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實踐研究

楊惠

【摘要】2010年7月跨境人民幣結算試點擴大到包括云南省在內的20個省市自治區、直轄市，隨著云南“橋頭堡”建設的深入推進，云南省對外經濟貿易穩步發展，跨境人民幣業務在深度和廣度上不斷拓展，跨境人民幣業務的發展對助推周邊國家人民幣區域化建設起到了積極的助推作用。云南省與越南的貿易往來歷史悠久，雙邊金融機構在長期的跨境金融合作中，形成了較好的合作模式，中越跨境人民幣業務也取得了長足發展。本文通過對云南省對越跨境人民幣業務發展歷程、結算模式和跨境人民幣業務創新進行回顧總結，深入分析了當前云南省對越跨境人民幣業務發展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并對跨境人民幣持續深入發展提出了有針對性的意見建議。

【關鍵詞】跨境人民幣結算 云南省 越南

一、云南省對越跨境人民幣業務發展歷程

（一）云南省跨境人民幣業務發展背景

受國際金融危機影響，美元、歐元等主要國際結算貨幣匯率大幅波動，我國及周邊國家和地區的進出口企業在使用第三國貨幣進行貿易結算時面臨較大的匯率波動風險，同時，隨著我國與東盟國家及內地與港澳地區的貿易、投資和人員往來關系迅速發展，以人民幣作為支付手段的呼聲越來越高。2009年4月，為順應國內外市場和企業的要求，積極應對國際金融危機，保持我國經濟貿易正常發展，國務院頒布了《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管理辦法》，決定開展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之后，各項政策相繼出臺，將跨境人民幣結算涉及的業務范圍從試點初期的貨物貿易、服務貿易等經常項目逐步延伸到對外直接投資、外商直接投資、跨境融資等資本項目，將參與結算的企業放寬到所有進出口企業，將境外結算地域范圍擴大至全球。云南省作為第二批試點省份，于2010年7月正式開始辦理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在各級人民銀行的大力推動下，在金融機構的積極努力和企業的主動參與下，云南省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平穩、快速發展。

（二）推動跨境人民幣業務的意義

在當前國際金融形勢下，開展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對于推動我國與周邊國家和地區經貿關系發展、規避匯率風險、改善貿易條件、保持對外貿易穩定增長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一是可以有效規避匯率波動風險，提高資金利用效率。企業直接用人民幣進行貿易結算，所承擔的匯率風險可以消除，有助于企業清晰地計算營運成果，便于企業進行財務結算。同時，節省了企業在外幣衍生品交易中的各項交易費用，降低了外幣匯兌成本，有效提高了資金使用效率。二是有利于推動人民幣區域化。人民幣正處于區域化的初始階段，通過試行跨境人民幣貿易結算試點，鼓勵人民幣走出去，擴大人民幣在周邊國家的影響力和信譽度。國家“一帶一路”戰略構想的提出，更加重視與周邊國家的外交和經貿往來，云南地處西亞、東南亞和南亞的結合部，是“一帶一路”的交匯地，是中國向西開放全天候通達、水陸空相連的戰略通道，是能夠為“一帶一路”戰略發揮獨特作用的省份，推動云南省對越跨境人民幣業務也將積極助推人民幣區域化進程和“一帶一路”戰略建設。

（三）云南省對越跨境人民幣業務發展現狀

自2010年7月云南省開展跨境人民幣業務試點以來，跨境人民幣結算量呈逐年上升態勢，年均增速84%。截至2017年8月，云南省跨境人民幣結算量累計達3876.58億元，其中跨境人民幣收入2358.43億元，占跨境人民幣結算總量的60.84%；跨境人民幣支出1518.15億元，占跨境人民幣結算總量的39.16%。云南省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從經常項下業務拓展到資本項下業務，經常項目跨境人民幣業務量累計達2640.71億元，占跨境人民幣結算總量的68.12%；資本項目跨境人民幣業務1235.87億元，占跨境人民幣結算總量的31.88%。

對越跨境人民幣結算對整個云南省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的發展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結算量僅次于對緬甸和香港的跨境人民幣結算量。2010年7月至2017年8月，云南省對越跨境人民幣結算量累計達410.17億元，占云南省跨境人民幣結算量的10.58%，年平均增速60.42%，其中對越跨境人民幣收入333.33億元，占對越跨境人民幣結算量的81.27%；對越跨境人民幣支出76.84億元，占對越跨境人民幣結算量的18.73%。對越跨境人民幣業務主要集中在經常項下，經常項下對越跨境人民幣結算量為410.13億元，占對越跨境人民幣結算量的99.99%，資本項下跨境人民幣結算量為0.0394億元，占對越跨境人民幣結算量的0.01%。

