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琦
(1.長春工業大學,吉林 長春 130012; 2.吉林省中小企業研究發展中心,吉林 長春 130012)
國際經濟合作是全球化條件下各國經濟安全保障的重要路徑,是具有不同優勢的行為主體通過合作建立一種相互影響的關系網絡來保證自身經濟安全的過程。本文將適用邊界[1]引入國際經濟合作的研究領域,通過對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演化影響因素的確定,嘗試對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進行界定與描述,構建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的表達模型,探討國際經濟合作中穩定性的演化規律。
20世紀90年代,分工(專業化)→合作模式幾乎涵蓋了現有的經濟形態,使合作問題成為相關領域的研究熱點。縱觀合作穩定性的相關文獻,研究成果基本體現在制度有效論、企業戰略論、博弈論、社會困境論和不穩定決定論等方面。普遍認為,不穩定決定了穩定性的變化過程[2,3];主體間信息對稱[4]、制度有效[5]、具有信任機制[6]和目標趨同[7]即是合作體的穩定。Nowak等[8]通過對“公共品博弈”的實驗,證明了合作意愿是人類社會體系建立的基本屬性,特別是異質性主體(規模、性質、能力差異)間的合作更取決于行為者間在相互作用下合作意愿的趨同性變化,而合作意愿會隨著外部環境的變化引起趨同性的變化,從而導致行為者間關系的變化,即影響了合作者間關系自組織演化的穩定性、合作體抗外部干擾維持穩定的過程。
近年來關于邊界的理論研究與應用引起了各領域學者的關注。[9]邊界作為一種秩序和關系方向,解讀為合作體自組織秩序與關系形成過程的一個關鍵維度[10];有觀點認為,邊界性質和位置的確定是事物變動軌跡的決定因素。經濟學認為,邊界是由收益和成本交點決定的企業規模。[11]管理學對邊界的認識主要是運用經濟學的定量方法與社會學的定性方法分析企業組織及企業間組織的范圍,從微觀層面探討企業聯盟邊界對聯盟穩定性的效用。[12]地理學的研究認為,邊界是真實的地域界線,是由不同的地理聚落特征決定的邊界效應對聚落穩定的影響。[13]社會學的研究更強調邊界是不同認同關系體系的識別標準,體現在文化與身份的差異上,認為邊界的變化反映了主體間關系的改變。[14,15]
國外學者研究發現,合作不只是一種人類行為,它更是一種人類社會發展中的現象,受到主體間相互作用下邊界相融過程的強烈影響。[16,17]國際經濟合作穩定性的實質是合作主體間相互作用下信息流動而導致的彼此間關系變化的過程,該過程反映在國際經濟合作系統邊界的變化范圍與運用軌跡上。在這一過程中,國際經濟合作穩定性依賴于主體間良好關系網絡的表現,即該關系網絡實現最優過程引起的適用邊界移動范圍,也即是國際經濟合作主體間關系網絡實現最優過程中的系統邊界的移動范圍。
已有的文獻對合作適用邊界影響因素的研究可以歸納為合作意愿[18,19]、合作強度[20-23]、合作收益[24-28]三大類。管理學與社會學相互借鑒,分別從組織績效和身份認定出發,基于需求→動機→行為過程,認為合作行為邊界受主體固有文化和主體間能力結構作用下的合作意愿及其趨同過程的影響。管理學與系統科學結合,從主體關系出發,認為在正、負兩種力的作用下,主體間關系強度決定了合作體的共享范圍即合作體的邊界變化。經濟學與地理學結合,從資源配置的合作性出發,認為合作作為一種經濟行為的收益和成本的空間交點,合作收益的變化決定合作行為,合作收益的范圍即是合作行為的邊界。
雖然已有的研究分別探討了主體能力差異、主體間關系緊密度、資源共享度等對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變化的影響[29-31],對合作穩定性與適用邊界及其影響因素關系的研究也取得了重要進展,但是依然存在進一步完善的空間。一是在經濟特殊性影響下的合作穩定性與適用邊界關系的針對性和完整性分析,以及這種穩定性與適用邊界的內涵與外延的準確界定和定量表達;二是對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影響因素的作用過程的量化研究和描述;三是對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的演化軌跡的系統而清晰的描述。
