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花
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緣起
劉海花
土地是我們人類賴以生存的最基本的保障,自1949年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農村的土地制度歷經了數次的改革與演變,黨和國家積累了足夠的經驗后,最終確立了以“包產到戶”為中心思想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本文通過查閱文獻、論文著作等資料就以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如何確立及成功實施的原因兩方面做了簡要的概述。
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 確立 原因
新中國成立以后,土地問題成為當前急需解決的首要任務,根據實際情況在黨和國家領導人的帶領下,經過土地改革、農業合作化運動以及人民公社三個主要階段的改革,促使我國土地制度雖然歷經坎坷但是最終順利過渡到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自此之后,農民獲得了土地的經營權,不僅解決了溫飽問題,而且為此后我國各項事業的長足發展做出了的貢獻。
經過四年解放戰爭,中國共產黨取得最終勝利,但勝利的景象之下掩蓋的是國民黨匆忙出逃后留下的一片狼藉,針對此種情景中共中央迅速作出反應,1950年6月30日召開中共七屆三中全會,頒布了全新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改革法》,較之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多有進步之處。這期間,廣大人民積極響應黨和國家的號召,廣泛開展農業生產運動,消滅封建地主所有制,使農民真正實現了“耕者有其田”的愿望,農業生產量大大超越解放前。其后農村由于政策實施不當出現了一些問題,首先是“兩極分化”現象層出不窮,據當時對東北地區18個村進行調查,富農占農村戶數的1.8%,人口的2.6%,土地的3.9%,耕畜的6%,車輛的7.7%,[1]這就表明貧富差距逐漸擴大,不利于農村的綜合平穩發展;其次,農業生產力水平依舊低下,雖然土改后農業生產快速增長,糧食增產,然而由于缺乏現代化生產工具和足夠的財政資金支持,生產時常中斷,生產力水平始終停滯不前,阻礙了國家綜合能力的提升。
土革后建立起農民占有小塊土地的個體經濟模式,而針對土改后農村改革再將何去何從的問題,黨和國家領導人根據實際情況,確定了農業互助組織。1949年我國糧食總產量為1132億公斤,棉花總產量為890萬擔,而到1954年,我國糧食總產量達到1695億公斤,棉花總產量達到2130萬擔。[2]隨著農業生產的進一步發展,其局限性也日漸突顯出來:由于合作社的初期成功,大大助長了黨內的急躁冒進主義,致使各地開始盲目擴大發展指標,在農村經濟體制上留下了后遺癥。
1958年我國正式邁入人民公社時期,這一階段與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產生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人民公社是指我國社會主義社會結構的、工農商學兵相結合的基層單位,它是黨的整風運動、社會主義建設總路線和1958年的“大躍進”運動的產物。
人民公社最大的特點是“一大二公”,“一大”,是指公社規模大。當時毛澤東為《大社的優越性》一文寫了這樣的一段話:“小社人少地少資金少,不能進行大規模的經營,不能使用機器。這種小社束縛生產力的發展,不能停留太久,應當逐步合并。有些地方可以一鄉為一個社,少數地方可以幾鄉為一個社,當然有很多地方一鄉有幾個社的。不但平原地區可以辦大社,山區也可以辦大社”。[3]因此,各地涌現很多千戶社、萬戶社;“二公”,是指公社公有化程度高,土地的使用權完全掌握在人民公社手中。
人民公社建立初期各地爭先恐后,紛紛建立人民公社,截止1958年全國農村普遍實現人民公社化。這一制度在農村歷經20多個春秋,但在這20年中,農業總產值平均遞增只有2.6%,糧食產量為2.3%,棉花為1.4%,豬牛羊肉為3.9%。[4]這一階段也是新中國自成立以來發展最緩慢的20年,農民生活水平很低,貧困人口與日俱增。
1956年秋,在高級社剛剛普及不久,在其第一個生產周期浙江省永嘉縣就出現了類似包產到戶的現象;后來20世紀50年代末,60年代初又出現了兩次同樣的現象,但這在當時“左”的指導思想蔓延和人民公社盛行時期是不能被容忍的,于是屢次遭到扼殺。直到1977年11月,在安徽省委書記萬里的帶領下,安徽省首先突破限制,將農活責任到個人,由此包干到戶、到組等做法逐步出現并實施。1978年底,小崗生產隊20戶農民秘密開會商議,擬定承諾書并按下手印,第一次正式實現了分田到戶,與此同時,四川、廣東、甘肅等一些省區也相繼出現這種現象,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后,我國正式確立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
1、人民公社體制自身的弊端
人民公社體制是特定歷史條件下的產物,其自身的缺陷是先天性的,因而導致了一系列嚴重的后果,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
(1)公社體制的強制性
其強制性主要是無論經濟生活還是日常生活對于入社農民來說基本沒有人身自由,而發展到后期國家規定一旦入社便不可以再退社。一方面在經濟生活中,公社實行黨委領導制,以黨代政,以政代社,強制農民怎樣生產,生產什么,什么時候生產等。當時,湖北省沔陽縣農民貼出的大字報,就是對此的不滿寫照:“天下雪,地下秧,谷芽落地一掃光。”“干部強迫命令大,整好熟田不插秧,一切停止把湖下,誤了一年好莊稼”。[5]另一方面在日常生活中公社對于入社成員實行軍事化管理,社員不僅沒有星期天,而且農民想要在業余時間進行各種副業生產都會受到限制。早在1962年7月,鄧小平在《怎樣恢復生產》一文中就認為:“生產關系究竟以什么形式最為好,恐怕要采取這樣一種態度,就是哪一種生產形式在哪個地方能夠比較容易比較快地恢復和發展農業生產,就采取哪種形式;群眾愿意采取哪種形式,就應該采取哪種形式,不合法的使它合法起來”。[6]
