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會擴大企業內工資差距嗎
——基于市場進入視角的微觀解釋

杜威劍 李夢潔

(山東工商學院 經濟學院,山東 煙臺 264005)

出口會擴大企業內工資差距嗎
——基于市場進入視角的微觀解釋

杜威劍 李夢潔

(山東工商學院 經濟學院,山東 煙臺 264005)

利用2000—2007年持續經營的中國工業企業數據，采用傾向得分匹配模型，從市場進入視角考察出口是否會導致企業內熟練工人與非熟練工人之間工資差距的擴大。研究結果表明：進入出口市場對企業內熟練工人與非熟練工人工資差距的影響在當期并不顯著，而長期則存在穩定的正向影響；進一步實證分析發現，出口對熟練工人與非熟練工人工資差距的影響程度與企業所在行業的技術水平相關，中低技術行業企業受出口影響程度更大且持續性更強。

出口；工資差距；市場進入

一、引言及文獻評述

出口會擴大企業產品的消費市場，使得企業具有更大的獲利空間，同時分散企業的銷售風險，然而進入出口市場也需要高額的固定成本投入。Baldwin(1986)認為，企業為了進入出口市場存在要素投入的固定成本，而企業出口固定投入成本也是沉沒成本的一種。現有研究中，并未涉及出口沉沒成本、出口市場進入成本和出口固定成本的細致界定。Medin(2003)認為，出口固定成本是與出口市場調查、構建外國配送網絡體系、企業面對出口市場可能遭遇的非關稅貿易壁壘、貿易過程中的商務談判及人員往來、調整產品以適應外國標準等方面有關的投入。此外，出口前持續且有意識的研發活動可以增強企業吸收和利用國外先進技術的能力(戴覓 等，2011)，因此在進入出口市場的年份，企業可能為了更好地適應出口市場進行相應的研發投入。綜上，由于出口的固定成本和研發成本兩方面的投入會影響新出口企業對于熟練勞動力的相對需求，造成企業內熟練勞動力與非熟練勞動力之間工資差距的變化。近年來，中國出口貿易飛速發展，每年新增大量出口企業，那么，進入出口市場又將如何影響企業內熟練勞動力與非熟練勞動力的工資差距呢？研究這一問題，既能夠對異質性企業理論進行經驗檢驗，又能為中國的貿易結構調整提供理論指導。因此，從市場進入視角研究出口對企業內工資差距的影響具有重要的理論與現實意義。

在出口與工資差距的微觀研究方面， Klein et al.(2010)利用德國雇員與雇主的匹配數據，發現高技能工人會存在顯著的工資溢價，由于出口占高技能工人技能溢價的1/3，減少了低技能工人工資，通過對兩種勞動力的雙向影響，擴大了不同技能工人的工資差距。同樣采用德國數據，Baumgarten(2013)基于異質性企業理論，在控制地區與行業差異之后，從出口角度解釋工人工資差距擴大的現象：出口會使企業工人工資增加，而工資的快速增長主要體現為熟練勞動力工資的快速增長。為了克服微觀數據研究中存在的內生性問題，Macis et al.(2012)采用意大利微觀數據，結合1992年意大利里拉貶值構建工具變量，結果表明出口企業的工資溢價主要來自于“租金分享”效應。

而中國學者對這方面的關注也越來越多。包群等(2010)采用2000—2007年中國微觀企業數據，考察出口對于工資增長的影響，研究表明出口對工資增長率的提高具有顯著的抑制作用。李靜等(2012)采用1998—2007年中國工業企業微觀數據，結合匹配的方法，研究認為出口貿易能夠顯著促進出口企業員工的工資。項松林(2013)以世界銀行調查的中國企業微觀數據為基礎，在控制企業生產率、資本密集度等因素后，證明企業參與貿易對于其工資存在正向影響。趙春燕等(2013)則基于異質性企業理論，利用中國工業企業的微觀數據，得出企業出口存在工資溢價的結論。