國際經濟合作是不同行為體在經濟安全要求(目標)與經濟資源及技術共享下(公共品)的主體間相互作用的結果,其適用邊界的變化過程為不同主體在彼此合作意愿逐漸趨同過程中,合作狀態演化的臨界,受主體間關系緊密程度與資源與技術共享水平的影響。
國際經濟合作關系的建立是行為體的合作意愿達成一致的過程,然而在合作中各行為體的合作意愿演化受到眾多因素的影響。本文僅從系統內生因素視角探討國際經濟合作的適用邊界演化:通過三方面假設建立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模型的理論前提與分析框架。其假設前提為:
1.合作行為體是有限理性的。國際經濟合作的參與者間合作意愿的變化體現了行為者對其他參與者與環境對其的作用,是行為者面對多重策略選擇的結果(每一個行為者都要面對各種層面的合作),反映了行為者在信息處理后對長短期收益與風險厭惡平衡后的抉擇。
2.國際經濟合作環境在一定時期是相對穩定的。由于國際經濟合作的環境因素(區域格局)的變化具有長期性特征,因而在一定時期內對合作體內部的結構與功能的影響是穩定的。[31]
3.國際經濟合作是客觀存在的,并具有常態性。合作作為一種人類社會最常見的行為,存在于各個領域和范疇。國際經濟合作作為合作的一種,在經濟發展、技術開發與環境保護成為時代主流的現實背景下越來越受到世界各國的重視。
國際經濟合作的核心目標是主體經濟安全的保障,這使國際經濟合作呈現出合作行為體間在一定空間內以經濟安全(廣義)為目標,為滿足各方經濟安全需求而相互調整政策和行為[32];并在合作意愿不斷趨同的基礎上,在共享與分配機制的保障下,在主體間不斷相互作用的過程中,建立具有一定約束力的關系體系。國際經濟合作的形式也由貿易關系保障進入了復合化多層次的系統性合作,從雙、多邊向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國際區域經濟合作模式更體現出地緣性、差異性與文體相近性,其主要是為實現區域內經濟資源優化配置的緊密型合作,即以經濟安全區域化為核心發生演化。[31]可見,國際經濟合作是經濟資源在一定范圍的共享,具有差異性的不同行為主體對經濟本質認識的不同,使國際經濟合作在理論和需求行為上具有較大差異[33],這也構成了不同行為主體參與國際經濟合作的目標、層次、形態的不同,體現出國際經濟合作從主體間松散關系向更為緊密關系發展的一體化組織演進過程中,也可能因演進目標差異變大使意愿難以趨同,導致合作關系的崩潰[30];國際經濟合作還是行為體自我認識的過程,從時間維度上是合作意愿趨同的過程,從空間維度上是合作成員間在不斷相互作用下經濟資源與技術共享水平提升后所帶來的長期收益的范圍擴大;是具有有限理性的成員間在共享收益驅動下合作關系穩定變化的過程。因此,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的變化受合作意愿、主體間關系緊密度、資源與信息共享度的影響。
1.合作意愿:不同主體參與國際經濟合作的意愿。國際經濟合作的實現需要參與合作的行為主體通過資源的交流與共享,為滿足各方經濟安全需求而調整政策和行為,使意愿差距縮小乃至趨同,保證合作關系逐漸增強。這決定了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的作用范圍,影響著國際經濟合作關系的穩定程度。
2.主體間關系緊密度:不同行為主體超越自身邊界,形成的相互影響、相互作用的交融程度。它體現了合作中不同主體間信任關系的變化。因此,異質主體間關系是國際經濟合作穩定運行的保證,該關系的緊密程度與各主體間信息量、可共享資源以及競爭力的提高呈正相關,其變化過程體現了國際經濟合作保證穩定的能力的變化過程,決定了不同行為體相互交融而形成的共有范圍的變化過程,即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的變化范圍。主體間關系緊密度是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演化的決定因素。
