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 海 周 逍
自哈貝馬斯(Habermas)認為“傳播信息和視角的網絡”能與日常生活體驗和個人實踐相互關聯,形成一個多重的網絡之時,其便“不斷分化和衍生出一系列相互重疊的國際的、國家的、地區的、本土的和亞文化的領域”。[1]依靠這種“相互重疊”的實體公共領域的存有,在出版界普遍“數字化”的浪潮下,城市實體圖書的循環發行成為了尚未被學界關注,卻逐漸在實踐之中興起的一種全新發行模式。自2016年下半年開始,在各級政府的推動之下,一些城市開始陸續嘗試在地鐵這一較為封閉的環境之中放置圖書,以便乘客能在通勤的碎片化時間中進行閱讀與交換,從而建構起城市閱讀的相關機制。
實際上,對于城市閱讀的研究學界早有涉及。仇恢通過對廣州的閱讀環境、現狀及趨勢進行的問卷調查,就閱讀如何在城市環境中更好地服務于受眾,提升其廣度和深度提出了相關建議。[2]張晗和王曉華更通過理論研究和實證調查,建構了“城市閱讀指數”,并以深圳為樣本進行了測量,表明了數字傳播背景下全民閱讀的測量體系和評價方法。[3]但是,當城市閱讀已漸成焦點的同時,對于其研究卻多立足于數字化背景,缺乏對于實體出版的分析。
“圖書漂流”其形式古已有之,是指圖書所有人將書籍放置在公共場所,來往路人可以隨意取走閱讀,閱完后可將其再放回公共場所,以供另一人取閱,在無任何質押的情況下,實現以書為介質的知識傳播與分享。而隨著城市空間的興起與城市網絡的鏈接,“由許多網絡組成,流通、交換和互動則在這些網絡里發生”,[4]“圖書漂流”也轉換到了地鐵這一特定的城市空間之中。而北京、杭州、深圳及成都四城各具特點,卻又有著共同傳播特征的這一活動,成為了筆者考察的核心文本。
城市傳播以“可溝通城市”為核心概念,將城市理解為一種關系性空間,[5]其強調的是城市所形成的一種空間邏輯,并以在城市這個特定的場域中所形成的關系網絡為核心的社會性實踐的生成。
比起哈貝馬斯提及的“公共領域”(Public Sphere)這一概念來說,城市傳播的公共空間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于:其強調的是彼此接近但又并不熟悉的陌生人在實體的領域中的一種交流,其既可以是流動的,也可以是借助于媒介的,即“在民主社會中,社會提供公共使用的各項財產和資源,包括都市空間與公共場所,公民們都應該有同等取用的機會”。[6]換言之,城市傳播所締造的這種空間化的邏輯生成,促使了一種“共享性媒介”的概念生成——因為技術的相關進步,在所有可供作為中介化的城市空間中,媒介均可以成為共享性的資源。
“圖書漂流”活動在現代化的過程中被賦予了新的形式,其正是基于城市傳播所形成的空間所展開的。值得注意的是,當傳播系統包括交通網絡和信息網絡[7]之時,圖書在城市脈絡的“流動”遠遠超過了原有的固定“節點”(如廣場、紀念碑等)的傳播。
城市脈絡之所以會產生“流動”,是因為城鎮化的本質就是陌生人在“流動”中被實際性地聯系在了一起,從而建構成為一個城市網絡。很明顯,地鐵作為現代化城市的基礎性流動平臺,是具有“在途”特征且是在特定空間循環流動的重要場域。它所帶來的并非是簡單意義上的“城市時空觀”的一次轉變,而是一次內在轉化的經歷。這次“內在轉化”按照媒體理論家基特勒(Fredirch Kittler)的觀點來說,就是城市之中交錯的網絡(道路、地鐵等)和流動的信息(電力、自來水等)等都是信息的不同表現形式。也就是說,地鐵等脈絡自身就是一種實體性媒介,其蘊含著的“流動化”與“空間化”成為了城市中特有的文化體系與傳播景觀。
