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Malmquist指數的海南省現代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研究

季侃

基于Malmquist指數的海南省現代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研究

季侃

文章通過Malmquist全要素生產力指數法對2007-2015年間海南省主要現代服務業的全要素生產率進行了研究。研究結果發現，2007-2015年間，由于技術的較大進步，多數現代服務行業的年均全要素生產率有一定增長；但技術效率較低，純技術效率、規模效率均不高。應積極調整產業結構，合理優化資源配置，促進創新與“追趕效應”齊頭并進，才能真正提高全要素生產率。

現代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技術效率；技術進步；Malmquist

一、引言

20世紀80年代以來，隨著全球經濟一體化和專業化分工程度向縱深方向發展，全球產業結構開始呈現出由“工業型經濟”向“服務型經濟”轉變的趨勢，突出地表現為服務業在現代經濟發展過程中占據越來越重要的地位。近年來，服務業在我國國民經濟的地位也愈發重要。然而，伴隨著服務業成為新常態下我國經濟增長的新動力，我國服務業發展也面臨若干突出問題。比如，生產性服務業總體水平不高，尚未形成對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有力支撐；部分生活性服務業有效供給不足，難以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服務需求；服務業人才不足，服務水平有待進一步提升等。在這種情況下，加快發展現代服務業，推動產業轉型升級成為當務之急。

全要素生產率（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TFP）是政府制定長期可持續增長政策的重要工具，尤其是分析經濟增長源泉的重要依據。本文對海南省現代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實證研究，通過對投入產出要素的分析，有助于發現現代服務業的內部增長機制。一方面，對于行業如何優化內部資源配置，通過合理的安排投入獲取最大效益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另一方面，為政府有的放矢、合理決策，通過宏觀經濟調控引導現代服務業良性發展提供了經驗上的依據。

二、研究現狀

黨的十六大報告明確提出：“加快發展現代服務業,提高服務業在國民經濟中的比重。正確處理發展高新技術和傳統產業、資金技術密集型產業和勞動密集型產業、虛擬經濟和實體經濟的關系。”在這種背景下，學術界對現代服務業進行了廣泛的研究，結合海南省的研究背景，本項目歸納為以下幾個方面：

（一）關于現代服務業的基本理論的研究

劉有章和肖臘珍（2004），來有為（2004），朱曉青和林萍（2004），潘海嵐（2007），劉民坤和何華（2013），李輝（2017）對現代服務業進行了界定，劉志彪（2005）分析了現代服務業發展的決定因素，徐國祥和常寧（2004）則是對現代服務業統計標準的設計進行了研究。

（二）關于海南省現代服務業的發展現狀研究

關于這一主題的研究國內文獻很多，但具體到海南省的研究則較少，且都屬于規范研究。于保霞（2011）通過SWOT方法分析了海南現代服務業發展面臨的機遇和挑戰；李玉鳳和喬繼紅（2011）從產業結構變動的現狀出發，分析了在國際旅游島建設的背景下海南省產業結構的變動對于經濟增長的效應，提出構建適應國際旅游島建設的特色產業結構體系的觀點；吳曉勻（2012）探討了國際旅游島背景下海南現代服務業競爭力，并對海南現代服務業發展策略進行了初步探索；鄢斗和于明（2013）分析了現代服務業的發展趨勢及對海南的啟示；李玉鳳（2013）通過分析了海南省三大產業對經濟影響的程度，總結出海南省應大力發展第三產業。

（三）關于現代服務業效率的研究

顧乃華和李江帆（2006）分析了我國服務業技術效率的區域差異及其對勞均服務業增加值區域不均衡的影響；曹建云（2010）分別研究了珠江三角洲和廣東省現代服務業的全要素生產率；王柱等（2011）基于隨機前沿方法對海南農業生產效率進行了分析；衛海英和駱紫薇（2012）以北京、上海、廣東、浙江、江蘇、山東六省市為例分析了我國經濟發達地區現代服務業發展水平及區域差異現象；樊燕和蔡亮（2013）對海南伴隨金融體系運行效率進行了評價；楊之奕、李醉和蔣國洲（2013）則是綜合分析了海南省服務業的生產效率；劉中艷（2013）對現代服務業技術效率的省際差異及成因進行了分析；苗維勝（2015）對旅游產業對海南經濟增長的作用進行了實證研究。

綜上所述，盡管國內對于現代服務業的研究很多，但大都以規范研究為主，實證研究相對較少。具體到海南省的情況，規范研究也不是很充分，實證研究則沒有，這不利于客觀地了解海南省現代服務業的發展情況，也會導致政策的制定也缺少客觀依據。

