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近五年來,有關李大釗的研究取得了一些新的發展,史料的搜集、整理、考證工作進一步得到加強,研究的領域和視角得到新的拓展。本文從李大釗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第一人、李大釗與儒家思想、李大釗的法律思想、教育思想、婦女解放思想、史學思想、民族復興思想、李大釗的生平與交往等方面,綜述李大釗研究的相關成果。
[關鍵詞]近五年;李大釗;研究綜述
[中圖分類號] D231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0169(2017)05-0043-06
今年是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杰出的無產階級革命家、中國共產黨的主要創始人之一李大釗先生英勇就義90周年。為了紀念這位中國馬克思主義的傳播先驅,對五年(2012-2016)來學術界對李大釗及其思想等相關研究做綜合性述評。
一、與李大釗相關的著作、論文成果豐碩
五年來,學術界出版的與有關李大釗的主要著作頗多,主要有四類:第一類是文集,主要是將李大釗的文章重新整理出版,如《李大釗全集》(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李大釗書信集》(中國文史出版社2015年版)、《李大釗散文》(上海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2013年版)。其中,新版《李大釗全集》共編為五卷,主要完善之處和特色有:一是文字校勘上,全集原則上以手稿、初刊為底本,依據權威校勘本,對文字和引文進行了精確的校勘、審定。二是篇目編排上,依據新發現的史料和證據,原則上以寫作或發表的時間先后編排。三是注釋上,修訂了錯誤注釋,新增注釋二百余條,并對李大釗論著中難以理解的名詞、術語等作了詳細的注解。第二類是李大釗的史學思想。主要出版了李大釗的《史學要論》(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版)、《史學要論》(岳麓書社2013年版)、《李守常史學要論》(吉林出版社2013年版)。第三類是李大釗的傳記類。如《李大釗傳》(紅旗出版社2016年版)、《李大釗》(作家出版社2013年版)、《解讀李大釗》(吉林出版集團有限責任公司2013年版)、《革命先驅》(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2012年版)、《中國工運歷史人物傳略:李大釗》(中國工人出版社2012年版)、《代代讀革命先烈(第1輯):李大釗》(北京工業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第四類是李大釗在某一地區的生活、工作等。如中央編譯局2013年出版《李大釗北京十年(思想篇)》《李大釗北京十年(事件篇)》,與此前2010年出版的《李大釗北京十年(交往篇)》構成系列篇。《李大釗與唐山》(中央文獻出版社2012年版)主要講述了李大釗在唐山的革命實踐和人際交往活動。第五類是李大釗某一領域的研究。如《李大釗文藝思想研究——兼論中國馬克思主義與啟蒙現代性的關系》(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15年版)。這些著作或進一步豐富了李大釗研究的史料,或從不同的學術角度拓展了對李大釗的新認識。
五年來,國內共發表研究李大釗的論文近1000篇,這些論文除了繼續探討李大釗與馬克思主義、李大釗與傳統文化以及李大釗的社會主義思想、民主主義思想、哲學思想外,還深入拓展了李大釗的教育思想、法律思想、史學思想、婦女解放思想、民族復興思想等領域,同時對他的生平事跡也作了更為詳盡的考證與補充。
二、李大釗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第一人