上述研究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釋出口對企業內工資差距的影響，然而卻存在以下問題：在研究對象上，重出口集約邊際(出口密集度)研究，而輕出口廣延邊際(市場進入)研究；在研究視角上，考察出口影響工資溢價時，鮮有文獻區分企業內熟練勞動力與非熟練勞動力，而僅考察出口對企業間工資差距的影響；在研究方法上，大多采用傳統計量估計方法，而未考慮企業進入出口市場的自選擇效應。基于此，從市場進入的視角考察出口對企業內工資差距的影響，估算企業內熟練勞動力與非熟練勞動力間的工資差距指標就顯得十分必要。

二、指標構建與數據說明

(一)企業內工資差距指標的估算

(1)

(2)

其中：πvjt為j行業中企業v在t時期的企業利潤；γjt為分成比例。假設在t期時對于同一行業內的企業是一致的，因此，企業平均工資差距為：

dvjt=αjt+γjtπvjt

(3)

根據企業平均工資定義可得：

(4)

(5)

(二)數據說明

本文數據來源于2000—2007年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具體企業包括全部國有工業企業和規模以上*這里的“規模以上”要求企業每年的主營業務收入(即銷售額)在500萬元及以上。非國有工業企業，企業信息中包含企業的基本情況和財務數據，其統計單位為企業法人。依據基本會計準則，對存在統計問題的樣本要剔除：首先剔除職工人數、工業總產值、總資產、銷售額和固定資產凈值等有缺失的觀測值；其次，剔除固定資產凈值低于1000萬元、銷售額低于500萬元和職工人數少于30人等未達規模的企業；最后，剔除存在累計折舊小于當期折舊和總資產小于固定資產凈值、流動資產的企業。

由于采用傾向得分匹配，選取樣本為區間內持續經營的企業。考慮到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某些年份企業出口數據缺失*由于2004年為中國普查年份，對企業的統計口徑有所不同，因此該年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中企業的出口指標數據是缺失的。，在判定企業是否為新出口企業過程中，將中國工業企業數據缺失的年份與中國海關數據進行匹配，并根據Albornoz et al.(2012)對新進入出口市場企業的定義，將當年在中國工業企業數據中存在出口交易記錄但在前一年不存在的企業界定為新出口企業，例如2001年新出口企業為2001年存在出口交易記錄，但在2000年出口交貨值為零的企業。

三、計量模型與實證分析

(一)模型的構建

在進入出口市場之前，新出口企業與其他企業在企業內部工資差距存在顯著差異會影響企業是否進入出口市場，導致進入出口市場對于企業內工資差距影響這一問題難以被有效解釋。為排除特定差異干擾，引入匹配模型，按企業是否為新進入出口市場企業將樣本企業劃分為處理組和對照組，新進入出口市場企業為處理組，其余為對照組。接下來估計處理組企業樣本中的平均效應(ATET)，利用匹配模型分析新進入出口市場對企業內不同類型勞動力的工資差距影響。由于傾向得分匹配是一種非精確的匹配模型，無須預先設定待估方程的形式，這就克服了研究者預先無法判斷應該采用何種形式方程的難題，而匹配變量的選取可以較好地控制自選擇效應。在給定共同影響因素的情形下，實驗條件下概率的匹配模型一般通過probit或logit參數模型進行估計。接照Cameron et al.(2005)對傾向得分匹配模型的闡述，需要滿足兩個條件：一個為 “條件獨立性條件”，即在控制共同影響因素的條件下，結果變量獨立于具體的實驗；另一個為“共同支持條件”，即保證每個處理組個體經過傾向得分匹配，都能夠找到與其配對的對照組個體。

以虛擬變量D衡量企業是否為新出口企業，當企業新進入出口市場時D記為1，企業為非新出口企業則D記為0。假設企業內熟練勞動力與非熟練勞動力之間的工資差距為d，新進入出口市場企業的結果變量記為di(1)，其他記為di(0)，新進入出口市場對企業內工資差距影響記為Δ=di(1)-di(0)。而新進入出口市場對企業內不同類型勞動力之間工資差距的影響，即同一時期企業在進入出口市場與未進入出口市場兩種情形下對企業內工資差距變化的平均影響則為：

