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南省澄邁縣海南澄邁思源高級中學 謝 燕
文言文距今年代久遠,使得學生讀起來深感艱澀難懂,教師需要花費一定的功夫給予學生恰當的指導。如何使學生高效習得文言文知識成為許多教師、學者、教育家研究的熱點。獲得知識就要有所憑借,正如我國著名教育家葉圣陶先生所說的:“知識不能憑空得到,習慣不能憑空養成,必須有所憑借,那憑借就是國文教本。”因此,教材是獲取文言知識的重要材料。那么對教材的看法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教師的教學方式,所以筆者聚焦于教材觀這塊沃土,探析教材觀對于高中文言文高效教學的意義。
語文學科的特殊性決定了它在教材的使用上與其他科目存在明顯區別,高中多數學科教材序列與新課標、高考內容基本一致。比如數學的課標要求中,模塊二要求學生掌握立體幾何初步、平面解析幾何初步,人教版必修二教材第一章內容為空間幾何體,第二章為點、直線、平面之間的位置關系,第三章為直線與方程,第四章為圓與方程,教材序列與課標要求基本一致,而語文教材則難以直接體現課標與高考要求。許多教師的教材觀念存在誤區,教師教什么、學生學什么尚不夠明確,會造成教與學的低效。葉圣陶先生曾對教材的定義做出了精辟的解說,他認為:“語文教本只是些例子,從青年現在或將來需要讀的同類的書中舉出來的例子。其意是說你如果能夠了解語文教本里的這些篇章,也就大概能閱讀同類的書,不至于摸不著頭腦。所以語文教本不是個終點,從語文教本入手,目的卻在閱讀種種的書。”根據葉圣陶先生的觀點可以知道語文教材是知識系統與例子系統的統一,例子系統服務于知識系統,知識系統在例子系統中得到體現。這些文章被選入教材或是出于文化傳播的需要,或是服務于思想教育,或是文章為傳統經典篇目,但這些文章只是例子,文言文教學的目的便是舉一反三,通過某篇文言文的教學使得學生積累一定量的知識,讀懂其他文言文。比如,《燭之武退秦師》掌握的重點實詞之一是“軍”,將“軍”的常見意義跟學生講明,對學生進行一定量的閱讀訓練,使學生在閱讀其他文章時也能準確把握“軍”的意義,比如學生閱讀《鴻門宴》“沛公軍霸上”便知是駐扎的意思。做到觸類旁通,而不僅僅是為了教完這篇文章。語文教學不是為了教教材而教,而是教教材中所包含的知識。因此,教師要正確定義教材,正確的教材觀是用教材教而不是教材教,否則將會陷入唯教材主義的泥潭,帶來一定的弊端。
教材觀對教師的教學方式有著重要的影響。近年來,越來越多的教師對教材的功用有了正確的認識,但仍有不少教師存在唯教材主義,把教材當作課堂上唯一的教學工具,不明白“教什么”“如何教”,從而變成教材的奴隸,造成文言文教學陷入低效狀態。
孔子主張“因材施教”,學生是學習的主體,教師在教學中要根據學生的認知水平以及學習能力進行教學準備,根據校情、學情篩選適合學生閱讀的文章。生源較好的學校,學生基礎較好,教材中淺顯易懂的文章大可放手讓學生自己閱讀,如《師說》《寡人之于國也》等。難度較大的文章,例如《離騷》中大量的楚方言,以及香草、美人等浪漫主義特征,學生難以理解,則需要教師進行講解點撥。生源較差的學校,學生基礎薄弱,淺顯易懂的文言文都難以讀懂,而文言文學習的基本要求便是讀懂,讓學生讀懂文章才是根本,淺顯易懂都難以讀懂,那么教材中有些難度較大的,例如《諫太宗十思疏》學生更是看得云里霧里。因此,教師若只是教教材,一些適合基礎較差的學生閱讀的文章便會被拒之門外,文言文教學的基本目標便難以達成。
如果把教教材當作目標來完成,那么就不會根據校情對教材加以取舍,會帶來教學低效的弊端。生源較差的學校,教材里的某些課文是不適合學生閱讀的。比如《赤壁賦》這篇文章,學生借助課下注釋都難以讀懂,蘇軾對生死的看法乃至對宇宙的看法更是難以體驗到,就算教師將自己講到感動,學生也會無動于衷。對于這類文章,教師可根據學情作簡單處理,把更適合學生閱讀的文章引入課堂中。若只是為教而教,久而久之,教師便會將文言文教死,使得語文教學失去了鮮活的生命力,學生將文言文學死,喪失對文言文的學習興趣,甚至會影響閱讀、寫作模塊乃至整個語文的學習。教師對教、學生對學產生厭倦感,文言教學自然是緣木求魚。
