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
摘 要:白流蘇和斯嘉麗是中國女作家張愛玲和美國女作家米歇爾在她們作品中塑造的女性形象,因這兩個典型的人物皆是在特定的戰爭背景下又因這兩個人物在女性意識方面有相似之處,在反映時代現實方面有一定的意義。這是符合可比性原則的。從價值關系的層面上來看,人類社會及人類文化的整體性和同一性。但環境,種族,經歷等又是有差異的,在此基礎上的比較更具意義。通過這兩種女性的心理經歷比較,能夠反映出不同民族的社會以及文化特點。故此論文就從戰爭的階段切入,探索戰爭背景下,通過透視她們的心理階段的變化來探尋戰爭階段的變化。
關鍵詞:戰爭;女性;愛情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8)-02-0-01
一、戰前階段家庭影響下人性格的物比較
毛姆在他的作品《面紗》里寫道:“我對你根本沒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輕佻,頭腦空虛,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的企圖、你的理想,你的勢利,庸俗,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是個二流貨色,然而我愛你。”就風格而言,這段話更適合斯嘉麗一些。同為戰時女性流蘇與斯嘉麗的出身以及對愛情的初衷是非常不同的。斯嘉麗的出生在美國南部比較富裕的家庭,因此在她的潛在意識中金錢和土地成為她潛意識中任性的資本,因此,戰爭于她更像是一場成長的教訓。讓她學會如何對待愛情。她喜歡艾希禮,就向他大膽的表白,她骨子里面繼承了父親粗獷、豪爽的性格。這說明她是肯定并且十分認可她所處的家庭環境的。這和白流蘇是完全不同的。
白流蘇同斯嘉麗的成長環境迥然不同,特別是在戰時沒落的封建家庭矛盾激化下,白流蘇的更傾向于脫離家庭,脫離禁錮,她對愛情的向往更像是脫離黑暗的稻草,她想抓住這棵稻草,以此作為擺脫束縛的鑰匙,這種愛情更多的是有一種自我救贖的意味在其中。白流蘇更像是一個賭徒,輸贏于她,她自己明白,他必須且一定會承受的,這就造就了她小心翼翼且節制的性格,她內斂,察言觀色,小小的犀利,同范柳原的對話便能看出,有一定的博弈色彩,嘴上和心理各有一套文章。這點同斯嘉麗不同,不同的民族文化造就了她們不一樣的性格,當然家庭更是時代的代表,通過她們不同的性格展現出戰爭背景下不同民族的社會特點。
二、戰爭進行中的愛情較量與人物性格的穩定性
戰爭的炮火在香港炸響,柳原對白流蘇說:"這一炸,炸斷了多少故事的尾巴!"流蘇卻對范柳原說:"炸死了你,我的故事就該完了。炸死了我,你的故事還長著呢!我們讀張愛玲的小說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有一種大背景是服從于人物的,這和中國現當代茅盾史詩性作品不同,更多的是一種在大時代小人物的特點,突出的是女性人物,更傳奇的是女性心理。簡而言之,就是大時代的小女人。
美國女性主義批評家伊萊恩·肖沃爾特在《走向女權主義詩學》中,把女性主義文學批評分為兩大類,一類是涉及的是作為讀者的婦女,另一類是涉及作為作家婦女。而張愛玲筆下的白流蘇更能夠凸顯出第二類批評特點,更能夠表現出婦女創造性的心理動力學、語言學、和婦女語言有關的問題的方方面面。這種不同于第一類,男性寫女性,女性作為創作者更能夠尋覓女性文學傳統及重構文學史,更加真實地展現突出女性的真實的內心世界,這一點十分值得我們注意。
米歇爾在寫戰時的斯嘉麗時,作為讀者的我們很容易地就能夠感受到主人公斯嘉麗的人物性格轉變,物質條件的改變以及時代的變化,讓她從享受著變成一個精明、勇敢、甚至是有些強悍的性格特點。我們可以清晰地發現同樣是在戰爭時期流蘇的人物性格是相對穩定的,斯嘉麗的性格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當然,這和文化心理息息相關。米歇爾在寫戰時特點更多的是通過緊張的情節描寫展開的,兩位女作家在戰時寫作角度,寫作方法,寫作風格,甚至是側重點上都有所不同,但這并不影響讀者在閱讀作品時對戰爭時代那種殘酷性和緊張性的感知,這是她們作品共通的方面。
三、戰后人物性格的轉變和女性意識
這兩部作品在精彩情節的設置方面共通的特點就是戰后的描寫異常的精彩。作品各具特色,給人以很大的沖擊感。斯嘉麗的人物性格轉變體現在她的兩種選擇上,一是她對待自己的婚姻,她為了金錢,可以和她不喜歡的人結婚。另一個是她對艾希禮和瑞德的愛情選擇方面。最終在發現艾希禮懦弱的真面目后對瑞德愛情的追悔。在讀者接受心理層面上講我們不喜歡這一階段的斯嘉麗,甚至從她身上我們看到了她的貪婪與卑鄙的一面。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們也要看到女性渴望變強,渴望脫離依附男性的心理。這是以一種與命運決斗的戰士心態,是掙扎,是抗爭,是對女性突破自身局限性的一種渴望。在女性主義批評方面,女性創作角度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展現,女性突破男性的對自己歪曲與誤解,渴望強大,渴望獨立,渴望成為自己,有一定的女權主義色彩。這點和白流蘇有很大的不同。
張愛玲寫女性出發點并非是極具個性化的,色彩不那么強烈,更多的是一種性別心理的揭示,是分析的,是傾訴性的。《傾城之戀》這部作品,結構上看我們很容易就可以看出,精彩及主題就是在結尾處。整個城市傾倒了,而一個小女人卻勝利了。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小女人賭贏了,如果范柳原開往英國的航船開走了,就沒有所謂的“傾城之戀”了,這是一對聰明而又自私男女的選擇和結合。戰爭成為小女人的賭局。白流蘇本人是依附于小家庭的,她彷徨,她痛苦,她尋找,就是為了脫離冰冷的大家庭,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小家庭。或者可以這樣說,她渴望有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的家庭。真的愛嗎?我們并不能很清楚,這是有很大一部分不確定性在里面的。這也是人物心理真實的一種體現。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