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財經大學 法學院,北京 100081)
贓物的善意取得探析
張紫珩
(中央財經大學 法學院,北京 100081)
善意取得隨著社會的發展進步為愈來愈多的國家所重視并加以法律化。2007年《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的頒布實施使此制度在我國正式確立。由于善意取得能否及于贓物缺少法律依據,由此司法實踐中缺少了規范指引。司法、行政機關所制定的規范群也只是權宜之計,面對現實中錯綜復雜、盤根錯節的交易行為力不從心。
贓物;善意取得;交易安全
善意取得,又稱即時取得,系實踐中出賣人進行無權處分,受讓人符合法定條件,則可依法取得物權的制度安排[1]。《民法通則》對善意取得并未加以確認,但司法解釋和司法實踐中則有條件地對善意第三人的合法權益加以保護。隨著《物權法》的頒布實施,善意取得制度成為我國民商法中的重要一環。
《物權法》并未對贓物能否適用善意取得加以回應。部分學者持否定態度,透過《物權法》未對贓物適用善意取得作出規定,可推知贓物不能適用善意取得,應“一追到底”;持肯定態度的學者觀點也有所區別,部分學者認為《物權法》第107條中未規定贓物,由此贓物歸屬應原則性地適用第106條;另一部分肯定贓物善意取得的學者認為贓物的歸屬應參照適用第107條[2]。公安、檢察機關在實踐中出臺了一系列規范性文件對贓物的所有權歸屬問題加以規范,從而彌補《物權法》留白所帶來的問題。
隨著我國經濟由“計劃”轉為“市場”,善意取得制度逐漸為我國立法者所接受和肯定。但對于贓物能否適用于善意取得,其制度設計應采何種路徑尚未完善。
(一)贓物概念的厘定
從程序法角度看,贓物是程序法所衍生出的概念,不具有實體法層面的意義和效力。與犯罪有關的財物,進入刑事司法程序,在程序法意義上即被稱為贓物[3]*程序法角度與犯罪有關物品和款項只要被公安機關、人民檢察院、人民法院查封、扣押或凍結,進人刑事訴訟程序,就成為贓款贓物,不論最后法院的判決如何認定和處理。。
從實體法角度看,我國對贓物的范圍沒有法律界定,學界至今沒有形成通說。我國臺灣地區學者采盜贓物一詞對其進行分類,沿襲了大陸法系財產類犯罪的分類方式,將財產類犯罪分為完全違背對方意志取得財產的犯罪與基于對方瑕疵的意思取得財產的犯罪。承認前者的贓物適用善意取得,對后者善意取得不予認可[4]1183。日本法在贓物犯罪所侵犯客體的本質上與我國臺灣地區的認識相同,兩者有關贓物的含義和范圍也幾近一致*關于臺灣地區贓物范圍的具體規定,“所謂盜贓系以竊盜、搶奪或強盜等行為,所奪取之物而言,由詐欺或侵占所取得之物,均不包括在內(1933年臺上字第三三〇號、1951年臺上字第七〇四號),恐嚇所取得之物亦同”。。大陸部分學者采用盜贓物的定義,與日本法、“臺灣地區法”相一致;亦有學者用贓物的概念直接加以界定[5]。
筆者認為,盜贓物的概念過于狹窄,將意思表示瑕疵而導致的財產犯罪排除在外,不利于全面討論我國財產犯罪所產生的所有權歸屬爭議問題。程序法層面的規定,過于寬泛,將犯罪工具和犯罪孳生之物也納入了贓物范疇。我國的贓物范圍應界于兩者之間,即包括一切可能取得財物的犯罪類型,從而將犯罪行為直接取得的財物均納入贓物的范圍,亦符合體系解釋之要求。
(二)贓物善意取得的概要
1.交易安全保護的演進
所有權的絕對保護可以自羅馬法窺見一二,其代表觀點是嚴格保護所有權,不承認無權處分行為的效力[6]。交易安全的保護發軔于日耳曼法中的“以手護手”*對于羅馬法所有權絕對的規則表現為,“無論何人,不能以大于自己所有之權利,轉讓與他人”、“于發現我物之處,我取回之”都體現了羅馬法所確立的對所有權采取絕對保護的原則。。現代意義上的善意取得與“以手護手”旨趣不同,“以手護手”重在限制原所有人的回復請求權,善意取得則是為了使受讓人取得所有權[4]272。
我國建立起基本上與國際社會相同的善意取得制度。唯贓物一類,《物權法》未予明確。立法者的考量在于,贓物歸屬問題涉及交易安全與社會秩序諸多方面,應通過其他法律加以規制,因此未作規定[7]。1958年至2012年間,司法機關和行政機關陸續頒布了8份規范性文件對贓物所有權歸屬加以規制,試圖以規范群的方式彌合《物權法》留白的現狀。但其效力位階較低,且多屬刑事領域的專門性規定,局限性明顯,不足以應對實際的需要。《物權法》對贓物歸屬問題進行表態,是一道繞不過去的關口。
2.善意取得學理基礎之辨析
善意取得可以獨立發揮其作用,亦可作為實現其他制度的方式和手段。四種代表性學說,會使其在一國法律體系中承擔不同的作用。取得時效說,承認善意取得能夠確保取得時效制度更有效的實施。《法國民法典》第2279條即依據此理論作出規定[8]。占有效力說,保護善意第三人通過交易獲得的占有,日本、我國臺灣地區等相關規定中有“立法例”[9]*日民以日本法第192條為例,平穩而公然地開始占有動產者,如系善意且無過失,則即時取得行使于動產上的權利。。法律賦權說,占有人對占有物具有處分權,且其權利源于法律的直接規定與授權。權利外像說,善意取得是公示公信原則的應用和延伸。
