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紫岑
摘要:吸入型麻醉藥物在臨床應用具有各種優勢,廣泛用于全身麻醉,為更深入了解吸入型麻醉藥物,需對其藥理作用等進行全面分析,明確藥物應用進展,本文對吸入型麻醉藥物進行進展研究。
關鍵詞:吸入型麻醉藥物;臨床應用;研究進展
中圖分類號:R614;R97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1959(2017)24-0022-03
吸入型麻醉藥物又可分為氣體型和揮發性型麻醉藥物。吸入型麻醉藥物以氣體形態通過患者呼吸道進入體內發揮麻醉作用,因其麻醉效果佳、起效快、可控性高,使得在全身麻醉中的應用有著靜脈麻醉無法替代的優勢。近幾年,對吸入型麻醉藥物的作用機制、臨床應用和藥理學的研究逐漸增多,并取得了相應的成果,本問對吸入型麻醉藥物的研究進展進行綜述,旨在讓大家能夠全面深入的了解吸入型麻醉藥物,為吸入麻醉藥物的用藥選擇提供參考。
1吸入型麻醉藥物的作用機制
吸入麻醉藥物的作用機制主要包含兩種學說,即脂質和蛋白質學說。脂質學說建立依據在于吸入型麻醉藥物的脂溶性較高,與麻醉強度成相關性。但是此法無法解釋不同吸入型麻醉藥物的同分異構體之間強度差異以及非脂溶性藥物的麻醉作用等現象[1]。脂質學說仍有許多有待商榷的地方,而蛋白質學說的研究已經成為吸入型麻醉藥物作用機制的重要研究領域。
蛋白質學說建立依據在于吸入型麻醉藥物與細胞內信號傳導系統和蛋白表達作用能夠影響神經系統功能,但是目前尚未找出藥物作用關鍵靶點。蛋白質學說中吸入麻醉藥物作用的膜蛋白以配體門和電壓門控離子通道為主。配體門控離子通道又分為興奮性谷氨酸受體通道、神經元煙堿受體、抑制性的GABAA受體通道以及甘氨酸受體通道等,電壓門控離子通道主要是Na+、K+、Ca2+通道等。氣體吸入麻醉藥物主要代表藥物氧化亞氮和氙氣是NMDA受體拮抗劑,藥物抑制NMDA受體活動起到鎮靜、保護腦缺血的作用。低濃度吸入麻醉藥物對神經元煙堿受體有抑制作用;而對GABAA受體以及甘氨酸受體通過抑制它們的活性來起到鎮靜、睡眠的作用;高濃度吸入麻醉藥物抑制電壓門控離子通道開放功能,減少信號傳遞,從而達到鎮靜、麻醉的效果。吸入麻醉藥物影響著蛋白激酶C的功能和表達,因此是細胞內信號傳導系統作用蛋白的研究重點。蛋白激酶C參與者神經細胞遷徙和神經遞質釋放,吸入麻醉藥物使蛋白激酶C磷酸化,并促進鈣離子的釋放,并且間接性調節代謝性谷氨酸受體轉運體功能和傷害性感受傳遞的P物質受體功能,起到鎮痛、麻醉作用[2]。
吸入麻醉藥物對中樞神經系統的多個離子通道均有抑制或增強的作用。有文獻指出,參與認知、記憶、睡眠的功能的腦內激動系統、丘腦、海馬等部位是吸入麻醉藥物作用敏感區[3]。通過動物試驗發現,動物頸部橫斷脊髓的MAC值穩定無變化,說明脊髓能夠介導吸入麻醉藥物的MAC效應。
2吸入型麻醉藥物的臨床應用
隨著麻醉機等設備的改進以及監測技術的進步,低流量范圍內吸入型麻醉藥物開始在臨床推廣應用。新型低流量吸入型麻醉藥物具有經濟性、可控性等特點,雖然存在缺氧、CO濃度增高、麻醉深度改變等隱患,但是目前較少有關于吸入型麻醉藥物的不良反應報道發出。新型吸入麻醉藥物以地氟烷和七氟烷應用較廣,兩者使用費用稍高,但是麻醉蘇醒時間短,對于需長時間維持麻醉的患者,新型吸入麻醉藥物能夠降低術后觀察期費用,反而更加經濟[4-7]。
