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紅芳
實證與想象:歷史學史料的功用
冉紅芳
傅斯年先生對于史學的認識和史料學之功用在近代中國史學發展中產生了深遠的影響,眾多學者在其影響下認識到,歷史學史料的豐富內涵既是實證,又具有想象之功用。對于需要史料做歷史學或其他學科的研究者,在實證與想象的博弈中,需要明白歷史想象既要討論真實性又要討論合理性。
史料 實證 想象 博弈
我國歷史悠久,源遠流長,自先秦時就有古人著書立說,流傳至今,巨庫文書真可謂“汗牛充棟”、“浩如煙?!?,也常被他國學者而感嘆中華文明之“燦爛”。歷朝歷代累積庫存下來的史料,也為當下我國不同學科的學者“上窮碧落下黃泉,動手動腳找東西”在該領域成為大廈之基座。近代國學大師傅斯年先生的核心思想“史學便是史料學”,在他講學或論著中形成了一個系統?!妒穼W方法導論》中指出:“史學的對象是史料,不是文詞,不是倫理,不是神學,并且不是社會學。”[1]明確了“史學的對象是史料”的認識?!犊脊艑W的新方法》中主張,“歷史這個東西,不是抽象,不是空談……歷史的對象是史料,離開史料,也學可以成為很好的哲學和文學,究其實與歷史無關?!保?]強調“歷史的對象是史料”。1982年傅斯年先生在《歷史語言研究所工作之旨趣》中再次明指這一重要思想:“近代的歷史學只是史料學”,在歷史學界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其影響之一為眾多學者關注到了歷史學史料的豐富內涵,它既是實證,又具有想象之功用。
當機械電氣設備出現短路故障后,需及時進行處理,防止機械電氣設備故障問題進一步激化。同時,針對造成短路問題的具體原因,采用相應解決措施,如更換銅芯電纜等。由于此類電纜儲量較小,需在采購期間對其質量及數量進行嚴格的把控,將維修停機時間縮短[4]。同時,在對短路故障進行處理的過程中,也需利用人工氣焊的方式,將線路與導電裝置連接在一起,從而提升線路的絕緣性,低于設備散發出的高溫,降低短路問題發生幾率。
馬克思說“歷史是一門科學。”歷史實證方法力圖按照發展的順序和歷史事實來說明歷史,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歷史實證的方法。[3]科學的實證方法注重組織和事件本身的復雜性和動態性,反對解釋歷史的隨意性和主觀性。歷史學史料功用的魅力之一,就是歷史實證方法對企業問題的研究一定是放在歷史和社會的大背景下進行。例如,將歷史實證方法運用于當下企業管理中,原本是通過那些停留于對靜態的橫截面數據的分析而得出簡單化、概念化和公式化的企業事件,介入歷史學的方法其結果卻呈現出了一個鮮活生動和復雜的企業事件。而這就是企業管理者對于企業事件的解釋和趨勢的預測,在操作中就越來越注意先問過去發生過什么,然后才是將來可能會發生什么的推測,探究企業發展的歷史成為企業管理中必用的手段。歷史實證研究方法應成為管理學研究中的重要方法。
客觀的真實提煉出史料學的特性具有實證性、整體性和真實性。史料學是關于分析和運用史料學的知識方法和某些領域具體史料的研究。歷史實證方法的客觀嚴謹性,其指向是客觀的真實,注重史學家的不偏不倚?!笆鞘裁淳褪鞘裁础薄耙环植牧铣鲆环重?,十分材料出十分貨”這是史學家對史料的嚴謹態度。史料學的適用性體現在運用史料時,不要用自己相同的觀點來支持自己的觀點,但不要放過反面的觀點來佐證自己的觀點,結論反而有大量的史實和數據做支撐,史料學的對于論據的佐證可以彌補那些看似嚴密的推理卻由于大量過于完美的假設而失去可靠性的簡單的數理論證更有說服力。這就是史料的真實性和有效性。
傅斯年先生還指出史料的擴充是史學進步的重要條件,“史料的發現,足以促成史學之進步,而史學之進步,最賴史料之增加?!逼湓捳Z進一步說明其核心思想“史學便是(不是、只是)史料學”。重要思想的內涵共分為三個基本的層次,即“史學的對象是史料”,“史學的進步有賴于史料的增加”,“史學的工作是整理史料”。史料學在還原當時的故事的同時,其內涵也延伸出了另外三個基本的層次,即“真實的發生”、“過去的記載”、“記載的陳述”,達到片面的真實與合理的想象相結合。
歷史想象對于大多數實證的史學家來說多是采取回避的策略,史學忌諱“文人撰史”,憂慮史料學的實證中一旦加入想象,會危及歷史學的客觀性、真實性,甚至被歷史學擠兌出學科行列。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歷史應避免藝術化、文學化,力爭科學化,實證的歷史離不開假設、推測與體驗,但是,實際操作起來是容易偏離史實。于是實踐的歷史學家會困頓于史料的缺乏而沒有進展中,甚至放棄追述的目標。因為他們堅信“杜撰史料”、“隨意想象”是違背歷史的起初。實際上,史料想象之功用的實現具有很多條件,其一,探究之精神。其二,同情之態度。其三,物證之刺激。其四,學術之限制。對于實踐的史學家偏頗的理解為“想象的就是假的”。史學研究最忌諱是假的,當代一些學術大師有名言立訓。陳寅恪曾說:“真偽不過是相對的問題。”顧頡剛認為,“剝離附在上面的東西,還原歷史的真實。”