3.資源共享度:不同行為主體在意愿影響下的彼此間讓渡程度與合作體內公共品種類、數量與覆蓋范圍。在國際經濟合作中,特別是合作的初期,可共享資源(如共同開發的經濟技術、無障礙的專利轉讓等)提供得越充分,越能保證參與經濟合作的各行為主體的預期收益,從而合作中各行為主體的合作意愿才能得以增強,合作主體間的關系也會更為緊密。因此,資源共享度決定了不同主體超越自身邊界并相互交融的程度,是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演化的關鍵因素,影響國際經濟合作的穩定性。

圖1 變量間關系及作用路徑

圖2 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演化的三維模型
如上所述,合作意愿、主體間關系緊密度與資源共享度決定了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的變化范圍,影響了國際經濟合作穩定性的演化。如圖1所示。
在異質性多主體的國際經濟合作行為中,主體間合作意愿是國際經濟合作產生、形成與發展的臨界狀態變化的核心變量,是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演化的內在因素。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演化的實質是不同主體間合作意愿的趨同過程,是外部環境與各行為主體相互作用的結果。合作意愿趨同水平越高,可共享資源越豐富,各行為主體間各種關系越緊密,這反映了維持這種關系的能力變化過程即適用邊界的變化軌跡,從而決定了國際經濟合作的穩定性。
三維理論認為,行為演化取決于三個方面:一是對自身行為的期望;二是來自自身之外的其他人(環境)的刺激;三是所處的關系或情境[34-36]。從經濟安全的視角出發,國際格局就成為其演化的外部環境,其演化受行為主體的愿意、經濟基礎(提供公共品的能力)和行為主體間相互作用水平影響,因此,可以運用三維理論建立國際經濟合作效果的三維模型,如圖2所示。合作成員間相互作用關系反映了參與合作的行為體所處合作情境;經濟資源與技術共享度反映了不同行為主體的讓渡,構成了國際經濟合作的公共品,體現了行為者對合作前景的預期;合作意愿體現了行為者參與合作的自身差異等。
我國學者[37]將合作適用邊界的影響因素歸納為生產性要素和組織性要素兩類,并揭示了行為個體(企業)邊界變化的五種狀態、演化特征和適用邊界條件等;安第斯·潘羅斯建立了資源—能力—成長—邊界的分析框架[38,39〗,以整體和全過程的視角,認為能力狀況與邊界高度正相關:“邊界的變化在于能力的適用邊界”,即能力的強弱、大小決定了邊界的具體位置。
國際經濟合作具有形成、發展與持續的運動狀態臨界,實質是適用邊界演化的過程,是不同主體合作意愿融合的過程,體現了不同行為主體相互作用關系的建立,而每一次運動狀態臨界的突破都受主體關系的程度與合作體內經濟資源與技術共享程度的影響,適用邊界演化過程反映了行為者作為知識理性人的行為和意愿的表達,進而波及到國際經濟合作的穩定狀態。
關系緊密度是指在國際經濟合作中各行為主體間相互作用關系的強弱程度,決定了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運動狀態的變化。在國際經濟合作中,主體關系包括政治、外交、軍事和經濟等關系,本文主要探討經濟關系,不同主體間關系以交換關系與相互作用關系表達。關系緊密度的增強得于合作意愿的趨同,反之合作意愿的趨同同樣有助于各主體間關系緊密度的增強。運用貿易指數與國家規模差異指數的反相關性,可以判斷出國家間的相互依賴關系,因此,在此設關系緊密度為Dc,國家間規模差異指數為Sc,貿易指數為Tε,合作意愿為C(t),國際經濟合作中主體間關系的測度模型為[31]:
Dc(t)=[(Tε/Sc)(t)]·C(t)
(1)
在國際經濟合作中,資源共享是合作中不同行為主體間讓渡的結果,是合作體內的公共品,是合作中不同主體預期收益的投入要素。作為參與合作的每一個行為主體,從自身的角度關注于改善其福利,是每個行為者的本能,不過事實上“個人之間合作并分享利益常常比每個人單獨行動做得更好。”[40]在合作中只有存在經濟資源與技術的分享,才能推動行為主體間相互作用的加深,推進不同行為主體間關系的緊密度,從而促進合作意愿的趨同,推動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演化。