七氟烷與地氟烷的價格要比臨床上常使用的異氟烷的價格高,不過,地氟烷的脂溶性比較低,麻醉蘇醒比較快,對應用地氟烷時維持麻醉的時間高于3 h的臨床手術,患者在術后可以較為迅速的蘇醒,可有效減少患者在麻醉之后于監測治療室(Postanesthesia care unit,PACU)內所停留的時間,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明顯減少患者的費用[8-9]。另外,七氟烷在患者血液中的溶解度要比異氟烷更低,不過對于1.5~2 h的臨床手術,對患者應用七氟烷進行麻醉維持的恢復時間和應用異氟烷進行麻醉維持具有相似性,主要是因為七氟烷在患者的肌肉組織的溶解度和異氟烷比較相近,七氟烷和異氟烷這兩種吸入型麻醉藥物在此段的麻醉時間中被患者所攝入的量基本上是相同的,所以,對手術時間在1.5~2 h的臨床手術可以不必使用七氟烷進行麻醉維持[10-11]。
具以往研究結果認為吸入麻醉會延長肥胖患者的蘇醒時間,但是新型吸入麻醉藥物應用于肥胖患者后,蘇醒時間與常人無異,遠遠高于傳統的氟烷、甲氧氟烷等吸入麻醉藥物。原因在于傳統吸入麻醉藥物脂溶性高,在肥胖患者的脂肪內儲藏,代謝緩慢;而臨床使用的新型吸入麻醉藥物脂溶性小,對肥胖患者無明顯影響。
由于地氟烷與七氟烷對患者的誘導蘇醒相比比較迅速,所以,地氟烷與七氟烷比較適合于在門診手術患者中進行麻醉,與目前已經被比較廣泛的應用于臨床麻醉的以異丙酚為主的全憑靜脈麻醉(total intravenous anesthesia, TIVA)方式相比較,采用吸入麻醉誘導相比比較平穩,即使使用比較高濃度的七氟烷對手術患者進行麻醉誘導,也可以維持相關循環的穩定,而且吸入麻醉誘導所使用的麻醉藥物的費用比較低,不過,因為,患者在實施麻醉之后出現惡心嘔吐(postoperative nausea and vomiting, PONV)的情況相對比較高,所以,患者在麻醉后的監測治療室(postanesthesia care unit,PACU)的停留時間相對比較長一些,因此,患者的治療費用也要相對增加一些[12-13]。預防性的應用一些止吐藥物可以明顯減少患者發生與吸入麻醉有關的術后惡心嘔吐(postoperative nausea and vomiting,PONV)的情況,但是,復合氧化亞氮麻醉則會使患者的術后惡心嘔吐(postoperative nausea and vomiting,PONV)的情況增多。而且,對實施七氟烷麻醉方式的手術患者在術后出現惡心及嘔吐情況要比使用異丙酚進行麻醉的患者更高一些,另外,患者對七氟烷的麻醉滿意情況也要比異丙酚更低一些。同時,應用七氟烷進行麻醉的患者在其麻醉恢復期很容易出現譫妄和激動等情況,有可能是和實施七氟烷麻醉的時候患者出現一些驚厥樣興奮的相關腦電圖波形具有一定的關系,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對于存在癲癇疾病的患者并不適合給予實施七氟烷麻醉[14-16]。以往,氟烷曾經在嬰幼兒的臨床吸入麻醉中具有一定的主導地位,即使存在患兒發生氟烷性肝炎的相關報道,不過患兒出現氟烷性肝炎的仍比較低。而七氟烷由于對患者的氣道刺激相對比較小,不易發生激惹的作用,其誘導相對比較快速,并且循環較為穩定,所以,目前,已經逐漸的取代氟烷成為了對嬰幼兒進行吸入麻醉的一個首選的麻醉藥物,不過,與應用氟烷對患者進行麻醉相比較,應用七氟烷對患者進行麻醉會使其蘇醒期出現一定的興奮。地氟烷的血/氣和血/組織的分配系數相比比較低,患者在應用地氟烷進行麻醉之后其蘇醒比較迅速,所以,地氟烷比較適合用于兒童的麻醉維持,不過,由于應用地氟烷進行麻醉會使患者出現氣道刺激的一些不良反應情況,所以,地氟烷并不適合用于患者的麻醉誘導。endprint
