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冷汗到自信

吳毓

我是被突如其來的震動叫醒的。

沒有起伏飄忽的湍流，只有乘務員在巡回檢查，提示系好安全帶的黃燈已經亮起……顯然，飛機剛剛放下了起落架。

側身看看窗外，飛機正在海上沿著海岸線飛行。棉花糖樣的云團浮在空中，高度可能比此刻的機翼還要低一些；連綿的山丘被溫暖的綠色包裹著，與湛藍的海峽、鉛灰的道路形成鮮明的對比；機翼的下方是不斷閃現的白帆，有的在為魚群遮擋陽光，有的則在海面上犁出白色的田壟……這是挪威西北部的海岸，前方就是Molde機場。

Molde機場并不大，少有大型飛機在此起降，主跑道上甚至不見黑色的橡膠擦痕。飛機停住時，我再一次望向窗外，沒有候機樓、指揮塔，也沒有Shuttle Bus、梯車；一輛黃色的消防車前，一位身穿黃色背心的工作人員正在打著手勢與機長交流……西側更遠一點的地方，機庫的大門前停著一列攬勝星脈，車門拉手“收回”，車身圓滑，一副乖巧的樣子。接下來的24小時，我們會在一起。

窄路，考驗剛剛開始

Molde機場緊鄰峽灣，駛出機場的路是連續爬坡，似是要登上剛剛看到的暖綠色山丘。沒有安檢，也沒有大門，轉了幾個彎，我已經駕車來到機場外。

車過Solsnes，導航沒有理會近在咫尺的輪渡，而是指示我左轉駛入編號FV195的公路。我略低頭看看方向盤后的儀表盤，再歪頭看看中控臺屏幕，兩塊屏幕顯示的信息與HUD系統的導航指示完全相同。惟一的不同是，中控屏幕的視角更大，能夠看到車的右側就是飛機降落時經過的峽灣。

那時，我還不知道，對于星脈的體驗是從這一刻才正式開始。

公路編號從64號變為FV195，路況的變化更是明顯，不但路中的分道線徹底消失，路側的白色實線也是時有時無；很多路段已經不能用“窄”去形容，路寬不足4米，對于車款超過2.1米的星脈，超車是完全不用想了.即使是對向而行的車輛交匯，都要盡量靠右才能通過一一右側的車輪甚至要越過路側的實線、壓到路肩上晃動的草。即使如此，兩位駕駛者仍要小心，防止左側反光鏡不幸“撞臉”。

幸好，在那些特別狹窄的路段，隔不了多遠，就會有向海岸凸出的“港灣”。遇到兩車交匯，可以將大半個車身“趴進”港灣，方便山坡一側的車輛駛過。

或許是挪威人生性淳樸，又或是挪威本就人煙稀少，當地人完全沒有任何的緊迫與焦慮，遠遠地看到對向有車，早早地就尋找稍寬的道路、路側的“港灣”停車讓行；當車子交匯時，被讓的人會微笑招手表示感謝，讓行的人也會報以微笑、點頭、招手。以旁觀者的視角觀察，那招手與微笑送出的不僅是真誠，更是對于交流的渴望——如果遇到稍稍熟識的人，他們一定會落下車窗，聊上幾分鐘再走。

雖然公路緊鄰海岸，但山問林木高聳，右側的峽灣只是時隱時現；我也顧不上觀景，全神貫注地控制車輛。無論是與左側的車子剮蹭，還是讓右側的車輪踏空，我都不想發生。

與星脈越來越熟悉，對于車輛寬度、車輪位置的拿捏也漸漸得心應手。星脈看著很寬，但以我的體驗，那不過是設計師的手段：希望借助視覺，顯示車輛重心既低且穩。從實際駕駛的情況看，我只能說這輛車開著比看著“小”，開著比看著聽話。

