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農民培訓供給新思路探析
——基于雙邊市場典型案例研究

劉晗，蘇明

職業農民培訓供給新思路探析
——基于雙邊市場典型案例研究

劉晗，蘇明

隨著互聯網的發展，以雙邊市場為特征的新模式出現在我們生活里，滴滴打車、MOOC和直播平臺展現出不可思議的活力。農民職業培訓是典型的公共物品，存在著由市場供給教育服務的可能性，然而在傳統的單邊市場模式下并沒有產生免費提供教育服務的先例。那么在政府供給不足的情況下，由雙邊市場提供免費的農民職業培訓服務就越發引人關注，在借鑒了滴滴打車、MOOC和直播平臺的經驗后，為我們建立農民職業培訓平臺提供了新思路，從而解決教育服務供給問題、教育服務需求問題和盈利問題。

農民職業培訓；雙邊市場；教育服務；供給；需求

雙邊市場的定義最早于2004年由Rocket和Tirole給出,以區別于單邊市場：平臺雙方任意一方價格的變化都對總交易量產生影響的市場為雙邊市場。然后Armstrong給出了雙邊市場交叉間接外部性的補充，便成為了最為熟知的定義：雙邊市場通過交易平臺向交易雙方提供交易服務，一邊所獲得的效用取決于另一邊市場的數量。雖然雙邊市場的經濟理論發展時間不長，但隨著互聯網的發展，以雙邊市場為核心的新的經濟現象越來越多的出現，展現出巨大的活力。作者也萌生了把雙邊市場運用于職業農民培訓這個領域的想法，需要從現狀出發分析農民培訓的問題所在，研究農民培訓教育的經濟學性質，借鑒雙邊市場典型案例的經驗教訓，建立一個職業農民培訓的新模式。

一、農民職業培訓教學模式的現狀

人力資本理論之父舒爾茨提出了人力資本的概念，就是通過農民職業教育投入人力資本，提高農民生產的效率。人力資本理論也成了各個國家職業培訓的核心理論。在職業農民培訓中，教育服務的供給者為教師，教育服務的消費者為農民。

一直以來我們國家對農民職業教育都非常關注，農民職業教育培訓主要由政府組織，推行了“陽光工程”、新型農民科技培訓等項目，總體而言對農民職業教育的方式可以分為兩類。一是通過傳統的線下教育模式，課堂授課是目前主要的教育模式，比如，開設培訓機構，教師進入農村開設田間課堂等。二是通過互聯網遠程教育，通過互聯網進行教學，比如“農廣在線”、“互聯網+農民培訓”等。然而這兩種教學方法都取得了十分有限的成果，因為這兩種教學模式有著不同的弊端。線下課堂教學的缺點表現在師資不足、教育受眾少、區域差異大、內容不豐富。這些現象根本上反映出農民教育服務供給不足。同時，農民群體對職業農民培訓的積極性不高。可以看出，農民職業培訓面臨著教育供給和需求雙不足的局面，面對現在農民教育培訓的不足，我們需要找到一個新的培訓模式，這當然需要我們分析農民職業培訓的性質，為找到新模式提供思路。

二、職業農民培訓性質的分析

按照薩繆爾森按兩分法的簡單處理原則對公共物品的定義，公共物品就是同時具有非排他性和非競爭性的物品，非競爭性指新增加一個消費者并不影響原有消費者的消費水平，非排他性指無法排除任何人使用該物品，教育被認為是公共物品。隨著對公共物品認識的發展，在排他性和競爭性分析的基礎上進一步把物品劃分為四類：公共物品、公共資源、俱樂部物品、私人物品。因為教育屬于比較籠統的概念，義務教育應該歸屬于公共物品，重點學校更像是私人物品。回歸到農民職業教育，如果條件足夠的話，我們希望每一個有意愿加入職業農民培訓的農民都可以獲得進一步學習的機會，既沒有排他性的條件也沒有競爭性的條件，所以農民職業培訓應該歸屬于公共物品。

表1 物品的分類

三、案例分析

1.滴滴打車的啟示

滴滴打車是通過資本投入建立一個更加有效率的服務平臺，通過價格補貼培養消費者新的消費習慣，然后逐步取消補貼收回成本獲得收益。滴滴打車占據市場的手段是通過大量補貼形成巨大價格優勢，野蠻擴張市場。這就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思路，能否通過建立一個農民職業培訓的雙邊市場來實現持續性發展呢？首先，雙邊市場能夠有效運行需要一個互聯網平臺，這在技術上來講已經不是問題。第二，消費者群體是龐大的，農民群體顯然符合條件。第三點，雙邊市場的消費者本身就是有需求的。顯然，農民職業培訓的消費者即農民群體沒有強大的學習愿望，不滿足第三條。但是，我們可以通過人為的資本投入培養消費者的消費習慣，建立雙邊市場，實現長期供給。如果這條路是可以走通的話，我們就要思考如何激勵農民群體建立起學習的行為習慣。

2.MOOC的啟示

MOOC（慕課）是大規模在線教育的簡稱，也是通過雙邊市場提供教育服務的一個例子，目前我國已有多所重點大學加入，它通過免費提供各學科著名講師的視頻課程吸引學生群體進入MOOC系統學習。但很遺憾的是，MOOC并沒有成功地做到吸引大量學生，也沒有實現盈利的手段。失敗的理由主要與教學內容枯燥乏味和學生自覺性和自控力不足有關。因而我們需要吸取MOOC的經驗教訓，在職業農民培訓中找到一個吸引農民群體學習的辦法。我們每年都會給農民群體大量的經濟補貼，以提高其進行農業生產的積極性。

