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璇
【摘要】十七年時期貴州少數民族頌歌在深層次上存在兩種不同的模式,即“神授模式”和“向日葵模式”,這兩種模式分別引申出了“保衛戰意識”和“父子意識”。
【關鍵詞】十七年文學;貴州少數民族詩歌;深層模式
中圖分類號:I2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21-0243-01
全國解放對于貴州的意義非凡,新中國的建立,使貴州少數民族徹底翻身做了主人,物質生活水平得以提高。因此,在全國齊唱頌歌時,匯入了貴州少數民族兄弟的聲音,他們在“老遠的貴州”,以詩的形式,贊頌毛主席,贊頌共產黨。出現了少數民族詩人群體。
一、“神授模式”和“保衛戰意識”
(一)“神授模式”。新中國成立后,出于對共產黨和毛主席的感恩,人們像贊美神、感謝神一樣,贊美毛主席、感謝毛主席?!坝辛嗣飨?,/彝家有了方向。”(《有了毛主席》:彝族詩人吳琪拉達)“金橋是誰架的?/毛主席派來的解放大軍;/九條大路是誰領導修的?/毛主席從北京派來的親人?!保ā睹飨蓙淼娜恕罚阂妥迥吃娙耍彰辉敚╊愃七@樣的句子在所有作品中都能看到。這種寫法模式化地存在于十七年時期貴州少數民族詩人的所有作品中,可以稱之為“神授模式”。
從更深層次來看,這一模式也是當時政治領域的主題在文學上的表現。新中國成立后,延安文藝理論得以在全國范圍內貫徹,“一體化”的文學體制迅速在中國建立起來,文學真正成了列寧所說的黨的事業的組成部分,配合政治主題就成了文學義不容辭的責任。
(二)“保衛戰意識”。由“神授模式”引申出來一種“保衛戰意識”。既然毛主席像神一樣給少數民族兄弟帶來了幸福美好的生活,自然會害怕得而復失。保衛幸福生活,不惜為之而戰,就成了少數民族兄弟的共同決心。于是,在詩中普遍傳達出了“保衛戰意識”。仫佬族詩人包玉堂在《鼓樓》一詩中寫道:“‘在這樓上,/多少次侗家飲血酒,/擂響了牛皮大鼓,/掀起反壓迫的戰斗!//‘多少次硝煙彌漫,/多少次血淚橫流,/直到五星紅旗插上侗寨,/侗家才得到翻身、自由……”這是“保衛戰意識”最充分地外露。只要有“永遠跟著毛主席”“緊緊依靠共產黨”之類語句的詩作,就都暗含了“保衛戰意識”。
這種“保衛戰意識”實際是一種“二元對立”的戰爭心理。詩人們不約而同地在無形中劃分了兩大營壘:一是保衛新生活新家園的人民群眾營壘,二是壓迫人民群眾、破壞來之不易的新生活的階級敵人營壘。詩人們認為自己是第一營壘的代言人,通過詩歌來表達這一群體的心聲。
二、“向日葵模式”和“父子意識”
(一)“向日葵模式”。十七年時期,貴州少數民族詩人的頌歌中,普遍表達著一心向著毛主席、一心向著共產黨的誓言。這一現象固定成了一個模式,可以稱之為“向日葵模式”。最典型的如《侗家永遠跟著黨》:“草魚鰱魚要歸深塘,/葵花總要向著紅太陽,/侗家人人一片心呀,/一心只向共產黨?!薄陡飨罚骸懊飨翘枺?永遠照進彝家的心。//彝家永遠跟著毛主席,/向共產主義前進?!?/p>
“向日葵模式”也是一種簡單的寫作模式。這一模式既體現了文學的教育功能,又體現了東方媒介體系的要求。貴州少數民族詩歌作為發表在報刊、雜志上的文學作品,必然要符合媒介的要求。阿特休爾①提出的“媒介的三種體系”理論中,東方媒介體系指馬克思主義國家中的媒介體系,在這一體系下,媒介要教育人們去捍衛社會制度、統一觀點、協調行動??梢哉f,“向日葵模式”就是東方媒介體系的要求與十七年文學時期文學的教育功能相結合的產物。
(二)“父子意識”。“葵花總要向著紅太陽”(《侗家永遠跟著黨》,省侗族文藝工作組搜集),太陽給了向日葵溫暖,撫養著向日葵生長。毛主席像太陽,少數民族人民像向日葵。少數民族人民感到毛主席像父親一樣的溫暖。
“紅云啊,請你停一停,/捎句心里話兒到北京;/在那太陽升起的地方報告:/‘毛主席!多謝你為侗家日夜操心?!保ā渡泳湓拑旱奖本罚弊逶娙巳A謀)“是誰關心著我們的溫暖?/是誰撫養著我們生長?/是誰使我們地方更加美麗?/是誰指引我們走大家富裕的方向?/啊,是我們最敬愛的父親——毛主席!/是我們偉大的救星——共產黨!”(《可愛的家鄉》,苗族詩人阿汪)
從中可以體會到明顯的“父子意識”,這種意識普遍滲透在十七年時期貴州少數民族詩人作品中的。像“保衛戰意識”一樣,“父子意識”也是一種質樸的意識。
三、小結
貴州少數民族詩歌在十七年文學時期有了長足的進步,詩歌在深層次上形成了兩種簡單的模式——“神授模式”和“向日葵模式”,這兩種模式的形成,顯然與當時的社會環境和文學體制有著密切的關系。由這兩種簡單模式又分別傳達出兩種質樸的意識——“保衛戰意識”和“父子意識”。
注釋:
①阿特休爾:美國印第安那大學新聞學院教授,有專著《權利的媒介》,其理論屬于傳播學研究領域中的批判學派。
參考文獻:
[1]魯迅.中國新文學大系·小說二集·導言[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35:8.
[2]王萬森,吳義勤,房福賢.中國當代文學50年(修訂版)[M].青島:中國海洋大學出版社,2006:13.
[3]邵培仁.傳播學[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