基于此,諸如“地鐵圖書館”“地鐵閱讀角”“地鐵報刊”之類的,運用地鐵空間進行的圖書資源分配、閱讀行為嘗試等都在各大城市逐步展開:北京和深圳先后建成地鐵圖書館100余座;杭州則在2016年年底建立了“24小時地鐵書房”,供乘客隨時閱讀;成都率先在全國實行了僅限于地鐵范圍的報紙的發行與回收。這些模式在規模成本、分布方式,服務形式、發行特征上略有不同,其具體差異性如表1所示。

表1 基于地鐵空間的四種發行實踐模式對比
從表1中可見,地鐵圖書館和地鐵閱讀角都存在圖書流失且成本高昂的問題,并不利于今天以地鐵部門為成本承擔的一種可持續性的運營。而地鐵報刊則呈現出每日更新、過期作廢的紙媒特性,且隨著地鐵電視、地鐵新媒體進一步的空間滲透,地鐵報刊又由于閱讀深度性弱的特點,其閱讀空間會遭受到進一步的擠壓。相比于前三者,圖書漂流的規模成本較小,從持續性的成本運營、人力資源等方面考慮,圖書漂流無疑是更富現代性的一種個體化、流動化以及循環化的讀物流動模式。
對于實體書籍的城市傳播而言,圖書漂流變革了傳統閱讀帶來的“存在語境”:其以地鐵為媒介環境,核心性地逐步實現了固定鏈接的受眾閱讀重建,并最終實現了同步聚合與自主選擇的閱讀深度影響,其受眾機制的建立具有一定的突破。
機制的突破首先表現在其鏈接受眾在相對固定化的閱讀時空。由于地鐵存在著物理空間與信息空間的相對固定性,只要進入地鐵這一場域,其空間的書籍與讀者都是客觀存在,無法脫離的。傳播的縱橫緯度以及預計的閱讀時間也是可以估算的,讀者無論是閱讀空間,還是時間節點、移動地點等長期相對固定,其傳播路線的變差并不大。其次,還表現在其強調了受眾的自主選擇性。喬治·格伯納(George Gerbner))的“文化取向”(Cultural Approach)研究早就發現媒介可通過信息的強度能夠對人產生具有傾向性的、潛移默化的影響,但其往往具有強迫性質。故而,閱讀這一行為成為了受眾逃離嘈雜環境、不愿接受的信息以及利用碎片化時間的一種自我選擇的行為,其可以選擇性地“沉浸”于閱讀媒介之中,從而形成了高度的閱讀鏈接。
這樣一來,圖書漂流實際上賦予了城市空間相應的社會關系,使之成為了具有一定的時間意義與價值的空間,同步聚合了傳播所需的靈活性與閱讀所需的穩定性。同時,客觀上講,圖書放置于地鐵空間,其并不“干涉”受眾的空間流轉,也僅僅發揮著“守望”之功能,其啟發的是讀者自主選擇的長期效應。在城市節奏加快的今天,這種均勻速、固定地將信息逐步“釋放”,能夠起到短時期內“信息爆炸”所不能產生的傳播效果。
以地鐵為平臺的中國四城的圖書漂流比起以往的形式而言,最顯著特征是實現了新媒體鏈接下的一種實體性的循環傳播。這種傳播并無傳統形式中絕對明確的信息出發點,其流通也可分為“信息—媒介”兩大脈絡,從而形成了空間與媒介的互為關系。
表面上看,“互聯網+”是傳統產業生產方式的遷移,是努力實現線下行為的在線化。[8]對于移動閱讀等數字發行市場來說,其市場規模雖大,但無論是亞馬遜、網易、騰訊等互聯網企業,知乎、豆瓣等獨立運營商,中國移動、中國電信等通訊服務商都擁有著自身較為成熟的產業鏈,“群雄逐鹿”的場面使得發行競爭進一步加劇,利潤降低。在修復傳統出版的業態之時,“圖書漂流”帶來的一種轉向是將實體發行收歸于統一的運營商。
今天,四城的實體發行權均歸攏于地鐵相關的運營部門,僅杭州引入了“網易云”閱讀平臺來進行掃碼歸類。用于配合實體發行的電子版下載——北京地鐵4號線的人民大學站,其采用的自助機、放置的書籍等由北京地鐵運營公司統一購買與安置;深圳則由當地書城(如羅湖書城、深圳書城等)提供書籍,以短期租賃的形式交由深圳地鐵用于“漂流”活動;成都則由運營部門指派的“志愿者”攜帶實體書籍行走于地鐵之中,供乘客掃碼后,選定路線和書籍,完成借閱過程。在這過程之中,圖書的發行權由地鐵運營部門以統一發放或下放(即交給某一地鐵站區)的形式予以管理,比起數字發行來說,其確保了運營商的高度把持。
