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慧 馮志國



內容摘要:李浴先生1944—1946年供職于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在職期間他對石窟進行過系統調查研究,撰寫了《莫高窟藝術志》《敦煌石窟內容之考察》《安西榆林窟》《天水麥積山石窟》等多份調查報告。2015年9月,李浴先生后人向敦煌研究院捐贈部分先生收藏的有關敦煌的未出版的文獻資料及個人著述。這些資料對于研究敦煌學學術史及敦煌研究院院史具有一定的歷史價值和學術價值。
關鍵詞:敦煌石窟;新入藏;李浴;遺稿
中圖分類號:K870.6;K87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18)06-0142-06
李浴(1915—2010),字子青,中國著名的美術史論家、美術教育家和敦煌學者。他生于河南內黃,1938年畢業于國立藝術專科學校繪畫系,師從衛天霖、彭沛民等先生,常書鴻也是他讀書期間對其產生重要影響的恩師之一(圖1)。
1944年1月1日,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成立,常書鴻任所長。同年3月1日應常書鴻之邀,李浴到達敦煌,1946年初離開敦煌。雖然李浴先生在敦煌工作不足兩年,卻卓有成績。其對敦煌石窟最大的貢獻是對各洞窟壁畫的內容、形式特點以及題記辨認、年代考訂等方面做了系統的調查研究,完成《莫高窟藝術志》《敦煌石窟內容之考察》《安西榆林窟》《天水麥積山石窟》等多份調查報告。他還臨摹了一批敦煌壁畫,其中收藏在敦煌研究院的有4幅:北周第296窟、西魏第285窟得眼林故事各一幅,北魏第254窟降魔變和薩埵太子舍身飼虎圖各一幅。
李浴去世后,其子李稼及夫人高霞女士一直致力于李浴遺物的整理工作。2015年9月,李稼先生夫婦向敦煌研究院提出捐贈意愿,敦煌研究院派王慧慧、馮志國前往沈陽,考察了相關資料。2016年6月7日,年近古稀的李稼先生不辭辛苦,不遠千里,攜帶李浴生前與敦煌有關書稿、信件及遺物來到莫高窟,商談相關事宜。敦煌研究院陳列中心梁旭澍、王海云、馮志國、李小剛完成了相關資料的錄入拍攝、掃描等數字化存儲工作。
這些資料包括李浴未出版的書稿及調查報告《敦煌千佛洞各窟現狀調查簡明表》《中國石窟藝術史》《敦煌石刻考續編》,共3類5本。李浴先生抄錄本一本,包括文章16篇,其中比較重要的有向達《莫高、榆林二窟雜考》、《論敦煌千佛洞的管理研究及其他連帶的幾個問題》和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于民國三十三年八月三十日發現藏經初步檢驗報告》等,還有李浴與常書鴻、段文杰、霍熙亮、史葦湘等先生的往來書信及李浴各時期的照片若干(圖2)。
下面對部分資料的內容及價值做簡單介紹。
1. 《敦煌千佛洞各窟現狀調查簡明表》
完成于1944年3月至1946年春之間,是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成立初期,在常書鴻所長的帶領下,李浴等業務人員對石窟進行考察研究的結晶。在此之前,對莫高窟進行系統的編號的有伯希和與張大千;在藝術題材的比定及風格的探討方面,有張大千《漠高窟記》①、何正璜《敦煌莫高窟現存千佛洞概況之調查》②,謝稚柳《敦煌藝術敘錄》③,還有史巖《千佛洞初步踏查記略》(未發表),石璋如《莫高窟形》{4}。