學界普遍認可李大釗是在中國宣傳馬克思主義的第一人,但關于李大釗是否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第一人尚有爭論。郭強認為,李大釗雖未使用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等字眼,但從他在中國傳播馬克思主義開始,便奠定了馬克思主義“三化”的歷史底蘊。李大釗將馬克思主義置于中國文化的語境之中,并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相關范疇加以改造,邁出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第一步[1]。郭磊在《李大釗全集》中找到依據,認為李大釗曾明確提出,要把馬克思主義應用到中國革命中來的要求就是必須把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并且在促進國共第一次合作、開展工人活動、支持農民革命運動,和對于黨的新民主主義革命理論的形成作出了寶貴貢獻[2]。
王小擁則認為,包括李大釗在內的黨的早期領導人對這個問題還沒有形成深刻的、完整的、統一的認識,他們都沒有提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科學概念,尚未達到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自覺。真正意義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第一人應該是毛澤東,相比而言,李大釗被稱作在中國傳播馬克思主義的第一人比較恰當[3]。李怡、孫宜芳對此進行了反駁,她們認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邏輯起點涵蓋了認識歷史起點、實踐應用起點和理論生成起點。通過探究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邏輯起點的判定條件并結合上述三個條件和本質特征,可以判定1914年1月至1916年5月期間,以李大釗為代表的留日知識分子開啟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認識歷史進程[4]。
三、李大釗與儒家思想
劉東超對李大釗的儒學觀評價很高,認為他深刻批判了儒學維持專制統治、壓制下層民眾的歷史功能和現實功能,揭示了孟子等儒學大家的偏頗表現,同時也肯定了儒家的歷史功績和一些真正儒者的高尚言行。他的儒學觀達到了那個時代所能達到的最高思想水準[5]。李燕進一步闡述,李大釗反對的正是孔子作為“歷代君主所雕塑之偶像的權威”和“專制政治之靈魂”的形象。他將改造儒學與再造中華相結合,提出要把“白發中華”變為“青春中華”,要把“老輩之文明”變為“青年之文明”,并號召青年為此而努力[6]。郭繼民認為,李大釗關于馬克思主義與儒學的會通之路可大致從“以儒接馬”“以馬評儒”“融儒于馬”等三個主要層面探討。意即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的前、中、后,應該怎么用儒家文化的視野來“接應”“評價”馬克思主義,并且進行“融儒于馬”的哲學建構[7]。
賴偉鈞分析了李大釗和老子思想,初步考查了李大釗“民彝”思想與中國文化話語體系的關系,借此探明李大釗“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之思想路徑。他對比了李大釗就儒道兩家“民彝”思想在文中所引用“章句”的側重,得出在李大釗“民彝”思想中,對有關中國文化話語體系的基本哲學思想路徑的判斷是:一是儒家思想應予以批判;二是道家思想在一定程度可批判儒家思想[8]。雖然作者論證的結論不太明確,但研究角度比較有新意。
四、李大釗的其他思想
(一)李大釗的法律思想
王勇探討了李大釗的法律思想及其法政觀。作者立足于清末法律學說的傳入以及李大釗自身所特有的法律學習經歷,對李大釗法律思想的形成和發展過程進行了概括與梳理,并從政治家和革命家的角度著重介紹了李大釗的憲法思想和國際法思想。作者在論述李大釗的國際法思想時,著重介紹了他站在當時弱小國家立場上提出的民族自決權、反對秘密外交、主張廢除不平等條約等思想。作者在分析李大釗國內法思想時指出,李大釗認為法律可以對中央和地方的權力結構進行有效的分配和控制,法律可以保障人權、婦女地位等。最后作者認為,李大釗的法律思想有著很濃的政治色彩,盡管限于時代和社會環境的制約,但對今天的法律和政治建設仍有一定的啟示意義[9]。