三、全要素生產率的相關理論與計量方法

生產率是經濟學的一個重要概念，英國大百科全書對生產率有如下定義：生產所得與生產這些所得所需之比,通常表現為平均數形式,某種商品總產量被總的投入（如勞動力、原材料等）所除。在原則上,任何投入都可以用來作為生產率公式的分母,人們可以說土地、勞動力、資本或這些生產要素的任何子目構成的生產率。這個定義實質上是一個投入和產出的效率問題。全要素生產率是相對于單要素生產率而言的。單要素生產率反映的是產出量與單一生產要素之間的效率關系，側重點是對生產率增長的單方面因素考察。全要素生產率則明顯不同，一般來說，是指除了勞動力和資本這兩大物質要素之外，其他所有生產要素所帶來的產出增長率。從現有研究來看，關于全要素生產率的計量主要有兩種：一是索羅生產函數法，另一種是生產前沿方法。索羅生產函數法下，全要素生產率等于生產率減去勞動力生產率和資本生產率，即全要素生產率是生產率增長值中無法被勞動和資本生產率中所解釋的部分。除了索洛生產函數法，近年來生產前沿方法也被廣泛用于全要素生產率的計量。這主要是因為傳統的增長核算方法和索洛生產函數方法將全要素生產率看作一個“黑箱”，而生產前沿方法卻能允許生產在低于最大可能產出下發生，并能有效地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進行分解，因此，生產前沿分析成為全要素生產率研究的有效方法。常用的前沿分析方法有非參數分析的DEA方法（確定性前沿方法）和參數分析的隨機前沿方法。參數檢驗是在總體分布形式已知的情況下，對總體分布的參數如均值、方差等進行推斷的方法。但是，在數據分析過程中，由于種種原因，人們往往無法對總體分布形態作簡單假定，此時參數檢驗的方法就不再適用了。非參數檢驗正是一類基于這種考慮，在總體方差未知或知道甚少的情況下，利用樣本數據對總體分布形態等進行推斷的方法。本文主要是使用非參數Malmquist指數方法。

Malmquist生產率指數的實質是兩個時期距離函數的比值，其核心思想的基本邏輯在于，首先借助數據包絡方法確定經濟體中效率最高的決策單元，并將其作為生產技術前沿，然后其他決策單元通過與其進行對比，從而確定其技術效率水平，最后通過線性規劃方法，求解出相應的生產率變化指數（2013）。通過對t期和t+1期Malmquist指數的幾何平均值的變形，可以分解為技術效率變化指數和技術進步變化指數的乘積。還可以進一步將相對效率的變動分解為純技術效率變化指數和規模效率變化指數之積。

四、海南省現代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實證研究

（一）數據來源和變量選取

1.數據來源

由于2007年以前的海南省統計年鑒相關數據缺乏或不易獲得，本文數據主要來源于2007-2015年海南省統計年鑒。

2.產出變量

本文以統計年鑒中的行業增加值作為產出變量，并按照2006年不變價格進行處理。

3.投入變量

本課題關于投入的理論基礎主要是新古典經濟學，以資本和勞動作為兩個投入要素。

（1）關于資本的變量選擇。自從Goldsmith（1951）開創了永續盤存法（Perpetual Inventory Approach，PIA）以來，這種方法逐漸成為一種非常重要的測算資本存量的方法。國內學者一般核算經濟增長時，多采用永續盤存法來對資本存量進行估算，本文同樣使用永續盤存法測資本存量。永續盤存法測算資本存量的主要思路如公式1所示：

其中，Kt為某行業第t期的資本存量，It為某行業第t期的不變價格固定投資額，δ為資本的折舊率。折舊率的計算較為復雜，不同方法計算的折舊率也不盡相同，本文使用張軍（2007）的數據，不區分地區和行業，折舊率統一為9.6%。2007年為本文研究的基期，基期的資本存量使用Kohli（1982）的估算方法，如公式2所示：

其中，r是2007-2015年各行業的幾何增長率，固定資產投資It以2007—2016年海南省統計年鑒中的“按主要行業分的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為基礎，并按照2006年不變價格進行處理。

（2）關于勞動的變量選擇。勞動是各個行業所投入的全部人力，但由于這項統計工作太過于復雜，統計年鑒中也沒有相應的數據，本文以統計年鑒中“年末從業人員數”替代該變量。

（二）實證結果分析

本課題對現代服務業的分類主要是依據《國民經濟行業分類》（GB/T 4754—2011），采用廣州、深圳兩市所執行的建立現代服務業增加值核算制度中關于現代服務業的界定，將第三產業中的住宿餐飲、批發零售、交通運輸等行業歸為傳統服務業，將具備高技術性、知識性、高附加值性、新興性四個特征之一的歸為現代服務業，共有以下九個行業：（1）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2）金融業；（3）房地產業；（4）租賃和商務服務業；（5）科學研究、技術服務和地質勘查業；（6）水利、環境與公共設施管理業；（7）教育；（8）衛生、社會保障和社會福利業；（9）文化、體育和娛樂業。同時，考慮到對比以及整個服務業的完整性，將傳統服務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批發和零售業，住宿和餐飲業和居民服務，公共管理和社會組織）都作為本文的研究樣本。由于對住宿餐飲業和文體娛樂業的部分數據難以準確獲得，在實證研究樣本中并未考慮這兩個行業。

