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性德詩詞語言特點探討

任思凝

摘要：納蘭性德創作的“納蘭詞”在清代乃至整個中國詩壇上都享有很高的聲譽，曾獲得“北宋以來，一人而已”的評價。本文從語言特點入手，分析了納蘭性德的詩詞特點，希望能夠為鑒賞“納蘭詞”提供一些參考。

關鍵詞：納蘭性德；納蘭詞；語言特點；詩詞鑒賞

納蘭性德生于滿漢融合時期，特殊的生活背景，加上個人超脫的才華，使其詩作呈現出獨特的藝術風格，成為了后世學者重點研究和討論的題目之一。綜觀其詩詞，可發現其語言的率直自然、樸質真切的特點，表現出詞人對生命的感悟以及超脫于現實的情感。本文從分析語言特點入手，探討了納蘭性德詩詞作品的特點，具體如下。

一、納蘭性德的生平及成就

根據記載，納蘭性德自幼天資聰穎，可一目十行、過目成誦，18歲中舉人，22歲殿試二甲，賜進士出身，從此進入仕途，伴天子左右。然而，這種生活使其常有“踹踹然有臨履之憂”，心中郁悶異常。31歲因病而歿。

納蘭性德現存的詞作有348首，內容涉及詠物、詠史、邊塞江南、愛情、友誼等方面，由于身份經歷的限制，納蘭的眼界并不十分開闊，但是其為性情中人，且詩緣情而旖旎，因此所作詩詞常為佳品。《納蘭詞》在清代享有很高的聲譽，其詞風有清新俊秀、哀感頑艷之感，與南唐后主李煜和晏幾道有幾分相似。生前，《納蘭詞》就曾經產生過“家家爭唱”的效應，被清家學者譽為“滿清第一詞人”，與朱彝尊、陳維崧合稱為“清詞三大家”。

二、納蘭性德的詩詞語言特點分析

（一）情真意切、細處見情

納蘭性德的詞多為離愁別恨、幽思情戀之作，是婉約派詩詞的代表。從詩詞所用語言來看，其將哀感頑艷、凄清婉麗發揮到了極致，語言表達方式豐富而又自然，創造出的意境有著獨特的美感。首先，納蘭容若詩詞語言特點之一為情真意切、直率坦蕩。納蘭詞的語言感染力在于其語句真實自然，情感表達真實貼切，同時又坦蕩質樸，給人一種強烈的“代入感”[1]，這是很多抒情詞很難做到的一點。以《鵲橋仙》為例，“夢來雙倚，醒時獨擁，窗外一枚新月。尋思常自悔分明，無奈卻、照人清切。一宵燈下，連朝鏡里，瘦盡十年花骨。前期總約上元時，怕難認飄零人物。”夢中與你一起倚在床頭，醒來卻是自己孤獨一人，思念像明月一般，想忘記卻如此真切清晰。以前我們總相約在上元時，而如今的我，已是瘦如花骨，只怕你是認不出我這飄零之人了！這首詩所用語言十分直率，辭藻無華麗之處，但全文像一首會吟唱的歌曲，使讀者揪心、感同身受。《鵲橋仙》表達出詞人對亡妻的依戀和思念之情，也表達出了自己的痛苦和無助，表現出了一種語淡情深的藝術境界。其次，納蘭容若詩詞語言特點之二為細處見情。詞人在下筆之時，其情感是非常深沉和真摯的，這種涓涓而來的悲慟之感，深深地觸動了讀者的心弦。納蘭性德的詞句有一種捎帶含蓄的直白感，他用身邊的小事情和小物件來表達自己的思想感情，卻仍然能夠緊緊地抓住讀者的心，體現了其語言使用的巧妙之處。

（二）語言平淡，色彩詞豐富多彩

很多婉約詞都給人一種“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感覺，但納蘭性德的詩詞卻營造出了一種獨特的語境，將讀者包含入其中[2]。以《秋水·聽雨》為例，詞人寫道：“誰道破愁須仗酒，酒醒后，心翻碎。正香銷翠被，隔簾驚聽，那又是、點點絲絲和淚。憶剪燭、幽窗小憩，嬌夢垂成，頻喚覺、一眶秋水。”其中的“酒醒后、心翻碎”和“幽窗小憩，嬌夢垂成”都是生活化的語言，詞人用口語表達自己當時的心理感受，給人一種明白曉暢之感，表現出作者對回憶和過往的留戀，以及對當下孤獨一人的感嘆。值得注意的是，這種生活化的口語也是非常講究的，在節奏、音律等方面，都有著非常嚴謹的排列和運用，給人一種“松緊結合”的感覺，在加強理解的同時還能夠烘托詩詞意境，用詞非常之巧妙。此外，除了愛情親情之類的抒情詩，納蘭性德還曾寫過不少的旅詞。這種題材的詩詞大多是直率自然的，描寫的是羈旅生活中遇到的景色和人物，不同的是，納蘭性德在詩詞中多處用了反復，有朗朗上口、一吟三嘆之美，給人一種言有盡而意無窮的感覺，例如“山一程，水一程”、“風一更、雪一更”，表達出了詞人對羈旅生活的厭倦，和對故鄉的思念。

在色彩運用上，納蘭性德的詩詞也十分有代表性。色彩詞不僅可以表達出景物的特點，也可以烘托出作者當時的心理感受，提高情感表達的層次性，增加意象的生動性。以《虞美人》為例，詞中的色彩詞有“銀床”、“青梧”、“翠翹”等，這些色彩生動的詞與“背燈”、“花陰”等形成一個對照關系，將故地重游的感覺表達得淋漓盡致，表現出作者對亡妻的思念之情，營造出一種獨特的情感氛圍。

（三）議論入詩，情調高昂

納蘭性德的詩歌主要成就在20首《詠史》和40首《擬古》中，這些詩歌通常以議論為主，表達出詩人獨到的見解和睿智的思想。例如《詠史》中，詩人寫道：“勞苦西南事可哀，也知劉禪本庸才。永安遺命分明在，誰禁先生自取來？”歷來眾多詩人和作家都在贊揚諸葛亮輔佐劉備父子的事跡，但納蘭性德一反常態，用別開生命的角度，對諸葛亮做出了驚世駭俗的評價，語言使用自然而質樸，但卻擲地有聲，雖平淡但卻不顯單薄，表達出了詩人獨到的見解。辭了情調高昂，納蘭性德的詩還充滿著濃郁的生活氣息，有一種清新、淡雅、自然之感。

三、結束語

納蘭性德的詩詞通常用真實的刻畫和平淡的語言，以及自己包含于景色之中的情感，營造出一種獨特的意境，他賦予了平常事物深邃而悠遠的意趣，在自然流暢的筆墨中，表現出其深情。

參考文獻：

[1]劉曉萍.論納蘭性德詞的表現技巧[J].昭通學院學報，2016，01（23）：29-33.

[2]孫燕.儒家文化與納蘭性德詩學思想[J].黑龍江民族叢刊，2016，02（16）：108-112.

（作者單位：北票市高級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