(二)李大釗的婦女解放思想
周娟娟從女權社會主義的視角對李大釗婦女解放思想進行解讀。作者基于李大釗用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分析中國大家族制度對婦女受壓迫的根本影響,按照“婦女就業、政治權利、婚姻家庭”的順序對李大釗和女權社會主義的思想分別作介紹,并分析了它與女權社會主義者倡導方式的不同[10]。
張麗彬比較研究了李大釗和胡適對婦女解放問題的異同,認為由于二者的世界觀、價值觀的不完全相同,他們的婦女觀也有所差異[11]。李熠立足于陳獨秀和李大釗婦女解放思想的比較研究,旨在說明他們的婦女解放思想既一脈相承,又各具特色。在二者婦女解放思想的區別方面,作者認為,李大釗把婦女解放問題擴展到了經濟領域,而陳獨秀則固守在思想、政治、社會領域。這就使得李大釗在婦女解放思想上面更能付諸于實踐,更能在現實問題上和各種矛盾中實現其理論[12]。
(三)李大釗的教育思想
常進軍認為,李大釗提倡教育平等,即人人享有均等的受教育機會與權利。在教育內容上他強調批判以儒家學說為核心的封建奴化教育,傳播和講授新思想、新觀點和新理論;在教育方法上他主張摒棄滿堂灌和死記硬背的方法,而是運用啟發式教學[13]。蔡詩敏分析指出,李大釗教導青年們不僅要塑造科學的世界觀、人生觀與價值觀,而且要養成無產階級的平民政治觀、愛國主義觀與實踐觀,自覺投入到改造舊制度、建設新社會的洪流大潮中。李大釗積極倡導青年學生與廣大工農群眾相結合的實踐觀[14]。
除了動員青年上山下鄉與廣大工農群眾相結合,王明著重研究了李大釗的農村教育思想。李大釗認為農民階級只有擁有了知識才能明白自己所應擁有的權利,因此他主張在農村設立圖書館、書報社等,讓農民在閑暇的時間能增長自己的知識,以更好地促進農村教育的發展。李大釗認為對農村的教育不能完全照搬城市教育體制進行,應該充分利用鄉間的有利條件,例如用一些圖畫及歌詞讀物以更好地保證能被農民所接受,以及建立農村自己的教育機關,聯合農村當中的教師,開展各種形式的鄉村補習所[15]。
(四)李大釗的史學思想
謝樑對李大釗和梁啟超的史學思想進行了比較研究。作者認為梁啟超和李大釗兩人在“新史學”思想上的差異,就是彼此階級立場上的差別在思想領域的體現。梁啟超的史學著眼點在于通過否定封建地主階級史學體系,達到批判封建專制制度的目的;李大釗“新史學”思想是在五四運動之后吸收馬克思主義理論發展起來的唯物史觀。關于歷史發展規律,梁啟超認為人類歷史的發展沒有人們所認為的客觀規律,而是所謂的史者心中的主觀思辨;李大釗則認為歷史發展是有規律可循的,歷史研究就是要“尋求一個普遍的理法”來說明人類歷史發展的真相[16]。張汝倫從中國現代史學及進化史觀入手,分析了李大釗的史學思想,認為李大釗是一個調和論者,主張保守和進步、東洋文明和西洋文明不可偏廢。但最終還是進化論使他接受了馬克思主義,成為一個主張以革命來解決問題的革命者。盡管如此,他還是社會進化論思想的批判者。他從社會和文化上來理解世界,使得他能以釋義學的態度來理解歷史事實[17]。
關于李大釗史學思想的形成,張文生認為這與北大史學教授職業的職責要求及李大釗本人的盡心盡責是密不可分的。李大釗的史學思想形成于19世紀20年代中國史學近代化的過程之中。李大釗從1920年7月開始了近七年的北大史學教授的生涯,北大史學教授職業為李大釗提供了施展才能的契機與舞臺[18]。楊鵬認為日本學者對李大釗史學思想的形成發揮了重要作用。通過有針對性地吸收內田銀藏、浮田和民、河上肇以及堺利彥作品中的觀點與內容,李大釗構建了自身的史學體系,為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理論的形成做出了積極的探索[19]。
(五)李大釗的民族復興思想