3.直播平臺的啟示

我們已經解決了消費者市場數目的問題，那么接下來就是教育服務供給市場的問題。以往的互聯網教育并不成功，授課內容過于枯燥。但是近些年直播平臺非常火爆，雖然直播平臺部分現象被認為是低俗無聊的，但是也存在許多其他類型的節目出人意料地吸引人們的眼球，比如，國外直播平臺有一個給西瓜套皮筋的直播，只是為了測試套多少皮筋時這個西瓜會裂開，但這卻吸引了美國80萬人觀看。直播平臺的模式可以解決兩個問題，一是盈利方式的問題，二是教育服務供給的問題。

四、職業農民培訓平臺的設想

在分析了滴滴打車、MOOC和直播平臺以后，發現可以通過建設一個互聯網農民培訓平臺構建一個雙邊教育服務市場。如圖1所示，政府原來由直接向農民或者化肥廠發放補貼變為向農民培訓平臺發放，再由農民培訓平臺向農民群體發放補貼，確切地說是向通過手機APP觀看農民培訓平臺提供的直播服務的農民提供補貼，引導激勵農民去使用農民培訓平臺。農民群體通過實名制累計APP在線時間來取得獲取補貼的資格。農民可以購買農民培訓平臺提供的虛擬禮品送給喜歡的主播，當然也可以不購買。教師主播通過農民培訓平臺給農民群體直播講授與農業農民相關的趣事或者知識，農民培訓平臺給簽約的教師主播（受歡迎的主播）發放工資，并且可以把收到的虛擬禮品兌換為現金。農民培訓平臺通過廣告收入和出售虛擬禮品獲得收入。如果農民培訓平臺獲得的收入大于教師主播的收入與自身運營費用的和，那么這個平臺就是可以持續運營下去的。

圖1 農民職業培訓平臺運營模式

我們需要分析以下問題：問題一，農民購買虛擬禮品和農民缺乏教育投資的能力矛盾嗎？在前面我們分析農民對教育需求不足時認為農民群體恩格爾系數較高，不愿意花費資金進行教育投資，而在直播平臺中，并不是每個農民都會購買虛擬禮品，事實上與直播平臺相同，大多數觀眾并不消費，但是由于農民群體人數眾多且存在一系列偶然事件（比如過生日、結婚等）會影響到農民的消費需求。主播也會討好觀眾引誘他們贈送禮物。而且，農民群體也是有貧富差距的，并不是所有農民都很貧困，存在一些致富農民，他們的消費需求（炫耀性等）會更高一些。問題二，主播的教學內容能夠吸引到農民嗎？在農民培訓平臺中我們應該完全拋棄傳統老師的形象，在以往的互聯網農民培訓中，老師并不能得到農民的認可，甚至非常疏遠，教師是大學老師而農民群體學歷并不高，互相之間共同話題少，講話方式不協調。因此，農民培訓的教師主播不但要具備農業生產的知識，而且要“接地氣”。讓農民觀眾知道這個教師主播是我們農民的一個分子，代表農民說話，解決農民問題，做農民群體的代言人和明星。農民培訓平臺放開教師主播準入資格，讓普通農民也可以加入，這種表演更貼近生活，也為一些有才的農民提供了展示的機會。問題三，如果許多農民只是為了獲得補貼應付時間，是不是意味著教學成果就失敗了呢？即便在大學課堂上也有許多只是應付時間的學員，農民培訓平臺一方面可以通過有趣的直播節目吸引農民觀看，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直播平臺給學員提供了一個隨時接受農民教育的機會。而且，互動性的直播節目可以及時問答，這種針對具體問題的教學更有效率，也容易培養學習的群體效應。雖然不可避免地會存在學員只是應付時間，但這并不意味著沒有成果。問題四，并不是每個農民都具有無線上網條件和手機設備，這是否意味著這種學習模式不能實現？據調查像山東河南等大多數省份對于村一級都已經寬帶入村，雖然遠不至于每家都有，但是村委會至少能夠聯網的，通過無線設備使大家能夠手機觀看app直播并不是問題，對于在外務工人員上網應該更為方便，正如舒爾茨在《改造傳統農業》中所發現的，農民的行為是理性，當補貼的收益大于成本時，他們會克服困難加入農民培訓的新環境。隨著經濟的發展，農民對電子產品和網絡的消費能力會越來越強，提供上網服務并不需要太多的成本而且是大勢所趨。

五、結語

在傳統線下教育和互聯網教學模式遇到瓶頸時，尋找一條可持續的提供農民教育服務的方法就顯得非常重要。農民培訓教育作為準公共物品是可以由市場提供的，但傳統的市場卻不具有提供免費教育服務的可能性，起碼在理論上不具有可能性而在現實中也沒有產生。隨著互聯網的發展，雙邊市場越來越多的出現，滴滴打車、MOOC和直播平臺都在告訴我們，雙邊市場充滿了新鮮活力，這也為我們進一步探索農民教育培訓提供了新思路。雖然這三種雙邊市場的典型案例并不能直接完全照搬到職業農民培訓中來，但也給我們提供了經驗和教訓。一是，在農民培訓雙邊市場要保證農民群體觀看數量，人數的多少決定了這個雙邊市場是否有效率。二是，必須要通過各種方式想方設法激發農民參與教育培訓的積極性。三是，教師主播的教學方式要與以往不同,可能沒有人會知道農民群體喜歡怎樣的教學方式，只能讓市場自己去發現，因此需要開放主播教學門檻。農民培訓平臺正是在學習了滴滴打車、MOOC和直播平臺這三個的經驗教訓而提出的，它符合雙邊市場的規律，也符合當前發展的潮流，相信會有一天展現在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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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241.33

A

1008-4428（2017）12-147-03

劉晗，女，天津理工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教育發展與戰略規劃、高等教育管理；蘇明，男，天津理工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教育發展與戰略規劃、新型職業農民培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