綜據上述,我國是否允許善意取得擴大到贓物一類,亦要考慮其在我國民法體系中發揮的地位作用及能否與其他法域的規范相協調。
(三)贓物適用善意取得的域外法考察
從世界范圍看,各國對善意取得的態度分為“極端法”立場和“中間法”立場[10]255。學說上可更詳細的分為三類,即贓物善意取得肯定說、否定說和折中說。
1.否定說
否定說立法層面拒絕承認贓物善意取得,司法實務中也沒有發生善意取得的空間。挪威、丹麥、葡萄牙、俄羅斯等國的立法例均采此觀點。
挪威與丹麥在18世紀以前曾奉行日耳曼法“以手護手”的規則,隨著社會變遷,所有權絕對原則取代了“以手護手”;葡萄牙等南美國家一以貫之的排斥善意取得[11]。《蘇俄民法典》亦不承認善意取得制度,遵從所有權絕對保護原則。上述諸國受羅馬法影響深重,承認所有權絕對主義,本質上否認善意取得制。
2.肯定說善意買受人只要達到了善意取得的要件要求,即可獲得物權。其原因行為是否存在瑕疵、交易客體是否為占有脫離物在所不問。《意大利民法典》為此類之代表。有學者認為《美國統一商法典》亦屬此類。
《意大利民法典》所有權編中第1153條至第1157條是對動產善意取得做出的規定[12]。保護交易安全,犧牲所有權。從法理學角度講,有違于社會一般行為規范,不利于發揮法律的規范作用。《意大利民法典》的制定過程時值法西斯主義在意大利盛行,價值層面的扭曲度。忽視交易安全保護,交易成本上升進而抑制交易,對經濟社會發展的阻礙作用難以消減。因此,贓物善意取得否定說并非理想的立法模式。對此極端立場的法典化有著推波助瀾的作用[10]。
美國法則對贓物買受人進行了兩個方面的保護。賦予買受人對贓物出賣者的追償權*UCC,2-714,Comment1;Comment2;Comment3。。同時,通過時效取得制度,幫助善意買受人取得權利*O’Keeffe v. Snyder, 83 N.J. 478 (1980), 416 A.2d 862。。
3.折中說
折中說的立法模式在一般原則上承認善意取得。對于贓物,符合特定條件承認其善意取得;否則不發生物權變動。價值選擇上是對所有權和交易安全的平衡。日本法、法國法、德國法以及我國臺灣地區“民法”均采此觀點。
《德國民法典》第932條、第934條以及第935條是針對贓物善意取得所做規定。其中第935條一分為二。第一款是善意取得原則的例外,所有權人非自愿的占有喪失不得善意取得*《德國民法典》第935條第一款的例外為“如果物被偷、遺失或出于其他原因而非基于所有權人意思而脫離占有”,符合特定情形可適用第935條第二款。。第二款是第一款所做例外規定的例外。該例外,使貨幣、無記名證券或以公開拍賣形式讓與的其他物,雖屬非基于自愿的占有喪失,但善意第三人可以善意取得其物權[13]。《法國民法典》第2279條第二款,原物所有人向現持有人請求返還受到三年時間的限制。第2280條對取回方式進行細化,對于從商店等合理來源處購買的贓物,原所有人需要向現持有人支付對價,方可取回[8]。法國法在時間、交易場所、回復方式三個方面對贓物善意取得做出特殊規定,以平衡雙方的權利義務。《日本民法典》對盜贓、遺失物所做的特別規則,基本內容同法國法,區別在于日本法返還請求權的時間限制在兩年內[14]。我國臺灣地區受法國法與日本法的影響,“臺灣法”第949條、第950條、第951條對贓物善意取得作出規定[15]。與日本法相同,臺灣地區主張回復原物的時間亦為兩年,對于有合理來源的贓物買受人予以保護并對無記名證券作出了特別規定*臺灣地區對盜贓物規定為:盜臟遺失物被害人兩年內可以向占有人主張請求回復其物;回復權的限制在于占有人通過拍賣或公開市場或由販賣與其物同種之物商人處購買,被害人不支付價金不得向其主張回復且金錢或無記名證券不得主張回復。。折中說立法模式對交易場所、回復時間、回復方式作出規定,金錢和無記名證券適用獨立的規則,從而使贓物有條件的適用善意取得。
(一)贓物類型公安機關偵查中難以區分
與域外法規定的不同在于,我國現行規范群采取按罪名分類的方式確定能否善意取得贓物,而這正是實務中公安偵查出現錯誤分類導致本應善意取得的物進入刑事訴訟環節的癥結點。