面對受眾閱讀方式改變、生活時間碎片化加劇等趨勢,實體圖書固定化場域發行的思維也開始轉變,開始逐步嘗試在流動場域進行實體發行。在筆者調研的四城之中,其均將主體發行的場域指定在了地鐵這一流動空間之中,且多將發行的源頭定于各個地鐵線路的交互站點或起始站點,其流動空間相對固定。值得注意的是,固定空間并不等同于封閉空間。
四城的圖書漂流一定程度上是允許讀者將書帶出地鐵的,其本質也是考慮到讀者閱讀的一種“在途”特性:即在城市化的今天,很多讀者并非僅限于地鐵這一種方式來到達地理的終點,其往往配合有公交車、私家車的相互空間轉換,其閱讀需要有一種可持續性的連接。
雖然如此,但書籍依舊“漂流”于相對固定的城市特定空間之中,且多是在一種流動的空間之中。就本質而言,這種可溝通性著眼于人的特定生存空間與行為方式,從這兩種路徑來建構著閱讀與人的社會關系和觀念形態。書籍所形成的邏輯關聯實際上從未“移動”,反而持續性地“固定”在人與空間的聯系之中。
在圖書漂流這一過程之中,四城均已經形成了以微信二維碼為接入口、相關公眾號為云平臺的圖書追蹤體系,線下則在不同的地鐵站點設置了圖書歸還點。從歸還點的分布基數看,北京和深圳的密度相對較大,成都僅有4個點,杭州最少;從流動時間看,北京和深圳限定還書的時間為7天,而成都則長達半個月;從圖書投放量來看,北京和深圳前期投入書冊約在5000冊左右,成都略低于此數。其中,以杭州最為特殊:由于杭州有較為完善的文化布局,其地鐵空間形成了輔助性的“漂流書亭”“地鐵閱讀角”等實體閱讀空間,故其“漂流”的書籍既有實體存在,也有掃碼的電子文檔,其歸還點分布基數較少,投入實體圖書較少也是由于這個原因。
比起地鐵圖書館這一形式來說,圖書漂流最大的區別在于在傳播過程中始終以流動性的形式存在,且在最后的終點接受中逐步形成了以閱讀信息為脈絡的線性傳播與以實體媒介為脈絡的循環傳播的兩條脈絡線索。兩條線索實現了以信息支撐空間,彼此交融地促進了地鐵這一書香空間的形成,其傳播結構如圖1所示。

圖1 “圖書漂流”的兩條互為支撐的傳播脈絡
由圖1可見,從“解碼過程”這一脈絡來看,書籍所承載的信息以受眾的接受為最終呈現效果,其符合傳統傳播學“傳者—受眾”的傳統線性脈絡,這種鼓勵性與直線性的訊息傳遞過程的問題之一在于忽略了傳播過程中其他要素的相互作用,而無疑另一條以實體媒介(書籍)為循環傳播的脈絡對此進行了一定的補充——書籍在“漂流”過程中所產生的信息著眼于空間的移動,其在個體的傳播行為中對信息產生了控制,由人和書籍組成的“傳播單位”的形式在人際與大眾傳播之間游走,并補充于閱讀這一典型的“自我傳播”行為。
因此,“圖書漂流”配合著“個體閱讀”實際上是在地鐵這一空間中形成了一個最為穩固的“三角”傳播框架,且都以受眾的接受形態(信息或實體)為最終點的邏輯。不僅如此,在書籍循環的過程中,其形成了集合“自我傳播—人際傳播—群體傳播—組織傳播”四層傳播為一體的完整的傳播生態系統,其在可觀察到的社會結構中發揮著作用,并逐步以書籍為傳播介質,以閱讀為行為邏輯,揭示了個人閱讀行為在整個城市傳播過程中所受到的規制和補充。
諸多傳播學模式都將不同階段的傳播效果研究聚焦于傳播者與接受者之間關系的變化。圖書漂流活動雖然也涉及此類模式,但其無疑為出版發行提供了一種以“媒介—空間”為核心的新的思考路徑——當傳播者將信息通過書籍媒介作為“信息節點”開始與受眾進行訊息的交流與互動,受眾與受眾之間的交流亦呈現出媒介特性,并在既定的(城市)空間建構成為一種傳播生態之時,空間與媒介的互為關系將從宏觀上形成一種“復合性”的動力系統,其蘊含三種基本特性:靈活性。如圖書的隨取隨用、閱讀的隨時隨地等。強制性。如相對固定空間的閱讀鏈接、既有固定時間的閱讀長度等。技術性。如以二維碼為支撐的線上圖書追蹤、用電子記錄的線下集卡圖書獎勵等。