高中新課標文言文學習要求學生能閱讀淺易文言文,借助注釋和工具書,理解詞句含義,讀懂文章內容。了解并梳理常見的文言實詞、文言虛詞、文言句式,注重在閱讀實踐中舉一反三。高考文言文部分要求學生掌握120個文言實詞,18個文言虛詞,能理解詞句含義,讀懂課文,背誦一定數量的名篇。課標要求與高考要求是文言文教學的出發點與歸宿點,教師要理清課標要求與高考要求,用課標要求和高考要求統率、駕馭教材,制定三年的教學計劃和學期計劃,將計劃明確、細化并有序地落實到教學活動中。例如特殊句式要在高一第一學期落實,以《燭之武退秦師》為例,作為人教版必修一的第一篇文言文要重點掌握賓語前置、狀語后置、判斷句等特殊句式,掌握“國”“鄙”“亡”等重點文言實詞,大量出現這些詞與句式的教材之外的文章,教師也應該讓學生閱讀訓練,從而達到鞏固的效果。以教材為例,將120個實詞、18個虛詞以及特殊句式落實。若只是教教材,沒有建立系統的知識框架,則會造成知識碎片化,教師投入了大量的時間與精力,教學質量卻不容樂觀。比如一些常見的文言虛詞“而”“之”等,很多學生到了高三仍不能系統掌握其意義和用法,一些常見的實詞“鄙”“既”等遷移到課外文章,學生仍會遺忘得一干二凈。由此可見,教師應在制定計劃的基礎上用教材,而不是教零散的教材。
教師要把教材當作學習的資源,研究教材內容,吃透教材,明確教學目標,提煉重點難點,大膽取舍教材,做到教學內容完全服從于教學目標的需要。對于教材中的課文,教師并不是從頭至尾,一字不落地講解,正如呂叔湘先生所說的,“如果不管學生自己看得懂看不懂都逐字逐句地講,那就成了例行公事,只會引起學生的厭惡,鼓勵學生的思想開小差?!币虼耍處熞鶕W生情況,挑選部分內容進行講解,例如《游褒禪山記》中的難字難句“蓋余所至,比好游者不能十一。”對常見的“蓋”與古今異義的“十一”進行點撥,再如學生不明白作者寫第一段的用意,教師可進行適當講解。對于學生能夠讀懂的部分,教師大可舍棄,尤其是篇幅較長的文章,可設計小問題進行教學,比如《廉頗藺相如列傳》這篇文章藺相如如何得知秦王不會將15座城池給趙國,并且企圖白拿和氏璧。教師根據學生的答題情況,便知學生的掌握程度,從而進行取舍,重點教學。因此,文言文教學不一定要面面俱到,給予學生一定的空間,突破重點難點,才能更好地使文言文教學的生命力鮮活起來。再者,教師也不必拘泥于教材的順序,例如《鴻門宴》某節課的教學目標是分析劉邦項羽的人物形象與探討他們成敗的原因。教師便可提前讓學生閱讀《項羽本紀》,從而讓學生對劉邦、項羽的人物形象有更全面的認識進而能更深入探討他們成敗的原因,獲得更好的教學效果。由此可見,教材只是例子,教師要圍繞教學目標運用教材而不是教教材。
教材中并不是所有的課文都是典型文章,教師要鑒別出更適合學生學習的典型文章,遇到適合學生學習的課外文章,要大膽引入讓學生進行品讀?!妒酚洝分杏性S多淺顯易懂并且與知識點聯系密切的人物傳記文章,比如《秦始皇本紀》《孔子世家》,等等,可以讓學生多多品讀。因此,能夠使學生讀懂從而獲得知識,能夠激發求知欲望的文章都是可以讓學生閱讀的。
文言文與白話文有較大差距,所以文言文閱讀教學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將文言文閱讀常態化是文言文高效教學的重要途徑。教材中不會出現每個單元大部分文章都是文言文的情況,若是教教材,遇上少有文言文的單元,便會出現將文言文束之高閣的現象,學生一段時間不閱讀文言文,便會對文言文產生陌生感,閱讀難度又會相對加大。因此,教師要將閱讀常態化,讓學生多讀,熟悉古人的表達方式并習以為常,學生的閱讀與教師的點撥才能高效。
對待教材,教師要拋棄“圣經式”教材觀,要將教材內外優秀文章結合起來。拋棄全篇一字不落式教學,大膽取舍教材。制定教學計劃,將教材當作例子,圍繞教學目標處理和使用教材。
總之,高中文言文是語文教學中培養學生核心素養的重要模塊,打造文言文高效課堂更是教育教學改革的重中之重。因此,教師要樹立正確的教材觀,將教師與學生從唯教材主義中解放出來,避免不當教材觀念帶來的危害。對于文言文教學,課標要求就是本、是魚,我們要厘清課標和教材的關系。課標是目標,教材是達成目標的具有選擇性的手段,我們可以魚筌兼得,但絕不能本末倒置。有了正確教材觀和切實可行的教學計劃,合理使用教材,實現文言文高效教學并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