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探析

郭宏偉+米靖

摘要：為了持續改善和提高職業教育與培訓系統的發展，引導和促進經濟和社會更好發展，丹麥基于“學徒制”模式開發出系列課程。文章深入分析和研究了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的主要內容和基本特點，以期實現對于我國職業教育領域的理論和實踐方面的借鑒。

關鍵詞：學徒制；職業教育與培訓；課程；丹麥

“學徒制”是什么？這是一個見仁見智的職業教育研究問題。目前關于“學徒制”內涵和外延的探究處在不斷豐富中。綜合國內外關于“學徒制”最新研究成果，“學徒制”可以這樣來界定，“學徒制”（Apprenticeship）是一種以培養學習者（學徒）生產“技能”為主的、提升生存能力和個人水平的，富含多種教育形式和培訓手段的“言傳身教”式學習體系。

目前，西方發達國家對其有關“學徒制”發展模式和學徒質量十分重視。關于西方發達國家“學徒制”工作，視國情發展各具特色。譬如，“雙元制”是德國“學徒制”課程體系的主要表現形式：“三元合作”是瑞士“現代學徒制”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發展的主要特征等等。

相較而言，丹麥“學徒制”從第一部《學徒培訓法案》到2016年丹麥頒布的《關于促進教師和培訓師的在VET質量方面成功經驗》，歷經不斷探索、逐步發展與成熟起來。本文旨在對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的開發、特點與運作等方面進行探討，以期為我國發展職業教育與培訓人才培養體系提供一定的借鑒參考。

一、丹麥學徒制的發展歷程

丹麥是一個經濟非常發達的北歐國家，擁有較為完備的職業教育與培訓人才培養體系，其中“學徒制”在其中發揮著重要作用。丹麥“學徒制”的發展，經歷了由“不自覺”到“自覺”、“起步探索”到“高級運作”，由“民間組織”走向“國家立法”、逐步成熟的發展歷程。

（一）1875年至1937年：起步探索階段

1875年丹麥政府接管學徒培訓，制定了一系列學徒培訓法案，并且設立專門管理機構，開設學徒培訓學校。1889年丹麥頒布了第一個《學徒培訓法》。它以雇主和相關技術培訓學校履行法律義務的角度，系統說明學徒制的招生條件。1916年，丹麥頒布《技術培訓學校視導法》，決定成立“國家理事會”，專門負責技術行業的職業培訓工作。1921年頒布第二個《學徒培訓法》，決定成立各部門行業培訓委員會，授權雇主聯合會和工會共同負責學徒的職業培訓工作。1937年，頒布第三個《學徒培訓法》，規定丹麥各行業委員會的地位和權限，并決定成立“學徒培訓咨詢委員會”，負責具體的協調與管理工作。

（二）20世紀50年代初至1989年：全面發展階段

20世紀50年代初。丹麥“學徒咨詢委員會”（The Danish Apprenticeship Consultation Committee）為修改與完善《學徒培訓法》而頒布了《丹麥學徒培訓質量的報告》。繼而，1956年頒布了第四個《學徒培訓法》：對職業技術學校制度、行政管理、入學條件、學制、培訓內容及考試制度等各方面都做出明確規定。

20世紀70年代，新技術革命要求：學習者（學徒）既具備專業技能，又具備一定文化素養。所以，丹麥開始了促進“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相融合的探索。1977年，《職業基礎教育法》正式在全國普及職業基礎教育。依據該法，職業基礎教育的學制通常為三年，第一年在學校進行職業基礎課程學習，后兩年在學校和企業交替式培訓。1989年，丹麥議會通過《職業培訓法》、《職業學校法》，從此統一標準來規范以往存在的各種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形成全新模式的職業教育與培訓系統。

（三）21世紀初期至2006年：深入推進階段

2001年1月1日，丹麥開始實施新《職業教育培訓法》，強調要根據學生個性化發展來實施個別化教育和培養策略，并鼓勵企業和學校組織交互式學習活動。同年，丹麥教育部頒布“2000年職業教育改革計劃”，調整專業目錄；拓寬專業口徑：增加學制彈性；實行分階段培訓——將職業教育課程學習分成學?；A學習階段和學工交替的專業學習階段；以及為滿足學生個性發展而設置的升學、就業“雙資格”和部分資格制度等等。2006年，丹麥頒布《丹麥的終身學習戰略：全民教育和提升全民的終身技能》，以“國家戰略”的形態規范了職業教育與培訓系統的終身教育發展之路。