云南省對越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主要集中在紅河州，云南省開展跨境人民幣業務試點以來，紅河州金融機構在人民銀行的大力支持和指導下，積極拓展跨境人民幣業務，積極開展跨境人民幣業務創新，不斷完善對越邊境地區跨境金融服務水平。2010年7月至2017年8月，紅河州對越跨境人民幣結算量累計達259.14億元，占全省對越跨境人民幣結算量的63.18%，年平均增速53.73%，其中對越跨境人民幣收入189.99億元，占對越跨境人民幣結算量的73.32%；對越跨境人民幣支出69.15億元，占對越跨境人民幣結算量的26.68%。紅河州對越跨境人民幣業務也主要集中在經常項下，經常項下對越跨境人民幣結算量為259.13億元，資本項下跨境人民幣結算量為0.0094億元。

二、云南省跨境人民幣業務結算模式及特點

（一）中越跨境人民幣結算模式發展

早在1993年，滇越雙方簽署了《滇越關于結算與合作協定》，云南省金融機構與越南金融機構紛紛簽訂合作協議，開始建立了邊貿結算合作關系。云南省與越南接壤的地州包括紅河州和文山州。文山州南部的麻栗坡、馬關、富寧三縣與越南河江省接壤。紅河州河口、金平、綠春三個邊境縣分別與越南老街省、萊州省和奠邊府省接壤，國境線長達848公里，擁有西南三省對越貿易最大的國家級口岸——河口，是我國西南三省通往東南亞的最便捷通道。紅河州是全國最早在邊境貿易中使用人民幣結算的地區之一，與越南貿易和經濟往來歷史悠久，貿易方式主要有邊民互市貿易、邊境小額貿易、一般貿易和邊境地區對外經濟技術合作。endprint

1994年，紅河州河口縣農行首先與越南技商股份商貿銀行老街市分行簽訂邊貿結算協議，通過互開本幣賬戶進行人民幣資金結算，創立了中越跨境人民幣銀行結算新模式——“河口模式”。河口當地以及外地的企業和個人基本通過銀行進行對越貿易資金的匯劃，逐漸減少人民幣現鈔的使用。經過近二十年的發展，越南老街省轄內全部商業銀行共13家銀行與河口口岸6家金融機構（包括：中國工商銀行河口支行、中國農業銀行河口支行、中國銀行河口支行、中國建設銀行河口支行、富滇銀行河口支行及河口縣農商行）建立了雙邊本幣結算合作關系，其中河口農行首家實現了與越南老街省全部商業銀行建立金融合作關系的全覆蓋。截至2017年8月末，越南老街省商業銀行在河口口岸金融機構開立了29戶人民幣同業往來帳戶，河口縣金融機構與越南老街省金融機構建立了密切的邊境貿易合作關系，搭建起了良好的跨境支付結算平臺。

2016年11月15日，農行云南省分行與越南農業與農村發展銀行萊州省分行簽訂跨境結算合作協議和網銀服務合作協議，農行金平支行和越南萊州省封土縣農業與農村發展銀行為此次合作協議的執行機構，此次簽約成功將紅河州跨境金融合作范圍延伸至越南萊州省，填補了金平金水河口岸中越跨境金融服務的空白。

（二）云南省對越跨境人民幣業務結算特點

一是經常項下對越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占比較高。隨著跨境人民幣業務工作的推進，云南省資本項下跨境人民幣業務也逐步發展起來，主要集中在外商直接投資和對外直接投資，資本項下業務占跨境人民幣業務量的31.88%。但是，云南省對越跨境人民幣業務主要集中在經常項下，經常項下對越跨境人民幣結算量累計為410.13億元，而資本項下跨境人民幣結算量僅為0.0394億元。紅河州對越跨境人民幣結算也存在同樣的情況，僅有2014年發生過一筆跨境人民幣融資業務，金額94萬元。

二是對越跨境人民幣業務整體呈凈流入態勢。云南省跨境人民幣流動趨勢整體呈現凈流入態勢，2010年7月至2017年8月，全省跨境人民幣凈流入累計達840.28億元，其中對越跨境人民幣流動趨勢和云南省跨境人民幣保持一致，累計凈流入410.2億元。由于人民幣相對越南盾幣值穩定，人民幣在云南邊境貿易中計價和結算地位較為穩固。