《敦煌千佛洞各窟現狀調查簡明表》分為編號(伯、張、研){5}、窟型、塑像(時代、名稱)、壁畫(時代、內容)、備注五個方面的內容,通過與張大千、謝稚柳、石璋如以及現在《敦煌莫高窟內容總錄》的比對,我們發現,李浴利用不到兩年的時間,在參考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已經準確地完成了大部分石窟內容的考訂,成果相當豐碩。以經變畫內容的考訂而言,迄今可知敦煌石窟共有經變35種左右,李浴的調查表中即已提及近三十種,除常見的觀音經變、彌勒經變等外,還有天請問經變、密嚴經變、思益梵天所問經變、楞伽經變、金剛經變、報恩經變、金光明經變、勞度叉斗變等。
至于洞窟壁面其他內容的解讀方面,李浴也準確地敘述,以下僅將上述諸家對于莫高窟第231、85窟內容的敘述與李文相互對照列表(表1),以作說明(黑體部分為李浴《敦煌千佛洞各窟現狀調查簡明表》新考訂的內容):
由上可知,雖然各考察者因考察時間及工作重點有差異,石窟調查記錄各有千秋,互為補充和借鑒,各有價值,但張大千和李浴對洞窟的記錄最為準確和細致。張大千一書出版于1985年,自然不會是李浴先生直接參考者。張大千1944年5月底離開敦煌,李浴1944年3月初來到敦煌,他們之間是否有交流共享我們不得而知。段文杰先生在《敦煌莫高窟內容總錄》一書《前言》中強調李浴調查的價值:“1944年,繼史巖先生之后,李浴先生又作了一次調查,補充以前的遺漏,共得437窟,撰有《莫高窟內容之調查》,除記錄內容外,還對許多洞窟的時代問題進行了探討。這一成果雖然沒有正式發表,但在解放后被書寫在每一洞窟的說明牌上,一直沿用到六十年代,發揮了很好的作用。”如今,段院長所說的洞窟的部分說明牌仍豎立在某些洞窟內,至于所提到的《莫高窟內容之調查》正是此次李稼所攜來的《敦煌千佛洞各窟現狀調查簡明表》。從上述兩個洞窟的比較中,我們也可看出,李浴先生《敦煌千佛洞各窟現狀調查簡明表》記錄的洞窟壁面內容,與后期敦煌文物研究所(敦煌研究院)出版的《敦煌莫高窟內容總錄》相似度最大,可見此《簡明表》的影響力和在敦煌研究院石窟研究史上的重要性。
《敦煌千佛洞各窟現狀調查簡明表》包括洞窟編號、洞窟塑像名稱及壁畫內容,科學記錄了當時敦煌莫高窟的歷史現狀,是敦煌研究院內容關于石窟總錄編寫最原始的參考資料,為以后的保護研究臨摹工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礎,具有重要的史料價值、學術價值和歷史價值。同時它的保存大大充實敦煌研究院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時期業務工作的史料,是最早的有關敦煌石窟本體的科學系統化的統計和研究,填補了石窟檔案資料,體現了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時期的工作狀況和研究水平,為敦煌研究院院史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史料。
