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倩
貴州民族大學,貴州 貴陽 550025
人民調解、行政調解、仲裁調解和行業調解,它們更多的體現為對當事人糾紛解決時所展現出來的針對性,靈活性和應變性,從而可以更快更高效的解決糾紛。在多元化的糾紛解決機制中,每一種方式都有自己的內在的價值。不同的方式,價值也有所不同。就訴訟而言,它以公平公正為向導,保障程序的公平,審判結果的公正和最后執行的強制,給予雙方公平的判決并保障判決的可執行。就仲裁而言,它是以自愿高效為向導,它追求更多的是經濟高效,而相對公平公正而言,則沒有像訴訟那樣得到全方位的保障。而就人民調解而言,更多體現為和睦與便捷,它最能體現中國的“以和為貴”的思想。在社會的發展中,我們除了公平公正外還應考慮經濟、效率、社會穩定與和諧等。多元化糾紛解決機制的各種方式都是相互并行且有各自的價值導向,民眾也有權選擇哪種糾紛解決的方式,但同時也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法院作為糾紛解決的最后一道防線,在多元化糾紛解決機制中,法院作為最后的監督即可。調解之后得不到最終執行,這就使得調解協議形同虛設,賦予訴外調解司法效力正好可以解決這個問題。雖然《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調解法》賦予了人民調解司法效力的途徑,但其它訴外調解的法律效力問題,就沒有法律明文規定給予保障。
雖然《人民調解法》中規定雙方當事人可以共同申請法院對調解協議進行司法審查,但其對調解協議法律效力問題的解決似乎并沒落到實處,如果雙方達成共同意愿,就不會出現調解協議執行力問題。而臺灣地區的“鄉鎮調解條例”的演變過程可以給我們一個借鑒。由最初的雙方申請移送法院審核到一經做出調解,直接送往法院審核,并給予調解協議形式既判力,從而解決了訴外調解執行力的問題。
這一規定從實質上給予訴外調解法律效力的保障,同時也擔負起法院作為糾紛解決的最后一道防線的責任。從表象上看,法院似乎突破了不告不理的被動角色,但從實質來說,面對不斷增長的訴訟案件,法院主動介入訴外調解協議的法律效力認定,一方面順應新時代多元化糾紛解決機制建立的要求,另一方面也保障了法院作為公平正義的中立機關給予訴外調解協議合理的監督,同時也保障了其它糾紛解決機構所做出的結果的權威性。
就訴外調解司法確認構建存在的問題方面,首先,訴外調解機構內部建設不完善,不管在程序的保障還是實體的調解方面,與法院相比都存在巨大的差距。程序方面,訴外調解不能像法院一樣,使雙方當事人處在權利義務絕對平等的法律地位。實體方面,訴外調解人員的法律素質普遍偏低,使得調解質量不高。其次,訴外調解的民眾認可度不高,類合同的性質決定了民眾對調解的內容的可執行性保持懷疑,從而使它的公信力得不到保障。再次,訴外調解的司法確認體系還沒有形成。
訴外調解自身的價值是追求便捷、低成本高效的解決糾紛,而全方位的保障雙方當事人的權利,無法凸顯訴外調解的優勢,多元的糾紛解決方式也是給當事人更多的選擇。而調解人員的素質問題,可以與優化國家司法隊伍的政策相結合,大量引進法學專業的人才,從而全面提升訴外調解人員的法律素質。民眾的認可度與實際解決問題的程度成正比,由于訴外調解目前存在的執行力問題,導致了它無法高效的解決民眾的糾紛,而司法確認所給予的法律強制保障,正好彌補了這個不足。而訴外調解的司法確認體系則更為宏觀,需要在實踐中去探索最適合目前中國發展的需要。
在社會糾紛的解決中,面對不同的問題,要有針對性的運用不同的方法,多元化糾紛解決機制所構建的不同渠道,結合各個渠道自身的價值追求,以達到一個對雙方更為合適的解決結果。即使之前達成了調解協議,人類的自私性決定了在利益面前,遵循協議的理性也會變得軟弱和局限。所以,給予訴外調解協議法律效力是使這一調解渠道落到實處的必要條件。沒有強制力作為保障,調解內容就無法落到實處,糾紛就不能高效快速的解決,多元化的糾紛解決機制就將無法發揮它的分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