三是跨境人民幣結算品種日益豐富，銀行清算體系基本建立起來。云南省對越跨境結算方式主要有現鈔、電匯、銀行匯票、邊境貿易信用證、邊境貿易付款保函、SWIFT、網銀、邊貿人民幣頭寸購匯美元等，結算的幣種主要以人民幣為主，美元、越盾為輔。隨著跨境人民幣業務試點工作的推進，中越邊境地區跨境人民幣結算基本取代了美元和越南盾。

三、跨境人民幣業務創新助推云南省沿邊金融綜合改革試驗區建設

（一）云南省沿邊金融綜合改革試驗區建設背景

為支持云南省加快面向西南開放的重要橋頭堡建設，促進廣西壯族自治區深化與東盟的開放合作，積極探索跨境金融改革創新，推動沿邊地區和民族地區經濟金融和諧發展，2013人民銀行會同有關部委出臺了《云南省廣西壯族自治區建設沿邊金融綜合改革試驗區總體方案》（銀發[2013]276號），云南省人民政府出臺了《云南省人民政府關于建設沿邊金融改革綜合試驗區的實施意見》（云政發（2013）158號），旨在通過深入推進沿邊金融綜合改革試驗區建設，深化金融體制機制改革，整合西南邊陲民族地區金融資源，加強金融對外交流與合作，以跨境金融業務創新為主線，提高貿易投資便利化程度，促進與周邊國家建立更緊密的經貿金融合作關系，全面提升跨境金融服務水平，推動資本市場對外開放和擴大人民幣跨境使用，逐步增強人民幣在東盟和南亞國家的競爭力、影響力和輻射力。方案主要有十個方面的任務，第一項任務就是推動跨境人民幣業務創新。

（二）跨境人民幣業務創新實現多點突破

根據市場需求，按照“服務實體經濟，先行先試，風險可控，成熟一項，推進一項”原則，采取“頂層設計”和“基層探索”相結合，云南省人民銀行系統大力推動跨境人民幣業務不斷創新。

一是本外幣兌換特許業務實現突破。2013年3月29日，紅河州河口縣對外經濟貿易公司獲國家外匯管理局云南省分局批準經營個人本外幣兌換特許業務，該公司是紅河州首家獲批準開展個人本外幣兌換業務的非銀行業金融機構，既可以進行掛牌貨幣的兌換，又可以開展小幣種（如越南盾）的兌換業務，是對銀行結售匯業務的有益補充。2014年，紅河州率先在云南省實現將本外幣兌換特許業務客戶范圍從個人擴大到企業和個體工商戶，業務范圍從個人旅游項下擴大到貿易項下業務，并放寬兌換額度限制。截至2017年8月末，河口縣個人本外幣兌換特許機構辦理貿易項下人民幣與越南盾兌換業務22.85億越南盾，該機構在河口邊民互市區設立了同城網點。本外幣兌換特許業務的發展進一步滿足口岸邊民對越南盾現鈔兌換的需求，有效抑制了民間兌換商發展，有利于進一步規范邊境地區外匯兌換市場秩序

二是越南盾銀行柜臺掛牌業務不斷拓展。依托河口口岸沿邊特點，利用沿邊金融綜合改革試驗區優勢，農行泛亞業務中心河口分中心、建行泛亞跨境金融中心河口分中心及中國銀行沿邊金融合作服務中心在前期與越南金融合作的基礎上，積極開展人民幣兌越南盾匯率柜臺掛牌業務，開發相應結算系統，爭取將人民幣兌越南盾業務納入核心系統，與越南銀行進行結算時充分進行匯率協商，在對越人民幣結算中力爭匯率定價權。

三是成功發布云南省首個區域性人民幣兌越南盾指導性匯率，簡稱YD指數（人民幣代碼CNY和越南盾代碼VND的尾字母）。2016年3月17日，紅河州河口口岸五家機構聯合發布YD指數，當日YD指數為3426。YD 指數的建立發揮了正向引導作用，進一步規范了河口口岸人民幣與越南盾兌換市場，滿足個人、企業對人民幣與越南盾的兌換需求，為逐步形成獨立、統一的人民幣兌越南盾匯率機制奠定了基礎。6月1日，紅河、文山地區八家機構（包括紅河州河口縣農行、河口縣建行、河口縣工行、富滇銀行河口支行、河口對外經濟貿易公司、文山州麻栗坡縣農行、麻栗坡縣工行、麻栗坡縣農村信用社）聯合發布YD指數，并在每個工作日上午10：30同時對外發布YD指數，統一了云南省沿越邊境地區人民幣與越南盾對外報價，逐漸熨平了滇越邊境地區不同金融機構間人民幣兌越南盾匯率差異，形成兌換主流市場并不斷擴大影響力，更好滿足市場主體對人民幣與越南盾的兌換需求。endprint