假定經濟合作體資源共享度(Rs)與合作收益率(P)呈正相關,與投機率(Sr)呈反相關,而合作收益率會隨著投機率的增大而減小,合作體可共享資源可表示為:
Rs=m·(P-Sr) (m>0)
(2)
國際經濟合作主要取決于合作行為參與者的意愿,以及合作行為參與者間的相互信任,即合作行為參與者怎樣看待其它參與者的可能選擇,這種可能的選擇來自于合作行為參與者自身的需求意愿,不同的需求意愿也決定了合作的模式與路徑。國際經濟合作意愿由主體間能力結構決定,反映了主體間固有文化及相互作用的可能程度。能力結構是指在合作系統中各行為主體實力作用的關系,是國際經濟合作意愿變化的關鍵因素,決定了合作的長期穩定性。合作主體的能力結構包括學習能力、競爭能力、資本能力等。競爭能力是指合作主體在市場上與競爭對手相抗衡的能力,競爭能力強的主體往往能在競爭中處于優勢地位,并且可以在持續的競爭過程中不斷提升自己的能力。學習能力是指合作主體在合作的過程中掌握相關知識與技能的能力,其大小受一個地區的人力資本水平影響;人力資本水平越高,學習能力越強,吸收技術溢出的效應就更加明顯,進而合作系統的創新能力就越強。通常情況下,受教育程度高的合作組織其學習能力強,創新能力也強。資本能力是指合作主體所擁有的資本實力及吸收社會資本的能力。這三種能力的共同作用決定了合作主體的能力結構的強弱。通常情況下,發達國家的學習能力、競爭能力、資本能力都很強,因此,在國際合作中其能力結構要比發展中國家強;能力結構強的主體在國際經濟合作中所占有的相對收益比重也會較高,而能力結構弱的主體所占有的相對收益比重較低。
結合相關文獻[29,31]以及能力結構與學習能力、競爭能力、資本能力三者之間的關系,可得合作主體間能力結構表達式為:
Z=ALαCβKγ
其中,Z為合作主體能力結構的大小;A為能力結構的參數,是在一定時期內不發生變化的常數,且A>0;L為合作主體的學習能力;α為學習能力對合作強度的影響程度;C為合作主體的競爭能力;β為競爭能力對合作強度的影響程度;K為合作主體的資本能力;γ為資本能力對合作強度的影響程度。
每個行為主體都有其自身的固有文化,它決定了國際經濟合作中行為主體的合作意愿和行為走向。參與合作的目標是為了獲取更大的收益,在這一目的驅使下,各行為主體會不斷加強彼此間的相互作用,從而推動了主體間關系的緊密程度,進一步提高了合作的收益,這一過程可以稱為國際經濟合作中不同行為主體間合作意愿的耦合作用。合作意愿的耦合作用是合作行為主體間的相互影響作用,成為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運動軌跡變化的決定因子[41,42]。合作意愿表達為:
C(t)=Z(t)+λZ(t)
其中,C(t)為合作意愿的趨同度;Z(t)為主體的固有文化;λZ(t)為主體間相互作用水平,反映了主體間相互影響過程對主體意愿的影響。
在行為區域論中,韋伯引入了空間費用曲線,廖什導入了空間收入曲線,如果把這兩條曲線結合,就能夠畫出利潤的空間界限,這個界限就是經濟行為收益邊界。如圖3。

按照行為區位論的思想,國際經濟合作作為一種經濟行為,其行為過程必然產生收益和成本,同樣只有在收益空間內,合作才能保持按目標需求所表現的穩定狀態。因此,可在合作收入與合作費用曲線基礎上,根據收益空間原理描繪出空間合作費用與空間合作收入曲線,建立合作收益空間模型,確定合作行為的收益邊界,并以此來表達國際經濟合作的適用邊界。如圖4。
如果視國際經濟合作為一種長期關系的變化,則高水平的關系緊密度是其形成發展的重要影響因素,是信息共享機制與主體間關系治理機制的必要條件。因此,在國際經濟合作中不同行為主體間關系的緊密程度直接影響了合作適用邊界的變化。在合作中,特別是合作的初期,國際經濟合作可提供的共享資源的充沛程度是保障每一個參與合作主體的預期收益,從而推動各主體間合作意愿趨同的重要因素,即資源共享是國際經濟合作的適用邊界演化動力。因此,國際經濟合作主體間的經濟資源與技術共享度推動了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的變化。如圖5。

圖5 共享度與緊密度對合作適用邊界的作用
根據上述分析,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可表達為:
Bc=f(Dc,Rs)
(3)