路很窄，彎角的盲區難以避免，特別是進入左彎時，駕駛者的視覺盲區更大。在坡陡彎急的路段，勤勞的挪威路政部門還在路的臨海一側修建了鐵灰色的金屬隔離帶……有好幾次，都是在車輛快入彎的時候，才發現前方有車駛來；控制減速的同時還要驅動車輛靠向右側，同時避免擦碰隔離帶；即使口中隨著音樂哼唱，那一刻心中的慌亂卻也難以掩飾。幸好，同行者一直在忙著布置GoPro的吸盤，似是沒有注意到我額頭的汗。

星脈倒是沒有讓我失望，每次的“臨時”讓行都能輕松地完成，制動不點頭、起步不喘息、轉向不油滑、修正也不晃動……讓一輛車長超過4.8米的中型SUV擁有敏捷的身手，使車重與剛性、動力與轉向達成恰到好處的平衡，頗顯工程團隊的實力。星脈有多少次是與那冰冷的隔離帶“擦肩而過”，我猜數量一定不會少。

限速，山路啟動巡航

在北歐駕車旅行，美景總是在不經意間出現。

車過Eidsvag，駛上660號公路。路基的高度逐漸降低，公路開始伴水前行；路側的灌木、樹林漸漸退去，猶如大幕徐徐拉開，Langfjorden峽灣出現在眼前。或許是被收入“灣中”的緣故，大海少了幾分氣勢，添了幾分嫵媚；只有顏色變換，而沒有波瀾起伏……

660號公路較FV195稍稍寬了一些，很多路段的視野也比較開闊，但我仍不敢恣意放縱。在挪威，普通路段限速80公里/小時，進入鄉鎮前限速就降到50公里/小時。本著免生波折的原則，我“盡量”依限速行駛。

據說，挪威的交通罰款是根據違法者的全年收入而定。警察攔下違法車輛，并不立刻發出罰單，而是通過違法者的社會保障號碼查詢上年年收入——收入較高者罰金也會水漲船高。就在不久前，曾有人為一次超速，而繳納了近8萬歐元的罰款。

挪威人口較少，但山路上的車可不少，既有開著菲亞特500、大眾POLO的本地居民，也有開著改裝房車、雪佛蘭Tahoe的跨國旅行者…一以挪威人的性格，即使前車再慢，后車也不會鳴笛催促。我讓星脈頂著限速行駛，雖然經常壓著后者，但心中稍有安慰。

星脈與捷豹F-PACE共享技術平臺，啟動后才翻起的中控臺屏幕、雙屏觸控系統均是星脈的首創，以鋼琴漆涂覆的一體式鍵盤，不但阻尼、回饋的手感升級，旁觀也更具品質感。

方向盤右側的鍵盤可以設定巡航，80公里/小時是道路限速的上限。我對這里的山路并不熟悉，很多彎角不但看不到前方的路況，還有很多左彎連著右彎的道路……事后證明，使用巡航是個明智的選擇。

彎角雖然連續，但星脈卻可以承擔更大的壓力——它自動偵測方向盤的轉角、道路的傾角、車輛的速度以及輪胎的滑動……并據此判斷是否需要啟動動態穩定系統，是否需要制動減速……endprint

很多角度銳利的彎角，讓我一度猶豫是否要提前剎車、減速通過；在最后時刻，我決定試試，將車速設定在78公里/小時，自己只負責控制方向。雖然那些彎角很急，但星脈總是順暢地“滑過”彎道，甚至輪胎也沒有叫—聲。雖然方向盤仍是在我的控制之中，但那一刻，控制車輛的并不是我。

翻山，當然平安無事

對于喜愛越野滑雪的人，Strandafjelle雪場可是大名鼎鼎。這個雪場是挪威西海岸最好的Off-pist選擇；對于普通的旅行者，坐在雪場的山頂能夠看到著名的Geiranger峽灣的入口，也是不可錯過賞景所在。時間只是7月，雪季還沒有來到，路虎想辦法“重啟”了Strandafjelle雪場。運送滑雪者的纜車并沒有同步啟動，所有人都要駕駛星脈上山。