2. 《中國石窟藝術史》
本書分上、下卷,上卷《敦煌莫高窟》兩冊,下卷包括《安西萬佛峽》《天水麥積山石窟》《洛陽龍門石窟》《鞏縣石窟寺》。
在此著重介紹與敦煌有關的《敦煌莫高窟》和《安西萬佛峽》。
《敦煌莫高窟》在《敦煌千佛洞各窟現狀調查簡明表》的基礎上,是對莫高窟進行系統研究的成果。《緒論》以七個專題分別介紹莫高窟之史地背景、創建及其盛衰之演變、石窟經卷之發現、莫高窟藝術之作風、壁畫內容及其配列方式、石窟建筑之形式和莫高窟之雕塑藝術,并附有“現在有據可查的莫高窟修建紀年表”以及“敦煌莫高窟周圍的塔婆(見附錄)”,詳細記錄了塔婆中的壁畫、塑像與題記,包括比較重要的天王堂中的各壁內容。《敦煌莫高窟》卷可以說全面具體地論述了莫高窟的歷史演變及石窟內容,具有極高的學術和歷史價值,惋惜的是,書稿寫就一直未曾出版。
關于安西萬佛峽(榆林窟),1943年—1944年向達先生《莫高、榆林二窟雜考》,是最早的記錄和研究,其次就是李浴先生《安西萬佛峽》。敦煌研究院收藏有兩件李浴先生榆林窟的手稿,題為《安西萬佛峽(榆林窟)石窟志》、《榆林窟佛教藝術內容調查》,收錄在敦煌研究院編《榆林窟研究論文集》上冊{1},與《中國石窟藝術史》下卷《安西萬佛峽》內容相仿,應該都出自一個版本,內容稍有修改。李文除了對榆林窟各洞窟進行詳細的內容解說和洞窟題記記錄外,還附有“浴案”,對石窟的內容和時代李浴先生闡述了自己的觀點。如榆林窟第3窟,李浴文中編號為第二窟:
第二窟:丙式大型。塑像:中臺塑一佛四菩薩與護法金剛八驅,后臺一佛二弟子一鋪與六臂觀音兩鋪,左右臺塑十八羅漢像。壁畫:前壁(西):門左(北)文殊師利一鋪,門右(南)普賢菩薩一鋪。后(東)壁:中央一鋪為佛傳圖(中臺為降魔變相),兩緣為八塔,右為摩耶夫人生太子時,左為獼猴本生等,按此與莫高窟第六七洞東壁之佛傳圖形或異同),右(南)一鋪為千手眼觀音(內并有五道各相),左一鋪為千手缽文殊變。左右壁:各為密宗曼荼羅三鋪。窟頂:密宗曼荼羅一鋪,賢劫千佛一列,瑞禽瑞獸一帶。窟口:左為元代男供養人,右為元女供養人,上列者為西夏裝并西夏文題名。
題記摘:窟口北壁“維大元至正廿五年五月十五日嘉議大夫沙州路總管□□□舍人……司吏張惟中……瓜拜達……”
浴案:以上二窟與第三,廿等元窟之壁畫,以其有西夏裝之供養人像及西夏文之題記或有疑其為西夏時代之作品者。此于向文中辯之詳矣,其文曰“又榆林窟一號至三號以及二十號四窟壁畫用筆與莫高窟P117/C75號窟門洞,P171a/C160號窟窟內四壁及C307/C309諸窟同,皆為元人手筆,所用線條皆是世人所稱蘭葉描。或以諸窟供養人題名多用西夏字,遂目為西夏時代畫,矜為創獲,然榆林窟三號窟窟內左右兩壁畫下供養人像與其上所繪水月觀音俱為同一時代,并無補修痕跡,女供養人像首上冠以幞姑,乃是蒙古裝飾,與莫高窟P146/C134號窟門洞元代所繪供養人像同,時屬元代,毫無可疑。元平西夏,河西以舊隸西夏,仍行西夏文,故西夏文亦曰河西字。上述諸窟壁畫雖成于西夏人之手,然已是元代之西夏,與天水一朝之西夏蓋有別矣。諸窟大都繪密教曼荼羅,是亦屬于元代之一證也。”是文所論至無可疑,然細審其跡。若比于莫高窟之元代者,尚高一籌,蓋其細膩工整頗有過之,此作之時期或較莫高窟元窟為早,其屬元初之所由歟?