(6)

表1 共同影響因素及其度量方式

(二)實證分析

在進行匹配前，要滿足“條件獨立性”和“共同支持條件”。其中，“共同支持條件”要求滿足每個處理組個體，經過傾向得分匹配后，能夠在對照組中找到與其配對的個體，分析中采用相應的命令加以控制*在使用stata軟件進行實證分析中使用common的選項，保證分析中滿足共同支持條件。，使得模型滿足“共同支持條件”；而對于“條件獨立性”，即檢測數據平衡性。根據之前的分析可知，估計結果的準確性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對照組企業能否很好地替代處理組企業不進入出口市場的狀態，因此在進行回歸分析之前，需要進行平衡性檢驗以確保結果的可靠性。這要求在給定新出口企業概率為P的情形下，企業是否進入出口市場與其特征變量之間是相互獨立的，因此需要針對上述共同影響因素進行分年份檢驗，再考察不同年份使用的共同影響因素經過匹配后在處理組和對照組觀測值之間是否存在顯著的差異性，結果見表2所示。

表2 數據平衡性檢驗*由于中間年份匹配結果與2001年、2007年一致，為節約篇幅而省略。

表2是對2001年與2007年新出口企業配對后，基于各匹配變量所進行的平衡性檢驗。根據Rosenbaum et al.(1985)的結論，當標準偏差高于20時會影響結論的可靠性，而表2相關變量的標準偏差值均低于20。此外由T檢驗可知，經過配對后企業特征變量P值均在10%的水平下不顯著，接受“處理組特征變量與對照組特征變量均值不存在顯著差異”的原假設，證明了匹配過程的有效性。

不同年份各變量在處理組與對照組之間可能存在差異性，要求數據處理過程中要按年份來分析出口對企業內工資差距的影響，加之新出口企業對工資差距的影響可能在當期并未完全顯現，因此以企業進入出口市場的年份為依據，分別從企業當期進入出口市場與長期進入出口市場兩個角度，研究出口對企業內不同類型勞動力之間工資差距的影響*在研究過程中，一方面由于同期變量之間可能存在雙向因果關系而造成內生性問題，另一方面異質性企業貿易理論強調前期的沉沒成本對企業的影響，因此實證分析時對企業出口變量和其他企業特征變量進行滯后一期處理，實證結果樣本區間從2001年始。，具體見表3。

表3 分年份估計進入出口市場對企業內工資差距的影響效應

注：*、**、***分別表示在10%、5%、1%的水平上顯著；括號內為標準誤。下表同。

由表3可知，盡管各年份新進入出口市場對企業內工資差距影響系數均為正，但部分年份當期影響并不顯著，而長期影響顯著，且系數數值也得到顯著提高。研究表明，出口對于企業內不同類型勞動力工資差距的影響在當期可能并未完全顯現，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出口會持續并顯著擴大企業內工資差距。

四、穩健性檢驗

(一)基于行業異質性條件下的穩健性檢驗

上文考察了出口對工資差距的影響，然而并未考慮行業間技術水平差異對結果可能造成的影響，接下來將企業按行業分為高技術行業與中低技術行業，由于2003年中國行業分類代碼發生變更，本文參照Brandt(2012)的方法將該年數據按照新行業代碼(GB/T 4754-2002)進行重新調整。高技術行業與中低技術行業的具體分類標準參考了中國國家統計局的《中國高技術產業統計年鑒》辦法，按照企業所在行業代碼進行分類，并分別對高技術行業企業與中低技術行業企業進行考察，以揭示出口對企業內工資差距的影響，結果見表4。

由表4可知，高技術行業企業與中低技術行業企業的樣本傾向得分估計結果表明，進入出口市場會擴大企業內不同類型勞動工人之間的工資差距，且存在長期的影響，驗證了之前分析結論的穩健性。然而比較不同技術水平行業企業影響系數卻發現，出口對于企業內工資差距的影響程度與顯著性表現出明顯的差異性：高技術行業企業出口對企業內熟練勞動工人與非熟練勞動工人之間工資差距的影響系數并不顯著，尤其是企業進入出口市場長期內并不會較大程度擴大企業內不同類型勞動力工資差距；與高技術行業企業相比，出口對中低技術行業企業內工資差距的影響系數與顯著性均得到提高，且長期內系數并不存在減弱的趨勢，說明中低技術行業企業更易受到出口的影響，且持續性更強。