歷史想象有兩大功能,一是連接歷史割斷之處,再是讓歷史記憶中隱去的“過去”重新鮮活起來,進入我們的記憶,更積極更明晰地影響我們的當下生活。[5]歷史與政治、文學、藝術以及其他社會科學之間是有區別的,史料的想象與文學藝術的想象也有著本質的區別。歷史想象是一種有憑借的再創造,是建在“實構”的基礎上,卻不是“虛構”的創作。正如杜甫詩句“窗含西嶺千秋雪”所表述的那樣,不可謂不大。陳寅恪認為歷史研究中史學家必須具有藝術家之眼光與精神,才可達到“真了解”?!八^真了解者,必神游冥想,與立說之古人,處于同一境界,而對于其持論所以不得不如是之苦心孤詣,表一種同情,始能批評其學說之是非得失,而無隔閡膚廓之論?!保?]這里的“真了解”,其實就是一種想象。是讓“隱去的面相”,“不知”的歷史,通過重新思考的“歷史事實”,接續著過去“活著”的歷史思維,憑借“想象”的翅膀,復活隱去的“過去”。
當下,對于需要史料做歷史學或其他學科的研究者,在這博弈中除了做到史料引用的誠實可信,還應該知道鑒別史料真偽的方法:一是查目錄。如先秦時期的文獻,以查漢書中的目錄為準,如果沒有,唐朝時有這本書,過了很多朝代才出現這本書,可以斷定是假的。而這種假的文獻史料的出現,當然是與學術之間派別之爭的抗衡,或是與政權之間的之爭通過造書擴大影響也是緊密相關的。二是查語言。語言上的前后否定或者不一致,找不到前后的相互呼應,也可斷定其實偽造的。當然,對史料運用需遵守必備的原則和講究基本的研究規范。遵守的原則包括原始性、完備性、可靠性、影響性和全面性。即全、真、透、全。全,收集史料;真,審查史料;透,了解史料;活,運用史料?;镜难芯恳幏栋ɑ就陚涞奈墨I資料、最起碼的研究學術史的回顧、創新的思維方式和規范的語言表達。
歷史本身是不圓滿的,但盡可能讓其圓滿,離不開還原當時的想象力。史學勿需想象力的看法早為非史學者所相信。史學忌諱“文人撰史”就是一種干預措施。錢鐘書先生用擅長“未吐露的心理”來描述歷史考據和文學創作的不同,“歷史考據只扣住表面的跡象,這正是它的克己的美德,要不然它就喪失了嚴謹,算不得考據?!蔽膶W創作“深挖事物的隱藏的本質,曲傳人物的未吐露的心理”,這是“它的藝術的責任”。[4]
賈鵬濤從學科的性質和想象的功能將歷史想象分成:文學式的歷史想象、反事實的歷史想象、連接歷史割斷處的歷史想象和情節建構的歷史想象。[7]柯林武德從哲學的角度闡釋了歷史史料的功能。他認為自然過程中的“過去”一旦被“現在”所替代,就可以說消逝了。不被后人認知和重新思考的歷史,便等于尚未進入歷史過程。而歷史過程中的“過去”則不同,“只要它在歷史上是已知的,就存活在現在之中”。歷史思維是將“歷史的過去”成為“一種活著的過去”。蒙思明則從“科學”的角度提出了與柯林武德不同的看法:“歷史本身的演變,一氣相承,川流不息?!奔词乖跉v史上已經“不知”(即史料不載)或在歷史記憶中一度隱去(不排除復活的可能)的“過去”,也依然影響著“我們當前的生活與思想”。即所謂,通過想象的翅膀,不論我們對歷史已知多少,也像一切“歷史的過去”那樣,早已活在我們的血脈之中融入生命,其間的溝通就是歷史學家和史料學文獻應有的擔當和不可推卸的責任。亦即史料的想象之功用。
YUAN Xin-lu, NIE Li, GAI Ling, YAO Ning-hua, GU Yun-juan, ZHU Xiao-hui, SUN Cheng, CUI Shi-wei
在養殖中,由于投餌量不斷加大,池內殘餌及魚的排泄物不斷累積,水色更濃,水質更肥,極易造成水體營養化,應間隔15~20天全池潑灑一次生物制劑,如EM菌、芽孢桿菌、光合細菌等,調節水質,平衡藻相和菌相,降低池底氨氮、亞硝酸鹽、硫化氫等有害物質的積存,改善魚池底質,為池魚健康快速生長營造一個優質的水環境。
因此,在實證與想象的博弈中,需要明白歷史想象既要討論真實性又要討論合理性。
[1]歐陽哲生.傅斯年全集(第二卷)[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0:308.
[2]歐陽哲生.傅斯年全集(第三卷)[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3:335.
[3]林甘泉.歷史方法與邏輯方法的統一[J].中國經濟史研究,1999(1):118~119.
[4]錢鐘書 .管錐編(第一冊)[M].北京 :中華書局,1979:166.
[5]羅志田.往昔的歷史想象[N].南方周末,2009-12-17(F30).
[6]陳寅恪.陳寅恪史學論文選集[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507.
[7]賈鵬濤 .論歷史想象[D].上海 :華東師范大學,2012:28~38.
湖北民族學院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項目“‘世遺’視野下唐崖土司歷史與社會文化研究”(項目編號:16XMZ048)階段性成果。
冉紅芳(1974-),女,土家族,湖北咸豐人,博士研究生,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南方少數民族歷史與文化遺產。本人以文化遺產為主要研究對象曾在中南民族大學學報、民族研究、湖北民族學院學報等期刊上發表論文20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