需要注意的是,以上三種特性在大量現代性的諸如數字閱讀移動應用程序(APP)、聽書軟件中也有部分涉及。但圖書漂流是以空間性的占據為核心,比起技術沉浸的數字化閱讀來說,其無疑是以空間的占有為前提,且固定于既定的范圍(如地鐵)之中。在看似適應范圍局限的同時,實際上往往能夠增加閱讀的“節奏感”,即讓人適應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來進行閱讀,其實際的閱讀效果往往更好。
城市傳播中的圖書漂流洞察城市化導致的社會變遷和重組。在這種變遷中,新的閱讀機制亦在逐步形成,以空間為傳播基礎地位的此次轉向將從身體實踐、儀式過程和空間認知來重塑閱讀這一行為的無意識性,從而對整個閱讀行為產生新的意義,并進一步保證其實踐的傳承性。
人的身體是一種將全部情感、意志和認知融合為一體的身體知覺場,包含處于身心之間的意義發生機制。[9]傳播學界不僅曾提出“媒介是人的延伸”這一觀點,并認為可通過身體的規定性實踐來表達出某種符號隱喻傳遞與儀式展演。于是,皺眉、抬手、捂嘴等行為動作都具有了傳播信息的作用,會表達出傳播者特定的含義。
當我們產生閱讀這一行為時,我們沉浸于解碼與吸收文本上的符號,自我傳播的體系得以生成,我們的身體會下意識地習慣于手舉書本,頭顱低下,會習慣于坐而觀之或倚靠一旁,同時取筆隨時記錄,會習慣于輕聲默念,等等,這一系列動作給予外界以“此人不能打擾”或“不能與之交流”的印象。隨著數字出版的興起,諸多讀者往往不能適應電子閱讀并非其內容變更,而在于這種長期身體所習慣性記憶下的一種閱讀模式。這種模式在經過了紙質書籍之后被受眾的身體所徹底記憶,身體習慣了閱讀的姿勢、方法,甚至是邏輯,并進而影響對文本的意義解碼功能。因此,“對身體的愛憎,影響到了一切現代文化”[10]這一觀念在數字閱讀這一行為中體現得尤為明顯。而在封閉空間中圖書漂流的主流形式依舊是實體書籍,這種方式往往會進一步鞏固傳統閱讀的身體記憶方式,被受眾因為熟悉的記憶而進一步地接納,從而產生良好的閱讀效果。
閱讀是具有儀式意義的。在形成儀式的過程中,儀式與空間,以及上文所提及的身體密切相關:如書房往往位于住所偏居之位,其中書桌常常又居于相應空間正中之位,并被書籍所環繞。在研究住所風水的文化表述之中,常以此來暗指閱讀的私密性與封閉感。在古代,閱讀往往被視為一種極具儀式化的過程,須“更衣沐浴”“凈其雙手”,甚至部分書院會舉行祭祀之典來開封藏書,以供閱讀之用。及至今日,閱讀的這一行為的儀式化色彩依舊未曾減弱,按照盧克斯(Lukes)的說法,儀式具有“受規則支配的象征性活動,它使參加者注意他們認為有特殊意義的思想和感情對象”,[11]于是,閱讀行為,尤其是實體書籍的閱讀,在現代語境之中被賦予了“有文化”“求上進”“刻苦學習”等特殊意義,并成為了特定對象,如學生、知識分子、精英階層的典型的儀式化符號。
對于圖書漂流活動來說,其創新的閱讀機制在于去魅了傳統閱讀所具有的這種儀式化過程,閱讀行為被放置在了公共而非私有的空間之中,被放置在了流動而非靜止的時間之中,被放置到了日常而非特殊的節點之中。在此基礎上,閱讀不再具有特殊的儀式化,不再具有某種象征性意義,其鼓勵受眾隨時隨地進行知識的獲取,閱讀成為了真正的公眾行為。