“向文”是指向達先生的《莫高、榆林二窟雜考》(《文物參考資料》第2卷第5期,1951年)。該處當引自1944年李浴先生抄自向達《莫高、榆林二窟雜考》的未刊稿,抄錄題記為“民國卅三年八月卅三日抄自向覺民先生稿本李子青于千佛洞”。
榆林窟第3窟的年代問題一直是學術界討論的焦點,一種觀點認為是西夏洞窟,如段文杰《敦煌藝術畫庫·榆林窟》{1}及敦煌研究院《中國石窟·安西榆林窟》{2}、《敦煌石窟全集·密教卷》{3}、《中國石窟藝術·榆林窟》{4}都將該窟開鑿年代比定為西夏時期。另一種觀點則認為是元代洞窟,如田中公明先生《關于安西榆林窟第三窟中的所謂“胎藏界曼荼羅”》(Kimiaki Tanaka,On the So-called Garbhadhatu-mandala in Cave No.3 of An-xi Yu-lin Cave)一文中認為該窟壁畫應該是西夏與元代之間作品。{5}劉永增先生在《瓜州榆林窟第3窟的年代問題》中認為該窟壁畫是公元1300年前后平牙答思達魯花赤一族繪制,即榆林窟第3窟的壁畫為元代作品{6}。從上述李浴先生對榆林窟第3窟內容的記錄,首先我們可以了解洞窟內完整的內容,包括后來被遷出的洞窟內的十八羅漢的塑像。其次透過“浴案”可知早在上世紀40年代,向達先生就對榆林窟第3窟的年代問題提出自己的觀點,并認為榆林窟第3窟與莫高窟第61窟以及第3窟都是元代作品,是元代的西夏人所繪,李浴則更進一步認為是元代初期作品。這些對于敦煌石窟學術史的研究具有一定的意義。
3. 《敦煌石刻考續編》
敦煌地區碑刻不多,清代徐松《西域水道記》卷3收錄《圣歷碑》《大歷碑》《乾寧碑》《皇慶寺碑》《六字真言碑》5通,清代葉昌熾(1849—1931)《語石》《緣督廬日記》也記載了敦煌若干碑刻。最早較全的敦煌碑刻錄當推1943年衛聚賢發表的《敦煌石室》一文,該文附錄1—11為《李克讓修莫高窟佛龕碑》《唐隴西李府君修功德碑》《唐宗子隴西李氏再修功德記》《洪辯碑》《重修皇慶寺記》《莫高窟六字真言碣》《重修千佛洞三層樓功德碑記》《敦煌千佛洞千相塔記》《太清宮大方丈道會司王師法真墓志》《索公碑》《楊公碑》碑文錄文。{7}
這次所見李浴手抄本蘇瑩輝著《敦煌石刻考》、李浴著《敦煌石刻考續編》合集,二文均未見發表。手抄本頁面有紅筆表示頁碼,1—64頁為蘇瑩輝《敦煌石刻考》,收錄《六朝經幢殘石》《六朝殘石》《武周李君修佛龕碑》《唐隴西李府君修功德碑記》《敦煌吳僧統碑》《唐賜沙州僧政敕》《唐都督楊公紀德頌》《唐河西道歸義軍節都索公紀德碑》《唐宗子隴西李氏再修功德記》《元莫高窟碣》《元重修皇慶寺記》11種,65—77頁為李浴《敦煌石刻考續編》,收錄《重修千佛洞三層樓功德碑記》《敦煌千佛洞千相塔記》《重修千佛洞寶貝佛殿功德碑記》《王道士圓箓墓志碑》《重修九層樓功德碑記》5種。《敦煌石刻考》及《敦煌石刻考續編》忠實記錄了當時石刻的保存情況及錄文,是對之前衛聚賢石刻附錄的重要補充。