俞祖華、耿茂華認為李大釗闡發的“中華民族之復活”思想,成為“中華民族復興論”正式定型的重要基石。李大釗在日本求學回國后的那段時間是其民族復興思想的醞釀時期。新文化運動前期,到 1918年7月《法俄革命之比較觀》發表,是其民族復興思想較為集中闡發的時期。1918年7月后,李大釗開始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南思考復興之路,是其民族復興思想的發展、升華階段[20]。徐行、高鑫也將李大釗的民族復興思想形成和發展分為三個階段:在求學階段他提出了反帝愛國的主張;在回國辦報階段他提出了民族復興的關鍵在于青年的主張;在五四運動階段他提出了民族復興要依靠無產階級的力量,要建立先進政黨的主張。李大釗民族復興思想的不斷演進展示了他從一個愛國主義者向馬克思主義者的轉變歷程[21]。王小梅概括了李大釗民族復興思想的主要內容:反對并批判日本人大肆鼓吹的“大亞細亞主義”,提出建立“新亞細亞主義”“新中華民族主義”,主張“拿民族解放作基礎,根本改造”,實行民族自覺;倡導“青春中國”理念,以進化論的觀點提出“民族復活”“民生更生”等民族復興理念;反對全盤西化,也反對民族虛無主義,主張改造中西方文明,建立一種融中西文化為一體的“第三種文明”。其中心內涵“青春中華”“第三種新文明”“中心勢力”等極富特色的內容[22]。
五、李大釗的生平與交往
(一)李大釗與人物交往
1.李大釗與陳獨秀
劉曉艷再次探討和論證了1920年2月“南陳北李、相約建黨”的過程,“南陳北李”格局是怎樣形成的。作者還談到陳獨秀在李大釗遇難后對他的評價,認為“北李如北斗”[23]。權赫秀從留學日本的角度看“南陳北李”相約建黨。陳獨秀通過1901年到1915年間先后四次的日本留學,完成了由“康黨”到革命黨的轉變。李大釗從1913年到1916年間實際只有一個完整學年在早稻田大學留學,這段經歷對他接受社會主義乃至馬克思主義思想以及此后的人生歷程產生了重大影響。留學日本經歷,可以說是“南陳北李”日后成為共產主義者乃至中國共產黨主要創建者的一個重要歷史起點[24]。
2.李大釗與胡適
王世儒認為,雖然“問題與主義之爭”讓李大釗與胡適在思想觀念上分道揚鑣,但李大釗和胡適依然保持著良好的私人關系。1919年兩人之間的“問題與主義之爭”,其實也是在心平氣和的氣氛中進行的。李大釗為反駁胡適觀點而寫的致胡適公開信,即《再論問題與主義》一文,通篇語氣十分禮貌謙遜。在文末,還寫有“如有未當,請賜指教”等語。這都清楚地表明,兩人之間是為探究學理而爭辯,并非是無端相互發難。在兩人交往的十幾年過程中,發生不同觀點的論爭,尚不只一次,即使有時辯駁得相當激烈,彼此之間也從未口出惡言,相互詆毀,而是以友情為重。因而,在胡適與李大釗之間僅有過學人之間的辯難,君子之間的爭雄而已[25]。
3.李大釗與孫中山
李繼華認為,李大釗在1923年10月所說的“主張自由民主主義的孫文等人最近也變得與軍閥沒有什么不同”,既符合李大釗自己對國民黨孫中山的認識軌跡,也與中共其他共產黨人的有關認識相一致,更與共產國際、蘇俄政府及其在華代表對孫中山的評價相吻合。孫中山自己關于國民黨的失敗教訓及原因的論述,及其對于國共合作的復雜態度,實際上也證明了李大釗所作批評的合理性。當年的李大釗,對孫中山既有充分的肯定,也有嚴厲的批評。作者認為今天的人們應當全面看待這個問題,不能只注意前者,而不注意后者,更不能把后者簡單地看作“偏謬的判斷”和報刊的“文誤”[26]。
李吉奎從李大釗和孫中山人物生平軌跡的相似之處,以及二人的交往來分析二者的關系。還在求學的李大釗對孫中山的歷史作用及孫將臨時大總統“讓袁”一事有實事求是的評論。1922年9月至1925年3月間,為促成國共合作,李大釗與孫中山多有交往,發揮了重要作用。1924年底,孫中山在日本神戶演講“大亞洲主義”,早在5年前,李大釗亦曾表述過對日本人所提倡的“大亞細亞主義”的看法,但兩人觀點有不一致的地方[27]。
4.李大釗與毛澤東
姜義軍認為青年時代毛澤東在求學、成長的歷程中得到李大釗傾心幫助,從而轉變為一個徹底的馬克思主義者。作者從三件事寫二人的師生情:趕考路上毛澤東回憶李大釗、第一次赴京毛澤東幸遇李大釗、1919年赴北平請愿毛澤東又見李大釗。雖然李大釗并不是毛澤東真正意義上的老師,但毛澤東卻發自內心地說“他是我真正的老師”[28]。
董寶瑞從另一個角度看二者的關系。他認為李大釗不是中國的列寧,因為這個榮譽已屬于毛澤東。但是李大釗是一個承前啟后的人物,他象征著老一輩東方民主主義者與新文化運動前期(1915-1919)受過西方教育的知識分子之間的聯系。在這批知識分子中,中國第一批馬克思主義者脫穎而出,出現了新一輩年輕的共產主義知識分子,1927年后他們掌握了黨的領導權。作者引用了美國學者莫里斯·邁斯納的話:在中國共產主義者試圖把中國歷史推向前進的這個連續完整的鏈條中,李大釗正好是毛澤東之前的一環[29]。
(二)李大釗與政黨、團體的關系