3吸入麻醉藥物的藥理學研究
吸入麻醉藥物傳導至中樞神經系統由腦組織麻醉藥物分壓影響著藥物的麻醉效果。吸入麻醉藥物的濃度、肺通氣量、心排血量以及腦組織血流量都將對腦組織麻醉藥物分壓產生影響。吸入麻醉藥物的血氣分配系數影響著藥物誘導時間和蘇醒時間的長短。例如,新型吸入麻醉藥物脂溶性低,其誘導和蘇醒時間較短,并且肥胖患者不受其影響,麻醉后蘇醒時間無明顯差異。血氣分配系數容易受到外界溫度、溶解度等因素的影響。體溫降低,系數升高;溶解度降低,系數隨之下降。
吸入麻醉藥物通過血液循環分布全身,因人體組織血流情況以及血液灌注程度不均,其麻醉藥物分布亦有些許差異。吸入藥物到達心臟、肝臟、腎臟等血流豐富組織并平衡的時間約10 min左右,而達到肌肉、皮膚等血液灌注程度較低的組織并平衡穩定需要4 h,而脂肪等無血流分布的組織大概需要30 h才能達到半飽和狀態。肥胖患者使用傳統吸入藥物其蘇醒時間較長的原因便在于肥胖患者脂肪組織較多,能夠積累大量吸入麻醉藥物,到停止麻醉后開始從脂肪組織中重新回流入血液。因此新型吸入麻醉低脂溶性的特點可以不會出現延長肥胖患者蘇醒時間的情況,甚至比異丙酚麻醉后蘇醒時間更短。
吸入麻醉藥物代謝形式以其原形直接通過呼吸道排出體外為主,僅小部分在體內代謝排出,極少部分通過皮膚、內臟器官甚至手術創面排出體外。體內代謝產物中有不少具有毒副作用的物質,已有不少關于氟烷性肝炎和七氟烷腎毒性的報道文獻受到人們的關注,另外曾有報道指出吸入麻醉藥物作用于染色體有使基因致畸和突變的可能[17]。氟烷、安氟烷、異氟烷以及新型吸入麻醉藥七氟烷和地氟烷在臨床上都有著肝腎毒副作用,其中以氟烷作用最為明顯,七氟烷雖經動物實驗獲得其腎毒性結果,但是現今未有其腎臟損傷的相關報道出現,所以臨床重點在于避免腎功能損傷患者使用七氟烷麻醉。吸入麻醉藥物對于神經系統功能的影響多在于頭暈、頭疼、睡眠障礙等不適反應。并有調查指出,在吸入麻醉暴露環境中的婦女其流產概率大于為暴露婦女,并且下一代中先天性疾病發生率高于正常人群[18]。并且吸入麻醉藥物對大氣臭氧層、溫室效應均有一定程度的影響。因此,吸入麻醉使用過程中濃度范圍需嚴格控制,麻醉過程以及儀器養護需嚴格按照制度操作,降低吸入麻醉藥物對環境及人體的影響。
4總結
吸入型麻醉藥物誘導和蘇醒時間短,可控性強,在臨床門診得以廣泛應用。近幾年,新型吸入麻醉藥物在作用機制、臨床應用和藥理學等方面的研究相繼取得了不錯的進展,有利于后續對短效甚至超短效麻醉藥物的開發和臨床應用,也使得吸入型麻醉在臨床應用上越來越廣泛。吸入型麻醉藥物存在的毒副作用仍需要時間繼續深入探究,現今只能從篩選用藥人群,規范用藥方法等方面預防毒副作用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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