（四）2007年至今：高級運作階段

2007年，丹麥頒布的《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概況》中指出：“丹麥職業資格的定義要面向中長期就業要求，符合國家和國際社會標準”，并且，為學生建立“個人教育計劃”（The Pupil"s Personal Educa-tion Plan），由教師和學生共同制定，學生必須對自己的學習負責，并定期對成績進行評估，以此保障了丹麥“學徒制”培養計劃的質量和水準。

2010年，丹麥在《職業教育與培訓歐洲報告》中指出：自2006起，丹麥成功引入“新學徒制”到中等職業教育與培訓課程（IVET）體系中，取得了基于實踐訓練與發展學生“個人教育計劃”為內容的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模式的實效性進展，從而促進了職業教育與培訓課程體系的靈活性和個性化發展。

2013年，丹麥成立50個類似“中介組織”的“學徒中心”，以此幫助學生成功進入企業實訓，提升學徒質量。學徒中心明確規定：學生（學徒）學習時間為25%-30%，實訓時間為70%-75%。整體看，這是一種“學生一學徒一學生一學徒”交替式的課程體系。

2014年，丹麥頒布《學徒式計劃和結構性工作基礎學習計劃》，指出要加強從“國民學?！碑厴I的學生同中等職業學校之間的橋梁搭建工作，增強學生的職業準備教育，發展更高質量的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為學生提供“更好的師資、更多的實習機會以及更高質量的課程”，以此來實現繼續為丹麥勞動力市場提供更多優秀的高水平的學生。

2016年《歐盟探討建立綜合性技能戰略》報告中，特別強調未來5年里，整個歐洲關于職業教育與培訓領域內的工作重點是：加強“學徒制”的課程開發力度，以促進歐盟經濟的持續發展與提升。同年，丹麥頒布的《關于促進教師和培訓師的在VET質量方面成功經驗》中指出：學徒導師或實訓講師應該修滿教育部負責基礎類型的大學課程，以提升學歷證書和資格等級水平，獲得更高勞動職業培訓資格標準，確保能夠給予學生（學徒）更加專業的教學指導和技能幫助。

二、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的主要內容

宏觀上，丹麥“學徒制”涉及學徒培養政策、主體運行機制、配套質量保障體系以及“學徒中心”評估機構等多方面內容；而微觀上，丹麥“學徒制”又同其具體的學徒培養目標、學徒入學以及獲得相關職業資格證書的要求、師資配置、學徒經費等方面，產生密切聯系。

“資格”和“能力水平”（Qualificaions and Com-petenee Levels）是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開發與運作的具體內涵。同時，它也是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重點培養學生（學徒）的方向。

具體看，“資格”和“能力水平”可以細分為以下五大“關鍵要素”（Kev Elements），其中：“1+2+3”關鍵要素提供了完全符合資格的技術工作；而“4+5”關鍵要素則提供了部分合格的技術職位。對于這五個要素，學徒應簽訂一個培訓協議，以具有法律約束力的合同來與企業合作。這五個關鍵要素共同保障學生（學徒）的“學習成果”、“資格等級”，與“能力水平”的獲得和提升，并促進這些成果被丹麥勞動力市場的雇主所認可。

1.絕大多數學生接受中等職業教育和培訓（Vo-cational Upper Secondary Education and Training。簡稱：IVET）或者職業教育與培訓（簡稱：EUD）。

2.職業教育和普通高中教育結合的新學術準備課程（New Academic Preparation Programme，簡稱：EUX），是一種相對較新的VET學習途徑，為學習更加積極和優秀的學生提供“雙資格”（DoubleQualification）的課程體系。

3.新學徒制（New Apprenticeship），主要是培養學生應用技能的一種新的學徒制模式。

4.基礎性職業教育和培訓（簡稱：EGU），主要是幫助教育程度較低的學生獲得實用技能培訓的一種傳統性課程體系。

5.個別職業教育和培訓（Individual VocationalEducation and Training），適用于小部分學習者。

上述五大類型的課程體系共同構成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具體運作形式，也是其主要內容。

此外，丹麥“學徒制”五大主要課程體系要符合以下“三大原則”。一是“雙培訓”原則（The DualTraining Principle），即學習者在學校與企業間交互進行培訓時的原則。這一原則確保學生能夠獲得勞動力市場需要的，包括理論的、實踐的以及一般性的個人技能。二是“社會伙伴參與”原則（The Prin-ciple of Social Partner Involvement），即社會合作伙伴直接參與綜合決策，共同促進VET系統日常運行各項事宜，保障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的質量。三是“終身學習”原則（The Principle of LifelongLearning），即促進學習者在工作中持續學習的一種政策導向，幫助他們找到適合自身發展的職業教育終身發展途徑。

