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瘦小卻干練的女“班長”

劉紅

這個班級還沒選班長呢，但我預感，班長的位置非她莫屬。下面這個片段就是她在一節(jié)課中的表現。請允許我，為了說話方便，暫時稱之為班長吧。

班長：這節(jié)課的英語練習和家庭作業(yè)掛鉤。按照以往的規(guī)矩，優(yōu)勝組作業(yè)減半。先練、考前兩課的單詞和句子，待完成后進行三四課的。現在，給十分鐘的時間練習，開始吧。

學生們打開書，翻開本，開始練習。

秋分過后，天氣雖然晴朗，北風卻很強勁。教室里的門開著，坐在教室的前面感覺涼颼颼的。學生們眼睛看著，手忙活著，嘴嘟囔著，恨不得一下子就記住，那感覺一百年不忘才好呢。

班長：“還有五分鐘。”

班長：“還有兩分鐘。”

“兩分鐘，一會兒就過去。”說完，她將黑板拉回原位。

班長：“現在，能考嗎？”

學生們：“能。”

班長：“再給一分鐘。”學生們又練了起來。

此刻，她已走到教室的后面，對一名男生說著什么。

稍后，班長說：“我只說漢語，不說英語。”

“撕張紙。”她繼而用責怪地語氣說：“誰用嘴撕了？”

大約三五分鐘后，考完了，小組長也判完了，開始統計分數。她儼然一個小老師，按照事先的安排，邊核實邊打分。

講臺前，她時而面向大家，時而面朝黑板。因為個子較小，要不時地踮起腳跟。

班長：“這是前兩課的考評分數，還不錯。下面進行三四課的，希望大家繼續(xù)努力。”

十分鐘的練習時間，9點55分考，不，10點考。”她看著學生們的反應做出調整。

“三四課，單詞和句子。5分鐘考試，3分鐘判卷。”她重復著。

“痛快兒地。”她大聲地呵斥，臉上呈現出嚴肅的表情。

班長又說：“第二組的某某某別給大家扯后腿兒。”

“第三組的某某某，你咋的？板不住啊？”班長提高嗓門對著他喊道。

教室里靜靜地，只有筆動的刷刷聲。

稍后，一女生大膽提議：“考句子時，念英語吧？”

班長思忖著說：“念兩句英語吧。”

話音剛落，她像稍息似的站在教室的門把手處，目光掃視了一下所有的學生。

“把嘴閉上。”她看著北行的兩名男生，語氣緩慢且強硬地說。

隨后她從講桌前走過，將一張廢紙扔進紙箱里。

班長倚靠在辦公桌前，右臂放在講桌的邊緣，數著倒計時：“十、九、八、七、六、五……”考試開始，她宣布。

“困難的、……”她一字一板地讀著漢語。

“別錯了，天天兒地。”她不耐煩地說。

“你為啥不寫呢？”班長快速地走到南行第二桌，質問里座的男生。那男生慢吞吞地打開本子，寫了起來。

班長又迅速回到講臺前，右手拿書，左手大拇指和中指夾住了自己的額頭。

“由于時間關系，句子不考了。”“就考一個句子行嗎？”班長用柔和的語氣和學生們商量。

“行。”一名長相漂亮的女孩最先做出回應。

班長：“下面，寫出你最熟練的英語句子。”

學生們聽到寫自己最熟練的都非常高興，臉上立刻顯出放松的神情。

在統計分數時，一個聲音冒了出來：“你扣多了？”第二組第一位坐在外面的男生指著黑板上的分數說。

班長立刻回道：“你說話了，扣分。”男生不再講話，瞬間老實了。

班長：現在公布各組考評結果，一組第一，三組第二，二組和四組并列第三。第一組屬于優(yōu)勝組，今晚家庭作業(yè)減半。

“耶！”教室里“耶”聲回蕩。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