Strandafjelle雪場不算大，但坡度較陡。有多陡呢？在紅藍綠道，熟練的Skier可以全程Carving，速度逼近80公里/小時，雪面上卻只留下一道纖細的劃痕……如果背上滑翔傘，恐怕早就騰空而起。

坡度這么陡，還要開車上山，路虎一定對地表做過硬化吧？你覺得，鋪裝路面，路虎看得上嗎？在低溫、冰雪共同作用下，雪場地表的巖石逐漸風化，昔日的巨石，今天已經碎成了大大小小的礫石，形成并不穩固的結構。腳踩上去并不會立刻就陷，但車輪轉動，一定會有石塊被胎塊撓得飛出去；如果全力制動，輪胎停止的距離不敢確定，將地表的碎石推成土堆倒是可能的。

幸運的是，上山與下山，都有星脈幫忙。

普通的碎石路，星脈根本無動于衷，輪胎稍有滑動的趨勢，系統已經通過重新分配動力與附加制動去自動糾正。車輛的行駛，既不會停頓，更不會有偏移，始終向著既定的目標前進；駕駛者也絲毫不會感到車輛的任何不安。

遇到狹窄的山路，特別是有大石塊擋路的時候，星脈也有辦法一一通過雙屏觸控系統的屏幕進行設定，兩步就可以讓車輛瞬間“變形”。下方的屏幕可以選擇沙地模式，同時升高車輛的底盤；上面的屏幕可以啟動外部攝像機，車輪的指向、輪下的路況都一目了然。在外部攝像頭的輔助下，我可以輕松地避開障礙，選擇最適合的路線上山。

如果石塊無可閃避，星脈也能夠獨立應付。星脈的前懸很短，“跨過石頭”、“趟水過河”都不會有任何麻煩。坐在車中，即使不看中控屏幕，也能想像出后輪差速鎖在繁忙地啟閉；能感受到哪一個車輪瞬間打滑又瞬間制動，哪一個車輪的動力從無到有又從有到無，能察覺到車身上揚，是因為右前輪剛剛攀上了一個餐桌大小的花崗石，下一個就是右后輪……

上山難，下山更難。

上山時車頭翹起，只看到天空；借助中控屏幕，還可以看到腳下。下山則不然，懸崖就在眼前，碎石全無根基。第一個轉彎就給我“顏色”——可能是初速稍高，輪胎幾乎被鎖死，車子一直沖到了崖邊……若是以剛剛的速度轉彎，即使勉強轉過去，左輪一定也在崖邊。只是，胎塊花紋是否能掛住石頭、形成附著力，還真不好說。

擦了下冷汗，在中控屏上尋找到那個名叫“ATPC”（全地形進程控制）的功能。這是具有定速功能的陡坡緩降系統，不但可以控制車輪滑動，還能設定車速，相比路虎發現神行，車速的設定范圍更加寬，從6公里/小時到35公里/小時，都可以按需選擇。車速設定在10公里/小時，無論坡度如何陡、碎石如何滑，我現在只感覺“平安無事”……

從Strandafjelle雪場下山，導航將目的地直接定位到Alesund機場。可能是知道我已感覺疲憊，每次穿過黝黑的隧道，HUD都會自動減弱顯示的亮度，讓車速、導航的信息不那么刺眼。

初見星脈的時候，我一度覺得這不過是另一輛捷豹、另一輛F-PACE。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那平直的腰線、方正的型面、拖后的重心、高挑的后懸……均與攬勝一脈相承。

從Strandafjelle雪場下山，我們一起攀上石坡、一起繞過峭壁，我們還一起站在崖邊、一起趟過溪水……星脈將我心中的不安，轉化為對它的充分信賴。這是科技的力量，更是路虎的力量。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