公安司法實務中,對盜贓物原則性采用“一追到底”的方式處理[10]285。針對特定類型的案件,又有其特別規定。1998年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關于依法查處盜竊、搶劫機動車案件的相關規定》第12條盜竊、搶奪機動車案件,對善意買受人,案件結束后退還買主。詐騙類刑事案件,依據2011年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詐騙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10條,詐騙所得財物被第三人善意取得的,不予追繳。執行中,2014年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刑事裁判涉財產部分執行的若干規定》第11條規定,贓款贓物被用于償債、轉讓或承載了其他權利,第三人善意,則執行中不再追繳。

原則例外一般案件購買盜竊、搶奪的機動車取得詐騙財物執行中清償債務一追到底結案后退還不予追繳不予追繳
梳理相關案例,對實務中的困境分述如下:
其一,職權配置不合理。對善意取得的認定,應歸屬于法院,通過司法審判認定是否滿足善意取得的要件,進而確定善意第三人能否善意取得相應權利。現行規范性文件的制度安排,將“一追到底”、結案退還或不予追繳的認定職權配置給了公安機關。由此帶來諸多弊端,首先,公安機關在案件類型判斷上可能出現偏頗,這種現象是正常的,因為刑事案件偵查和審查起訴對證據要求的標準有所區別。但因案件類型上出現了不同,涉案財物在善意取得問題上自然有所不同。錯誤的案件類型認定,可能導致本應善意受讓人取得的財物,進入漫長的訴訟程序。其次,在案件性質不明,為了追求辦案效果,公安機關在認定時傾向于采取一追到底,使得司法解釋空心化。
其二,具體案例體現出公權力介入,異化了當事人的權利主張。在欒喜明與王殿臣買賣合同糾紛一案,長春市中級人民法院(2016)吉01民終1325號。當事人欒喜明購買的羊系贓物。公安機關將羊運走,欒喜明并未主張善意取得。而向法院主張買賣合同無效,要求返還購羊款和飼養費。
贓物類案件的善意取得,區別于普通善意取得案件。公安司法機關所代表的公權力的介入,使得案件不只是簡單的私權對抗。物權法層面對此問題加以回應,可以給爭議雙方當事人和公安、司法機關以清晰的指引,達到定紛止爭,保護私權的作用。
(二)法院適用法律規范混亂
理論層面的分歧,對司法實踐的影響不容小覷。法院適用中存在同案不同判的現象。案件審理過程中,有法院堅持“一追到底”的立場。而支持贓物善意取得的法院,又存在適用《物權法》第106條抑或第107條上的分歧。前者,贓物適用《物權法》第106條,可以善意取得。此觀點成立的前提是對現有物權法進行文意解釋和體系解釋。《物權法》第106條是對善意取得制度原則性的規定;第107條是對遺失物善意取得的規定;第114條對埋藏物、漂流物、隱藏物類推適用第107條加以明確。由此,文意解釋可知,贓物不能為遺失物、埋藏物、漂流物、隱藏物所包含,亦不能互相替換,因此贓物不屬于第107條和第113條的調整范疇。進一步進行體系解釋,贓物不適用于第107條和第113條的例外規定,所以應適用第106條的原則。“馬先志與陸榮生返還原物糾紛一案二審民事判決書”,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2009)滬一中民二(民)終字第2732號中即可看出法院裁判采此思路*類似案例參見,湖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015)浙湖民終字第680號;深圳市中級人民法院(2014)深中法房終字第227號。。后者,通過當然解釋的方式,贓物應類推適用《物權法》第107條的規定。“陳敏與廣州計思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白云分公司、蘋果電腦貿易(上海)有限公司、廣州計思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返還原物糾紛2015民一終7347二審民事裁定書”,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015)穗中法民一終字第7347號中說理部分系采此觀點。司法實踐中的這種思路與前文所述的理論觀點相一致[2]。理論層面存在爭議、成文法缺失,是當今法院法律適用混亂,同案不同判的核心導因。
(三)此類案件上訴率高
筆者對裁判文書梳理*筆者主要通過中國裁判文書網和無訟案例庫中,以“贓物”為檢索關鍵詞,進行檢索,并以“善意取得”為關鍵詞在檢索結果中檢索,截至2017年3月20日,共302個結果。將檢索條件設置為民事案件得到239個結果。選取2013年至2016年間發生的案件為樣本。。2013年至2016年間裁判文書共185份。其中一審文書128份、二審文書99份、再審文書12份。據此,可知此類案件上訴率近乎80%。統計方式較為粗糙,但可管中窺豹。其中二審進行改判的案例并不罕見。當事人、公安機關和法院對贓物歸屬問題的把握口徑存在差異,各方對已有規范性文件的理解認識亦有不同。

