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藝瀚,重慶市云陽高級中學
19世紀中后葉,專制腐敗的清朝政府對外閉關鎖國,卑躬屈膝;對內橫征暴斂,殘酷鎮壓,內憂外患使晚清政府統治地位處于風雨飄搖之中。為了挽危救亡,清廷內一部分封疆大吏出于“御外夷、平內患”的雙重目的,發動了引人西方科技,“求強”、“求富”為主要內容的洋務運動。由于倡導和主持洋務運動的封建官僚不能克服自身障礙,也由于內外反動勢力的壓迫和制約,洋務運動在持續了35年之后終于難以維系,1895年甲午戰爭的慘敗,宣告了洋務運動的徹底破產。
洋務運動作為近代中國向西方學習的重要階段,客觀上起到了促進中國近代化的作用。特別是在文化方面,給中國社會留下了大量可貴的成果。正如洋務派張之洞的弟子張繼煦所評論的:“雖為公(指張之洞)所不及料,而事機湊泊,種豆得瓜”。(見《張文襄公治鄂記》)“種豆得瓜”的洋務運動在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方面對中國的變革與發展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而尤以對中國的文化教育的影響最深。
新學的開辦,不僅改變了傳統的教育模式,而且在教育體制的統一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在1902年之前,中國尚沒有全國統一的學制,也沒有全國統一的系統的教育體制和學校體制。隨著西方先進的教育思想在中國廣泛傳播,洋務運動的主持者們開始積極推進學校體制的統一和規范。隨著“洋務運動”而興起的各類“新學”,基本上是模仿了資本主義教育體制建立起來。盡管在開辦之時,“洋務運動”的主持者本著“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原則,規定了教育宗旨,強調:“勿論何等學堂,均以忠孝為本,以中國經史之學為基,稗學生心術壹歸于純正,而后以西學渝其知識,練其藝能,務期他日成才,各適實用,以仰副國家造就通才,慎防流弊之意”。但這種新學畢竟采用了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先進的教育思想、教學內容、教育方法,改變了千百年來重文輕理的教學弊端,使得運行逾千年的沉悶死板的“科舉制”迅速崩潰,開啟了中國近代教育的先河,也為中華民族的復興在文化教育制度上奠定了基礎。
為了達到“師夷長技以制夷”的目的,同時為了滿足洋務事業日益增長的人才需要,洋務派開始注意到進行留學教育的問題,因為他們花費巨額金錢從西方進口了大批先進武器裝備,但引進后卻發現沒有會操縱和使用這些武器裝備的人,于是開始選拔成績優秀者去歐美等國留學。
選募學生出洋求學的積極成果,應歸功于洋務派的積極倡導,以洋務運動為起始,出國留學漸成風氣。至甲午慘敗后,留學教育又有了進一步的發展。戊戌變法期間,許多維新派人士,如康有為、梁啟超、嚴復和譚嗣同等,都積極提倡留學教育。尤其是做為赴美專科學校的清華學堂的設立,掀起了20世紀中國青年學子的第一次留美高潮,先是留日熱,再是留美熱,再是留法熱。這些留洋學生,胸懷抱負,他們所探求的,已不光是先進的科學與技術,更有代表了人類優秀文明成果的資產階級的社會政治學說。近代中國許多頗有影響的革命家、思想家、文學家和科學家,幾乎都是從這些留學生中產生的,他們以自己的實績,改變了中國的面貌,推動了中國歷史的進程。
洋務派在大力辦學興教的同時,也充分認識到文化傳播的重要性,開始編印報刊,成立出版機構,大量翻譯西方著作。在“洋務運動”存續的35年里,文化出版事業的發展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水平。京師同文館,上海廣方言館以及江南制造局的譯書館,是當時翻譯西書的中心,譯書經歷了由單純的西方科技著作和書籍,向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人文學科等著作并重,甚至后者略占上風的過程,特別是進人20世紀后,西方的文藝作品及其他思想文化學術著作被大量翻譯過來,促進了中國文化的變革。江南制造局翻譯館是晚清翻譯西方著作數量最多、成績最著的機構,它羅列了眾多的學者譯家和一些外籍傳教士。
除了大量翻譯西方的著作之外,當時還出現了大量報刊和一些有名的出版機構。鴉片戰爭以前,清政府禁止外國人在中國辦報。鴉片戰爭以后,西方列強取得在華辦報特權。教會報刊中,影響最大的是《萬國公報》,曾對維新派人士產生重要影響。隨后外國商辦報刊也發展起來,其中最著名者為《申報》,是中國近代史上影響最大歷時最久的報紙。
洋務運動興起后,中國人自己開辦的出版機構也開始出現,成績最顯著是江南制造局翻譯館。我國近代出版機構中,歷史最久、影響最巨的當推商務印書館和中華書局。商務印書館于1897年創設于上海,出版了大量有影響的書籍;中華書局成立于1912年,教科書和兒童讀物是中華書局的出書重點。這兩個出版社,至今仍為我國著名的出版機構。大量西學著作的翻譯出版及近代中國報刊和出版機構的出現,打破了中西文化的壁壘和傳統文化的堅冰,大大促進了中西文化交流與融合。
短短35年的洋務運動,在帶給人們酸澀、苦痛的同時,也對中國文化產生了深遠而積極的影響,中國人借此深層次地接觸西方、了解西方、學習西方,從而促進了中國的近代化發展。可以說“洋務運動”是中國歷史發展進程中的一個重要階段,其在文化教育上的積極影響更可視為我國文化史上不可或缺的重要一頁。洋務運動是我們不可忽視的一次轉變,他對中國文化的影響是直接的、深遠的,我們在了解它的同時更應該以此激勵我們更加努力的學習,不斷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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