其中,Bc表示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靜態);Rc表示經濟資源與技術共享度;Dc表示合作主體間的關系緊密度。
在合作意愿影響下,由于經濟資源與技術共享度及主體間關系緊密度對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的作用過程不同于簡單的線性過程,運用動力學觀點,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演化的動力學模型為:

(4)
國際經濟合作體中的主要變量是不斷發生變化的,并呈現出線性不穩定狀態,合作體在自組織演化中,主體意愿作用于主體間關系與共享度上,推動了適用邊界的變化。這時假設國際經濟合作的外部環境(國際秩序與格局)不變,則國際經濟合作的穩定性線性模型可以表達為:
C=N(B,γ)
(5)
其中,C表示合作狀態;B表示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受合作意愿、關系緊密度與資源共享度影響,同時也受外部環境影響;γ為控制變量。
以中日韓三國經濟合作為例,選擇2000~2012年相關數據為樣本,對數據進行整理與計量,見表1。

表1 中日韓三國合作適用邊界的關鍵變量
合作意愿、主體間關系緊密度與資源共享度通過對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移動范圍的影響,影響了國際經濟合作穩定性的變化,影響系數如表2。分析三個變化對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的影響可以看出,三個變量中關系緊密度對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移動的影響系數最大,資源共享度次之 ,最后是合作意愿的影響。借鑒中介作用的檢驗方法,采用溫忠麟的研究[43],通過檢驗經過中介變量的回歸系數的ab是否顯著,即檢驗H0:ab=0;如果ab≠0,中介效應顯著。如表2所示,合作意愿、資源共享度與關系緊密度對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移動范圍的影響顯著不等于0,因此,三個影響因子對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的變化具有決定性作用,并通過適用邊界的變化決定了國際經濟合作的穩定性。

表2 三因子對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及穩定性變化的影響系數
本文研究結果表明,假設模型中提出的理論假設與變量選擇均得到了實證數據的支持。這說明在國際經濟合作的形成、發展過程中,合作意愿、關系緊密度與資源共享度三個因子對合作適用邊界的移動范圍具有正向的直接影響。合作意愿、資源共享度與關系緊密度的影響系數相當,在總的影響程度中以關系緊密度為最大;三因子比較來看,關系緊密度的直接影響系數略大于其他兩個因子。這與已有研究成果的研究結論吻合;也說明目前在國際經濟合作中建立有效的關系網絡尤為重要,政府的合作意愿和合作機制的建立將從更高層次上保證合作的成功。然而,目前的國際經濟合作更多地停留在政府意愿成為唯一主導的階段,局限了國際產能合作的廣泛推動與多重主體構建的國際產能合作體系的建立。
以系統論與經濟地理學理論相結合建立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的分析框架是本文的創新點之一。已有文獻將主體關系、主體經濟結構與讓渡水平等作為合作穩定性變量,未見有從合作意愿、關系緊密度與資源共享度建立國際經濟合作穩定性與適用邊界關系的研究。本文結合中日韓合作的實際情況和背景,引入合作收益空間理論,建立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的表達模型,實證數據為理論假設提供了很好的支持。在合作意愿、關系緊密度與資源共享度對國際經濟合作適用邊界移動范圍的影響中,反映了國際經濟合作的穩定性變化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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