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懺悔文學作為一個在文學辭典中并不常見的樣式,在當代藏族女性文學中卻占有極為重要的分量。懺悔意識的形成一方面與作家自身自覺開始的反思有關,另一方面則是外在的原因,宗教與作家自身經歷無疑是其中重要的一環。
關鍵詞:懺悔意識;心靈拯救;道德責任
J.M.庫切在其論文《懺悔與雙重思考》中,首次提出“懺悔文學”這個概念,當然在此之前并不是說不存在懺悔文學,相反,懺悔文學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在文壇上占據著一席之地,從奧古斯丁、盧梭到托爾斯泰,再到夏目漱石、喬伊斯,懺悔文學的影子一直存在,并始終釋放著璀璨的光芒。以文學救贖心靈的方式,以心靈洗滌劑的方式。
一、懺悔意識在女性文學作品中的具體表現
懺悔文學即指那些文本中帶有懺悔意識,以洗滌心靈,凈化心靈作為其社會功用的文學作品,當然這本身就是文學的社會功能之一,懺悔文學不同于其他主義文學的更在于它獨有的心靈論辯,大體來講,女性懺悔文學可以分為以下幾種形態:
1.作家直接作為懺悔主體的身世自敘。
2.由作品主人公代替作家承擔懺悔主體的靈魂告白。
3.具有懺悔主人公但非靈魂自傳的懺悔文學。
4.一般文本(非懺悔主題)中的懺悔意識。
從楊措吉的《草原的日記》算起,藏族懺悔文學已經經歷了很長的歷史,限于篇幅,只能簡短介紹,第一種形態的懺悔文學事實上更偏向于自傳。不同于第一類懺悔文學,第二類懺悔作品則是作家通過作品中的主人公這一形象中介和人格化身表達懺悔意識與懺悔情感,例如《曲拉》中的色達,他是卡毛的靈魂意向,抑或他的第二靈魂自我,德吉的《心》和華毛的《那一年》也是屬于此類。而具有懺悔主人公但非靈魂自傳的懺悔文學則較前兩者區別更為顯著,不同于前兩者的靈魂自傳模式,第三類則與作家身世無關,例如瓊拉的《楓葉》和才楊的《雨蒙蒙》。最后一類懺悔文學則在很大程度上存在著,《藏婚》中的職業女性,《那一年》中牧羊女的精神迷惘都是屬于此類文學作品。
二、懺悔意識形成的客觀原因分析
一個人的生活環境及其后期的成長環境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作家思想的形成,如此,懺悔意識的形成難免與哲學、宗教、政治等發生關系。就哲學而言,一個人看世界的方式很大程度上決定著對自身以及社會的責任,相比起有限的法律責任來說,道德責任則是無限的,這也就很容易說明哲學對懺悔意識形成的影響,而也正因為道德責任的無限性,作家才可能逃出狹窄的自我觀,放眼更廣闊的社會現實。懺悔本身是佛教用語,白珍的《藏婚》則從另一個方面向我們詮釋了這個問題,一方面對三寶贊美,另一方面則是對自身心路歷程的描述,我們在談及懺悔文學時當然更難以避免佛教對懺悔文學形成的影響以及中國懺悔意識薄弱的問題。比起以上兩者,政治與文學的關系則更為密切,20世紀文學史就很形象的闡述了這個問題,政治對文學的功利性,作家內心痛苦無法訴諸于文字,于是,作家的反抗由此產生,并因此覺醒了中國當代作家的懺悔意識,白珍的《藏婚》、瓊拉的《楓葉》就屬于這一時期懺悔文學的優秀作品。
三、懺悔意識形成的主觀原因分析
情感在文學作品中的作用是無可置疑的,人物的心理矛盾,以及故事的沖突發展,這些都與作者自身的情感離不開。創作總根于愛。如果一部作品失卻了情感,感動不了任何人,那也只能淪為平庸之作。情感作為文學作品的靈魂,對作品的優劣起著決定性的作用。而懺悔文學的形成尤其如此,作家對自身內心的觀想引起的心靈動蕩絕不單單因為宗教、政治等因素,對自身道德責任的反思影響著作家的作品觀,也形成了作家對社會責任的反思與對自身的譴責。就像社會的組成不單單你我,更包含著的出于你我的其他人,我們都有責任去改善社會風氣,而不是一味的去推脫或者謾罵其他人的行為。敏感的感觸力讓作家在能感受到更多的同時,也給與了他們干預生活和改造靈魂的責任,也正是這種無限的道德責任,懺悔文學應運而生,并依此基點不斷發展壯大。
懺悔意識對于人性心靈有著拯救意義,那么,對于由人構成的社會而言,懺悔意識必然也有其作用,而這種作用的表現更多的則在于潛移默化的影響,在于從感情著手,打動感情為主。就像偉大作品在描寫社會關系的同時,不忘處理人物心靈一樣,我們也可以在文學作品中找到各種人物的靈魂,進而進一步去更好的認識這個世界。與此同時,懺悔意識給與人們的,則是凈化心靈的作用,也只有在心靈得到凈化的時候,我們才能夠去除內心的卑劣之念,思想水準、道德水準也就相應的得到了提高。對于懺悔意識的心靈拯救作用,我一直抱有很大的希望,希望有越來越多的人去關注懺悔文學,找到探索自身心靈的路途,也希望社會風氣越來越好。
參考文獻:
[1]吳中杰,文藝學導論M,復旦大學出版社,2014年。
[2]劉再復、林崗,罪與文學M,中信出版社,2011年。
作者簡介:才讓卓瑪(1987— ),青海貴南人,西南民族大學藏學學院教師,研究方向:藏族文學。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