四是成功搭建云南省越南盾現鈔直供平臺。2015年農業銀行河口支行取得越南盾現鈔調運資質，紅河州河口口岸越南盾現鈔跨境調運瓶頸取得突破。2016年1月4日，農行河口縣支行從越南老街農行成功調入越南盾現鈔10億盾。1月21日開展越南盾現鈔調出，調出金額9.65億越南盾。2016年文山州金融機構也取得了越南盾現鈔調運資質。越南盾現鈔跨境調運的成功，創造了云南省歷史上外幣現鈔調運時間最短、成本最低、調運操作方式最為便捷的三個“最”，開啟了云南省省通過邊境陸路口岸直接與周邊國家開展外幣現鈔進出境調運工作的先河，較好解決了與越南盾兌換現鈔短缺問題。

五是跨境人民幣融資業務實現突破。紅河州積極開展人民幣跨境雙向貸款業務，推進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進程。2014年率先在云南省實現跨境人民幣融資業務的突破，農業銀行河口縣支行成功為越南進出口企業發放90萬元人民幣的流動資金貸款，實現了人民幣存單質押擔保方式的突破及商業貸款服務對象范圍的拓展。

六是經常項下個人人民幣跨境結算業務實現突破。經中國人民銀行總行同意，2014年5月7日，中國人民銀行昆明中心支行出臺《關于印發<云南省沿邊金融綜合改革試驗區個人經常項目跨境人民幣結算試點暫行辦法>的通知》，標志著云南省個人經常項目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在沿邊金融綜合改革試驗區破冰，跨境人民幣結算的應用主體從企業擴展到個人，業務領域拓展至貨物貿易、服務貿易、收益及經常轉移等經常項目，涵蓋了新興業務，互聯網支付、電子商務等新興業務均納入了監管范圍。除滿足沿邊地區個人開展涉外人民幣結算交易現實需求，最大限度便利個人對外經濟交往同時，將進一步增強人民幣“走出去”的動力，并推動人民幣回流機制的形成。

四、云南省跨境人民幣業務發展存在的問題

（一）人民幣的非自由流通制約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發展

目前，由于人民幣還不是自由流通貨幣，與周邊國家貨幣還沒有建立起有效的匯率形成機制，尚不能實現完全自由兌換，特別是在資本項下。外方客戶收到人民幣后，只能作為對中方再支付手段，缺乏其他使用途徑，作為經營人民幣業務的外方銀行，人民幣負債形成后，無法找到適當的資產運用方式。同時由于目前中越兩國中央銀行還未簽訂貨幣互換和貨幣清算協議，人民幣與越南盾的交易市場、清算市場及離岸市場缺乏，影響了跨境人民幣業務進一步拓展。

（二）境外人民幣回流渠道不暢通

由于人民幣在境外回流渠道較少，境外人民幣資產沒有流通市場，也無法進行資本投資及對第三國支付，海外人民幣資產的回流機制、體系尚未建立起來。流通和支付手段的殘缺必然影響外方企業持有人民幣資產的信心，人民幣在境外回流問題也成為暢通跨境人民幣流通需要解決的現實問題。

（三）銀行結算渠道仍不通暢

一是越南與云南省接壤的地區經濟社會不發達，銀行體系不健全，難以與我方銀行功能對接，影響了雙邊銀行合作的質量，致使銀行結算渠道通而不暢。如：在沿越邊境地區邊民互市交易中，中越雙邊居民仍然大量使用現鈔進行交易，邊民互市點的銀行結算服務缺失。二是邊境地區多為偏遠山區，金融機構少，金融服務水平較低，金融業務宣傳不夠到位。如：紅河州的金平縣，僅有農村信用社和農行兩家金融機構，雖然金平縣農行已與越南萊州省封土縣農業與農村發展銀行簽訂了邊貿結算合作協議，目前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發展仍然很緩慢，從2016年簽訂合作協議后，僅辦理了31筆業務，累計金額1950萬元人民幣，而且均為同一家進出口企業進口付款。三是中方金融機構赴周邊國家設立分支機構多在對方國家首都等中心城市，而在與我國接壤的二三線城市很少設立我國金融機構分支機構，不便于“走出去”企業辦理人民幣業務。