如《敦煌石刻考》記錄了《元重修皇慶寺記》即重修皇慶寺碑,雙面鐫刻碑文,碑座不存,現藏于敦煌研究院保護研究陳列中心,館藏號Z.1115。據碑文內容可知此碑立于至正十一年(1351),是元代篤信釋佛的西寧王速來蠻組織重修皇慶寺后,寺僧守朗為紀念西寧王的至誠至偉而命人所立之碑。難能可貴的是《敦煌石刻考》中詳細地記錄了此碑當時的現狀和遷移狀況“瑩按:此碑原在敦煌千佛洞伯編八十號,張編四十六號窟內,現移置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石高二尺七寸,廣一尺五寸,分兩面刻,陽面及碑陰均各十六行……”張編四十六號即現在的莫高窟94窟,不管此碑是后來從別處搬至94窟,還是原來位置就在94窟,起碼我們得知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時期,此碑立于94窟前室,這或許可以提供一些有價值的歷史信息。
再如李浴先生在《敦煌石刻考續編》介紹了《千相塔碑》情況。《千相塔碑》是1910年王圓箓集洞窟中殘破塑像建塔而立之碑,此塔早已于20世紀50年代拆除,但可能因此碑年代未遠之故,不曾受到的重視,1962年石璋如《敦煌千佛洞遺碑及其相關的石窟考》{1}及1981、1982年李永寧《敦煌莫高窟碑文錄及有關問題》(一、二){2}都不曾收錄此碑。李浴在《續編》中與衛聚賢一樣對碑陽的內容進行了詳細的錄文,同時測量了碑的尺寸。記為:“浴按:此碑現在千佛洞中、下寺之間千相塔之側,石高一公尺一,寬五十五公分。額正書‘永垂不朽四字,兩側二龍繞之。”
綜上所述,李浴先生的手稿忠實記錄了20世紀40年代莫高窟、榆林窟及周邊遺址的現狀,對我們了解莫高窟當時的狀況,對現在的敦煌學研究有諸多可資參考的重要歷史價值和意義;同時透過李浴先生的手稿,我們也可以想見李浴先生所代表的那一代人堅守大漠、勤奮嚴謹的工作和治學態度,以及他們的人格品質。他們身上所折射出來的魅力影響了一代甚至是幾代敦煌人,成為敦煌學研究及敦煌研究院發展的不竭動力。
附錄:塔婆附
莫高窟地區現存塔婆有廿五座之多(而其中有壁畫或塑像者僅五座而已),以時代論之,上起李唐,下迄民國,均有之。尤以元代者為最多,然多殘破,且乏藝術價值之可言。故不一一為之編號論列。以下所載各塔,僅屬其中之有壁畫或塑像者。此外,若王道士墓塔及王道士所修至千相塔亦有可論之價值,當于碑刻錄中詳述之,此不贅。
第一塔 在第九窟C.9/P.4上山腰中 晚唐
壁畫周壁:藥師佛一尊,菩薩十軀
塔頂:(穹廬形)賢劫千佛
第二塔 在一六二窟C.162/P171c上戈壁中 宋初
塑像清修觀音一軀,男女侍童二軀
壁畫東壁:佛兩鋪(十方佛之二),供養比丘一身,供養比丘尼一身,男供養人一身,女供養人一身
南壁:菩薩四軀
北壁:天王二軀,菩薩四軀,佛四鋪(十方佛之四)
塔頂:觀音八鋪
題記摘東壁門上發愿文一方多漫漶,其中“燉煌王曹延……”延字隱約可辨,并有“粵有歸義軍節度使特進檢校太師兼中書令曹……”
東壁門北女供養人自南至北第二身題名音樂可辨者“天公主李氏一……”
浴案:據發愿文及李氏供養題名更參照榆林窟二五窟題名則所謂敦煌王曹延□,殆非延祿莫屬。然史載延祿于咸平四年受封為譙郡王,次年即為族子宗壽所弒,不言有封燉煌王之事,或史家之誤歟?
第三塔 在中寺正東河身東岸 宋
壁畫東南西壁:元畫一佛二菩薩一鋪,下元供養人二十身漫漶
塔頂:宋畫一佛二菩薩四鋪
第四塔 在前塔約十五公尺處
壁畫東壁:觀音勢至二菩薩
南北壁:菩薩四軀
西壁:文書普賢二鋪
窟頂:趺坐佛四軀
第五塔 在前塔東北約百公尺處
塑像志公和尚像一軀
壁畫四壁:比丘與供養人等已漫漶
此外在莫高窟南六里遙之破城子有宋代塔婆一座,及三危山中自莫高窟東行三十里之老君堂內有宋元塔婆三座,此四塔中均有壁畫內容,亦屬菩薩天王等像而已。