表4 行業異質性條件下出口對工資差距的影響

(二)工資差距指標的其他衡量方式

上文對企業內工資差距的分析，是基于行業內熟練勞動工人利潤分成不變的假設。為進一步驗證企業內工資差距指標的穩健性，接下來結合平均工資的定義進行重新估算，具體如下：

(7)

表5 工資差距指標的其他衡量方式的穩健性檢驗

接下來將2000—2007年各省份的農村個人勞動收入與企業所在省份、年份進行匹配，匹配后的數據可以作為企業非熟練勞動工人工資的衡量指標，代入式(7)可作為企業內工資差距的替代指標。結合傾向得分匹配方法，重新估計出口對企業內工資差距的當期影響與長期影響，結果如表5所示。

由表5可知，在非熟練勞動力同質性假設條件下，估計企業內工資差距指標分析結論與之前一致：短期內，企業進入出口市場對于工資差距存在正向影響，然而顯著性較低，且部分年份并不顯著；而長期內，企業進入出口市場對于企業內工資差距影響系數為正，系數數值高于當期，且各期均高度顯著，表明出口對于企業內工資差距存在長期穩定的影響，再次驗證了模型的穩健性。

五、結論與啟示

本文以中國工業企業數據為基礎，采用傾向得分匹配模型，從企業進入出口市場的微觀視角考察了出口對工資差距的影響，得到的結論有：(1)出口對不同類型勞動力之間工資差距的影響在短期內并未完全顯現，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長期內出口會持續擴大企業內熟練勞動工人與非熟練勞動工人之間的工資差距；(2)出口對于企業內工資差距的影響程度與行業技術水平密切相關，對中低技術行業企業沖擊更加顯著，且持續性更強。

基于上述結論，本文有如下政策啟示：

首先，企業出口前需權衡利弊，謹慎對待出口。出口會擴大企業產品的消費市場，使得企業有更大的獲利空間，分散僅在本國市場銷售的風險，因此如何企業決策者均強調企業進入出口市場的重要性，并投入大量出口固定成本以保障出口。然而，對于一般國內企業尤其是不具備參與國際競爭的企業而言，進入出口市場會使企業將原本用于改善生產技術和提高勞動工人專業技能的資源作為出口成本，一方面造成了企業內勞動工人工資差距的進一步擴大，另一方面會制約企業的長期發展。因此，對于企業而言，需要結合企業自身特點權衡是否進入出口市場，切不可盲目出口。

其次，保障低技能工人的基本權益。為了降低企業出口決策過程中私人成本與社會成本的偏離，政府相關部門應根據行業、地區的狀況，提高最低工資標準，建立完善的保障制度。

最后，要對貿易收益進行適當再分配，注重貿易結構調整。政府在制定貿易政策和相關經濟政策時，一方面要注重對出口貿易的經濟收益進行適當的二次分配，強化稅收對工資差距的調節，另一方面應積極促進出口貿易發展模式轉變，由單純強調出口規模向調整出口貿易結構轉變，調整勞動密集型與技術密集型出口企業的比重，要通過勞動密集型產品出口最大程度地解決中國勞動力過剩和非熟練勞動工人需求不足的問題，將出口貿易從少數人獲益轉變為全社會層面的帕累托改進。

包群,邵敏. 2010. 出口貿易與我國的工資增長: 一個經驗分析[J]. 管理世界(9):55-66.

蔡昉. 2010. 人口轉變、人口紅利與劉易斯轉折點[J]. 經濟研究(4):4-13.

陳波,賀超群. 2013. 出口與工資差距: 基于我國工業企業的理論與實證分析[J]. 管理世界(8):6-15.

