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風洗凈鉛華來

朱椿栩

曾經在某個下午，我一筆一筆勾勒時間的痕跡。我記得那應該是夏天，窗外綠意很濃。那時的我莫名地喜歡上了京劇，記得《霸王別姬》，項羽、虞姬，段小樓、程蝶衣；記得《玉堂春》，蘇三起解；記得《穆桂英掛帥》……

于是，我在畫冊上，留下了他們的影子。

他們入了我的畫，定格在了那一瞬間。

脂粉太重，只希望清風啊，能洗凈臉上的厚重鉛華，洗凈塵世的浮華。

稼軒曾寫道：“君不見，玉環飛燕皆塵土。”楊貴妃有大唐盛世的美，她美得代表了一個時代，一場《貴妃醉酒》，也是京劇大師梅蘭芳用畢生心血雕琢而成的絕世之作。

很難說京劇唱起來我聽懂了什么，但是那年代久遠的情感，就藏在一顰一笑中。咿咿呀呀的，聽不太懂，卻很動情。

記得某年春晚，有個《同光十三絕》的節目，名角們閃亮上場，一個個水袖一拋，嬌媚萬千，但我印象最深的是身著絳色長衣的穆桂英，風格干脆果斷，唱道：“敵血飛濺石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