1.李大釗與近代中國社團
朱文通認為李大釗通過大量的社團活動逐漸走上了近代中國社會的政治舞臺。起初他主要是以學生身份參加一些學生社團的活動,經歷了從一般會員到社團骨干,再到自己發起成立社團的轉變,初步積累了一些社團活動的經驗。李大釗曾經短暫地介入當時社團的主流——政黨團體的活動,一度加入中國社會黨,并參與創建社會黨天津支部。在社團活動中,李大釗受到當時社會主義思潮傳播高潮的影響,這為后來他接受馬克思主義埋下了伏筆[30]。
2.李大釗與國民黨
《獄中自述》是李大釗以國民黨人自稱向敵人作出的書面回答,在文中他從未談及中國共產黨。谷新德從這個問題入手進行求證,認為李大釗在生死抉擇面前,首先考慮的是如何避免黨的組織再次遭受破壞。鑒于張作霖極端仇視共產黨,如果李大釗在獄中明確亮出自己中共領導人的身份,其結果可想而知。如果考慮到孫中山曾與張作霖結成軍事聯盟,國民黨在北方處于半公開地位,張作霖正在拉攏國民黨這層關系,“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與敵周旋,則可以在最大限度內保護被捕同志[31]。
3.李大釗與北京大學圖書館
吳稌年研究了李大釗對北大圖書館建設的貢獻。李大釗于1918年1月初任北京大學圖書部主任,至1922年12月2日刊登啟事辭圖書部主任而改任校長室秘書,他在圖書館的5年中,以一個馬列主義者、社會活動家、理論家的氣魄,觀察、建設圖書館,使社會活動與圖書館活動相得益彰,從而建設出了獨具特色的圖書館學理論,創建出了引領當時中國圖書館事業的北京大學圖書館[32]。《美國百科全書》稱李大釗是“中國現代圖書館之父”。張新利對李大釗擔任北京大學圖書館主任近五年期間的工作進行探究,梳理了他對圖書理論及實踐方面所做的貢獻,包括解決藏書建設問題、制定圖書借還規則、培養圖書管理人員等[33]。
六、李大釗其他相關研究
楊琥、王憲明在《走近李大釗 理解李大釗》一文中分享了他們在參與重新編輯、修訂、出版《李大釗全集》時的感受。他們認為此次修訂的要求,是在擴大搜羅范圍的同時盡量保留文字原貌,基本不作刪節。對于文章排序,本著將文本、語境和思想統一起來的原則,在對具體篇章進行詳細考證的基礎上作了一些調整,以求更準確地反映李大釗思想發展的內在邏輯和實際歷程。此外,為了確定李大釗文章中出現的諸多外文詞匯和譯名的準確含義,研究會按照李大釗文章中提供的線索,深入到文章所涉及的外國文化、外國語言和外國語境中作了細致考訂,糾正了之前的一些錯誤[34]。
張同樂在查閱資料中發現一幅登載于《良友》畫報1926年第5期的李大釗與顧孟余在太和殿紀念孫中山逝世周年公祭活動的合影。后來他發現《世界》畫報所發《被段祺瑞通緝之五人》使用的李大釗照片,竟是《良友》畫報的這張照片,只不過抹掉了照片上的背景以及顧孟余像那部分,僅留李大釗一人的照片,其刮擦制作痕跡明顯。由此作者展開調查,考證照片承載的信息,尋找并研究了當時報刊作出的相關新聞報道[35]。
李繼華根據近年發現的《北洋法政專門學校同學錄》和有關史料,對李大釗在北洋法政學堂的校友際青、子默、守恒、去闇等做出進一步考證:際青本名劉瑞芝,今河北省樂亭縣胡家坨鎮木瓜口附近的劉莊人,約生于1885年,與李大釗同為“專門預科英文班”和本科“政治經濟科”的學生。子默即郭須靜(1890—1934),1907年秋先入“專門預科法文”,1913年6月與李大釗一起畢業于本科“政治經濟科”。守恒即張永德,北洋法政學堂第一屆“別科”生,1909年春入學,1912年7月畢業。去闇即張一誠,北洋法政學堂法律本科學生,1910年—1913年6月在學[36]。
綜上所述,五年來學術界對李大釗研究的又上升了一個新的臺階。史料得到進一步的搜集、整理、考證和規范,研究的視角和領域得到新的拓展,李大釗的民族復興思想、法律思想、婦女解放思想、教育思想都有新的研究亮點。但是,囿于新史料發掘有限,重復研究依然較突出,研究的理論和方法亟待新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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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任芃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