戴覓,余淼杰. 2011. 企業出口前研發投入、出口及生產率進步[J]. 經濟學(季刊)(1):211-230.

李靜,彭飛. 2012. 出口企業存在工資紅利嗎：基于1998—2007年中國工業企業微觀數據的經驗研究[J]. 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12):20-37.

項松林. 2013. 中國企業進出口貿易的工資溢價[J]. 經濟評論(1):96-105.

趙春燕,黃漢民. 2013. 出口工資溢價: 自我選擇效應還是出口學習效應？ 基于企業異質性視角的經驗研究[J]. 國際貿易問題(9):111-119.

ALBORNOZ F, CALVO-PARDO H, CORCOS G. 2012. Sequential exporting: how firms break into foreign markets [J]. The Magazine for Economic Performance, 88(1):17-31.

AMITI M, DAVIS D R. 2011. Trade, firms, and wages: theory and evidence [J]. The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 79(1):1-36.

BALDWIN R E. 1986. Alternative liberalization strategies [R]. NBER Working Papers， No.2045.

BAUMGARTEN D. 2013. Exporters and the rise in wage inequality: evidence from German linked employer-employee data [J].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90(1):201-217.

BO C, YU M, YU Z. 2013. Wage inequality and input trade liberalization: firm-level evidence from China [R]. CCER Working Paper, No.201305.

BRANDT L, VAN BIESEBROECK J, ZHANG Y. 2012. Creative accounting or creative destruction? firm-level productivity growth in Chinese manufacturing [R]. NBER Working Paper， No.w15152.

CAMERON A C, PRAVIN K T. 2005. Micro-econometrics: methods and application [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DINARDO J, TOBIAS J L. 2001. Nonparametric density and regression estimation [J]. 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 15(4):11-28.

EGGER H, KREICKEMEIER U. 2009. Firm heterogeneity and the labor market effects of trade liberalization [J]. International Economic Review, 50(1):187-216.

GOLDBERG P K, KHANDELWAL A K, PAVCNIK N, et al. 2010. Imported intermediate inputs and domestic product growth: evidence from India [J].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125(4):1727-1767.

KLEIN M W, MOSER C, URBAN D M. 2010. The contribution of trade to wage inequality: the role of skill, gender, and nationality [R]. NBER Working Paper, No.w15985.

MACIS M, SCHIVARDI F. 2012. Exports and wages: rent sharing, workforce composition or returns to skills [R]. Centro Studi Luca d′Agliano Development Studies Working Paper, No.333.

MEDIN H. 2003. Firm′s export decisions-fixed trade costs and the size of the export market [J].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61(1):225-241.

ROSENBAUM P R, RUBIN D B. 1985. Constructing a control group using multivariate matched sampling methods that in corporate the propensity score [J]. American Statistician, 39(1):33-38.

(責任編輯 張 坤)

Will Export Expand Wage Gap in Enterprises？ A Micro-level Explanation Based on Market Entry

DU WeiJian LI MengJie

(School of Economics, Shandong Technology and Business University, Yantai 264005)

This paper analyzes whether the export shocks lead to the wage gap between skilled workers and unskilled worker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arket entry based on Chinese lasting industrial enterprises from 2000 to 2007. The results show that export expands the wage gap, but these influences are not apparent in the current period, however, the effects will be significant and persistent in the long term. Further empirical analysis has found tha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influence degree of export on wage gap and technical level of the industries is linked, and the not high-tech enterprises will be influenced by the export shock more persistently.

export; wage gap; market entry

2016-08-08

杜威劍(1987-), 男, 山東煙臺人, 博士, 山東工商學院經濟學院教師。 李夢潔(1988-), 女, 安徽淮南人, 博士, 山東工商學院經濟學院教師。

山東省高等學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貿易自由化與氣候保護的協調機制研究”(J16YE26); 山東工商學院博士啟動資金資助項目(BS201527)。

F746.12

A

1001-6260(2017)02-0039-08

10.19337/j.cnki.34-1093/f.2017.02.005

* 感謝匿名審稿人對弱化理論假設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