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燕
摘 要:告子以杞柳與桮棬的關系論證人性不是仁義,孟子認為這是對仁義的損害;告子以水可以向東或西流論證人性無善無不善,孟子以水向下流論證人性善;告子認為“生之謂性”,孟子批評其來抓住人性的特殊性;告子以食色為人性內容,孟子則持反對觀點。
關鍵詞:孟子;告子;人性
在百家爭鳴中,孟子作為繼儒家孔子之后的圣人提出“性善論”的觀點,告子則提出人性無善無不善的觀點,至此兩人就以下四個方面展開辯論。
一、杞柳和桮棬
“告子曰:‘性猶杞柳也,義猶桮棬也;以人性為仁義,猶以杞柳為桮棬孟子曰:‘子能順杞柳之性而以為桮棬乎?將戕賊杞柳而后以為桮棬也?如將戕賊杞柳而以為桮棬,則亦將戕賊人以為仁義與?率天下之人而禍仁義者,必子之言夫!”(《孟子·告子上》)在這里,孟子對告子的駁斥在邏輯上其實并不嚴密,但其中運用了大量的類比、比喻等手法所導致的理解上的困難掩飾了這一點。告子以杞柳來比喻人性,都是在強調一點,即人性應該自然發展。人性所具有的內在的、自然發揮作用的特征,就如同人性像杞柳般生長一樣應該自然而然。對于杞柳,強迫的結果都是不合乎人性的自然特性的。這是告子的思想的一個方面。告子將”仁”、“義”進行了內外的區分,這種分類不與他強調的自然的人性說法相矛盾。告子要講的話這就是將來荀子的結論,但是他沒講人性惡,人原本就有個人性,就相當于樹有個木性,這個性也不能說善也不能說惡。而孟子的反駁只是站在自己思想“人性善”的前提下,對告子人性自然發展做出批評,由于出發點不同,兩人的爭論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二、水流和人性
“告子曰:‘性猶湍水也,決諸東方則東流,決諸西方則西流。人性之無分于善不善也,猶水之無分于東西也。孟子曰:‘水信無分于東西,無分于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猶水之就下也。人無有不善,水無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躍之,可使過顙;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豈水之性哉?其勢則然也。人之可使為不善,其性亦猶是也。”(《孟子·告子上》)在這里,告子認為后天環境才是影響人性善惡最重要因素,決定人性是善是惡的根本原因。孟子認為水向下流是水的本性,這和人性的善也是人的本性是一樣的道理。孟子性善論的根據是善端,他認為人有四端:“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孟子·公孫丑上)仁義禮智,作為四種道德范疇,都是人心的產物,分別來源于人心的惻隱、羞惡、辭讓和是非。由于四者根于心,所以是“我固有之”,而非“外爍”了。所以孟子提出如何存心養性,要做到四點:第一,要立心官為大體;第二,要求其放心;第三,要養心莫善于寡欲;第四,存夜氣。
三、生與性
“告子曰:‘生之謂性。孟子曰:‘生之謂性也,猶白之謂白與?曰:‘然‘白羽之白也,猶白雪之白;白雪之白猶白玉之白與?曰:‘然。‘然則犬之性猶牛之性,牛之性猶人之性與?”(《孟子·告子上》)在這里告子認為天生的資質叫做性,來說明人性無善惡論。孟子認為,人和動物有本質的區別,因此,天生的資質不能統稱為性。性是共性,人性和獸性是個性,共性中包含了個性,個性可以反映出共性,告子認為人性是與生俱來的,不存在共性和個性的差異,人性和其他的性都是相同的,所以他認為只要是有相同特點的事物,都是同一個東西,沒有什么區別。
四、食色與性
“告子曰:‘食色,性也。仁,內也,非外也;義,外也,非內也。孟子曰:‘耄秦人之炙,無以異于耄吾炙,夫物則亦有然者也,然則耄炙亦有外與?”(《孟子·告子上》)不論主張“性無善無不善也”的告子,還是主張“性可以為善,可以為不善”和“有性善,有性不善”的人,用“性”指所謂的東西都很模糊。告子講的“食色性也”(《孟子·告子上》)他將生看作與生俱來的東西,可對于“生之謂性”的界定,還是遭到了孟子的質疑。與生俱來的就是性,而人與生俱來的突出特點就是飲食、男女這兩方面的欲求,孟子認為飲食需要是一個人的生存的根本需求,生理需求也是基本的生存需要。但孟子的人性論并不認為所有人都可以做到拒絕“色”與“性”的誘惑而只做到仁義道德,只有道德上的“君子”,“圣人”可以做到。因此,需要在社會上形成一種引導和教育作用,讓人們遵守社會規章制度和行為準則,教化人的本能,使人具有充分的社會屬性。兩者的根本區別在于:告子所持的是以感性欲求為基礎的生命本體論,孟子所持的是以內圣外王為目的的道德本體論。
五、總結
告子和孟子二人的人性論觀點都有合理的一面,也都有局限性的一面。告子的人性論不帶有功力色彩,傾向中性,可是它不能將人從生物種群中獨立出來,不能顯現出人之所以是高等的有智生靈的特征;孟子的人性論能將人與其他種群分開來,顯示出人的高級屬性,為人的修身向善提供本體依據,但它對人性的另一面——惡沒有揭示,甚至是回避和否認,勢必會造成一定的社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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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安徽大學龍河校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