（一）中等職業教育和培訓課程（IVET）

丹麥中等職業教育與培訓課程（IVET）采用“交替式”或“三明治式”課程培訓體系，即分別在公司中進行實操訓練，在職業學院進行校本教學，二者交替進行。在丹麥，絕大多數學生都是在IVET課程實訓體系中完成學習的。

IVET課程由基礎性課程和主要計劃中“理實一體”兩大部分組成。同時，學生會同社會合作伙伴（雇主和雇員的代表聯盟）批準的公司簽訂培訓協議，以保障完成IVET課程計劃（該協議可以涵蓋所有或部分的基本課程，但必須包括必修的主要課程）。目前，丹麥有111個中等職業教育與培訓專業領域，每一種都符合職業專業化之標準要求。中等職業教育和培訓課程體系包括：農業、商業、海事、技術、社會和醫療保健等諸多方面。通常先進行基礎課程，持續時間在20至60周之間。基礎課程一般是學院為基礎的（雖然存在替代途徑）。此外，IVET學制為3-3.5年不等，但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調整為1v5至5年之間。下面選取幾個專業領域的課程安排，如表1、表2和表3所示。備課程，New Academic Preparation Programme）

2010年，綜合性質的職業教育和普通高中教育結合的學術準備課程（EUX）體系被引入丹麥職業教育與培訓系統中。它能夠為學習者提供獲得進人高等教育深造的機會，并且幫助他們達到符合勞動力市場熟練工資格標準的職業資格證書。

目前，EUX課程計劃體系仍處于早期階段，并且在一些職業院校中只提供了17個與VET方面相關的主要課程。它的主要課程時間安排，如表4所示?，F階段對于這種課程體系的研究，需要不斷深入。

（三）新學徒制課程（New Apprenticeship）

新學徒制課程（New Apprenticeship）是：一種能夠為更喜歡企業培訓的學生提供實訓公司的全新模式下的學徒制課程體系。

在新學徒制課程體系中，學生會同公司簽訂一個培訓協議，并在第一年里學習學院開設的基礎課程。這就要求該方案能夠靈活適應學生、公司和學院每一個能動主體的需求。該課程方案的引入，幫助了學生獲得更多實踐機會，調動了學習動機和實踐興趣（這種體制更加適合職業技術性質的課程）。當實訓課程結束后，公司會安排一個實際任務來評估學生在學習和工作期間的表現和成績。評估主體為學校教師和公司專業人員共同組成，對任務完成優良進行審核、打分。據相關數據顯示，2013年，丹麥已有2267名學生簽署了新學徒訓練計劃培訓協議。

（四）基礎性職業教育與培訓課程（Basic Voca-tional Educaion and Training，EGU）

EGU是一種“交替式”或“三明治式”的基礎性VET系統下課程體系。它采用“實訓+課程+實訓+課程”的學徒制形式。其培訓周期約為1，5至3個學年，其中校本課程持續20至40周。

EGU目標群體為30歲以下的市區范圍沒有獲得教育且沒有工作的青年（包括在生產學校計劃之外的人群）。其主要是面向社會那些薄弱教育背景的年輕人，以幫助他們就業，找到合適的工作。在學生人數方面，丹麥所有城市都必須確保預期的人數增長（如：2009年EGU年招生數為1250人）。EGU對于學生的入學要求是：各市必須建立EGU的目標群體，幫助學生達成企業生產和學校相結合性質的協議保障，確保以政府名義支持學生順利完成學業，并獲得必要的福利津貼。

此外，EGU協議中相關責任單位都要從監督和保障兩個方面對學生EGU質量予以保證。比如：對于EGU性質的職業學校來說，教育部門就充當了監督管理局的角色地位。進入EGU培訓的學生，每周會獲得一次學校津貼補助。如2010年18歲以下的學生會獲得津貼616丹麥克朗：18歲以上的學生會獲得1475丹麥克朗的津貼補助。此外在實習期間，學生還能獲得見習工資，每月大約為9000丹麥克朗。同時對于那些基于學校性質的培訓領域，丹麥政府通過相關立法保障實現了由市政府出資來為其正常的教學提供必要的補助等。

（五）個別職業教育與培訓課程（Individual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一定范圍內，如果VET系統不能保障學生的就業，那么個別職業教育和培訓計劃（Individual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可以幫助學生獲得培訓協議。目前，此類培訓方案只被少數學生所使用。

