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司法改革視閾下命案訊問實證研究

石美玲+趙強+趙晨曦+丁寒+劉亞輝

摘 要：偵查訊問是公安機關偵辦案件的重要手段，偵查人員通過在偵查訊問過程中獲取的案件線索信息，配合相應的證據，從而達到偵破案件的目的。①命案因其嚴重社會危害性和廣泛的社會影響度，歷來為刑事司法部門所高度重視。命案的偵查訊問工作作為命案偵查過程中不可或缺、承前啟后的關鍵環節，其規范有序的開展也顯得格外重要。促使命案偵查人員從意識形態上契合刑事司法改革；提高其業務素質、法律素質；并且應當科學構建命案偵辦激勵機制；推進命案主辦偵查員制度推廣等是解決此類問題的應有之道。

關鍵詞：刑事司法改革；命案訊問；實證研究

中圖分類號：D925.2；D92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4379-（2017）29-0046-01

作者簡介：石美玲（1990-），女，山東臨沂人，中國刑事警察學院刑事偵查系，碩士生，研究方向：刑事偵查；趙強，中國刑事警察學院刑事偵查系，研究生；趙晨曦，中國刑事警察學院刑事偵查系，研究生；丁寒，中國刑事警察學院刑事偵查系，研究生；劉亞輝，中國刑事警察學院刑事偵查系，研究生。

一、命案訊問現狀實證調研分析

在本次調研中，選取的樣本對象是經手過命案訊問的警務人員。本次問卷采取電子問卷的方式，收回問卷113份，筆者將這113份問卷的數據進行了分析。

（一）樣本概況

本次調研中，男性占比高達92.04%，在實踐中女民警接觸命案的機率較少。從事公安工作5年以上的占比高達75.22%，這也反映出命案訊問工作的高質量要求，需要有多年偵查工作經驗的警員。專科以上學歷人數占總調查對象人數的99.12%，反映出當前我國公安人才隊伍質量得到了有效的提升，專業素養也有很大提高，這對于科學規范的開展偵查訊問工作有很好的主體保障作用。

（二）核心問題樣本分析

問題：審查起訴階段對訊問這一偵查行為的質疑主要表現在哪些方面？

數據顯示：因為訊問所獲取的口供與其他證據細節的矛盾，不能得到合理有效的排除而遭到審查起訴部門質疑的情況占比高達63.95%，這說明在訊問過程中偵查人員有罪推定的錯誤觀念仍然沒有徹底根除。23.26%的被調查者認為檢察院工作機制不夠完善，導致偵查工作無法順暢推進。反映出公安機關和檢察院在工作中的對接不完善，同時也反映出部分偵查人員還沒完全適應當前司法體制改革后的新形勢。

問題：命案訊問中導致事實不清的主要原因？

本次調查分析，對于犯罪嫌疑人的供述與其他證據細節上的不一致，偵查人員主觀上認為矛盾可以合理排除這一原因的占比高達65.12%；對犯罪嫌疑人的辯解，偵查人員主觀認為屬于無理狡辯，無需查證的情況占比高達12.79%。這兩部分主觀原因的占比接近80%，而客觀由于案件本身比較復雜而導致漏罪漏人的情況占比僅為22%。這一數據反映出偵查訊問人員的專業素養、偵查經驗及法律意識對于整個案件口供的獲取非常重要。

問題：訊問導致案件事實不清，在審判階段的處理方式？

案件被退回補充偵查的比率很高，達到40.7%，而退回補偵之后，犯罪嫌疑人最終可以罰當其罪的案件占比只有22.09%，犯罪嫌疑人被判處比起訴刑較輕的案件占比為23.06%，犯罪嫌疑人被無罪釋放的案件占比高達13.95%，這一數據也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如果由于偵查訊問沒有落實好，而導致真兇被無罪釋放。

（三）本次調研所反映的命案訊問相關問題的幾點思考

1.科學構建命案偵辦激勵機制

部分地區對命案的偵辦設置了詳細的指標。部分民警單純為了完成案件指標，不惜有違部分案件事實，甚至對案件定性的時候偏離事實。例如，在一起命案在偵破之后，根據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動機以及犯罪行為以及犯罪后果，應定性為故意殺人，但最終定性為故意傷害致死，只因定性后者符合指標。這種情況下就需要我們對現行案件偵辦機制提出質疑。一方面綜合評估辦案指標的設置，使之科學合理、符合當地實際，另一方面，要強化對案件偵辦的法制監督，避免偵查人員打擦邊球。

2.加強對基層民警的業務素質培訓，系統化提升法律素養

本次調查有明確的數據顯示公檢法辦案機制不順暢，阻礙案件的訴訟進程。其中不乏公安機關和檢察院溝通不暢的原因，但也有偵查辦案人員移交起訴的案件確實不符合起訴標準。這就要求實踐部門要加強對基層辦案民警的專業培訓，使之明確偵查訊問的程序規定及訊問筆錄的規范制作，從而更加高效的實現案件的移送起訴。

3.主辦偵查員制度保障命案偵訊質量

東莞市公安局命案組常駐偵查人員有四名，都是從警十年以上的老偵查員，有著豐富的辦案經驗，負責對全市命案的統籌和綜合偵辦工作；其他民警采取輪流備勤制度，一方面可以減輕主辦偵查人員的辦案負擔，以免主偵力量連軸轉而精力不足；另一方面可以有效的實現警力資源的合理配置，保證警力資源的優質性和接續性。構建科學合理的偵查機制是當前刑事司法改革的必然要求，也是提升命案訊問偵查質量的保障。

[ 注 釋 ]

①王永杰.新刑訴法中偵查訊問同步錄音錄像的程序規制：困境與出路[J].華東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4，01：53.

[ 參 考 文 獻 ]

[1]畢惜茜，李鐵軍，姜軍.新刑訴法背景下偵查訊問立法完善實證調查與研究[J].政法學刊，2012.10.

[2]羅璇.新刑訴法背景下偵查訊問立法完善實證調查分析[J].新西部，2015.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