1.海南省服務業各行業全要素生產率總體情況

通過DEAP2.1軟件運算，得到2007-2015年間全要素生產率的逐年變動情況和這九年的均值，如表1所示。四個傳統服務業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以及公共管理和社會組織行業出現了正向增長，其余兩個行業（批發和零售業以及居民服務）增長為負。雖然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并不屬于本文所定義的現代服務業，但現代科技在此行業的廣泛運用，也很難將其視為真正意義上的傳統服務業。在八個現代服務業行業中，除了租賃、商務服務業、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其他行業在樣本期間均為正增長，金融業、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行業增速最快，全要素生產率年均增長分別為23.4%和11.7%，教育、衛生、社會保障和福利業，房地產業、信息傳輸、計算機和軟件業平均每年都有一定的增長。

表1 2007-2015年海南省服務業各行業全要素生產率總體情況

從各行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具體年度的變化來看，典型的傳統服務業如批發和零售業、居民服務和其他服務業，近五年來全要素生產率明顯出現了下降；現代服務業中大多數行業近五年基本上都維持在一定水平的正向增長率，尤其是金融業，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行業，教育、衛生、社會保障和社會福利業這四個行業。值得注意的是備受社會關注的房地產業，雖然其全要素生產率在2007-2015年間的平均增長率為2.7%，但是已出現了明顯的逐年下滑的跡象，且2010-2015年間的增長率一直為負。

2.對海南省各行業全要素生產率的進一步分析

表2描述了2007-2015年間海南省各市縣酒店行業Malmquist生產率指數，共列示了五種效率指數。其中，技術效率變動指數是規模報酬不變且要素自由處置條件下的一種相對效率變化指數，實質上表示從t期到t＋1期DMU對生產前沿面的追趕（catching—up）程度；技術進步指數表現為t期到t＋1期生產前沿面的移動，實質上為技術創新帶來的生產力的變化。

盡管整個服務業的技術進步達到了1.145，但全要素生產率僅為0.999，意味著每年有千分之一左右的微弱下滑，原因在于技術效率較低（只有0.872）。將技術效率進一步分解為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后，發現這兩個效率都小于1，意味著增長率為負。具體來看，除了金融業技術效率為1外，其余的現代服務業和傳統服務業效率都小于1。將技術效率分解后，發現除金融業的規模效率為1外，其余現代服務業的規模效率都低于1，存在一定的規模不景氣現象。純技術效率方面，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以及衛生、社會保障和社會福利這兩個行業為1.03左右，金融業和房地產業這兩個行業為1，沒有增減變化，其余四個現代服務業則存在一定程度的下滑。同時，新技術廣泛運用的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全要素生產率存在2.3%年均增長，同樣主要是因為技術進步，其技術效率偏低，但規模效率大于1，造成技術效率負增長的因素仍是純技術效率。

表2 2007-2015年海南省各行業全要素生產率（均值）①effch、techch、pech、sech、tfpch分別表示技術效率、技術進步、純技術效率、規模效率和Malmquist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化。

五、結論

文章對海南省2007-2015年的主要服務業的全要素生產率進行了計量與分析，研究表明整個服務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存在輕微的年均下滑。從具體的行業來看，大多數行業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增長。但是，由于現代服務業中的租賃和商務服務業以及科學研究、技術服務，傳統服務業中的批發零售業以及居民服務和其他服務業出現了較大程度的下降，仍造成了整體輕微下滑。總體來看，現代服務業各行業的全要素增長率仍有小幅的年均增長，金融業和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行業增速最快，房地產業雖然也有增長，但近五年出現了一定的年均下滑。在將全要素生產率進行分解后，發現技術進步是現代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的主要原因，技術效率低下且有多數表現為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雙低，這意味著提高全要素生產率并不能簡單地依靠技術進步。只有在技術進步的同時合理優化資源配置，優化產業結構，提升技術效率，實現技術進步和技術效率的同時，才能真正提升海南省現代服務業的全要素生產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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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719

A

1008-4428（2017）12-45-03

海南省高等學校科研資助項目（Hnky2015-49），海南熱帶海洋學院涉海本科專業建設及應用型人才培養項目。

季侃，男，山東利津縣人，博士，副教授，現就職于海南熱帶海洋學院海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