三、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的六大特點

（一）治理方面：利益相關者共同參與，促進協調發展

丹麥VET系統由“目標”和“績效”（Target andPerformance）兩個層面的內容共同制約和管理。丹麥議會（The Danish Folketing）決定了對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總體框架的管理和制定意見。社會合作伙伴在職業教育體系的各個層次上發揮著積極的作用，以此來確保VET系統的相關政策規定符合勞動力市場的需求。同時積極與教育部保持密切聯系，為VET的相應原則的制定提供建議。

除了社會合作伙伴，丹麥其他利益相關者也參與了該項目的整體管理。教育部設立了“職業培訓局”（Council for Vocational Training），其人員由管理者、教師和學生代表等利益相關者共同組成。同時，丹麥VET系統還設立了“特殊專家”，旨在對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存在的教育問題（例如：結構、內容、評估框架、學校認可度等）提供參考性意見。此外，丹麥教育部可以委任“發展委員會”（DevelopmentCommittees），促進VET系統的工作迅速得到調研和評估?！鞍l展委員會”通常由：教育部、就業部、勞動力市場、職業培訓領域的研究人員，以及其他利益相關者代表組成（此類情況產生于沒有“貿易委員會”的領域）。

此外，丹麥“貿易委員會”在促進VET領域的發展問題上，也具有重要作用?！百Q易委員會”是勞動力市場內雇主和雇員之間的重要紐帶和橋梁。在丹麥，約有50個。在VET系統總體目標下，各貿易委員會制定職業教育和培訓計劃的關于適用于課程的持續時間和結構等方面的詳細內容，并安排和評估學校教學和實訓課程的比例分配問題。各貿易委員會能夠根據勞動力市場的發展狀況，來安排新的VET培訓計劃或者停止現有的方案。因此，貿易委員會是評估和批準企業作為培訓機構，以及處理企業實訓、學徒制問題的地方。

綜上所述，職業教育與培訓政策制定者、丹麥高校自治機構為首的董事會，以及教師、學生代表、行政人員和社會伙伴共同承擔著丹麥VET系統的各項職責，并同貿易委員會緊密合作，促進丹麥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長遠發展。

（二）財政方面：支持中小企業（SME），提供公司實習

由于高職院校與企業之間的合作得到了專業人士的支持（如企業顧問：LOP-konsulenter），學生可以在高職院校，或者某一公司免費接收基礎性職業教育與培訓、EUX課程以及新學徒制課程的培訓。

同時，學習者能夠獲得相應國家資助，進行職業教育與培訓課程學習，并在實訓期間，從公司領取工資（雇主償還基金，簡稱：AUB）。同時，學生在實習期間，通過生產性工作獲得一定的“資助性”工資。此外，如果符合規定和標準，對于那些沒有簽訂培訓協議的學生，他們還可以收到來自丹麥政府的國家教育補助金和貸款計劃的贈款，即：學習者每周獲得一次學校頒發的津貼。

（三）實訓方面：新實訓中心（New practicaltraining centers），助益技能發展

40%-50%的職業教育課程中，“校本培訓”是為那些無法在合理的期限內（2個月）獲得實習安排的學生提供的教育保障。2013年9月，丹麥政府和教育部決定在丹麥各地設立50個“新實訓中心”（New Practical Training Centers），旨在提供一個類似于公司環境的學校實訓場所從而，持續培訓和發展教師的能力，提升教學質量，并確保沒有培訓協議的學生可以得到相同的實訓培訓。

此外，新實訓中心還要建立有關法規，以保證VET系統的普適性和靈活性，確保學生能夠有更多機會獲得實訓機會。同時，新實培訓中心引入普通實習和培訓相結合的新模式，并努力按照所謂的“實踐路徑”（Practice Abroad）來發展和提升學生的技術技能。

（四）引導方面：職業指導（Career guidance），支持學生職業發展

在丹麥職業教育與培訓領域內，各高職院校均有一些能夠指導學生職業生涯規劃的教育指導顧問（Contact Teacher），以支持和促進學生的未來職業發展。

對于那些有“特殊需要”的學生，會有相應教師來為他們提供心理支持。2014年8月，丹麥議會在對VET改革中通過了新的改革意見，旨在支持義務教育和VET之間的關于需要“特殊關注”的學生的溝通與合作。這些職業指導包括：職業學院有義務積極幫助學生在公司找到實際工作位置，以及獲得特殊補助金（獲得資助學生由學院注冊簽訂協議）等。

（五）評價方面：質量保證（Ouality assurance）持續監督，改進提升

丹麥VET系統的監督由教育部完成。貿易委員會批準符號資格的公司開展實習培訓，并負責監控、評價。同時，國家職業培訓局基于VET課程，進行多項標準的質量評估和管理工作。它們共同對整個職業教育與培訓領域進行持續的質量評估，從而促進職業教育與培訓系統的高效運轉。

