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晨曦
【摘 要】在世界電影的發展史上,手持攝影的產生與使用是電影拍攝手法的極大創造,是對傳統拍攝辦法的“反水”。默片時代,發明了發條式手持攝影機,為其以后的使用奠定基礎;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由于戰地新聞片的需要,對手持攝影有了不斷探索與技法的累積;二戰結束后,意大利新現實主義電影作為第二次電影美學運動,挑戰了傳統的戲劇電影,它最大的特征是“紀錄片式”的電影創作手法,主張“將攝像機扛到大街上”,這樣的主張是對手持攝影的偉大實踐;20世紀90年代后,手持攝影全面流行。
【關鍵詞】李玉;手持攝影;運用
中圖分類號:J9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22-0112-01
現在,手持攝影已經成為風行的創作風格,從自力更生的小本錢文藝片到好萊塢各種類型商業大片,都能找到它的蹤跡。本文主要以李玉導演的影片來淺談手持攝影的使用以及其對影片的巨大作用。
李玉,中國內地電影女導演、編劇,這位以紀錄片起步的導演,其作品雖不算多,但也形成了自己的風格。她最明顯的風格就是手持攝影。這種新聞紀實性的拍攝手法在她的影片中大量出現,有力表現了主題。
一、題材選擇
李玉導演在電影的主題選擇上,表現的是對社會底層人物生存狀態和精神面貌的關懷。《紅顏》講述了山區初中女孩懷孕生子后開始了恥辱生活,后來遇上小10歲的男孩,以及與之產生微妙復雜的感情。《蘋果》中的主人公劉蘋果是大城市足療中心的一名洗腳妹,他的丈夫是外墻玻璃清洗工,他們住在狹窄、臟亂的環境里。劉蘋果被老板強奸后無力反抗,無助且迷茫,最終只能選擇和丈夫離婚并帶著孩子離開。《觀音山》中,三個高考落榜的青年流落在城市底層相依為命,他們與失去兒子的房東之間互相尋求慰藉,每個人都得不到來自家庭的溫暖,彷徨又無力……
雖然每部電影的側重點不同,但對邊緣人生存狀態的展現始終貫穿在電影中。選擇這樣的現實主義主題,無疑用手持攝影的拍攝方法能夠呈現得最好。所以手持攝影被更多運用在這種揭示社會問題、社會現象的紀實性題材的電影中,增強了影片的真實感,使人們切身體會那些問題,繼而進行更深入的思考。
二、靈活性與開放式取景
《觀音山》自始至終都運用了手持攝影,讓觀眾從頭到尾仿佛親身經歷電影中所有的人和事。影片一開始便是主人公南風晃動的化妝鏡頭 ,在手持攝影的拍攝下,近特寫之間隨意切換,構圖格式靈活改變,配上動感的音樂,表現出主人公所處的躁動的環境,如同他們躁動的青春。同時門內門外同樣的晃動感,使得轉場十分流暢。其后的一場打架戲,畫中人物快速變換,讓人分不清主體是誰,形成一種劍張跋扈的氣氛,讓觀眾更真切體會到打架時的混亂場面。三人租完房子出來,走在火車道旁,剛開始是三個人的遠景,然后是南風和肥皂的近景,鏡頭左搖,丁波自然入畫,隨后又是肥皂和南風入畫、出畫,整個鏡頭的畫面十分具有層次感,這不得不說是手持攝影帶來的場面調度上的好處,人物調度和鏡頭調度可以相互結合。三個人第一次和常月琴的沖突中,有大量的越軸鏡頭,例如常月琴斜對著三個人的方向說話,此時的軸線是她的右側,隨后插入了她關閉收音機的鏡頭后,軸線自然而然跳到了她的左側。由此觀之,手持攝影在表現畫面構圖時具有一定的靈活性,開放式的取景效果增強了畫面的流暢度和層次感。
三、不穩定性帶來的虛焦與畫質
手持攝影具有一定的不穩定性,但是這種不穩定性卻在畫面虛化上起到極大的作用。當南風被老板告知要賠償被她打傷的客人兩萬塊錢時,她極度憤怒無助,獨自一人時,畫面由實到虛,加上輕微的晃動,強烈表現出人物在那一刻的凄涼悲傷。兒子忌日里,常月琴獨自一人坐在昏暗的車子里聲嘶力竭哭泣,由于手持攝影形成的粗糙畫質,前景車玻璃不同程度虛化,與這場戲的氣氛契合得天衣無縫,將這個場景中悲痛的情緒推到了高潮。在扒火車的橋段后,是一大段的抒情段落,出現了人物面部大量特寫及虛化,與背景自然景觀連接,形成畫面的美感。但從側面來說,那種不穩定性、晃動感以及虛化展現在人物身上,加上迷離的眼神和無目的徘徊,表現了他們處在社會邊緣,對未來嫉妒、迷惘、困惑、無所適從的狀態,深化了無根的漂泊的主題。
四、氛圍營造與親臨體驗
手持攝影在電影應用上發揮著營造氛圍、烘托情緒的作用。舞廳中晃動的鏡頭給人眩暈感,交代了人物的身份,強調了青春里不安的心緒。南風三人生活的空間狹小,加之燥熱的天氣,在這種拍攝手法的表現下更是給人一種窒息感,強化了他們生存環境的惡劣,生存的艱辛。三個人去看房子的時候,常月琴說:“你們三個同時說話太吵了”,臺詞配上鏡頭,將常月琴的煩躁情緒表達得淋漓盡致。同時,手持攝影帶來的親臨體驗貫穿整部影片,帶給觀眾一種主觀的體驗。
總之,手持攝影在運用中表現出其具有靈活性、開放式取景、不穩定性帶來的效果、虛焦與畫質粗糙感的基本特征。在影片中起著對人物主觀變現從而推動敘事的作用,塑造動感場面,給予觀眾親臨體驗,營造情景需要的特殊氛圍和強烈渲染情緒的巨大作用。
參考文獻:
[1]劉海艦.“看到”與“感受到”——手持攝影畫面與斯坦尼康攝影畫面的比較研究[J].當代電影,2016,(06):147-151.
[2]陳俊伶.關于電影《萬能鑰匙》的宗教反思與研究(英文)[J].教育現代化,201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