斷擴大，至21世紀50年代將達到高峰，約為我國人口的1/6），其贍養責任主體是誰現行法并無明確界定。但按法理分析，其責任主體應為福利國家。

2.實現養老責任主體與行為主體的分離

原則上，養老的最佳、也是法定狀態是養老行為由責任主體實施。但是現實社會中，當責任主體無法親自實施養老行為時，國家應當退而求其次，允許替代行為的存在，即允許其他人替代養老。但是替代養老必須規定嚴格的適用條件以避免養老責任人規避責任。其適用條件是：其一，責任人有養老責任能力但無具體實施養老行為的現實條件（人員、時間或空間等條件限制）；其二，養老行為替代人實施的養老行為質量等于或高于責任人自己行為。

需要說明的是，養老替代行為制度的建立也許會對我國社會進步起到巨大的推動作用。因為該制度表象上看是通過法律允許替代養老，但實際上是為社會解放生產力，將子女從對父母的濃重的孝文化束縛中解放出來，盡其所能為社會奉獻聰明才智，促進社會發展。此種情形類似于封建制度解放了奴隸對奴隸主的人身依附關系、類似于資本主義制度解放了農民對地主土地的依附關系，其解放的是子女對家庭的依附關系，從而為社會發展提供必要的生產力要素，意義重大。

（二）替代養老行為市場化運作的可行性

如果養老責任人得以明確，養老責任主體與行為主體依法允許分離，那么我國的養老市場化運作空間將十分巨大。那么由什么人充任養老行為主體及以何種方式充任行為主體比較適當呢？筆者認為應由國家（因為該項活動是養老的國家責任的核心內容之一）依據老齡人口信息情報進行精細化分析，確定養老行為人基本需求數量，根據各地區需要配置具備專業資質的養老行為人專門服務商主體數額，通過市場實現養老商業化運作（實際上，目前國內的保安公司及派遣公司即是此種運作模式）。至于行為人以何種方式充任行為主體問題，筆者認為應根據老年人本人意愿（如本人喪失行為能力則根據其子女或國家監護人意見）以替代養老行為服務合同方式與養老服務商主體通過合同關系形成。實際上此種合同關系不僅對于子女養及國家養類型適用，對于自養類型也同樣適用，只不過此種類型不涉及責任主體與行為主體分離的問題。

四、“替代養老行為制度”的監督

鑒于我國人口老齡化速度的加快，國家所能承擔的養老能力也是有限的，而允許公司準入替代養老服務會在一定程度上緩解國家及家庭的養老壓力，同時也可以為老年人的晚年提供更優質、更理想的物質和精神生活需要。但是，私營公司畢竟是一個以盈利為最終目的的經濟組織，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必然會在給老年人提供服務的過程中大打折扣來滿足，因此，政府必須對私營公司的服務進行全方位的監督，如可對公司的運營資質進行每年的審核，亦或是為企業的員工免費提供業務方面的培訓等等。同時企業之間也可以成立一個業內認可的民間組織，方便其在交流總結經驗的同時，也可以起到互相監督的作用。最后，老年人的子女也可對提供替代養老的服務機構進行監督，一旦發生侵權的情況，老年人可以運用法律的武器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

綜上，筆者從“替代養老制度”的含義、“替代養老制度”實行原因和必要性、“替代養老制度”的市場化社會化運作模式以及“替代養老制度”的監督，這四個方面進行分析，為我國老齡化問題日益凸顯的今天，為老年人在晚年可以生活得更有質量提供一條解決之道。

[注釋]

①2016年中國人口老齡化現狀分析及發展趨勢[EB/OL].http：//m.sohu.com/n/470181664，2016-10-13.

②衣艷芳.老齡化背景下的居家養老問題探析[J].吉林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5，06：105.

③陳蕊.老年人社區照管——民法保護新制度研究[D].沈陽工業大學，2012：32-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