（四）人民幣配套業務產品發展滯后

一方面，受產品設計定位存在偏差、市場接受程度低等因素制約，人民幣跨境結算業務配套產品發展滯后。跨境人民幣賬戶融資、人民幣擔保等跨境人民幣結算配套業務開展滯后，對越資本項下跨境人民幣業務發展進展緩慢。另一方面，受人民幣預期、境內外利差等的影響，銀行推出的內保外貸保函、人民幣海外代付、人民幣遠期信用證等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配套產品容易被個別企業利用，成為套取境內外匯差、利差的投機性套利工具，從而進一步加劇“熱錢”流入，制約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的健康發展。

（五）相關政策支持程度有限

目前我國出臺的政策中，共性的政策多，個性政策少，對于云南省邊疆省份的獨特省情以及接壤的國家發展程度不一的情況，部分共性政策不符合云南省實際，或對云南涉外經濟的發展支持程度有限。如：邊境地區受人民幣現鈔出入境每人次2萬元額度的限制，不論是個人、企業、銀行對超限額現鈔的攜帶調運均受阻，導致邊境貿易、替代種植等需要使用現金的業務無法正常開展。

五、推動跨境人民幣業務發展的建議

（一）逐步建立人民幣與越南盾匯率協調機制

培育金融機構在人民幣與越南盾兌換市場中的主體地位，增強中越銀行間的代理合作，加快中資銀行在越設立分支機構步伐。為使金融機構定價更客觀地反映市場供求狀況，金融機構應根據頭寸規模、收益比例、風險敞口做出評價，并不斷修正公布的交易價格，使人民幣與越南盾匯率的定價規范、透明、符合國際金融準則，逐步掌握定價的主動權和話語權，不斷推動人民幣區域化進程。

（二）逐步建立起境外人民幣資產回流機制

完善人民幣回流渠道，有條件的允許境外人民幣資產回流投資到我國境內的實業及資本市場領域，為境外投資者在境內的投資提供更大的空間，從而拓寬境外人民幣資產的應用渠道。

（三）進一步完善健全跨境人民幣清算通道

加強“頂層”設計，從國家層面推動雙邊本幣結算，建立“自上而下”的統一的金融合作模式，從國家層面搭建我國與周邊國家的經濟金融合作框架，推動高層金融合作納入云南“橋頭堡”建設重要組成部分，同步配套推進，促進與周邊國家建立更緊密的經貿金融合作關系，推動雙邊本幣結算。通過建立政府間對話協商機制，協調解決雙方金融機構間合作方式選擇、安全管理機制建設、業務操作平臺搭建等問題，在政府層面保障雙方金融機構間合作安全、合法及長期化。

（四）進一步規范跨境人民幣結算配套產品的管理

監管機構要積極引導金融機構在合規經營的前提下，不斷開發人民幣的投融資及避險保值產品。金融機構應加大人民幣結算和融資產品的創新力度，改變單一的營銷模式，整合現有的產品，結合人民幣匯率走勢和當地市場情況，為企業提供專業的、量身定制的配套產品，通過個性化、專業化的服務提高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量。進一步拓展跨境人民幣業務種類及范圍，積極拓展資本項下業務，結合云南省沿邊金融綜合改革試驗區建設工作的推進，大力發展人民幣雙向貸款業務，加快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進程，進一步提升邊境地區貿易融資便利化水平。

（五）健全和完善相關政策

建議針對云南特殊的邊境貿易現狀，出臺現鈔出入境及人民幣與周邊非主要儲備貨幣兌換的相關優惠政策。同時，在財政補貼、稅收優惠等方面給予更多的傾斜支持，推動云南省跨境人民幣結算工作向更高層次發展。有計劃改進人民幣出入境管理政策，放寬對出入境攜帶人民幣的限制和標準。建議考慮借鑒外幣現鈔出入境管理的經驗，采取攜帶證管理模式，即在真實申報的前提下，允許個人或企業攜帶超過限額的人民幣現鈔出入境

（六）加強對周邊國家經濟金融運行形勢的監測和分析

加強對接壤或鄰近國家的經濟、金融及相關政策的監測分析工作，注重提高監測分析能力，既要關注周邊國家宏觀經濟的總體運行態勢，更要開展深入、細致的調研，了解微觀經濟主體運營情況，緊密結合當地經濟和外貿特點進行分析。要重點關注來自外部的經濟、金融變化情況，對當地經濟實體運營的影響、對跨境人民幣結算的影響，進一步增強對形勢變化的敏感度，提高監測分析報告的質量，保證監測分析工作的連續性和時效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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