同時，很多學院在相關網站公開自己學院的評估結果，以獲得資源共享和改進靈感，促進后續改革方案的穩步實施。此外，各貿易委員會有責任進行持續的質量發展和教育培訓計劃質量保證，以及提供實際培訓的工作。特別是，必須遵循勞動力市場的發展規律，在就業和畢業率方面，促進公開的信息與非丹麥國家持續交流和溝通。深層次促進丹麥人才的自由流動。

（六）課程方面：五大重要舉措，提升課程吸引力

2013年，丹麥政府發起關于VET改革的建議：“Skilled for the Future”，并在2014年夏季在議會正式獲批。其中，同發展和促進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密切相關的、能夠提升其課程吸引力的重要舉措是：完善VET系統：促進簡潔、清晰的功能與結構；為所有年輕人提供更優質的學徒制課程體系；提供更多、更好的“高技能”學徒課程，適應發展：繼續創造實習機會，加強學徒制培訓質量；以及重點指導：促進技能戰略目標實現。它們共同促進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的發展和質量。

四、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的優點及其改善之處

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可被定性理解為：是一個機制靈活、形式多樣的，且具有較強培訓能力的現代學徒人才培養方式。它能夠滿足丹麥勞動力市場發展的需求，并推進丹麥社會和經濟的發展。

（一）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的優點

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能夠調動學習者的積極性，提升他們的實踐能力、思考能力、解決問題的能力以及想象和創造力等。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的優點，可以概括為以下三點，分別是：

第一，“三大原則”為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的開發與運作起到強有力的政策保障作用。它們共同促進丹麥學習者在職業教育與培訓領域內切實能夠獲得“一技之長”，達到充分就業的目標。同時，基于“三大原則”的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對于促進丹麥生產力的發展也起到重要作用。

第二，丹麥五大“學徒制”課程體系，側重不一、內容不同，但互為補充；目標交融、形式不同，具有整體性。總體看，它們共同構成丹麥VET高級運作形式中的具體模式和體系。同時，五大“學徒制”課程體系對于實現丹麥“未來技能”強國戰略的目標起到推動作用。

第三，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是建立在合理化的質量管理體系，和規范化的評估方式基礎之上的。它在治理、財政、實訓、引導、評價和課程等六個方面都“可圈可點”：致力改進和完善丹麥職業教育與培訓人才培養體系。長遠看，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能夠更好地適應丹麥未來產業發展的需求，實現人才的終身學習。

（二）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的改善之處

一般來說，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面臨以下三個方面的主要問題：一是，由于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缺乏吸引力，因此，丹麥職業教育培養計劃發展趨勢呈現下降趨態；二是，丹麥職業教育與培訓系統輟學率較高（將近50%）；三是，針對不斷變化的市場條件和崗位需求，VET系統不能快速做出反應——為學生提供實習機會（實訓崗位）——以幫助學生明確現代社會雇主對于雇員的技術能力要求。

據統計：2014年5月，丹麥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中，5817名學生沒有同公司建立恰當的合同，6441名學生沒有進入適合他們發展的實訓中心。也就是說：12258名學生在職業教育中處于不滿意狀態。針對上述問題：丹麥政府已經發起了“成長計劃”（Vmkstplan，DK），其中一個目標是：每年為學習者（學徒）新創造1000個實習機會。

此外，從2014年到2020年，將在丹麥VET系統體制改革中投入資金約9億丹麥克朗（1億2000萬歐元），以確保到2020年至少25%的青年進入到VET系統中，到2025年確保該數字達到30%。同時，丹麥VET系統內學習者畢業率要在2020年和2025年分別實現60%和67%的比例要求。

《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提出“大力發展職業教育，以服務為宗旨，以就業為導向，推進教育教學改革。實行工學結合、校企合作、頂崗實習的人才培養模式”。2014年，教育部頒布《關于開展現代學徒制試點工作的意見》，提出“深化產教融合、校企合作，進一步完善校企合作育人機制，創新技術技能人才的培養模式”。丹麥“學徒制”課程體系成功推行并快速發展，其開發和運作經驗值得我國借鑒與學習。我們認為，首先，我國應逐步開發以“技能”為核心的職業教育與培訓人才培養模式；其次，明晰多方利益相關者職責，協調和推進我國學徒制課程體系開發和實施進程；再次，深化“產教融合”模式，切實推進“校企合作”長效運行；最后，強化職業教育立法工作，切實以法律形式促進我國學徒制課程體系建設穩步推進，實現“學徒制”正規化和法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