自2015年建設“書香社會”被正式寫入《政府工作報告》以來,如何將這一全新概念落到實處成為了學界與業界都在思考的問題。在構建“書香社會”必然涉及的空間機制之中,激活不同層級的推動力量、轉化現有閱讀的發生機理、改變傳統閱讀的邏輯方式成為構建書香社會的核心路徑。從外部而言,今天四城均已投入了實質性的保障措施,如必要資金、基礎設施、相關人員等來保證這一活動的持續性運營,且通過政策鼓勵、推廣宣傳等刺激性要素在持續性地提升。實質性+刺激性要素的配合成為了這一活動的外在推動力,其最大可能地保障了全民閱讀實踐的形成。從內部而言,現有四城的這一實踐證明了此項活動能夠激發受眾個體的心理動機,表明了民眾個體內心對實體閱讀依舊有著強烈的需求感、興趣性以及閱讀效能。
可以想象,在同一空間中,受眾們相互學習,更相互促進了這種閱讀方式的彼此適應與興起,民眾意愿使得“書香空間”成為了一種共識,從而強化了閱讀主體的認知。可以說,有著圖書漂流的地鐵空間實際上就是一個被擬化了的“書香社會”,并逐步建立起了墨香綿延的長效機制與動力系統。
不可否認的是,目前尚未有一城的圖書漂流活動能夠產生規模化的效應,且各自存在著不同的問題:如北京的實體書籍大量流失,成都的“漂流站點”過少,太過于依靠人力,噱頭成分大于真正的實體效應,而杭州電子化程度較高,數字閱讀一定程度上已經超過了實體書籍的存量,等等。
但筆者想要強調的是,對于任何一個新的發行實踐模式來說,無論是政策亦或是市場都應該有耐心。這種問題也往往瑕不掩瑜。圖書漂流確已成為一種城市傳播現象,北京和成都也試圖將其轉變成為更具模式化的發行模式,并大為推廣。同時,在國家大力營造的“書香社會”中,城市中的圖書發行將在未來的5年中成為突破的重點領域,其政策、資金等都將會向此領域偏移。因此,在方向明確的前提下,這一模式現在應該首要思考的是如何更好地嵌入市場,如何更好地兼容多元的發行范式等,從而更好地營造出“書香社會”的具體認知。而對于城市傳播領域中的閱讀化轉變,筆者亦將對其持續性地關注。
注釋:
[1][美]詹姆斯·卡倫.媒介與權利[M].史安斌,董關鵬,譯.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6:275
[2]仇恢.促進城市閱讀 構建和諧廣州[J].圖書館論壇,2009(1)
[3]張晗.王曉華.城市閱讀指數:概念、方法與測量[J].出版發行研究,2016(2)
[4][英]朵琳·瑪西,約翰·艾倫,史蒂夫·派爾.城市世界[M].王志弘,譯.臺北:國立編譯館與群學出版有限公司,2009:16
[5][英]約翰·厄里.全球復雜性[M].李冠福,譯.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9:121
[6][美]約翰·艾倫,朵琳·瑪西,麥克·普瑞克.騷動的世界:移動/定著[M].王志弘,譯.臺北:“國立編譯館”與群學出版有限公司,2009:125
[7][英]雷蒙·威廉斯.鄉村與城市[M].韓子滿,徐珊珊,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13:134
[8]李倩.從“互聯網+”本質與進程看傳統媒體的數字化轉型[J].中國出版,2015(11)
[9]余艷青.作為原初性媒介的身體[J].現代傳播,2015(1)
[10][德]馬克思·霍克海默,西奧多·阿道爾諾.啟蒙辯證法——哲學斷片[M].渠敬東.曹衛東,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264
[11][美]保羅·康納頓.社會如何記憶[M].納日碧力戈,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