年份2013201420152016一審數量6184918二審數量12212530再審數量0523案件總量18447651
就高上訴率自身而言,體現出了民眾對一審判決的不信任。易言之,現行的贓物歸屬規范群導致上訴率高,但本質上是對司法公信力的減損,也是對法律規范作用的減損。大量案件進入二審程序,上訴、再審頻繁,是社會資源的浪費,也會產生司法不經濟。
筆者認為贓物所有權歸屬問題,并非是一個由抽象到具體的解釋過程,而是規則從無到有的創制過程。解釋論的思路難以根本解決我國司法實踐中所面臨的困境,應當通過立法論的方式尋求解決之道。立法層面對贓物所有權歸屬問題加以規定,對實踐中發現的問題有的放矢,同時也有利于根本性解決贓物歸屬不明的問題,依法維護原物所有權人和善意買受人的權益。
贓物善意取得條文的立法思考。我國現有的《物權法》保留了大陸法系物權法的主要結構和內容。在贓物善意取得的制度設計上,是對現有《物權法》的完善,而非解構后的重建。《物權法》有明顯的本土化色彩,受到歷史習慣等諸多因素影響,現行《物權法》頒布實施至今已有十年,其精神、規范、原則和具體條文為人所了解、遵從。對贓物善意取得的制度設計,應最大程度尊重現行法的規定。主要內容如下:
1.設置針對贓物善意取得作出專條規定。對此作出兩個層次的設置。
第一,明確界定贓物的范圍。將贓物和其他類型的客體區別開來,避免不屬于贓物范疇的交易客體被當作贓物。在具體內容上,將一切可能取得財物的犯罪類型所對應的犯罪行為直接取得的財物均納入贓物的范圍。進而與大陸法系刑法中的財產類犯罪類型相協調。我國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詐騙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即考慮到了這一問題,其第10條對意思表示瑕疵所產生的財產類犯罪為代表的詐騙案件涉案財物歸屬作出了制度性安排。這一點在贓物善意取得制度設計時,是值得借鑒的。
第二,通過立法層面的專條規定,使各級法院在尋找法律依據時更為清晰明了。也可使當事人更為信服法院判決,降低此類案件上訴率,節約司法資源。
2.附條件承認贓物善意取得。結合我國的現狀,折中說模式最為適合。否定說絕對保護所有權,不利于交易的進行,與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趨勢難以融合。肯定說有著鮮明的時代烙印,且置所有權的保護于不顧。贓物屬占有脫離物,對其善意取得應抱有惕怵之心,加以限制。《中國民法典草案建議稿附理由:物權編》第364條、第365條和第366條從善意有償回復制度、贓物為貨幣或無記名有價證券時不回復制度及其他情形適用無償回復制度這三個方面對贓物善意取得作出了制度設計[16]。筆者以為,還有以下四個方面值得注意。
第一,贓物善意取得在邏輯上應與遺失物善意取得協調一致。其發生善意取得的條件不應寬于遺失物[17]。贓物原所有人相較遺失物原所有人更值得保護。遺失物原所有人在致使物品遺失的過程中,多有過失存在,但贓物原所有人則無此過失。由此,贓物善意取得,應更為謹慎。
第二,對于有人格意義的物應做出例外規定,禁止其善意取得。此類物品的所有權應受到更為完善的保護。一言以蔽之,禁止其善意取得,也是保護和尊重人權的體現。
第三,厘清原則與例外的關系。筆者以為原則上不承認贓物善意取得,例外的承認個別情形下善意取得更適合我國的現狀。設置回復請求權和合理的物品來源等一系列限制條件,可以防止此制度鼓勵銷贓的風險。
第四,便于公安司法機關操作實施。法律的生命在于實施,對于贓物善意取得的規定更是如此,且與公安司法機關緊密相聯。現行規范過于龐雜混亂,公安司法實務中易發生錯誤認定,此處不再贅述。基于一個統一的贓物定義和規范體系,則可緩解公安機關認定贓物時面對的復雜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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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慶]
D9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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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7966(2017)05-0060-04
2017-05-10
張紫珩(1992-),男,北京人,2015級法律碩士(非法學)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