(2)“一大二公”的平均主義泛濫
人民公社時期,在分配方式上采取“工分制”作為計量標準,由于這種分配制度只重視工作時間,完全忽略了實際勞作態度和工作質量。[7]劉少奇在1957年也曾多次提到:“社會主義社會,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矛盾,大量的表現在分配問題上”。[8]公社時期按工分來分配的報酬制度,其實這是一種嚴重的平均主義,結果導致干好干壞一個樣,老實人吃虧,耍賴皮的人則占了大便宜,長此以往,許多人都不愿意積極干活,很多農村出現了糧食爛透了,爛地里了都沒有人愿意收,農民對于自己以后的生活失去了信心對于公社也失去了信心。
由此,可以看出人民公社的做法是不合乎實際的,脫離了生產力與生產關系應有的軌道,從根本上就沒有處理好國家、集體和個人三者之間的關系。
2、政策頒布利于農民切身利益
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實施,使個人與集體利益分配相對清晰,調動了農民農業生產的積極性。農業生產經營本身與生產者的產品分配掛鉤,農民生產積極性得到充分發揮,發展多種經營,生產力獲得大大解放,農業產量迅速增加。1988年與1978年相比,平均每一農村勞動力創造的農村社會總產值增長1.8倍,平均每年增長10.9%;每一農業勞動力創造的農業總產值增長65.1%,平均每年增長5.1%;生產的糧食增長16.3%,平均每年增長1.5%。這10年勞動生產率提高的幅度,大于從1949年到2975年的29年。[9]同時,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實施促使勞動力的使用和分配更為合理,把大批農村勞動力從土地中解放出來,鄉鎮企業促使勞動力資源得到更為合理的配置。
中華文化源遠流長,親情觀念早已滲透人心,親情可以激發成員對家庭的忠誠,愿意放棄部分經濟利益而為家庭做貢獻。這既是私心的作用也是潛在的情感(親情)在起作用,勞動者更顧小家卻不顧大家(生產隊)是自私的表現,然而勞動者更顧小家卻是出于對親人的愛。[10]很多農民認為在生產隊中工作,是為集體而勞動的,并且勞動的多少與自己沒有直接關系,所以每次分配都要斗爭一番,來努力爭取自己的利益擴大化。而如果就一個家庭而言,父母之間、兄弟姐妹之間都是血濃于水的,每個人都不會為了利益而可以損壞親情,相反個人可以適當的犧牲自己的利益來幫助自己的親人。
家庭和生產隊這兩個集體對于農民來說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在生產隊中一味按照平均制分配,不管其他因素,那么意味著它始終無法開出一個令農民滿意的條件來促使他們積極努力工作;在家庭中,情感很難用一個標準來衡量其價值,當生產隊中發生利益糾纏時,人人都可能出現偷懶、怠工等現象,而當這種“不公平”被家人所接受時,他們就會竭盡所能,為了家庭的共同利益而努力,相對應的農業生產力明顯上升,糧食產量大幅度增加。
“太上以德扶民,其次親親以相及也”。(《左公·僖公二十四年》)也就是說,雖然對于治理國家或管理集體來說,基本家庭觀念的親情之間不如以德治民有效,但利用家庭觀念來處理某些事情也不失為一種有效措施。[11]一個人他生活的空間可以很大,但最基本最牢固的應該是家庭,只有將家庭關系處理妥當,才能生活的更加和諧與美好,才能在此基礎上既解決自己的溫飽又滿足國家生產的需求。
綜上所述,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是中國農民的又一偉大創舉,自實行后我國農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取得的成果也是有目共睹的,不僅改善了舊農村的落后面貌,而且提高了農民的生活水平。以家庭為基本生產經營單位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雖然有小農經濟的某些特點,但它既能與小生產相適應,又不排斥社會化、規模化、產業化生產,能夠與現代大市場相適應.現在我國農民群眾的生活質量越來越好,生活幸福指數也越來越高,而現階段小康社會的逐步完善也充分證明: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在我國農村的實施是成功的,不僅給我國農業找到了一條適合我國國情的發展道路,而且對世界各國都有借鑒意義。
[1]張神根.中國農村建設60年[M].沈陽:遼寧人民出版社,2009.
[2]陳吉元.中國農村社會經濟變遷[M]大同:山西經濟出版社,1972:125.
[3]毛澤東選集[M].北京:北京人民出版社,1997:257~258.
[4]農業部計劃司.中國農村經濟統計大全[M].北京:農業出版社,1989:26,47,146,256.
[5][6][8]林志友.人民公社體制與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之比較研究[J].西北工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3(3).
[7]白楊.論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變遷[D].沈陽:遼寧大學,2007.
[9]傅曉.新時期我國農業政策的走向[J].安徽農業科學,2007(3).
[10][11]鄧曦澤.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取得成功的文化因素分析[J].農業經濟問題,2009(7).
西北民族大學)
劉海花(1992-),女,漢族,甘肅武威人,歷史學碩士,西北民族大學歷史文化學院,研究方向:中國近現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